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江戶城休整了半日,中午的時候死魂蟲返回,戈薇跟犬夜叉已經出發尋找四魂之玉碎片了。
復活的時候,桔梗就發現了,此時的主角隊伍還只有戈薇、犬夜叉跟七寶,接下來他們就會遇見彌勒法師。
期間會了解到奈落的存在。
在之後戈薇一行就會遇見被奈落滅族的對魔忍一族大小姐,珊瑚。
其祖上為傳承至五百年前,巫女翠子手下的亂波一族。
巫女翠子是個什麽人,世人都知巫女翠子是平安時代出身靈力強大的巫女,是創造了四魂之玉的人。
但身為巫女,桔梗知道一點世人不知道的東西。
翠子生前是巫女集團的首領,與安倍晴明一個時代。
在此前,是巫政時代,別看現在男尊女卑,一直到公元8世紀之前,巫女作為神的代言人,把持著社會政治、文化、經濟等方方面面,導致女帝頻出,這種現象的產生出自巫女崇拜。
很多巫女本身除了是巫女外,還是神。
典型是卑彌呼,又名大日巫女。
卑彌呼的出現將巫女崇拜推向一個嶄新的高潮。
用《女帝考》的一句話來總結下這個時代的特征:巫女為王
不過好日子是會到頭的。
公元646年,大化改新,一方面引進了大陸隋唐時期的律令制度,確認了男性為統治的中心。
於此同時,天皇也不需要近親巫女與神明溝通了。
因此,處於社會頂層的巫女,地位開始逐漸降低。
另一方面,則是佛教東傳,對神道教產生了影響,仿造佛教寺院建立大殿神社,國家、貴族紛紛貢獻土地,為了管理運營,中央設立祭祀組織,以男性為主的大量人員進入,擠佔了巫女的職位,分攤了權威與神聖性。
這個時候巫女的地位還是有一點穩的。
問題在民間,早些時候巫女還能以禱告、除靈、佔卜等為生,但改革落實後,大家更傾向去寺廟神社解決問題。
這一招是釜底抽薪。
有一點靈力本事的巫女還好,也影響不到桔梗這種等級的巫女,但對於很多只是依靠巫女社會地位混飯吃的民間巫女而言,在擠佔下無法維持基本生活,除了打不過就加入,入職神社當神前玩具外,也就只能一步步墮落為巫娼了。
是日後江戶時代遊女的前身。
另一些巫女如果跳舞好,那就可以藝人出道,跟後來的地下愛豆一樣,全國巡演,積累人氣,混出了頭,就能出入貴族府邸,嫁入豪門,這種稱為白拍子。
但沒能成名也沒貴人相中,還是會淪落為巫娼。
因而,身為當時巫女集團的首領,翠子除了是守護的除魔巫女外,更是巫女階層最後的決死反擊,在巫女們的集體意志下,以當時最為強大的巫女翠子為首試圖重回權利中心,改變時代潮流,逆天改命,再度把持天下。
但她的對手是安倍晴明,所以,死的有點蹊蹺。
一著輸,全盤盡。
更是在歷史裡被抹除了痕跡,除了傳說的隻言片語留下。
不過,桔梗對權利沒什麽興趣,歷史上的事情怎麽樣也好,也沒打算為巫女階層出頭,時代發展到現在,巫女的問題積重難返,在經歷了明治時期巫女禁斷令的打擊差點滅絕的危機後,到了後世現代,廣大正職巫女的社會地位得到了改善,混的還很不錯。
從神的代言人,到國家統治者,
再到風俗娘,經歷全滅危機後,終於艱難活著進入現代社會。 可喜可賀。
巫女這塊招牌,會被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一個個後輩衣食無憂,盆滿缽滿,好日子又開始了。
最主要的是,桔梗不會改變歷史。
這很危險,桔梗覺得自己把握不住。
一個搞不好,戈薇就沒了。
在江戶城的街道上,桔梗本來是打算購置點什麽的,不過轉了一圈下來,別說日雜店沒看見,居民們都還是在以物易物,手裡城主給得一袋子大明通寶用不出去。
雖然是硬通貨,但還不夠硬,拿手裡都嫌棄佔地方。
這個時候,真正的硬通貨是布。
所以,桔梗分了出去。
一群小孩子歡笑著圍住了桔梗,眼巴巴的看著桔梗手裡的銅幣,一陣後,桔梗空了空錢袋,溫柔微笑示意已經沒有了。
孩子們呼啦啦一窩蜂跑開,很快,大人們找上了城裡閑逛的桔梗。
質樸的人們拿著自家的物品送給桔梗。
一些蘿卜野果還有醃製的鹹魚。
見狀,桔梗婉拒了其他東西,就收了幾條鹹魚,一串提在手裡。
在眾人的注視下乘著死魂蟲離開,身後,一眾民眾倒頭就拜。
桔梗看了看手裡的一串鹹魚,本來是打算給妹妹帶點伴手禮的,鹹魚也行。
