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郭開投秦！(求訂閱)

　做事情，要講究成本和價錢。

　區區的小保安，遇到歹徒拿著刀子衝過來，根本沒有必要用命去攔截。

　為了兩千元的工資，還不值得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同樣，只是拿著五六千的工資，沒有必要熬夜加班，把自己弄得七癆八傷嗎?

　真的沒有必要！

　錢是老板的，身體是自己的。

　為了哪一點錢，搞垮自己的身體真的不值當。

　後世，滿清殺過來的時刻，五百騎兵就是能嚇得幾萬百姓的大城投降，很多人以為這是民眾有奴性，奴才思想，不懂得反抗。

　可事實上，民眾沒有必要反抗。

　很多民眾在大明的時代，過著如豬狗一般的生活;

　在滿清時代，也是過著如豬狗一般的生活。

　既然都是當豬狗，何必選擇反抗，直接躺平多舒服。大明，是皇帝的大明，是滿朝文武的大明，是士大夫的大明，可唯獨不是普通百姓的大明。

　為了不是自己的東西，拚命反抗，最後丟了生命。

　這太不值當，也太虧本了！

　當然，那些皇帝和士大夫可以強迫民眾打戰，可到了戰場上，一旦遇到挫折，民眾就會選擇投降。不是民眾貪生怕死，而是沒有必要拚命。

　大明，是皇帝的大明。

　大明，是士大夫的大明。

　大明遇到危險了，那就讓皇帝和士大夫去保衛大明。

　管我普通百姓和何事。

　在這一點上，樂毅就做得很好。

　燕昭王用黃金台，聘請樂毅，厚待樂毅;樂毅也是為燕昭王，打下了齊國。可等到新的燕王對他猜忌，臨陣換將的時刻，樂毅立刻選擇跑路，沒有當伍子胥，因為不值當。

　燕昭王對他的恩情，樂毅已經用攻滅齊國償還了。

　至於新的燕王，對他沒有恩情，又是對他猜忌，樂毅立刻選擇跳槽離去。

　這就是樂毅的原則，給我一千的工資，我乾一千的工作;給我一萬的工資，我乾一萬的工作;給我五千的工資，卻是要讓我乾一萬的工作，做夢去吧！

　我不幹了，直接跳槽了。

　在當今的趙國，趙國是趙氏公族的趙國，可不是他郭開的趙國。

　他郭開，名義上是左丞相，可說白了就是打工仔而已。

　沒有必要為了趙王的一點小恩小惠，丟掉自己的生命。

　很多事情不值當。

　愚忠的人，君王給很差的待遇，臣子拚命血戰;君王給予小恩小惠，臣子就是拚命血戰;君王不給工資，臣子就自帶乾糧，血戰到底。

　很多君王皆是想要臣子，都是愚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想要臣子好似老黃牛，吃得少，乾得多，還不抱怨。

　這可能嗎?

　可能有有愚忠的人，可他郭開不是。

　“大王呀，這些年來，你信任的是公族，重用的是公族，至於我一直不信任！”郭開歎息道:“這些年，我為了趙國兢兢業業，做事情沒有一絲懈怠;很多時刻，我就是夜壺，用來處理垃圾，用來拉仇恨的。”

　“大王呀啊，我做了很多事情！也對得起你的恩惠，我也不欠你什麽！”

　……

　到了夜晚的時刻，有一個美人前來，前來侍寢。

　在床上，經歷一段時間歡愉之後。

　美人忽然開口道:“君上，有人傳來消息……”

　說著，低聲在郭開的耳邊說著。

　郭開點頭道，“我知道了！”

