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
劉長一拳轟出,夏侯灶猛地彎下腰來,居然躲過了他的拳頭,隨即猛地攔腰抱住了劉長,大喝道:“揍啊!
”
李廣掄起拳頭就撲了上去,劉長發狠,嘶吼著就扭動了身體,夏侯灶死死抱住劉長,雙手青筋暴起,卻架不住劉長的巨力,直接被他甩動了起來,直接撞在李廣的身上,李廣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盧他之瞅準了時日,從後方撲了上來,直接掛在了劉長的背上,夏侯灶的腳尖瘋狂的點在地上,穩住了身體,只見他雙眼通紅,死死抵著劉長,不讓他發力,盧他之從背後企圖夾住劉長的雙手,而李廣再次飛撲上來。
李廣這次成功撲到了劉長的面前,而劉長卻獰笑了起來,一手抓著身下的夏侯灶,一手抓住面前的李廣,他的手臂更長,一把就抓住了李廣的脖頸,李廣雖然也是長臂,卻還沒來得及碰到他的臉。
呂祿站在遠處,與甲士們驚歎了起來。
看這局面,就像是三頭惡狼撲上了一頭巨熊身上,隨著巨獸的每次掙扎,那三隻惡狼都飛來飛去的。
劉長掄起手臂,一下砸在了夏侯灶的後背,夏侯灶體力耗竭,摔在地上。
隨即,李廣也被劉長直接丟了出去,飛出去許久,在地上直哼哼。
就剩下一個盧他之,還企圖用手臂來鎖住劉長的脖頸,劉長直接仰頭摔了下去,盧他之被他狠狠壓在背後,隨著一聲悶哼,劉長再次跳起身來,盧他之卻無力反抗。
劉長咧嘴笑了起來,擦了擦汗。
“還不錯,不錯...”
“李廣,你這廝不錯啊,力氣又大了不少,再過點時日,你就能跟我過上十招了吧?”
李廣坐了起來,苦澀的搖著頭,“陛下神力,過不了十招。”
夏侯灶不知什麽時候也坐了起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別...別怕,跟陛下打的多了,就能..能過招了...我們自幼跟陛下打到現在的,你看...連我阿父都打不過...打不過我了...這都是因為陛下的緣故啊...以後你得多打!多打...”
劉長再次看向了盧他之的方向,“你這廝的怪招又是從哪裡學的?招招都想鎖住我?不打隻摔,你體格要是再大點,我還真的就被你給鎖了...”
“哈哈,都是在軍旅之中磨練出來的,是為了製敵,抓俘虜...”
盧他之笑著,卻又劇烈咳嗽了起來。
看著氣喘籲籲的三個人,劉長也坐了下來,感慨道:“自從當初舞陽武侯逝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與我單獨過招了,還是過去的那些猛士厲害啊。”
夏侯灶不服氣,“現在的猛士也不差啊,過去的那些猛士啊,我看大多都是吹出來的,他們還說我阿父英勇無敵,能駕車去衝項羽呢,可我阿父早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廢話!你阿父都多大年紀了,就是項羽活到現在,那也不是你的對手啊,讓他拄著拐杖跟你打嗎?”
夏侯灶又說道:“主要是陛下這身體太壯碩,手長,跟你對打太吃虧了...對了,陛下可曾與勃對打過?勃那身板,或許能與陛下對打?”
劉長滿臉的不屑,“勃那個豎子,要是真的放開了打,那還不如你呢,空有蠻力,不懂得任何技巧,廝殺的經驗更是完全沒有...這打鬥啊,不只是要看體格,還要看經驗和技巧,當初我跟舞陽武侯對打的時候,他力氣已經不如我,只是因為經驗豐富,讓我很是難辦,而且比起技巧啊,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真正廝殺的經驗。”
“天下裡有那些遊俠,
像劉安麾下就有一個,這些人的技巧已經非常的高超了,甚至達到了跟我的老師差不多的地步,但是如果不計生死的打,他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就是因為你們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勃這個豎子啊,若是能再磨礪一下技巧,上幾次戰場,或許還能有些長進,否則就他現在的實力,打你們三個裡的任何一個都很吃力...”夏侯灶臉色一黑,“陛下說的像是打倒我們就很容易似的,說個不好聽的,這長安城裡,除卻您,我還不懼任何人!”
