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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唯漢》第129章 劉盈:理念勝於技術啊……
“道理不是這麽個道理……”

劉盈搖搖頭說道:

“諸多冠了‘皇家’名號的院校,之所以經費由皇帝的私帑支付,只因為君主食萬民膏血而活,自當做出些許回報天下的舉動。”

“而諸如皇家農業大學這樣投入和回報完全不成比例,且關乎國計民生的學院,自然需要由皇室來專門供養。”

“但話雖如此,也不代表學院的研究成果可以無償的和大家分享。”

“《呂氏春秋曾言,魯國之法,魯人為人臣妾於諸侯,有能贖之者,取其金於府。子貢贖魯人於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取其金則無損於行,不取其金則不複贖人矣。’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曰:‘魯人必拯溺者矣。’孔子見之以細,觀化遠也。”

“今天把最新研究出的高產種子無償和大家分享了,明天再把別的什麽技術也無償和大家分享了,長此以往,誰還會埋頭做研究?”

“當然,可以由國家和皇帝不限量的撥款,但問題是,國家的錢難道是無限的嗎?”

在劉邦的沉默不語中,劉盈無聲歎息。

這就是古人的局限性了。

準確的說,是老一輩中國人的局限性。

什麽是工業革命?

是蒸汽機嗎?

不是的。

工業革命實際上是一次人類思維方式和理念的大變革。

其根本一點,在於知識有價。

在此之前,如果某個工匠發明了一種能夠提高生產效率的工具或技巧,他會怎麽去做?

答桉顯而易見。

他會保守這個秘密,或在家族之中傳男不傳女,或收徒教授,但只在臨終之前才會將這種技巧傳給自己的關門弟子,從而確保自己能夠從中獲利。

畢竟一旦秘密泄露,那他就失去了賺更多錢的可能性。

這種理念,一直綿延至今。

問題的關鍵是,這種工具或是技巧,會因為掌握這項本領的人的意外身故,而永久性的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最終不為人所知,也無法讓後人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發明出更好的工具或是技巧。

但工業革命之時的專利制度改變了這一點。

專利制度首先規定新的發明創造與普通可見財產一樣,屬於發明人所有,確保發明人的收益權力,其次可以讓發明人通過收取專利費,擴大自己的收益。

只是要想獲得這種權力,發明人必須將其詳細公開,使得知識得以傳播,讓其他人能夠受其啟發,進而產生自己的發明。

這樣一來,就能樹立一個理念,那就是知識能夠帶來有形的價值,從而刺激人們投入新發明,最終使得知識得到了廣泛的傳播,讓更多後來人能夠說出如牛爵爺說的那句話:

如果說我比別人看的更遠些,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而知識有價,還會催生職業科學家,以及知識信息的廣泛傳播。

比如改良並發明新版蒸汽機的瓦特。

瓦特開始僅僅是一個工匠,在倫敦作為學徒學習過儀表的生產加工技術。

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觸蒸汽機,是給某所大學維修一台紐卡門蒸汽機的模型,原因是大學擁有的這台模型和紐卡門蒸汽機的結構完全相同,但卻無法正常工作。

然而瓦特在修理這台模型的時候,帶入的並不是修理工的視角,而是工程師的心態,也就是抱著一種研究的思維在進行修理工作。

於是他對氣缸的直徑體積進行了測量,計算了模型的結構參數、蒸汽冷凝能夠產生的壓力等等,

修改了模型使其正常工作。而他能夠完成這一切,說明他接受過很不錯的數學和物理學教育,而且還掌握著一定的熱力學知識。

一個普通工匠,能夠跟蹤掌握最前沿的熱力學研究,能夠完成複雜的工程學計算,這離不開英國皇家科學學會以及諸多‘野生’科學家發表的學術期刊。

但最重要的一點,在於當時的社會支持瓦特一夜暴富,而就是這種一夜暴富,對科學研究尤其是工程學的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因此,工業革命絕對不是發明個蒸汽機,建起工廠,開始大工業生產,順便再搞個議會之類的機構改組一下最高執政機構,就瞬間步入工業化現代化了。

這種思維,和師夷長技以製夷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晚清洋務運動,民國黃金十年,都秉持著這種理念,最終落得一場空……

正如同瓦坎達人擁有最先進的科技,可最終卻依舊是部落氏族的制度,雖然這是因為某些特定人群的有色眼鏡,但細看一下生活在那片太陽下的沃土上的人搞出的一系列騷操作,也不難得出如果瓦坎達真的存在,或許就是如此的想法……

科學技術落後不可怕,大不了埋頭苦乾奮起直追,但若是推動理念發展的文科落後了,那就真的沒有可能了……劉盈搖了搖頭看向劉邦,接著說道:

“不說這些了,爹你餓不餓,我請你去那邊的美食城搓一頓?”

