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未老先衰(求訂閱)
蒙恬的心態很是平和,因為他明白大王的心思。
大王對待自己人,分為兩種態度,一種人給予豐厚的待遇,給予食邑,美人等等,這是要讓你養老的跡象;一種是,給予嚴厲的考核,各種難度的任務,這是重用的跡象。
大王,是真的大方。
只要乾得好,食邑可以給,封地可以給,錢財可以給。
可若是乾得不好,可能依舊給一些,可卻是要徹底邊緣化。
蒙恬繼續道:“一切照舊就可以了!”
農民說道:“將軍,我知道了!”
很快的,農民處理好的一切。
在這個七口之家當中,一人一個房間不可能,也不現實。
往往是兩個老人,還有弟弟,居住在正間中;接著,農民與妻子,大小兒子等,居住在西面的房間當中。
至於東北角的房間,扶蘇和老大居住在一起。
天色剛剛變黑,就是開始睡覺。
睡覺很早的,大約在晚上八點多,就是開始上床睡覺
窮人家,買不起蠟燭,燈油也是價格昂貴,盡量節省為主。
況且,窮人家到了晚上也沒有大事情。
扶蘇也是睡下了,在旁邊是農民的大兒子,名為趙海。
據說,這位農民也是公族出生,祖上與當今的秦王同宗同氏,只是漫長歲月後,彼此的血緣關系極為淡薄。
躺在床上,扶蘇卻睡不著覺,有些想媽媽。
……
鹹陽宮當中,王后羋倩也是睡不著覺。
在床榻之上,秦王政與王后羋倩的戰鬥剛剛結束。
王后羋倩感知某人的心跳,不由的問道:“大王,我睡不著覺。扶蘇到了外面,會不會想家?”
趙政說道:“會想家,一定會想家。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是一塊寶,沒媽的孩子是一根草。扶蘇還小,豈能不想家!”
王后羋倩說道:“妾身,明天就去看扶蘇!”
趙政說道:“不好,慈母有敗家兒子。王后呀,你也不想扶蘇成為一個敗家子,成為一個無能之輩吧?”
王后羋倩又是擔憂道:“扶蘇,在外面吃得好嗎?”
趙政說道:“絕對吃不好。很多平民家庭,一年吃不上幾回肉,也只有在大年的時刻,可以吃上一頓好的。扶蘇在那個農民家居住,想要錦衣玉食,這是不可能了。平常的時刻,就是吃著麥飯。”
“麥飯是窮人的飯,在蒸煮的麥子當中,會添加野菜,槐花,苜蓿,榆錢,楮絮等等等,味道不好吃,可勝在抗餓。事實上也是如此,越是難以消化的東西,也是抗餓。越是容易消化的東西,越是不抗餓!”
王后羋倩說道:“為何不把麥子磨成麥粉,蒸煮成面條,或是製造成饅頭!”
趙政笑道:“把麥子磨成麥粉,需要花費牛馬的力道,再次一點也需要農民親自推動,這需要消耗大力氣。可很多民眾到了地裡面乾活,一天下來,早就累的雙腿發抖,還有時間把麥子磨成麵粉?”
“享受美好食物,享受精致的生活,在乎食物的口味,營養等,這是上層權貴才會理會的事情。普通的民眾沒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想著吃飽不餓而已。況且,製造出的面條,容易消化,飽腹感差,地裡面乾活一會就是肚子餓了;可吃著麥飯,不容易消化,卻是能增加飽腹感,很久才能肚子餓!”
“扶蘇,以後的日子,就是麥飯為主,還有一些粟米,蕎麥等,還會有木粟,稻米等,可能會添加一些肉類,可能有一些蔬菜,可想要享受精致生活,卻是不可能了!”
王后羋倩道:“大王,扶蘇能吃好嗎?會不會變瘦!”
趙政說道:“變瘦不會,倒是會變黑。男子漢大丈夫,長得那麽白,如龍陽君一般,又是有什麽意思!黑一點,高一點,挺好的!”
羋倩說道:“若是有刺客,扶蘇可能遭遇不測!!”