禮貴於心。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桔梗回到了楓之村。
看著熟悉的田野,走在田埂小道上,有些失神。
真是恍如隔世一般,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番風景。
正是春季農忙時,村民們在田地裡勞作,不遠處一條河道清越的流響,小孩子們在堤壩上嬉鬧,婦女們蹲在河邊洗衣笑談。
一切都一如五十年前一樣,似乎沒有改變。
楓很好的接替了自己的職位,履行著巫女的職責,守護著一方的安寧。
這本該是自己的職責,所以,辛苦楓了。
隨著走近,村民們越來越多,桔梗走在路上,不經意看到地上單車的輪胎印,嘴角浮上一抹會心的淺淺笑意,周圍道路兩旁,年輕的村民們疑惑的看著這位陌生的巫女,小孩子們好奇的跟在桔梗身後,嘴裡鼓鼓,似在吃糖。
戈薇有心了,還給孩子們帶糖。
大家都不認識我了嗎。
桔梗眼中浮上一抹落寂。
五十年,真長呢。
“桔梗大人!”
“是桔梗大人!”
桔梗轉頭,看向激動喊話的人。
溝壑縱橫的蒼老臉上,眼淚縱橫。
桔梗已經不認得他了,但他還認得桔梗,童年的記憶漸漸清晰,逐漸與眼前的桔梗重合在一起,想起小時候,跟在這位巫女的身上,纏著美麗溫柔的巫女姐姐玩,學習草藥辨認與弓術的本事。
緊跟著,越來越多激動的老人認出桔梗來,紛紛大喊。
“是桔梗大人!大家!桔梗大人回來了!”
“沒錯!是桔梗姐姐!”
“她回來了!”
大哭聲驟然響起。
有老婆婆大哭道:“桔梗姐姐,我好想你啊,哇——!”
桔梗腳步一頓,繼續前行。
是的,大家,我回來了。
桔梗沒有哭,只是溫柔微笑著,向著記憶裡的住處走去,那棟房子,五十年也沒改變多少模樣。
“可是!桔梗大人已經死了啊!”
“沒錯,我們看著大人們親手燒的!”
村民們面面相覷,注視著桔梗,也不知道誰起的頭,眾人雙手合十在胸前,默默的閉目對著桔梗鞠躬,小孩子們不明就以,跟著有樣學樣。
“南無~”
“桔梗大人你就好好安息吧~”
桔梗笑意凝固在臉上,不由加快了腳步。
聽到動靜的楓已經在路上對面等著桔梗,眼中複雜難明。
桔梗走上前,看著白發蒼蒼的楓,說道:“給你的,楓。”
楓接過鹹魚,跟在桔梗身邊問道:“桔梗姐姐這次回來,是想幹什麽呢?”
“怎麽,不歡迎我?”桔梗輕笑。
“我沒有,桔梗姐姐。”否認後,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說道:“姐姐你已經死了啊,還對人世有什麽留戀嗎。”
“有啊,很多。”桔梗如實回答。
人生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樣的事,任誰也不會甘心吧。
“我覺得還是早早成佛比較好,桔梗姐姐。”楓說道:“繼續這樣執著下去,桔梗姐姐你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隱晦的提醒著桔梗。
這個狀態遭遇什麽意外死掉了,就是魂飛魄散,世上再也不會留下一絲痕跡了。
所以,很危險。
“別擔心,我知道。”
兩人並肩向著山上走去,途徑清淨偏僻的神社,似常年有人打掃。
桔梗看著這間小神社,隨之詢問的看向楓。
這間神社是桔梗生前建立的,用以供奉四魂之玉,本身是結界的陣眼,其地下有靈脈經過,是桔梗製作的陣地,遠離村子,用以跟妖怪戰鬥,避免波及村民。
在自己死後,理應是荒廢的,五十年過去,應該早蹋了。
看懂桔梗的詢問,楓說道:“這裡埋著姐姐的靈骨,但已經被鬼婆裡陶盜走了,村民們自發的修繕,用來供奉姐姐的靈魂,祈求平安。”
“沒必要,推了吧,不然飯都吃不飽。”桔梗說道,抬腳就走。
“是。”楓答道。
跟著桔梗,不多時來到山上的禦神木前。
站在樹下,桔梗默默注視著這顆封印犬夜叉的樹,上面還殘留著自己射入的箭口。
“姐姐以後打算怎麽辦?”楓問道。
真是囉嗦啊。
桔梗不想回答,反而說道:“很乾淨呢。”
楓一時沒懂。
“看來多年以來一直都有人打理雜草,看守封印。”
楓懂了,是在說自己。
戈薇遇見封印的犬夜叉時,犬夜叉身上沒有一層灰跟雜草苔蘚,一副沉睡的美少年樣,就離譜。
問題來了,誰給他洗的臉。
桔梗不記得自己的封印有清潔的功能。
“成親了嗎,楓。”桔梗問道。
楓沉默...
