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贏啦!”從椅子跳起,范唯唯是又蹦又跳,在經過無數次的衝擊後,她終於第一次突破了王仲明的七子關……dknkn
王仲明無奈苦笑,棋力有進步這當然是好事兒,不過用得著這麽誇張嗎?
“嘻嘻,怎麽不誇獎我呀?是不是輸給了學生,覺得沒面子?”看到王仲明的反應,范唯唯湊來笑嘻嘻地問道,現在她的心情可以說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怎麽會。這是讓子指導棋。”王仲明辯解道——這個學生實在是沒有半點兒學生的樣子,別的學生見了老師不說象老鼠見了貓,至少也會恭恭敬敬,尊敬禮貌,哪有象范唯唯這樣調皮搗蛋,逮到機會就拿老師逗趣的?
“切,還不承認!嘿嘿,你不是說過,真正的棋手在下棋時不會有別的想法,每落一子必盡全力,以求勝利,所以絕對不因為是讓子棋就馬馬虎虎,敷衍了事,所以,指導棋輸了也一樣,你敢否認心裡很失落嗎?”范唯唯咄咄逼人的問道,雙手扶膝,半彎著腰站在王仲明對面,一張俏臉離王仲明的鼻端最多只有一尺,洗發水的淡淡香氣飄了過來,讓王仲明感到一陣心慌。
“呃,狡辯,那只是說棋手在對局時所應有的態度,又不是說棋手對不同性質的的對局會永遠保持一種心態——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的只有神,而神是不存在的。”把身子往後退,想要遠離那讓自已心慌意亂的笑臉,但沙發再大能有多大,身背後不遠就是沙發的靠背,想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嘻嘻,你才是狡辯呢!輸了就是輸了,你就不能誠實一點兒嗎?”范唯唯卻沒有一點兒見好就收的意思,王仲明往後退,她的往前湊,笑嘻嘻的非要讓對方承認因輸棋而不甘。
“呃,誰說我不誠實了?我什麽時候不誠實了?”退無可退,王仲明也只有故做鎮靜,板起臉來反問。
“你呀,不誠實的時候多了。”范唯唯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笑道,心想,連‘紅筏小字’是誰都瞞著自已,還好意思在自已面前裝誠實。
“什麽?,我哪裡騙過你嗎?”王仲明一愣,自已有許諾過什麽又沒有兌現嗎?他疑惑問道。
“嘿嘿,哪裡騙過我你自已知道。”范唯唯並不想急著把真相揭開,一方面她手裡也沒有真憑實據,另一方面,利用兩種身份的不同在網和‘紅筏小字’聊天兒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兒。
“,信口開河,故弄玄虛,聽你胡說八道。還不坐回去,這樣站著很舒服嗎?”王仲明聞聽為之氣結,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讓自已反省做過什麽,那不是警察審犯人時常用的手法嗎?
范唯唯嘻嘻一笑,終於坐了回去,她很喜歡看到對方慌張心虛時的樣子,不過也知道自已做的不能太過份,否則會把對方嚇著……
范唯唯坐了回去,王仲明感覺自在了許多,“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兒?”,他連忙借機轉移話題。
“是呀,我接到欄目組通知了,主持人的位置已經定下來了。”范唯唯笑道。
“咦?你不是說還得再經過一輪面試才能出結果,怎麽這麽快就有通知了?”王仲明好奇問道——通知下來,而且心情很好,通知的什麽也就沒必要去問了,不過從時間算,這個通知似乎來的太早了些。
“是呀。嘻嘻,你想不到?其實就是欄目組改變了方案,把主持人由一位改成了兩位,這樣一來,最後一輪面試也就沒必要再搞了。”范唯唯答道。
“這樣呀,那另一位主持人是誰呢?”用一位或者兩位主持人主持節目似乎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人多有人多的好處,王仲明雖覺意外,卻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另一個是吳曼妮呀。大概是搞兩樓對抗沒有達到目的,擔心爭不過我,所以才出了這個主意,嘿嘿,我倒是無所謂,只要讓我當主持人,一個還是兩個都沒有關系。”范唯唯笑道。
“呵,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雖然只是見過一次面,不過感覺吳曼妮這個人還不錯,你們倆合作經營一個節目,正好可以取長補短,相得益彰。”王仲明笑道,吳曼妮留給他的印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
“那還用說,成為圍棋節目的主持人是我的心願,不管和誰合作,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哎,你對吳曼妮的印象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范唯唯忽然問道,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麽。