“你請?當真?”劉邦瞬間樂了。

劉盈壓下臉上鄙夷的神色,伸手向前邊指了一下:“準確的說不是我,是狗大戶……”

劉邦順著劉盈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的正是頭戴金冠紅纓,腰佩羊脂美玉,身穿蜀錦長袍的張不疑。

陽光下,那廝不輸絕色美女的漂亮臉蛋不僅吸引了無數路人,同時也散發著滿滿的土豪氣息。

劉邦嘿嘿怪笑兩聲,和劉盈對視一眼,準備等下連吃帶拿,吃窮那廝!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愣了一下,皺眉問道:“美食城?上林苑如今全數被拆分後的二十多所大學佔據,而且學生不都是免費食宿嗎,哪裡還有開美食城的必要?”

審食其默默低頭,一言不發。

劉盈笑眯眯的說道:“爹你有所不知,學校食堂只是為了吃飽,除了乾淨這唯一一個硬性指標可以稱道一二外,其余一無是處……因此才有了美食城的誕生……”

嗯,這其實是他故意為之。

畢竟大學城匯聚數以萬計的學生,這其中不乏有地方上來的土豪,美食城既給他們改善生活,同時也拉一拉gdp,然後宣傳一下日入九千枚五銖錢的夫妻檔……

雖然劉盈不清楚小老板們賺不賺錢,但至少一點他可以保證。

那就是攤位費,他賺麻了……

………………………………

南海郡,番禺港。

雖是夏季,天氣酷熱,但碼頭上依舊滿是光著膀子曬得黝黑的工人在忙忙碌碌,只是和從前全靠兩膀子力氣不同,如今港口裝卸的主要勞動力,是那些一字排開的蒸汽吊臂。

在一片咯噔咯噔的金屬巨響中,一條條貨船被搬空,運載著貨物的馬車川流不息,既繁忙,又顯得井井有條。

不過在港口另一邊,則是一片肅穆的景象。

郡守府的士兵站在碼頭兩側,禁絕一切閑雜人等靠近,同時派出巡邏小艇,引導靠港的貨船駛向旁邊的泊位。

漸漸地,遠處入港的航道上出現了一條碩大無朋的戰艦。

如果有番禺縣本地那些有錢又有閑的大爺在場的話,就會一眼認出,這條船正是擔負著外交使命的‘萬國親善’號……

戰艦靠港停泊後,武涉雙腳如同踩著棉花般走在碼頭上,看著迎向他走來的那個身穿大紅色官服的男子,滿是感慨。

長江後浪推前浪……

呸,是有個好爹是真的好,以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畢竟此刻向他走來的男子名叫莊嬰,是武強侯莊不識的嫡子,而莊不識是豐沛功臣,在楚漢戰爭中證明了自己絕對的忠誠……

但最重要的還是莊嬰乃昔日的東宮舍人。

因此莊嬰外放做了賀蘭縣縣令後,曾經到大漢公學進修了一年,接著從縣令,一躍而成了新任南海郡的郡守!

銀印青綬、秩二千石,封疆大吏,牧守一方!

武涉輕輕搖頭,腳步虛浮的迎了過去,不過卻在等著對方先對他行禮。

雖然莊嬰如今的官位在他之上,但畢竟他曾經是大漢公學的學監,勉強算得上是對方的老師,況且他此次出使手持節杖,自然不需要向除了劉盈之外的任何人行禮。

於是莊嬰小步快走的迎了上去,躬身行禮後問候道:“一別經年,老師身體無恙否?”

武涉笑眯眯的說道:“托你的福,我好得很……”

“老師還是如此促狹……”莊嬰笑了笑,攙扶著雙腿發軟的武涉向港口外走去,小聲滴咕:“那個長得一臉苦大仇深狀的老頭,就是陛下要的什麽西方名將?”

“是啊。”武涉歎息一聲:“國破家亡,從此再也無返回家鄉的可能……心如死灰之下,人衰老一些也很正常。”、

他這種感慨,不僅說的是漢尼拔,還有和他同為縱橫家的蒯徹。

自從漢國滅亡滇國之後,蒯徹就此告病在家,他出使之前曾登門拜訪,只見對方形容稿枯,只怕也沒多少年可活了。

不過武涉並不同情對方。

單不說華夷之辯,就說作為縱橫家,最先丟掉的就是良心這種東西,只需要留下職業操守就行。

比如張儀。

難不成張儀作為魏人,幫著秦國坑魏國的時候還會有心理負擔?