　微微驚訝，沒有想到身邊的這位美人，竟然是黑冰台的侯諜。

　可這又是情理當中。

　兵馬未動，情報先行。

　打仗的時刻，情報很是重要。

　有著良好的情報，可提前洞察敵人的意圖，給予致命一擊。

　秦國為了吞並六國，在情報上花費大量的金錢，每年至少花費十萬金，或是親自培養，或是金錢收買，或是權力威脅等等，培養了大量的明諜，還有暗諜。

　身邊的這位美人，就是暗諜之一。

　沒有多想什麽，郭開又是抱著這位美人繼續歡愉。

　許久之後，才停息下來。

　次日之後，馬車在響動。

　馬車行走起來，到了一個閣樓當中。

　郭開登上閣樓，在某個包間等待著。

　許久之後，閣樓的大門大開，走進來一個男子，容貌俊美，儒雅當中散發一起霸道，似乎有些熟悉。

　“衛繚，伱來了！”

　郭開說道，神情複雜。

　郭開與衛繚是相互熟悉的。

　那時，郭開為趙國的權貴，衛繚只是一個商人，只是鬼谷門人。

　那時，郭開高高在上，可衛繚卻是低低在下

　直到後來，衛繚進入秦國，得到秦王政的重用，成為衛尉，又是成為太尉，成為秦國的上層人物，論及地位還在他之上。

　衛繚笑道:“我來了，特意前來與好友一見！”

　郭開說道:“趙國，可不安全。若是被趙王發現了，你可能有死劫。”

　衛繚卻是淡淡道:“死劫嗎?我還真的不在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想要富貴，總是要拚命一把，總是要冒著風險。昔日的時刻，張儀進入楚國，遭遇楚懷王囚禁，差些被殺死。”

　“況且，我是大王的寵臣，我若是陷落在趙國，大王會花大力氣救我。我若是不幸被誅殺，大王也會誅殺仇人，為我報仇！”

　大王真的大方，對他真的沒有說。

　而他進入趙國，冒一定的風險，還是值得的！

　郭開笑道:“君子，到了趙國所為何事?”

　衛繚說道:“為了君子而來。君子以為，趙國能打過秦國嗎?趙國又是能堅持多久?”

　郭開沉默看，許久後開口道:“趙國能堅持多久，我也不知道。可想要滅亡趙國，必然會讓秦國流血，必然讓秦國付出巨大的代價！”

　衛繚點頭道:“君子言之有理，趙國必然滅亡，這誰也救不了的。只是在滅趙國的過程當中，若是有君子相助，秦國可少傷亡十萬將士，這對大王而言，對大秦而言，好處巨大。”

　“求君子成全！”

　說著，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很是謙遜的樣子。

　談判要講究技巧。

　若是處在弱勢的地位，就要咄咄逼人，就要言語鋒利，就要輸人不輸氣;可若是處在強勢的地位上，就要適當讓自己無能一點，笨拙一點，愚蠢一點，給某人可以輕易戰勝的錯覺。

　秦國處在強勢的地位，作為秦王的使者，衛繚根本沒有必要咄咄逼人。

　反而故意處在弱勢當中，給足郭開面子。

　只要郭開有了面子，一切皆是好說。

　看著這位秦國太尉恭敬的樣子，郭開會心一笑，很是愉悅的樣子。

　出賣趙國，總是要賣一個好價錢。

　郭開笑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大王對我禮遇有加，我本不該與你勾連在一起。可現在七國混戰，民眾把一半的收成上交給朝廷，算賦，口賦、更役、徭役、雜役等，連接不斷。”

　“趙國上下皆是疲憊，民眾皆是苦不堪言，很多民眾口糧都是不足，凍斃餓斃無數。”

　“趙國民眾苦呀！若是秦王能一統天下，希望減低趙國民眾的賦稅，免掉部分的口賦，算賦，減少對徭役的征伐，讓民眾少受一點苦。民眾的要求很低，只需要吃飽飯就可以了！”

　說著說著，原本有些底氣不足，可漸漸的變得理直氣壯。

　在過去的時刻，秦國是虎狼之國，六國百姓對秦國多是畏懼和害怕。

　可自從秦王政創立報紙以來，就是在報紙上宣傳大一統的理念，宣傳大一統會帶來的各種好處，宣傳著休養生息，減低賦稅等等。

　假話也好，真話也好。

　可這些話語，有很大蠱惑力。

　在很多方面，可以自圓其說，沒有太大的破綻可言。

　大一統的理論，也為郭開的投降找到了理由和借口。

　我不是投降，這是為民請命。

　我不是怕死，只是為了民眾少受苦而已。

　衛繚歎息道:“君子大義！君子有何請求?”

