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一眾全被擒拿,當潘洪核對名單時,卻發現少了一人,正是趙家嫡系長孫趙儲。
潘洪提著戰刀走到趙光面前,將長刀架在趙光的脖頸處,冷聲道:“趙儲人那?”
趙光嚇的瑟瑟發抖,卻強忍著恐懼道:“不知道。”
潘洪嘴角掛起一絲弧度,戰刀猛的向一旁斬去,一個不知名的趙家人被直接砍了腦袋。
鮮血如注,噴灑在眾人臉上,鬥大的人頭滾出老遠,嚇的趙家人驚叫連連。
潘洪眼角余光,掃到趙君身上,發現這個青年已經嚇的失禁,不由得心中一動。
潘洪走到趙君面前,戰刀緩緩抬起。
趙君面如土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近乎哭喊著道:“不要殺我……我說……我說……趙儲在地道出口處藏著。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
趙光怒目圓睜,瞪著自己的小兒子,罵道:“混蛋!你怎可怕死到如此程度?那可是你大哥。”
趙君顯然是被死亡刺激到了,大喊道:“我都要死了,還要什麽大哥?”
潘洪押解眾人到密道出口,此時趙儲早已跑路,哪裡還有半個身影。
潘洪讓人押送趙家人去見鄭爽,自己則帶人下密道探查。
若密道可用,或許自己就能直接帶人殺入趙家,一招“神兵天降”,足以讓自己官運亨通。
可惜,入口已經塌陷。
趙鼎這是決斷了祖宅內所有人的退路。
趙家祖宅內,趙鼎焦急的踱步,憂心家族子弟的安危。
這時,房門突然敲響,嚇了趙鼎一跳。
趙鼎急忙喚進來人。
趙鼎見來人是費先生,眉頭一皺,問道:“漢軍發動攻擊了?”
費先生急忙回道:“沒有……沒有……”
趙鼎怒道:“沒有?沒有你敲什麽門,不是說了要盡量拖延時間嗎。”
費先生被趙鼎的暴怒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漢軍主將鄭爽,請您陣前搭話。”
趙鼎余怒未消,道:“不去。
就說本家主還要在考慮考慮。”
“可是……”
費先生的躊躇,惹得趙鼎不悅,出言打斷道:“沒什麽可是,我們只需要拖延時間即可。”
費先生壯著膽子說道:“鄭爽說,您要是不去,他就三十個呼吸殺一名趙家嫡系,直到趙家死絕,他就發動最後的攻擊。”
“你說什麽?”趙鼎抓著費先生的衣領,急聲怒吼。
費先生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說道:“出逃的族人,怕是已經被鄭爽抓了。”
趙鼎感覺腦袋“嗡”了一下,眼前一黑,身子不自主的向後摔倒。
若非費先生眼疾手快,趙鼎怕是要摔的不輕。
費先生急忙掐人中,才讓趙鼎緩過這口氣。
良久,趙鼎才重重突出口氣,疲憊的睜開雙眼,掙扎的想要站起。
費先生見老東家如此虛弱,忙道:“家主如此虛弱,有什麽話,費某轉述即可。”
趙鼎費力的抬手搖了搖,道:“扶我去陣前。”
趙家祖宅前,鄭爽一臉自信的傲立當場,當看到趙鼎被人攙扶著到來,他的笑容更盛。
趙鼎對費先生耳語幾句,費先生點了點頭,對鄭爽喊道:“我家家主問鄭將軍,將軍想要如何?”
鄭爽哈哈大笑道:“想要如何?都如此時候了,趙家主還是放不下家主的架子。
也罷,本將就將條件說於家主聽。
一:趙家放下兵器,無條件投降,包括趙家莊園內的武裝。
二:交出趙家所有資產,不得藏私。
三:交出悍勇卒的訓練方法。
四:配合我軍繼續與蠻族溝通。
五:向全城百姓坦言趙家勾結蠻族的罪行。
如此,鄭某可保趙家嫡系不死。
趙家主以為如何?”
向全城百姓坦言賣國?開什麽玩笑。
若如此,趙家必然被釘在恥辱柱上,滿門抄斬都是輕的,遺臭萬年板上釘釘。
還保趙家不死?糊弄鬼那。
趙鼎繼續對費先生耳語,費先生對鄭爽說道:“除了第五條,家主可以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鄭爽笑了笑,向身後招了招手,兵卒押送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上前,鄭爽看著趙鼎,道:“趙家主,聽說這人是你二叔,活了八十多,是你父親那一輩最後一人?
呵呵……真是不可多得的高壽。”
趙鼎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衝鄭爽喊道:“你要幹什麽?”
鄭爽笑著回道:“都說人老了就會病魔纏身,我怕老人家遭罪,提前送他上路。
砍了!”
話罷,一道寒光閃過,那老人的人頭飛起,鮮血漸了一尺多高。
趙鼎臉色漲紅睚眥欲裂,看向鄭爽的眼神如要吃人。
鄭爽不為所動,再次招手,這回是個一兩歲的嬰孩。
鄭爽依舊笑著,與其不急不緩道:“聽說這是你小孫子在外面生的孽種,你老人家好像對他十分不待見。
我這人最是尊老愛幼,今天就幫趙家住解決這個隱患。
如何?”