“造孽。”桔梗說完,看向楓。
楓被桔梗盯的大氣也不敢出。
姐姐她看出來了?
成天守著村裡最帥的美少年,單純的小巫女少女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不過是虛度青春罷了。
“偷偷親過了嗎。”桔梗問道。
看出來了啊!!!
楓死死閉著嘴,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輕笑了一聲,桔梗轉身離開。
小樣,還治不了你,給我閉嘴吧,你姐始終是你姐。
楓跟在桔梗身後,來到埋骨井處。
桔梗眯眼看著這處井,這井她可太熟了。
生前的時候,射殺的妖怪遺骸,統一會丟進井裡處理,每過一段時間,井裡的骸骨就會消失。
誰建的,桔梗她自己。
采用的是時代樹的材料,也就是剛才看的那顆禦神木。
時代樹是處於完全不同時代的樹,因而戈薇與犬夜叉能夠穿越時空,這個情報還是桔梗告訴倆人的。
所以,時代樹會讓自己通過嗎?
有意思的是,在穿越者的記憶裡,情報有些不同。
最開始,能穿越時空的只有埋骨井,等到後來劇場版穿越時空的思念出來後,時代樹的設定很被作者喜歡,是後來加入的。
這種事並不是太重要,桔梗上前,站在井邊,作勢躍下。
“桔梗姐姐!”楓大聲慌道。
回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麽心情的楓,桔梗一躍而下。
等到楓衝到井邊時,井裡已經空無一人。
又穿越了,在穿越者的記憶裡,這段穿越的具體過程記憶是沒有的,眼一閉一睜,醒來時就跟桔梗融合在一起了。
但此時桔梗的感受很清晰。
在下落,四周空蕩蕩的一片五光十色,由於速度太快,風景拉扯成連續的線條,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就像是梵高的那副星空,也像是科幻裡刻畫的蟲洞穿越,時空跳躍。
或許是超越時間的光速下,一瞬間,從五百年前,來到五百年後。
桔梗平穩落地,看著井口封閉的房頂。
是錯覺嗎,總覺得,剛才那個通道裡,有什麽玩意唰的一下擦肩而過。
感覺很奇妙, 就像是在高速上會車而過。
桔梗看向眼前的繩梯,不由會心輕笑。
戈薇這孩子不是正統的巫女,空有靈力不懂如何運用,一舉一動還是跟正常人一樣。
桔梗放出死魂蟲,乘著飛身躍起,落在井外,推開了房門,午後的和煦陽光大片的灑下,映照在身上。
在空曠的神社中行走,從埋骨井處路過主殿,路過禦神木,沿著參道,身旁的石燈籠上滿是歲月的痕跡,立在朱紅的鳥居下,幽靜的山林神社裡,不時翠鳥鳴啼,朝著山下望去。
現代都市連綿的成片民居、高樓大廈、無言又喧嘩的展露在眼前。
這裡是...
“東京。”
1996年。
五百年前,戰國時代。
東山道磐城國,某不知名的小村。
村民們在日常勞作,就在這時,天空似乎裂開個口子,緊跟著一物從半空中跌落,砸入一處茅草農房中。
屋外玩鬧的孩子們嚇了一跳,幾個膽大的大孩子們商量後,結伴進屋查探。
只見一具無頭的女性屍體橫倒在地,身上穿著未曾見過的服飾,似乎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異世界的來客,連體的緊身衣上,掛著幾片亮銀的鎧甲,就連長鞋也是同種金屬打造。
“這是什麽啊?”
孩子們有些害怕。
許是受到聲音的刺激,屍體的手指抽動,隨即,無頭的女性遲緩的坐了起來。
氣氛在此凝固。
而後孩子們驚恐的大叫。
“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