“感覺不錯呀,人不僅長的漂亮,而且言談舉指都很得體,而且人也很和善,那天沒用多長時間,就和金老師和見雪她們成了朋。”王仲明想了想答道。
“是嗎?那和我比呢?”范唯唯笑著問道,聽到王仲明誇獎別的女人,她心裡有點兒小小的不舒服。
“呃,比那幹嘛。”王仲明又不是傻子,盡管這句話范唯唯是笑著說出來的,但他也隱隱感覺得到背後的危機。
“嘛,我想聽嘛。”范唯唯央求道,不知不覺中就撒起了嬌。
“呃,非說不可嗎?”王仲明有些猶豫,范唯唯以這樣的語氣說話時總帶著楚楚可憐的表情,那模樣就象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讓人不由的心中發痛,難以拒絕。
閃著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范唯唯非常認真地應聲答道。
“這樣呀,其實我的感覺,吳曼妮比較成熟一些,你呢,就比較單純一些。”王仲明遣詞酌句,盡管選擇那些不會引發問題的詞來做形容。
成熟,也對,吳曼妮是小三兒的事情圈子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在這方面,自已的確是單純的多——對於這個評價,范唯唯完全認可,甚至更有些喜悅……
“那相貌,身材呢?”還沒有知足,范唯唯非要問個清楚。
“這,你,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相貌和身材,向來是女人最為介意的話題,一個女人允許別人說自已笨,說自已蠢,但絕不能忍受別人說自已醜,王仲明叫苦道。
“說嘛,這裡又沒有別人,你怕什麽。”范唯唯又拉長聲音撒起了嬌。
沒有辦法,看來只能說了,”,呃,吳曼妮比較妖豔,一雙眼睛非常嫵媚,是一種野性中帶著誘惑的美,你呢,非常清純,非常陽光,是那種脫俗清秀,讓人憐惜,讓人陶醉的美。以花來形容,吳曼妮就象是帶刺的玫瑰,而你,就是野外路孓然而立的寒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凌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王仲明說道——直接評價相貌身材,無論說誰好都會被質疑追問,所以,回答的模糊籠統方為策。
“是嗎?王老師,我真的有那麽好嗎?”
和王仲明猜想的一樣,人們總喜歡聽自已喜歡聽的話,范唯唯也不例外。
“呵,你當我說瞎話好了。”王仲明笑道——他是很想說‘你就是那麽好’,但這種太過直白話他說不出口。
“切,剛還說自已誠實,一轉眼就說瞎話,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范唯唯不滿地叫道,那感覺就象是抓癢抓到一半突然把手收了回去,不不下的,反而比沒抓癢之前更難受。
“呵,羞也不羞,哪兒有逼著人家誇自已長得漂亮的。”王仲明笑道。
“切,裝傻就你在行。”范唯唯哼道,心中恨恨,真想撲過去狠狠在對方身掐幾下兒,只不過現在雙方的關系還沒到那個程度,她也做不出來。
“呵,話說回來,當初和你說的條件就是教學到主持人確定為止,現在已經定下來你是主持人了,是不是以後我就不用再受你的氣了?”王仲明笑著問道。
“想的美。學了那麽久今天才過你的七子關,我現在是圍棋欄目的主持人耶,這樣的水平會被人笑話的。我不管,你至少要教到我能過你的三子關才行。”范唯唯哪裡肯乾,雖然王仲明話裡開玩笑的意思居多,但她也絕不能放松。
“三子關?那不可能。”王仲明馬搖頭——能過他三子關的至少也要有業余強五的水平,以范唯唯在棋的天賦還有在棋能夠花費的時間,達到這種級別根本就是天方夜談,除非她放棄演藝事業,全身心投入訓紀學習,那也得花兩三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做到,不過放棄演藝事業,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范唯唯本人願意,她的經紀公司,經紀人,還有萬千歌迷都不會答應的。
“為什麽不可能,你就那麽不願意教我嗎?!”范唯唯會錯了意,她以為王仲明是不想教,臉色頓時晴轉多雲。
“呃,怎麽會?”王仲明一愣,自已沒說什麽呀,怎麽這麽大的反應,看著意思,好象快要流眼淚了。
“我知道,我又幼稚,又野蠻,沒有吳曼妮那麽會作人,也沒有瑩瑩那樣溫柔體貼,你跟我在一起總是受氣,要不是有合約約定,你早就不想教我了。現在合約完成了,你總算自由了,解脫了,可以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是不是?好,你走,我不攔著你,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想找誰就找誰好了,我這樣的野生野長的野丫頭哪兒值得人來陪。”范唯唯自顧自地說道,頭扭向一旁,聲音哽噎著,肩膀還在微微地抖動著。
“呃,唯唯,你,你是在背台詞嗎?”王仲明覺得頭都有點兒大了,自已不過是話趕話隨口一說,怎麽會引起這麽大的反應?聽范唯唯剛才的這段話頗有瓊瑤電視劇的風采,難道對方是為了拍戲拿自已體驗生活嗎?