“你……別……”
還不等趙鼎說話,鄭爽轉身抓起嬰孩,直接重重摔在地上。
嬰孩的啼哭聲戛然而止,場面刹那靜止。
不管是漢軍,還是趙家人,都被鄭爽的狠辣震懾住。
這就不是人,而是一個魔鬼。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趙鼎仰天噴血,身子重重的摔倒,被費先生再次扶住。
趙鼎目光無神的仰望夜空,眼角有淚水湧現,那淚水殷紅無比,趙鼎竟在泣血。
鄭爽上前一步,道:“趙家主,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趙鼎對此置若罔聞。
鄭爽再次揮手,這次押上來的,卻是趙光、趙複和趙君。
鄭爽目光平靜的看著趙鼎,道:“趙家主,老子給你半柱香的考慮時間,你若不應,老子就先殺你長子,再殺你次子,最後就是你的孫子。
答應了,老子保你趙家後裔。不答應,老子掘了你趙家的根。”
聽到這話,趙鼎微微有了反應,微微側了側頭,吃力的對費先生低語。
費先生怒視鄭爽,道:“我家家主應了。
但他有一要求,請鄭將軍成全。”
鄭爽笑的十分燦爛,道:“說說看。”
費先生道:“我家家主親自向樊城父老謝罪,攬下多有罪責,求鄭將軍能留趙家血脈。”
鄭爽哈哈大笑道:“本將剛剛不是說了嘛,只要你趙家投降,本將保你趙家後人無憂。
本將並非弑殺之人,怎會做出如此有傷天和之事。”
呸!不要臉!
這是現場所有人的心聲,不分敵我。
如此,鄭爽接下來,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接收了趙家的剩余家底。
趙家的金銀如同小山,晃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糧食更是堆滿了幾個糧倉,有些甚至已經發霉;兵器、鎧甲更是足夠組建數個萬人軍團。
這就是趙家的底蘊?這就是趙家復國的底氣?
鄭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趙家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私藏了這麽多私貨。
就在鄭爽清點戰利品時,城外的龔超已經陷入死戰。
龔超剛剛偷襲蠻營之際,確實讓蠻軍驚慌失措。
莫日根雖有了布置,但蠻軍將領卻沒有當回事。
畢竟,蠻軍四十余萬大軍兵臨城下,樊城滿打滿算不過五萬余人,兩者差距甚大,且蠻軍日日攻城,給漢軍帶去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如此情況下,漢軍怎可能會放棄固守之優勢,而出城與蠻軍野戰。
這是以己之短攻敵所長,就算是傻子,也做不出如此不智之舉。
蠻軍將領的陽奉陰違,給龔超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龔超帶領士卒,在蠻營中縱橫捭闔。
恰在此時,蠻軍的巡營將領驚愕的從帳中衝出,被龔超逮個正著。
龔超長刀在手,呼嘯而過,將那蠻將頭顱斬的飛起。
同時,龔超命令士卒焚燒蠻帳,製造混亂。
如此,蠻軍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串,讓龔超和他麾下的三千兵卒如入無人之境。
龔超和他的三千甲士不斷揮舞戰刀,收割著草蠻士卒的性命。
從高空俯瞰,龔超和他麾下的三千人,就如同草原上的牧民,手中的戰刀就似馬鞭,而蠻兵就如同數萬隻肥羊,被牧民驅趕著,不斷朝中軍衝去。
那畫面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然而,這就是事實。
副將見時機差不多了,湊到龔超身邊說道:“將軍!蠻軍前營已經攻破,咱們撤吧。”
按理說,副將的提議中規中矩,也最是附和現在的境況。
然而, 龔超向樊城城頭望了一眼後,果斷下令道:“鄭將軍有令,城頭戰火不熄,我軍戰鬥不止。
兄弟們!隨本將殺!”
“殺……”
龔超帶著眾人繼續瘋狂衝殺,隱隱有殺奔中軍帥帳的意思。
此時,莫日根等各部王汗已經湊到一起,見前營如此情景,以為漢軍大局來襲,都是一臉凝重。
“報!前軍潰退,潰逃兵卒湧入中軍大營,漢軍已經趁勢殺來。”
巴特爾最是暴躁,提起戰刀就要衝殺。
莫日根上前阻攔,轉頭看向斥候,道:“漢軍有多少兵馬?”
斥候回道:“天色昏暗,卻場面混亂無法確定漢軍人數。
但,僅從火把上看,人數不會超過五千。”
“什麽?”
“怎麽可能?”
“艸!前軍五萬人,竟然被五千人追著殺?”
“你他媽到地有沒有看清楚?真的只有不到五千?”
“薩爾曼這個該死的家夥在幹什麽?怎麽會如此無能?”
……
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軍報如聽童話。
斥候似乎聽到了部分咒罵,回稟道:“薩爾曼將軍已經戰死,請各部王汗早做決斷。”
巴特爾轉頭看向莫日根,道:“莫日根,你怎麽看?”
莫日根笑道:“還能怎麽看,都打到家門口了,難道還能放他們回去?
依我之見,一口吃掉這些漢軍。”
巴特爾滿臉殺氣道:“這裡你就你腦子靈光,你來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