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成說:“姍姍,你在給我灌心靈雞湯,這是顧城的詩,八十年代特別流行,文青們都會背。”
“范哥,你說的不錯,那是文學的黃金年代,湧現一大批著名詩人,舒婷,北島,海子,楊煉,等等,最著名詩句有,卑鄙是卑鄙者通行者,高尚是高尚的墓志銘,還有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姍姍興奮的說。
“姍姍,這麽說來你也是文學愛好者了?”
“豈止是文學愛好者,我還寫過小說,向各大刊物投過稿,但都石沉大海,後來死心了,當了護士。”姍姍仿佛沉浸在某種回憶之中。
“無論是寫小說,還是當護士,這兩者都沒有什麽區別,都是平凡而偉大的職業。”范大成由衷的讚歎道。
前面到了十字路口。
范大成轉過身來,說:“咱們往回走吧。”
姍姍點點頭,問:“范哥,你的網文寫得怎麽樣?發到網上去了嗎?”
“發了,沒有反響,讀者少,推薦票和收藏特別得少。”范大成失望的說。
“你是新人,這很正常,慢慢來吧,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姍姍安慰道。
“我也是這麽想,盡管數據慘淡,但我還是每天堅持寫五,六千字,有時還卡文了,寫不出來,比如今天下午,我坐在電腦前一二個小時,打不出一個字,我甚至惡狠狠地揪住頭髮,惡狠狠罵自己是豬腦子,驢腦子,馬腦子,狗腦子,偏偏不是人腦子,但仍寫不出來,這種痛苦絕望沮喪的心情你是難以理解。”
范大成一邊走一邊說。
“我能理解,范哥,別忘了我也寫過小說,同是天涯淪落人。”
正說著,迎面走來一個女孩子,是姍姍的閨蜜,叫陳蕾。盡管街燈昏暗,但姍姍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裙。
姍姍驚喜叫道:“陳蕾,陳蕾。”陳蕾先是一愣,見是姍姍,忙快步走了過來,有些意外的說:“姍姍,是你呀。”
“你這是從那兒來?”姍姍仰起頭。
“我從一個網友家來。”陳蕾是個網文作家。
說著又問:“旁邊這位是你……?”
“是我男友,叫范大成,和《儒林外史》中范進同一個姓,我倒懷疑范哥是范進穿越或重生過來的,我常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古舊氣味。”
姍姍小嘴扯了幾下,開玩笑道。
“姍姍,這麽說來咱倆還是同道了。”陳蕾笑著看了范大成一眼,見他身材碩長,容貌不俗,氣質高雅,英氣逼人,不由得心兒跳了跳。
“范哥才寫網文,是個新手。”姍姍興奮介紹道。
“一張白紙能畫出最新最美的圖畫來,新人好,初生牛犢不畏虎,新人才有希望。”
陳蕾把投向范大成臉上目光撤回來,靜靜的泊在姍姍的臉上。
“陳蕾,你不也是新人嗎?才寫了二三年”姍姍說。
“我都寫一千多萬字網文,還算什麽新人?”陳蕾雙手抱胸,腦後長發瀑布似的披散開來。
“范哥,你以後多多向陳蕾學習,她出道得早,比你有經驗,在網文界也算是大神級的人了。”姍姍尖起眉頭吹噓道。
“那裡那裡,我算什麽大神?充其量是個寫垃圾文的。”陳蕾嘴角掠過一絲笑。
范大成問:“你的代表作是什麽?我想拜讀一下。”
“《一個男人與八個女人的情史》。”陳蕾不假思索的說。
“還有,《藩金蓮重生為高級白領的情史》。”
“這書名起得好,通俗易懂,回去後一家拜讀。”范大成假裝感興趣的說。
陳蕾說:“你倆慢慢聊吧,我的回去,讀者在催更了,今晚還有六千字任務,如果不寫完,主編會罵死我的,我的走了。”
顯出一臉急切的樣子。
范大成問:“你一個小時寫多少字。”
陳蕾頭也不回的說:“四,五千字吧。”
“天哪!四,五千字我一下午不見得能寫得出來,不愧為大神,下筆如神,佩服,佩服。”
“范哥,陳大神都走了,你還兩眼賊似的乾嗎?”姍姍不高興了。
“姍姍,我這是崇拜,用崇拜的眼睛看著她。”范大成小聲辯解道。
“是嗎?范哥。那是我冤枉你了?”姍姍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