只不過武涉想起他在長安城時閑逛書店,找到的一本據說出自宮禁密檔的圖書,內裡有張儀的些許典故,說是張儀曾被楚國令尹汙指竊玉,後來果然竊國以雪恥……

所以,對於那些欠了他一字千金的家夥,他也定當竊國以報!

武涉搖了搖頭,將一切記在心上,和莊嬰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如今國內可有大事發生?”

莊嬰笑呵呵的說道:“當然有,只怕陛下此刻,已經知道老師從海外返回了……”

“哦?”武涉睜大眼睛:“莫非有什麽新品種的信鴿,可以展翅萬裡?”

“信鴿沒有,是一種機……電報機。”莊嬰邊想邊說:“那是一種據說是研發時長兩年半的機,通電之後就滴滴滴噠噠噠的響個不停……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能夠千裡傳音!”

武涉雖然滿頭霧水,但還是笑著點頭:“想來,這定然是出自陛下手筆!”

“老師果然一猜就中!”莊嬰恭維的說了一句,旋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啊,對了,老師恐怕不能在番禺縣過多休整,需要盡快返回長安城了!”

“為何?”武涉皺眉問道。

莊嬰咧開嘴笑道:“陛下大婚在即,老師從海外返回,想來攜帶了不少的奇珍異寶,正好用作陛下大婚之用!”

“大婚?”武涉恍然大悟:“嗯,是該大婚了,燕國公主如今也到了可以婚配嫁人的年紀,只是不知道……哎,反正陛下宮妃眾多,無所謂的。”

莊嬰眼睛斜了一下,輕輕搖頭沒有說話,心想這老貨真是膽大,別人他不清楚,但這句話若是讓燕王盧綰聽到了,只怕分分鍾人頭落地,就算是皇帝也保不住……

隻不他老爹莊不識雖然食邑不多,但卻是豐邑人,劉邦當亭長的時候他是亭卒,劉邦當武安侯的時候他是貼身的舍人,所以在漢國勳貴圈子中很吃得開,因此連帶著他也見過幾次燕國公主。

燕國公主盡管受到了燕王強大基因的影響,但燕王后畢竟是名滿天下的美人……

所以,他就只等著看這幫嘴毒的老家夥們被啪啪打臉!

…………………………

長安城。

秋收的喜悅剛過,如今的大街小巷再度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他們的皇帝,終於要大婚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了與民同慶,直接免去了天下所有新生幼童以及未成年人一年的口賦。

錢不多,只有二十錢,但問題的關鍵是這錢是年中被官府收繳的,如今宣布免了,百姓可以從官府手中再把這筆錢拿回來!

雖然不是銅板而是紙鈔,但紙鈔也同樣是錢啊!

最最重要的是,過去幾千年裡,只有官府從百姓那裡拿錢,如今換成了百姓從官府手裡拿錢,屬實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所以,他們的皇帝是個好人,未來的皇后也是個好人!

好人一生平安……

呸,是好人一胎十八個!

…………………………

未央宮,椒房殿。

劉盈最終妥協,此刻正在試穿著呂雉為他定做的第不知道多少套吉服。

不過當殿門外出現了中行説匆匆而來的身影后,劉盈覺得自己終於將要解脫……

“陛下,武涉回來了……”中行説彎腰如同蝦米,躲避著呂雉忿然的目光。

“哈哈哈……娘,國事要緊,我先走了……”劉盈手忙腳亂的脫著衣服:“這套衣服不好看,老氣橫秋,穿上之後別人還以為我三十了呢……我別的不怕,就怕人家看到我和娘站在一起的時候,說咱倆是兄妹……”

呂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劉盈,回頭看著劉邦說道:“這臭小子就是愛說笑……你覺得呢?”

劉邦愣了一下,很想問自己覺得是什麽,是衣服不好看還是長得像兄妹,但最終他還是附和著說道:“你說啥就是啥……瞪我幹啥?”

這老頭絕逼是故意的……劉盈無聲笑笑,在呂雉好看的眉毛上揚、準備發飆之前,搶先一步逃離了桉發現場。

…………………………

長樂宮,宣室殿。

手持犛牛尾節杖的武涉躬身行禮:“拜見陛下,賀喜陛下……”

劉盈隨手拎了兩個蒲團,自己坐一個,然後將另一個甩給武涉:“坐。”

武涉看了看蒲團的位置,滿臉遲疑:“這與禮不合吧……請陛下恕臣難以從命。”

劉盈無所謂的擺擺手:“讓你坐就坐,此地沒有第三個人,沒有必要那般拘謹,難不成你想要抗旨?”

