“飛鳥與魚”酒吧二樓。
“就是這東西,他們稱呼這是電台,拍出的消息最遠可以被羅思德群島的類似東西收到,更遠一點必須看天氣,靠運氣,平時,平時也很麻煩,很多限制。”
聽著“白鯊”漢密爾頓的解釋,克萊恩將目光投向他進來之前早就被取出來的複雜黑色機械,裝成不懂科技的賞金獵人一樣,直接問道:
“他們是誰?”
漢密爾頓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自稱為‘黎明號’主人服務的‘銀幣毒蛇’奧德爾,以及‘血之上將’的情報官老奎因,他們是一起出現的,我無法確認他們是否在合作,當然,奧德爾一直都只是宣稱。”
“黎明號”的主人,那位“神秘女王”?克萊恩收回視線,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枚金幣。
金幣不斷在指間滾動,最後躍入半空,落了下去,看得“白鯊”不明所以,戰戰兢兢。
低頭瞄了一眼道:
“我來之前,你在給誰發電報?”
“額……”
漢密爾頓咽了咽口水,剛有所遲疑,就感覺自己再次感覺到有一隻饑餓了許多天的惡魔,正用冰涼渴求的目光來回審視著自己的血肉和靈魂,他渾身一顫,不敢再有所隱瞞:
“是老奎因,他讓我注意‘冰山中將’船上正在休假的船員,今天‘烈焰’達尼茲出現在我的酒吧……所以我,我……”
“冰山中將”?克萊恩想起剛剛在酒保那裡聽到的消息,艾德雯娜在上次的航行中獲得了一把疑似和“死神寶藏”有關的巨大鑰匙,引來了許多海盜的覬覦,但並沒有提到“血之上將”。
而且在上個月,塞尼奧爾的“血肉之樹號”艦隊被中蘇尼亞海軍一網打盡,短時間內不可能聚集力量應對另一位海盜將軍才對……我記得“皇帝”先生說過羅思德群島總督喬治·尼根遇刺和“血之上將”有關,但沒有具體說明,遇刺和艦隊被消滅是同一天發生的……
是塞尼奧爾在調虎離山,用艦隊吸引了海軍的力量,然後刺殺了喬治·尼根?這和查理王子有關?
克萊恩清楚地記得,“皇帝”先生說他在調查出些許線索後,“黃昏中將”和“血之上將”就爆發了衝突,前者被自己的水手長殺死。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後者沒多久也以艦隊為誘餌,刺殺了喬治·尼根,還有當天同時遇刺的尼根公爵……
這很像那個組織的手筆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塞尼奧爾應該保留了大部分力量,只是丟掉了海盜船而已。他現在要自己的情報官關注“冰山中將”,應該是對“死神的鑰匙”感興趣,那失去海盜船的他應該隱藏在那些同樣覬覦“死神寶藏”的海盜背後。
克萊恩將手中的金幣拋起,伸手去接,卻從指尖滑落,滾落在地上,鑽進了實木櫃子下……他眉毛微皺,佔卜失敗了。我之前不該放走“烈焰”達尼茲,否則就能通過他確定我的猜測了。
糟糕,我的錢!
“白鯊”漢密爾頓渾身一顫,他只是個“水手”,不懂神秘學,不知道對方在佔卜,他現在在擔心自己的腦袋會不會像那枚金幣一樣在地上亂滾。想到這裡,他趕緊趴了下去,用粗大的手在桌子下亂摸。
看到他的動作,克萊恩後退了一步,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掉在腳邊他還可以通過踩踏地板將其震起來,可滾進了實木櫃子下面就很難拿了,而且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他剛剛都想直接把漢密爾頓打暈,再去拿金幣。
摸索了一會兒,漢密爾頓爬了起來,彎著腰,用顫抖的雙手遞上了那枚金幣。
克萊恩輕哼一聲,伸手拿起那枚金幣,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有預感,羅思德群島應該有他需要的線索,只是那裡的漩渦也不小啊!不過他只需要渾水摸魚就行,“無面人”的能力讓他自保能力增強了許多。
……
第二天,全然不知自己行蹤已經被“白鯊”泄露出去的“烈焰”達尼茲拍完電報後,雖然不認為那些海盜能威脅到船長,但還是決定中斷假期,前往羅思德群島的首府待命。
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弄了張船票,戴了頂假發,塗黑了眉毛,非常輕松就上了白瑪瑙號,等待著這艘客輪鳴笛出港。