“不懼跟打不打得過是兩回事...我八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懼任何人了!”
就在幾個人聊著天的時候,呂祿走了上來,急忙令人給劉長擦拭汗水,又為三位將軍擦藥。
幾個人都脫掉了身上的衣裳,任由這些人為自己擦藥。
劉長的肌肉最是誇張,渾身的緯度大的離譜,用力時線條極為明顯,然後是夏侯灶,夏侯灶的身體基本看不出什麽線條來,渾身都是脂肪,卻也帶著一股壓迫感,李廣比起他們要瘦小些,但是手臂和肩膀都非常的粗壯,甚至比夏侯灶還要粗壯,腰部極細,盧他之則是身材較為均勻,線條也能看得到,肉量也有。
當幾個壯漢笑呵呵的走出弘武殿的時候。
迎面就遇到了兩個豎子。
劉賜正和夏侯賜大聲的爭吵著什麽,當他們走到殿前的時候,正好看到四大壯漢裸著上身,渾身熱氣騰騰的走了出來。
劉賜的聲音頓時就變得微弱了起來。
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燦爛了起來,一臉的乖巧。
“阿父...諸位仲父。”
劉長低下了頭,盯著他,“你來這裡做什麽??”
“阿父...這是傅相給我的書信。”
劉賜乖巧的書信遞給了劉長,隨即行禮就要離開,劉長卻將他叫住了,讓他待在這裡,隨即翻開了傅清的書信。
看了片刻,劉長眯起了雙眼,若有所思的書信遞給了一旁的呂祿。
呂祿接過書信,發現這只是一封很正常的書信,通篇都是以湖弄孩子的語氣,講述了些夏國的情況,並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呂祿看了一眼劉賜,又看了看劉長,“陛下,這是....”
“哼,說你愚笨你還不服氣...看不出來嗎?傅清在書信裡多次委婉的提到了因為管教不力而無法及時回信,又多次說起公羊壽的情況,這不是要賜將公羊學派的儒生送往夏國,幫著充實治理的人才嗎?”
呂祿大驚失色,再次看向了手裡的書信,這次結合劉長所說的,他還真的就看出了點那個意思。
“還真的是這樣啊,幾次提起了公羊壽,管教上的麻煩也是大書特書...陛下不說,我還真的就看不出來。”
劉賜急忙接話,“阿父英明!我先前拿去給公孫弘看的時候,他也是這麽說的...先前傅相一直都沒有回信,忽然回了書信,我也覺得奇怪...”
呂祿問道:“他要是缺乏人手,為什麽不跟廟堂說,反而要給夏王說呢?”
“因為他缺少的不是官吏,夏國的情況特殊,不像其余諸侯國那般,比起官吏,他更缺少能來幫他進行教化的儒生...而朝中的公羊,又多依附與劉賜,若是我沒有想錯,公羊壽肯定也寫了書信...公羊壽來發動,劉賜來找廟堂協商組織,是不是這樣?”
劉長詢問道,劉賜咧嘴笑了起來,“是這樣的!”
盧他之撓了撓頭,“這治理塞外,還真的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像燕國這樣偏僻的地方,好歹還是以耕作為主,有城池,再不濟也是半耕作半遊牧,哪裡像這塞外,人跑來跑去的,做什麽都不便利...傅清這廝還算是有些本事的,能做到現在的地步,我們當初在西北諸國的時候,也常常抓住從夏國那些逃亡的部族...”