武涉這才小心翼翼坐下:“臣此次去國萬裡之遙,所見山川異域,方知陛下所繪輿圖果然真實不虛……”

我只是一個搬運工罷了……劉盈笑著說道:“這話你說早了,若是當著太上皇和一乾老臣的面說出來,就可為朕正名了!”

武涉笑笑,最終沒有說話。

畢竟縱橫家講究疏不間親,他自然不會參與劉盈和劉邦之間的彼此攻訐,相愛相殺……

劉盈凝目看著武涉,問道:“你快馬送來長安的奏疏我看了,此次最遠處到了塞琉古的安提柯……所以,你覺得那個國家如何?比照沿途國家又如何?嗯,不和漢比。”

武涉想了想說道:“塞琉古乃西方大國,人口比巽加少了許多,但論及富庶程度卻遠勝於他,只可惜兵弱,恐怕會為人魚肉。”

“兵弱?”劉盈反問:“說說你的看法。”

武涉正色說道:

“臣並不懂兵事,大多是聽隨行的武官,以及被陛下稱為西方名將的漢尼拔所言。”

“昔日那個戰無不勝的亞歷山大死後,繼承他國家之人是他的幼子,但小孩子如何能夠掌權,於是野心勃勃的將軍們縱橫捭闔,期間他的母親也參與其中,最終讓一個強大無比的帝國分崩離析……”

“然後,他們的戰術戰法就變了。”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繼業者掌控的力量,導致了他們軍事思想繼承與發展的不同,比如塞琉古,就主要以騎兵為主,甚至還組建了一支精銳的鐵甲騎兵……”

“因此從前那種以大量輕步兵作為突擊力量、以方陣維持戰線、以騎兵迂回穿插側後襲擊的戰術戰法終成絕唱……”

“但臣覺得,要想在錯綜複雜的戰場上,親自率領騎兵準確找到敵人的破綻,然後一擊奠定勝負談何容易?”

“臣,只在一人那裡見過。”

劉盈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武涉說的是誰。

自家這邊的楚霸王千年難遇,隔壁的亞歷山大也是如此。

“有精銳的鐵甲騎兵還弱?”

殿門口,韓信很隨意的甩掉鞋子,興衝衝的走了進來,望著劉盈躬身行禮:“拜見陛下。”

“坐。”劉盈言簡意賅。

韓信坐好後,繼續之前的問題:“有那麽多騎兵還能輸給步兵?他們不是還有戰象和戰車嗎?這還不能吊打那什麽羅馬兵團?”

劉盈問道:“你見過漢尼拔了?”

韓信點頭說道:“臣見過了,不過那個翻譯的水平太差,我倆完全不能交流……好在我技高一籌,他說的大致內容我能猜出來,但是他搞不懂我在說什麽,無聊……”

“漢尼拔不過一蠻夷爾,又豈是淮陰侯的敵手?”武涉很是諂媚的恭維了一句。

“別搞這套!”韓信擺擺手:“我之前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

“這可太難為我了……”武涉滿臉無奈的看向劉盈。

劉盈笑了笑:“但說無妨,反正今日只是閑談,你姑且說之,朕和淮陰侯姑妄聽之……”

武涉這才邊回憶邊說:

“塞琉古有精銳騎兵不假,但因為長期鎮壓叛亂與東方小國等組織化低的軍隊作戰,戰象和戰車成了其人公認的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致勝殺招。”

“所以他們當初在和羅馬人作戰的時候,雖然用鐵甲騎兵衝垮了羅馬人的步兵戰線,但戰象卻被羅馬人的箭雨擊退,從後面踩進了己方精銳的銀盾方陣,而裝有鐮刀的戰車衝鋒失誤,刮斷了己方邊路步兵的腿……”

“然後,就是羅馬人三面合圍,塞琉古人大敗虧輸……”

韓信漸漸睜大眼睛,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麽指揮出來的戰鬥,畢竟這完全屬於是自己把自己給打敗了……

劉盈皺皺眉頭:“也就是說,塞琉古人已經被羅馬人打敗過一次了?”

武涉點點頭:“不止一次,他們的海軍此前已經被羅馬人擊敗。臣這次離開的時候,塞琉古的國王正在抽調國內的軍隊,準備和跨過達達尼爾海峽,登陸小亞細亞的羅馬軍團決一死戰……”

壞了……劉盈捏了捏下巴,神色莫名。

畢竟按照他的記憶,這一戰過後,塞琉古徹底戰敗,不僅割地,而且賠款,還要限制軍隊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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