趙政笑道:“有黑冰台保護,不會出現大問題。那是我的兒子,寡人只是讓扶蘇去吃苦,而不是去受罪。況且,那個農民在前線參軍作戰,爵位是公士,有百畝耕地,在大秦已經凌駕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群。”
按照階級成分,那個農民也是中農階層。又是有蒙恬交給的夥食費,扶蘇無法享受錦衣玉食,也能過上小康生活。
農民也分為階層,最低的雇農,貧農,中農,富農,還有小地主。雇
農,沒有自己的耕地,或是有自己的少量耕地,根本不足以自給自足,需要租種他人的耕地,或是為他人種地。
貧農,自己有耕地,可耕地數量勉強能滿足溫飽,繳納朝廷的賦稅,每年不會有太大的結余,甚至可能欠債,隨時可以陷入雇農的狀態!
中農,有自己的百畝耕地,每年在解決自身溫飽,在繳納朝廷賦稅後,還能吃上幾回肉,還能有多余的錢財購買其他的東西。
已經可以過上小康生活。
扶蘇到了中農家過日子,並不會太苦。
羋倩說道:“妾身,何時可以去看扶蘇?”
趙政說道:“半年一次吧!”
羋倩說道:“能不能三個月一次!”
趙政說道:“好吧!”
只能這樣點頭。
可羋倩卻心中思索著,打算遠遠的看看扶蘇。
偶爾,還給扶蘇送一些食物。
……
在農村當中,扶蘇暫時居住下來。
開始的時刻,顯得格格不入。
在這裡的一切,很是不適應。
有些想著父親,有些想著媽媽,還想著家中的那些美食。
只可惜,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曾經,很多習以為常的東西,現在看來卻是珍貴至極。
在迷迷糊糊當中,扶蘇醒來。
旁邊的趙海已經開始起床,扶蘇也是迷迷糊糊的醒來,有些瞌睡,可還是鼓動勇氣開始起床。沒有侍女幫助穿衣服,扶蘇就自己穿著衣服。
歪歪扭扭的穿著衣服,趙海笑著上前,為扶蘇穿著衣服。
昨夜的時刻,父親已經叮囑過了。
這位是小貴人,出生富貴,很多東西皆是不懂,要適當的辦成一下。
起床之後,一家人開始忙碌起來。
男人們開始道外面去砍柴,婦人們開始生火做飯,就連小孩子也是忙著拿起掃把開始打掃著院子,還有為切著豬草,照料馬料,或是其他事情等等。唯有扶蘇顯得很是多余,手足無措。
扶蘇也是拿著掃把,開始打掃衛生。
很快的,飯食熟透了。
每天吃兩頓飯,上午八點多為早食,也是大食,這一頓飯要吃得多,要吃的飽飽的,這樣下地乾活,才有力氣;
下午吃飯的時刻,名為晚食,食物可適量少一些,畢竟晚上睡覺為主。
早上的食物,就是粟米蒸熟後,裡面有一些野菜,還有其他的瓜果之類的,很是黏稠。
還有少量的豬肉,放在裡面。
然後開吃起來。
成年勞動力,多吃一點;小孩子少吃一點。
扶蘇只是吃了半碗,就是吃不下了。
趙海說道:“扶蘇,多吃一點。不如上午會餓肚子!”
扶蘇說道:“我吃不下了!”
收拾完一切後,兩個男丁開始拿著鋤頭,到了耕地當中,進行鋤草。
至於婦人們,開始摘取桑葉,進行養蠶;或是收拾麻,編制衣服。
這是一個男耕女織的社會。
吃的食物,穿的衣服,製造的農具,還有其他生活用品等,多數能自己製造,自己消費;若是自己不行的,也能在村裡面找到相應的人,為自己做好一切。
每個農村,都是一個相對封閉,又是相對循環的經濟模式。
還會有一些貨郎行走著,行走在各個村子當中,出賣著一些小商品。
“小貴人,還是不要下地了!”
農民說道:“小海呀,你照料小貴人,采摘桑葉就可以了!”