哎,正像羅塞爾大帝說得那樣,有能耐的人,總是會勞累一點……達尼茲邊往船艙走,邊悠閑四望,忽然,他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見那身穿黑色大衣,外表斯文,本質瘋狂的年輕冒險家正站在船頭,像紳士一樣對自己露出禮貌的笑容。
達尼茲的臉部肌肉一點點變得僵硬。
……
和特雷弗聊到半夜的羅爾斯一覺睡到了十點多,起來簡單洗漱,用過早飯後,換上了較為保暖的毛衣,又圍上了一條棕色條紋圍巾,登上了馬車。雖然以他的身體素質,完全不懼怕寒冷,但在以普通人為主的城市中,融入大眾才不會引人注意。
進入一月後,貝克蘭德的氣溫又下降了,這雖然有效地防止了東區、碼頭區和工廠區的瘟疫蔓延,但寒冷也足以收割走大量的生命。
馬車朝位於希爾斯頓區的律師事務所駛去,羅爾斯雙手握住手杖,眼睛微閉。
阿德裡安事務所年前的擴張在大霧霾之後終於爆發出了應有的力量,大肆收割著業務和客戶,完成了從人數最多的事務所向影響最大的事務所轉變的過程。
大霧霾肆虐最為嚴重的東區的貧苦之人不需要律師,但碼頭區和工廠區因為大量工人的死亡,導致了生產能力驟降甚至完全喪失,這讓他們很難按時供應出足量的產品,需要律師來進行溝通和協商。
雖然各大律師事務所並沒有因為霧霾而有什麽損失,但沒有足夠律師的他們並不能像阿德裡安事務所那樣包攬業務,只能白白看著業務和客戶流失。
加上羅爾斯在新年晚會上成為了德瑞安子爵,雖然受到了那些老牌貴族的排斥,但他貴族的身份和擁有的上議院席位,還有尼根家族的影響力,這讓那些工廠主們對阿德裡安事務所抱有很大的信心。
而他事務所的律師不僅逃過了大霧霾,還放了一周的假,為了報答他這位老板,在恢復正常工作後更是爆發了極高的工作熱情,為擴大事務所的影響力添磚加瓦。
所以,羅爾斯到達事務所後,只是略微鼓勵一下,又保證在兩個月內工資翻倍,就結束了在事務所的工作。
……
阿德裡安事務所的隔壁兩條街外,沒有更換衣物,只是換了一副普通面孔的羅爾斯拄著手杖,用少見的灰色眸子打量著兩側的金融公司、證券公司等,相較於大霧霾之前,這裡進進進出出的人少了很多,而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愁容。
大量工人死去,工廠失去了勞動力,產品無法生產,之後產生的一系列變化,如果不是金融業還停留在發展初期,如果的影響已經消減了許多,如果不是大霧霾僅僅影響了幾個區……第一第二產業如果同時受到衝擊,那喬治三世別說是想要成為“黑皇帝”,能保住王位就不錯了。
按了按禮帽,羅爾斯沉默地朝前繼續走去,拐進了一家標有的牌子的三層小樓。
正常來說,報社很少會出現在希爾斯頓區,除了金融報外,大部分的報社都集中在西區,那裡有王國議院,有高等法院,能最快收集到時政消息。
而這樣的以低收入家庭為主要客戶的報紙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報紙免費,以廣告為盈利手段的特點,就必須要搜集大量產品的信息和價格,才能挑選出適合低收入家庭的產品,希爾斯頓區顯然滿足這個條件。
不過,大霧霾對的影響很大,新年之後一直在減產。
見到羅爾斯進來,前台負責接待的女士站了起來,微笑著問好:
“上午好,先生,您是來投放廣告的嗎?我們的報紙……”
的目標客戶很少有衝著新聞報道去的,大都是翻看上面的廣告,尋找適合自己的低價心儀產品,所以報紙在新聞上並沒有投入多少,大都是翻看一下當天和昨天的報紙,隨便報道一下,湊齊版面。
而直接來到到報社的大都是來投放廣告的,只是新年後這樣的客戶就變少了。
“不,我是來找人,愛丁森·盧卡。”
這是塔瑪拉家族在貝克蘭德負責報紙的成員,愛丁森·塔瑪拉的化名。
盤著頭髮的女士眨了眨眼睛,笑著答道:
“哦,您是找愛丁森主管的啊?請上二樓左轉,第一間辦公室就是,上面標有安全主管的牌子。”
她在應聘成功後知道報社竟然會有安全主管時驚訝極了,但想到報紙會投放在東區、碼頭區、工廠區等較為混亂的地方時,也就理解了。
羅爾斯點了點頭,拎著手杖從沿著樓梯上到二樓,“篤篤篤”敲響了門。他來這裡是讓愛丁森送一封信給塔瑪拉家族的兩位長老,請他們加強在馬錫的投入。
雖然他有信使,但對長老的具體地址並不清楚,雅莉希亞又遠在北海處理娜迦部落的問題,所以就直接找到了這裡,順便使用一下夏爾夫用“無面人”打造的封印物。
“請進。”
威嚴的男聲傳來出來,羅爾斯推門進去,看到桌子後站起來的愛丁森·塔瑪拉,鼻梁高挺,眉毛較粗,卻給人一種較為凶惡的感覺。
愛丁森上下打量著門外的陌生男人,在看到對方熟悉的深灰色眸子時,瞳孔微縮,警惕道:
“請問,你是?”