劉長點了點頭,盧他之跟傅清在年幼時就不對付,兩人還曾交過手。
“我當初就想派遣一位大將在夏國,幫襯下傅清。”
“本來是想要讓周勃去的,可是周勃現在這個年紀,我擔心他在路上就沒了...他之,要不你去一趟?”
盧他之沉默了片刻,“要我去聽從他?”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現在的年輕將軍裡,能統帥騎兵進行作戰的,也就只有你了,灶不能前往夏國,否則會出大事,你為人沉穩....”
聽著劉長的話,劉賜的雙眼亮起了光芒。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還能遇到這樣的好事。
盧他之來夏國,好啊,盧他之在這些年裡立功無數,率領騎兵四處作戰,騎射極為了得,常常有人將他比喻為過去的開國大將丁複,兩人都是擅長統帥騎兵的騎射猛將。能得到這個人來擔任自家的國尉,劉賜想想便覺得激動,看向盧他之的眼神裡滿是火熱。
盧他之苦澀的說道:“我就不該接茬,陛下,我倒不是舍不得這官職和南軍,只是我向來與這廝不合,若是去了夏國,就怕起了什麽衝突,反而對大事不利啊,陛下有令,我自然可以不計前嫌,聽從他的命令,可這廝若是公報私仇,讓我做領著士卒去送死的勾當,我是不乾的...”
劉長大手一揮,“你莫要這般小看人,這些年裡,有長進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那傅清論功勞,可不弱與你這廝啊,他現在與過去不同了,你這次過去,我敢擔保,他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反正各地也沒什麽戰事,先前你沒能混上安息之戰的軍功,這次去夏國,正好能立些戰功...現在就你的食邑最少,想想那陳買,周亞夫,蕭延都是萬戶侯了,夏侯灶若是繼承了他阿父的爵位,那也得破萬,你也得加把勁!”
劉賜也急忙拉住了盧他之的手,眼裡滿是哀求,“仲父,您在夏國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所輕視,寡人可以下令的,仲父,我夏國的鐵騎,就缺少您這樣的統帥啊!百萬鐵騎,全部都交給你來指揮!”
“什麽?!百萬??”
盧他之瞪圓了雙眼,劉長不悅的說道:“聽他放屁,撐死也不到二十萬。”
吹的牛被揭穿了,劉賜也不尷尬,神色愈發的誠懇。
夏侯灶也忍不住起哄道:“陛下反正開了口,你要麽自己去,要麽被綁著去,我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
盧他之無奈的搖著頭,“那就請為陛下前往夏國,但願那傅清如陛下所說的那般,已經改過自新了吧。”
“你且別急著走,賜!將平日裡那些鬧事的公羊儒都給我召集起來,讓他們跟著盧他之一起走!另外,祿,去武庫裡給他之弄八百張強弩,讓他們帶著去夏國!”
劉賜大喜過望,恨不得撲上來親一口阿父。
而他也確實這麽做了,當他一個健步跳到劉長身上的時候,劉長險些下意識的給他一個抱摔。
好在劉長及時收住了手,方才消除了重現選夏王的麻煩事。
這是劉長第一次讓劉賜來辦一件正事,劉賜不敢輕視,他急忙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心腹,從董仲舒,夏侯賜,貢多羅,到公孫弘在內的諸多公羊學子們。
劉賜沒有自己的府邸,他原先都是借用大哥的別府,可後來就被大哥收回,拿來安置自己的門客。
因此,劉賜就征用了胡母生的府邸,在這裡召見眾人。
劉賜坐在了上位,諸多心腹分別坐在了兩側。
“諸君,這是傅相的書信,這是我老師的書信,這是我阿父的詔令!”
“當今夏國已然太平,雖然國內還存在著些小打小鬧的事情,但是都不值一提,朝中大臣都輕視我夏國,認為我們夏國遍地蠻夷,不值得輕信!他們就是胡說八道!我們夏國明明都是胡狄!何來的蠻夷?!”