　郭開說道:“我有三個要求。第一，若是秦國攻陷趙國，破邯鄲，最好不要殺趙王。趙王無罪。”

　衛繚點頭道:“可！”

　郭開說道:“第二，秦國攻陷邯鄲的時刻，不可大肆殺戮，要愛護民眾！”

　衛繚點頭道:“可！大王本就愛護民眾，秉承義兵的主張。六國的民眾，皆是大秦的民眾，秦王要當天下的王，要當秦天子，而不僅僅是秦王。不過若是有人邪惡不軌，大王也會出手鎮壓！”

　郭開說道:“第三，希望秦王保全我趙家的家產，保全趙家的耕地，奴仆，食邑等等。”

　衛繚卻是沉默了，許久後開口道:“大王曾經說過一個道理，叫二八定律。就是天下百分之八十的平民，佔據天下百分之二十的財富;佔據天下百分之二十的權貴，卻是佔據著天下百分之八十的財富。”

　“在趙國這種現象尤為嚴重，不只是二八定律，可能是一九定律。”

　“也就是說，在趙國佔據人口不到一層的權貴，卻是佔據趙國九層的耕地和財富，在趙國境內，貧富差距極端的巨大。這對大秦佔據趙國，穩定趙國的局勢，極端的不利。”

　“秦王想要成為天下的王，不只是要佔據城池和領土，更是要均貧富，更是要讓耕者有其田。昔日在邯鄲的時刻，大王曾經聽過墨家的那一套，對於墨家的學說有些相信，未來的國策，必然要傾向於窮人，打擊富人！”

　“若是君子，交出趙家七層的財富，七成的耕地，七層的奴仆等，還是好說的。想要不動趙家的家產不可能，也不現實！”

　郭開說道:“難道不能通融一下嗎?”

　衛繚說道:“不能，絕對不能！大秦想要在趙國站穩腳跟，必須要收買趙國的底層民眾，讓其耕者有其田，讓其吃飽飯。這是大秦覆滅趙國後，第一個任務，也是最為重要的任務。”

　“不然，大秦的軍隊可以進入邯鄲，大秦的官吏可進入邯鄲，可大秦的民心卻進入不了邯鄲。若是對郭君妥協，那就要對其他民眾妥協，到了那時還是老樣子，大秦能滅六國，卻是不能吞並六國。”

　“你覺得大王會同意嗎?”

　郭開問道:“秦王會如何?”

　衛繚說道:“我本可以欺騙你，現在給予你許諾，可等到秦軍攻克邯鄲的時刻，再反悔不認。只是大王不屑，正所謂君無戲言。君子一諾，價值千金;大王一諾，何止是萬金。”

　“天下大約是有七百萬戶，可談得上富裕和權貴的，大約有二十萬戶。這二十萬戶佔據天下百分之五十的財富，還有諸多的耕地。大王只需要將這二十萬戶，遷移到了邊疆，或是關中附近，就能為天下民眾騰出大量的耕地。”

　“這些耕地，可以賞賜給有功的將士，收買人心;也可以賞賜給六國的民眾，穩定六國人心。”

　“大王絕對會動手，也必然動手。試想一下，若是天下六百八十萬戶民眾造反，大王會焦慮不已;可天下二十萬戶權貴造反，秦王會畏懼嗎?不，大王不會維畏懼，只會歡喜，正好有了殺豬的理由！”

　郭開沉默了。

　過去而言，他以為投降秦國也沒有什麽。

　可現在，秦王卻說要殺豬。

　他投降，還是不投降！

　衛繚笑道:“君上還是思考一二吧，我要去找其他人了……”