就這樣,扶蘇沒有下地。
而是在家中,開始采摘桑葉。
在簸箕當中,有著滿滿的桑葉,然後根據著桑葉的新鮮程度,開始喂養蠶寶寶。
扶蘇好奇的詢問著。
趙海仔細的說著。
上午的時刻,趙海牽著牛出去放牛,牛要吃草料。
扶蘇騎在牛背上,晃悠悠的前進。
老牛很是聽話,乖巧。
等到中午的時刻,牽著牛歸來。
收拾在課本,還有石板,石筆等,放在扁形籃子當中。
開始去上學。
在大秦也只有鹹陽的附近,很多的小村子實行義務教育。
孩童們,往往是上午幫助爸媽乾活,下午的時刻去上學,半農半讀。
對於很多農村家庭而言,七八歲的孩子已經算是勞動力,已經可以幹部分的農活了。全天上學不可能,也不現實,頂多是半天上學。即便是半天上學,還有很多孩童,無法前來上學。
小學的課本很是簡單,語文課、算術課、歷史課、地理課、軍事課。
五本書籍,需要五年讀完。
課本是免費的,朝廷免費發給每個孩子。
書寫,沒有筆墨紙硯,窮人也沒錢買那些東西。
主要是石板,石筆為主。
設立在村裡面的西北角,步行只需要十分鍾不到。
校舍,是村民們搭建的茅草屋,在裡面有桌椅板凳,學生們到齊之後,老師敲擊小鍾,宣布開始上課。
大秦的經濟不足,錢財不夠,老師數量不足,在大秦全境實行義務教育,沒有一絲可能;就是在關中地區,實行義務教育也是成本很高。
現階段,也只是在鹹陽附近,實行義務教育。
義務教育,意味著成本很高,還需要強製性。
不能強製普通的孩童,只能強製老師了。
老師,來自鹹陽學宮的師范生。
想要發展教育,率先要發展師范教育。師范教育,成本很低,可回報率卻是很高。這些鄉村的教師,本質上也是秦吏。
每年需要教育出相應的學生,學生畢業率越高,會獲得相應的錢財獎勵,甚至是爵位。同樣,老師若是完不成相應的指標,也是會受到嚴懲的。
老師放開課本,開始檢查學生的背誦情況。
一個學生接著一個學生,紛紛到了老師面前開始背誦。
有的孩童在家裡面背誦的很好,可面對老師的時刻,就是磕磕巴巴,說話不利索,或是乾脆背著背著,就是忘記下面的內容了。
背誦的很好,老師會給予獎勵,給予一塊肉干,一個糖人,或是其他的小玩具;若是背誦的不好,老師會拿著戒尺,在學生的左手掌打三下到十下不等,作為告誡。
小學生學習的內容,主要是識字,背誦,背寫。
孩子們的記憶力很好,死記硬背為主,很多東西記的牢牢的,現在理解不了不要緊,長大了自然會理解的。
檢查背誦之後,老師學生們神態不一,表情各異。
扶蘇也仔細的聽著,只是感覺無聊。
有些課程,他已經學過了。
學習的內容很簡單,識字,背誦,背寫。
老師開始教學,老師念一遍,學生們跟著念一遍,不斷的念著,背著,加強著記憶。
在背誦一段時間後,開始學寫字。
兩個時辰後,等到天色昏暗,陸續開始回家。
又是到了晚上,晚飯吃的很少,可以節約糧食。
吃完飯後,大致了活動了一會,就是開始睡覺,又是一天過去了。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
時間在流逝,扶蘇漸漸變得適應起來。
不只是公子扶蘇送到農村,就連公子高也是送到一個公士家中。
接受著,底層民眾的再教育。
至於扶蘇、公子高等,這兩人最後成龍,還是成蛇。
趙政一點也不擔心,大號煉廢了,那就選擇小號。
他有二十多個兒子,前面兩個失敗了,那就從其他人當中選擇,總是能找到適合的一個。
……
邯鄲城,今天的冬天來的有些早。
僅僅是九月份,就是寒風陣陣,很是寒冷的樣子。
秦國也好,趙國也好,皆是陷入氣候異常當中。
此刻,王城當中。
趙王在咳嗽著,似乎病入膏肓的樣子。
似乎,命不久矣的樣子。
“寡人快要不行了!”
趙王歎息道,眼中閃過不甘之色。
他僅僅是三十九歲,還不到五十歲,可頭上已經有了白發,已經是垂垂老矣,好似五十歲的老頭子一般。
趙國內部繁雜的政務,外部秦國的入侵,讓他操心不已,焦慮不斷,未老卻是先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