劉賜大聲的說道:“當初孔子曾說,沒有任何功德能超過教化的,今日,我召集諸位,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能建立這般功勳的機會,我需要有人前往夏國,為寡人教化當地的百姓,讓他們能懂得大漢的禮儀,不再過野蠻無禮的生活,陛下有令,長城之外的地方,都歸我夏國所有,當初安息人和西北三國就是在我們的領地上作戰,我們卻只能當作看不到,忍辱負重!”
“當初越王趙勾劍被劉夫差所擊敗,隨即忍辱負重了三年,方才滅掉了楚國!”
“三年之內,我們也必須要收回這些領地!不能再允許被人這般欺辱!我們還要舉起教化的旗幟,一路向西,教化好了塞外,我們就去教化安息,然後去教化騾馬,教化到天下之盡頭!阿父說了,天下乃是圓的,一路向西,最終能殺到原地,我的目標,就是將夏國的旗幟從西再插到我們出發的地方!
”
董仲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面前茫然的群臣們,認真的說道:“當今南越王趙姓,吳國劉姓...兩人皆是長者,故大王不敢辱,以姓加上,與過去的諸王做區別....而滅楚...乃是意指,南越與吳接壤,而不與楚接壤,夏與三國接壤,而不與安息接壤,兩者同為大國,故大王以楚指向了安息...至於孔子所說的教化之功,乃是大王代指當初的微管仲之言,長城也並非是實指,當初各國建立長城乃是為了抵禦蠻夷,大王說長城之外皆我國,乃是說教化天下所有的蠻夷,並非是有不軌之心....”
眾人恍然大悟,點著頭。
“願為大王效力!
”
“很好,你們將與盧他之將軍一同前往夏國,等到了夏國,要全力幫襯傅相,跟我老師那般,要聽話!不能亂來!我先君子後小人,話先說好,若是有人敢自作主張,違背王令,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三年之內,我們得讓那些人看看,我們到底是胡狄還是蠻夷?!”
董仲舒再次解釋道:“夏國的國情特殊,中原的辦法未必適合那裡,故而大王不希望你們剛去了那邊就開始做事,免得出錯,是要你們先接觸,增加對當地的了解,而這胡狄和蠻夷啊...大王是說,國家弱小的事情,只能被他人所點評,是蠻夷還是王道之國,都是他人說了算的,而只有我們本身強大起來,才能奪回這種評價權,是什麽我們自己說了算, 不會再被他人指指點點...”
劉賜大喜,正要再次開口,夏侯賜卻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
“大王啊,還是少說幾句,讓他們來說吧,你看董仲舒,頭髮都快薅禿了,他還不曾成家呢...”
劉賜很是生氣,“你這是什麽意思?他頭髮少與寡人有什麽關系呢?”
董仲舒卻搶先對著眾人說道:“陛下極為看重我們夏國的事情,而我們公羊也是最重視教化之事,這是我們的機會,天下人都害怕夏國,不敢前往,將那裡當作被流放的地方,我們卻不同,我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看看我們公羊學派的主張,是何等之偉力!
!”
當即,董仲舒就開始安排起了人選,董仲舒在公羊內部很有話語權,畢竟他學問最高,公孫弘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董仲舒選擇了不少的人,對那些落選的人,也有他自己的說法,讓對方不敢因此而生怨,劉賜看的有些著急,為什麽不都派過去呢?還要挑選??可出於對董仲舒的信任,劉賜沒有打斷他,隨即,董仲舒又令人在自家的報紙上刊登這件事,號召天下的公羊儒生們,投入到教化夏國的大業之中去!
劉賜清了清嗓子,“諸君啊!到時候我必須要設宴來為你們送行,當初麗食其出使的時候啊....”
董仲舒再次痛苦的薅起了頭髮。
ps:昨天看到你們激烈的談論本書出場人物的戰鬥力,然後我今天也一直在想這件事,結合力量,技巧,經驗來說的話,感覺前二十還是挺好排名的,就是眾人的巔峰時期都不在一個時候,不好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