　說著，就要起身離去。

　郭開上前，立刻攔截住，說道:“君子留步，留步。不就是留下七層的耕地，奴仆等，送給大秦嗎?只是小意思！”

　衛繚笑道:“君子，能想開就好！”

　想開了最好，想不開，大不了再去找下一個買家。

　現在，大秦是賣方市場，還是唯一的賣家，不論是價格高，還是價格低。

　很多人必須捏著鼻子認可。

　郭開若是不答應，在這裡談不妥，那就再換一個人。

　到了現在，趙國處在危險的境地當中，很多大臣和權貴皆是心思湧動，想著投降的問題。

　都是爭著投降，投降也需要門路。

　投降，也需要速度快一點。

　若是投降速度不夠快，可能不僅家產保不住，就連生命安全也沒有保障。

　在趙國陷入危機當中，就要滅亡的時刻，選擇為趙國陪葬的人只是少數權貴，多數的權貴想著某些門路。

　衛繚笑道:“趙國的局勢如何?府庫當中粟米如何?府庫當中的錢財如何?還有多少戶口，還有還有壯丁，還有多少精銳士兵，各處關卡設計如何，將領能力如何?”

　郭開笑道:“趙國的局勢很不好。秦國連續的征伐，讓趙國陷入疲弱當中，因為內憂外患，大王都是病重了，無法你會朝廷的大事。到了現在，太子遷觀政，春平君為攝政大臣！”

　“到了現在，趙國依舊有五十萬戶民眾，可多是家庭卻是老人，小孩為主，成年壯丁很少。因為軍隊兵員不足，趙國不得不減低軍隊的選拔標準，不斷降低士卒的身高。很多十二歲的孩童，不得不去參軍！”

　“很多趙人，只是被權貴逼迫參軍，他們吃不飯飯，又是遭遇權貴壓榨，內心怨恨不斷。只要趙軍稍微有挫折，很多趙軍皆是會投降……”

　開口說了起來，仔細的說著趙國的內部情況。

　作為左丞相，郭開熟悉趙國的一切種種，很多該知道的東西知道，不該知道的東西也是知道。

　因為知道的越多，越是對趙國失望。

　失望到了極致，只能是選擇投降。

　到了最後，郭開更是遞過一個冊子，在冊子上有趙國各地的戶口數量，兵力數量，府庫器械，將領信息，耕地肥沃淺薄，山河地形的布局等等。

　衛繚翻看著這個冊子，心中在喜悅著。

　有了這個冊子，趙國上下再無一絲隱秘， 盡數被秦國洞察。

　這個小冊子，相當於十萬大軍。

　當然了，衛繚也不會盲目的相信，而是多方面的對比，分析，確認。

　秦國攻伐趙國，自然不會只是收買一個帶路黨，郭開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而是很多當中的一個。

　在接下來的歲月，秦國會不斷的拉攏，收買帶路黨，帶路黨多了攻擊趙國的時刻，也更加省力。

　……

　半個月後，衛繚回到鹹陽。

　在大殿之上，衛繚跪坐在那裡，向秦王政匯報著。

　說著，在趙國經歷的種種事情。

　趙政仔細的聽著，同時在翻閱小冊子，在思索著。

　連續的攻伐趙國，不只是讓趙國陷入疲弱當中，還引發了趙國內部的裂變。

　很多人對趙國失去信心。

　趙國這艘船，快要沉沒了。

　很多的老鼠，開始商量著跑路。

　局勢在不斷有利於秦國。

　衛繚說道:“過去，臣以為至少需要八年才能滅趙，可現在看來，最多五年就可以滅趙國。”

　趙政淡淡道:“不能大意！趙國還是有愛國者的，還是有不怕死的人，還是有敢於血戰的勇士。趙國內部，投降派很多，可抵抗派，血戰派，還是很多的！可有辦法，弄死李牧?”

　衛繚說道:“趙王偃，極為信任李牧。昔日平滅匈奴的時刻，就是用著李牧。想要誅殺李牧，極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