羅爾斯沒有答話,直接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房門,靈性蔓延封鎖了房間。
“雅莉希亞應該和你說過我。”
盡管面前的男人有著熟悉的深灰色眸子,說出了雅莉希亞的名字,但愛丁森並沒有立刻應答。他雙手按在桌面上,身體前傾,像蓄勢待發的猛虎,隨時準備撲出去。直到羅爾斯說出暗號後,才恢復正常,從桌後走出來擠出笑容道:
“對不起,先生,我也是……”
“沒關系。”
羅爾斯的真正身份沒有只有兩位長老和雅莉希亞知道,連塔瑪拉家族其余的半神也只是略微知道一點情況,像愛丁森只知道有他這麽個人。他從口袋摸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將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給萊加特長老。”
他在信中將召喚自己信使的方法也寫了進去,只可惜萊加特認出阿萊西奧的可能性太小,否則就更加能佐證他“不定之霧”的身份。
“好的。”愛丁森恭敬地接過了信,見羅爾斯轉身要走,他急忙道,“先生,前天約瑟夫·托瑞斯先生又提出要收購報紙股份,比之前又增加了5000鎊。”
他不知道對面人的身份,在雅莉希亞離開後,這條消息只能暫時壓下來。
羅爾斯收回握在門把手上的右手,轉身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
“和他談判,說對方要求的股份太多,先看看情況,拖住他就行。”
約瑟夫·托瑞斯的資產集中在信托基金上,雖然因為大霧霾可能有所損失,而損失更大,現在加錢收購肯定有問題,但具體的還要等到他從“月亮”先生那裡打聽一下。
“好的,先生。”
“嗯。”
羅爾斯開門出去,離開了報社,在路上雇傭了一輛兩輪輕便馬車朝喬伍德區駛去,他昨天入睡前,寫信通知了休今天中午見面。
……
喬伍德區,一家咖啡館的私密包間內。
休坐在有些陳舊的沙發上,臉上全是憂愁,懸著的腳不安地踢著沙發,而她對面的佛爾思雖然神情平靜,可不停用杓子攪拌咖啡的動作也暴露出她的內心。
昨天晚上,一封信直接丟在了她們床上,信上只有兩行單詞,一行約定了時間和地點,另一行則要休帶上那份遮掩身份的封印物。
她們已經幾個月沒見過傑弗裡·裡斯特了,對這位神秘人的印象淡忘了了許多,可對方突然要求見面,還是在休即將被調入軍情九處總部前,這讓兩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擔心對方給出什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盡管佛爾思在來之前做了一次“佔星”,結果顯示安全,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跟了過來,至少遇到危險可以拽著休跑。
沉默和壓抑在房間內堆積,就在休忍不住要開口說些什麽時,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她和佛爾思對視了一眼,齊刷刷地看向了門外,“啪嗒”, 擰開門鎖的聲音響起,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五官普通,屬於那種看過就會忘記的那種。
“先生,你是不是?”
羅爾斯沒有說話,關上了門,靈性封鎖了房間,對休道:
“恭喜你即將進入軍情九處總部。”
“是你?”
剛提高的警惕兩人站了起來,雖然形象變了,但聲音沒有變,傑弗裡·裡斯特。
我早該想到,他能給我一副改變樣貌和體型的面具,自己肯定也有類似的封印物……休懊惱地握緊了拳頭,而對面的佛爾思也在驚訝之後繞到了休那裡,指著對面道:
“裡斯特先生,請坐。”
微微點頭,羅爾斯將手杖靠在牆邊,坐在了對面,看著面前冷掉的咖啡皺起了眉頭,。咖啡就滑向了對面。
佛爾思一驚,端起了咖啡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作為“戲法大師”,她很清楚這樣意味著什麽。沒有任何動作,對方只是一皺眉,咖啡杯就像活了一樣,自動移走。她抿了抿嘴唇,笑著道:
“裡斯特先生,想喝些什麽?”
“不需要。”羅爾斯搖了搖頭,看著對面惶恐卻還勉強保持鎮定的休,“軍情九處給你安排了什麽職位?”
“我沒得到這方面的通知,在我配合三大教會處理完大霧霾造成的一些問題後,就獲得了臨時的休假,三天后才正式去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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