“誰在背台詞了!你沒看出來我在生氣嗎?”范唯唯哼道,心裡卻是一喜——以前,王仲明總是叫她為范小姐,恭敬固然是恭敬,但冷冰冰的總讓人感到生份,剛才王仲明一時情急,直接叫她做‘唯唯’,雙方的距離一下有了突破,她怎麽會不開心呢?不過開心歸開心,她可不打算那麽容易就讓對方過關,說出那種話,不好好給點教訓怎麽行!
“呃,我又沒說不教你,我只是說,教到三子關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你是誤會我了。”王仲明連忙解釋。
“你騙人,你是見我不高興了,怕我向陳總告狀,所以才改口的。”范唯唯一口咬定,就是不肯相信。
“呃,我有那麽低級嗎?那你說,我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王仲明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冤枉。
“嗯除非除非你肯答應陪我一起去郊遊。”范唯唯眼珠一轉,提出一個條件。
“郊遊?去哪裡?”王仲明問道,這樣的條件比想象中簡單的多,不答應的話,天曉的會改成其他什麽條件。
“那是另外一個問題,先說答不答應?我可是要錄音的!”掏出手機,調出錄音模式,范唯唯撅著嘴把手機伸到王仲明面前。
還要錄音?誰說這個女人單純來著?
“好,我,王仲明,答應陪范唯唯去郊遊,行了?”沒有辦法,王仲明只有從命。
“嘻嘻,記住了,這可是你親口答應我的,要是敢反悔,看我怎麽跟你沒完沒了。”立時間,多雲轉睛,范唯唯收起手機,洋洋得意地向王仲明發出警告。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王仲明無奈苦笑,又一次了范唯唯的當。
“對了,銀海圍棋交流團再過一個星期就要出發了,你到時去還是不去呢?”想起一件正經事兒,王仲明問道。
“去呀,當然要去了。嘻嘻,是不是我不去,你也就不去呢?”范唯唯調皮地笑道。
“傻話,怎麽可能。我是銀海圍棋交流團的技術指導,我不去,象話嗎?”王仲明哼道。
被說傻,范唯唯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笨,傻,呆,這類詞語只有在關系非常近的人之間才會頻繁使用,王仲明用傻來說自已,正說明他不把自已當成純粹的學生,而是當做朋來對待,雖然這個‘朋’和自已想要做的‘朋’還有一段距離,但希望就在前方,只要自已繼續努力,肯定就能實現。
“那為什麽關心我去不去呢?這種問題,應該是交流團團長才需要關心的?”范唯唯笑道。
“交流團團長是誰我又不知道,他是不是關心你去不去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要是覺得不應該,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王仲明答道。
“哈哈,狡辯。”范唯唯笑道,“你呀,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是不是怕到了韓國沒人陪著寂寞呀?”
“呃什麽話!”王仲明的心突然一跳,寂寞,這個詞是隨便用的嗎?而且說出這個詞的還是一位年輕而且漂亮的女孩子,他怎麽能不感到緊張。
“啊,噢,嘿嘿,是孤單,不不不,是淒涼,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你不要亂想。”見王仲明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范唯唯這才意識到自已所說的話容易引起歧意,不由自主的, 她的臉也紅了起來,連忙做出解釋,問題是這種事是不解釋還好,越解釋事情就越變得麻煩,正所謂的欲蓋彌張,兩個人一時無言以對,氣氛變得非常尷尬。
屋外門響,小助理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購物袋,裡邊裝著各種飲料還有零食,“唯唯姐,王老師,我回來了。王老師,超市沒找到您說的那種五香花生,開心果行不行?”人還在門廳,小助理就高聲問道。
“行行,我只是隨便一說,你不用當真。”王仲明連忙應聲答道,心裡也松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屋裡多一個人,氣氛就不會那麽尷尬了。
“只是隨便一說?”范唯唯掩嘴輕笑,她想起剛才王仲明也是這麽回答自已的。
“呃來就是,是你想的太多了。”王仲明也想起了剛才的對話,因為自已的‘隨便一說’,就被范唯唯抓住痛腳擺了一道,看來,隨便一說是不能隨便說了。
“哈哈,笑死我了。”王仲明的樣子讓范唯唯忍俊不禁,抱著肚子躺在沙發樂得是氣不接下氣,小助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是莫名其妙,自已是不是錯過什麽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