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初婚的時光總是甜蜜得流油,不知不覺過去一周。
這天上午,天空忽然變得陰沉起來,風中夾雜著潮濕的氣息,院子裡,落葉隨風起舞,打著卷兒,忽起忽落,如一群蝴蝶在追逐,嬉戲,倏忽見飛出院外,引得院外樹木枯葉紛紛飄落,追逐上去。
書房裡,秦懷道泡著茶,悠閑地看著窗外這一幕,心情舒暢,這一周新婚燕爾,不問俗事,日子過的逍遙自在,和李雪雁的感情也突飛猛進。
正尋思著,門外走來兩道倩影,正是李雪雁攙扶著荷兒,兩人相處一周,好的跟閨蜜一般,這讓秦懷道很是放心,愈發愛戀,趕緊起身上前,扶著荷兒慢慢坐下,關切地說道:“再過兩三個月就要出生,可得小心點,有什麽事讓下面人去坐,到得多走動,有利於生產。”
“知道了,都說好多遍了。”荷兒滿是幸福地笑道,撫摸著越來越大的肚子,對眼前的一切很是滿足,補充道:“雁兒姐姐很照顧我,你就放心吧,少主,要是生個女兒,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嗎?”
“不會!”秦懷道說道。
荷兒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秦懷道猛然意識到荷兒性格中有些自卑、敏感,開不起玩笑,趕緊解釋道:“只會對你更好,因為我喜歡女兒,女兒貼心,懂得照顧父母,兒子太調皮,不好管教,真要是生個女兒,一定像你一樣漂亮。”
“真的,不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荷兒仔細想想,還真是從未騙過,頓時心滿意足地笑了。
李雪雁看著這一幕有些羨慕,但知道兩人一起長大,其中感情無人替代,想到來意,問道:“郎君,有可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雁兒,什麽事?”秦懷道一臉好奇地看向李雪雁。
“我有一妹雪瑩,上次你見過,也到婚嫁年紀,像問問你身邊之人可有良配?”李雪雁直言問道。
秦懷道腦海中閃過羅章、羅英兩兄弟,雖未到婚娶年紀,但也相差不遠,可以確定下來,不過,小姨子嫁給自己晚輩有些不妥吧?
想了想,秦懷道反問道:“你是否已有人選?”
“羅章如何?”李雪雁也不藏著掖著,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李雪雁很清楚秦懷道最煩耍小心思的人。
“你家人意思,還是小妹意思?”
“家人有意,小妹也有心。”
秦懷道一聽就懂了,這是想通過聯姻讓兩家走的更近,更緊密,政治聯姻雖然不好,但對家族發展確實有利,這個時代的人也都是這麽做的,如果兩人看對眼,願意在一起,這種政治聯姻就是好事。
權衡片刻,秦懷道說道:“這事兒我找個機會問問羅章,還有羅章的堂兄弟羅英也是一表人才,武功非凡,對我有莫大幫助,你身邊未婚女子多,如有合適的人選也可推舉一二。”
李雪雁一聽對秦懷道有莫大幫助,那就是心腹,雖然不認識,沒見過,但重視起來,既然是羅章的堂兄弟,那將來就是一家人,追問道:“未婚女子確實認識不少,不過,羅英年紀多大,相貌如何?要是有機會,能否讓我見見?”
“暫時不行,等他忙完最近的事吧,其父和羅通是親兄弟,當年為救聖上戰死,後來家道中落,一直跟著我做事,是個人才。”
“能得郎君看重,
比如不凡,這事我記下了。”李雪雁滿口答應,迅速盤算著記憶中的人選,最後選定兩人,說道:“河間郡王李伯伯家中有一幼女初長成,性格溫婉,品行賢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倒是良配。” 河間郡王就是李孝恭,同樣功高震主,和李道宗是一對難兄難弟,兩家關系密切,秦懷道想了想,說道:“不知道羅英是否喜歡這種溫柔女子。”
“還有一個人選,輔國大將軍尉遲恭之女,從小喜歡舞刀弄槍,和程府小妹走的近,但也性格善良,知書達理。”
“一文一武,有點意思,回頭我問問,看他自己意思。”秦懷道笑道,說著看向荷兒:“馬上月底,帳目讓他們統計出來,回頭給我看看,另外,最近烤雞大賣,供不應求,貨源不足,可以發動附近村莊百姓幫忙飼養。”
“飼養需要糧食,附近村莊很多百姓自己都吃不飽,不願意做。”
秦懷道想了想,說道:“這個簡單,免費給他們雞苗,再給一些粗糧當飼料,按月發放,等養大後收購回來,百姓沒有成本,又有利可圖,必然答應,派人定期檢查飼養情況,誰要是打著飼養的幌子騙糧食,十倍罰款,如雞意外死亡就算了,如果有人偷食,也十倍罰款。”
“記下了,前段時間工坊招募不少人,產量加大,貨物出現囤積,聽薛大哥說工業園也招募不少,將來產量肯定大增,是盡快出手,還是打算囤積起來以備將來嗎?”荷兒好奇地問道。
“不,貨物不能積壓,得再開辟一條商路。”秦懷道說著沉思起來。
商路的事荷兒從來不過問,沒有再問。
李雪雁想到當初計劃,眼睛一亮,說道:“郎君,能否讓我弟景仁過來行商?”
秦懷道猛地反應過來,李道宗雖然被李二各種打壓,但底蘊損失不大,有足夠的人脈和人手,又是皇親,頓時有了決斷,笑問道:“你父親的意思?”
“沒有,是我剛想到,不過我弟肯定同意,他現在沒事乾,又想做一番成就,但沒機會,父親也肯定會同意。”李雪雁趕緊說道,沒有提婚前和家人商量過,怕秦懷道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秦懷道不傻,看得出李雪雁肯定以前和家人聊過,但無所謂,能讓家人過來更說明沒當外人,想兩家走的近一些,想了想,說道:“走隴右道,就是危險了些,以嶽丈的手段,組織一支商隊護衛沒問題吧?”
“沒問題,家中還是有些忠誠護衛。”李雪雁大喜。
“那就好,條件和程處默、尉遲寶林、李德謇等人一樣,一成純利,可好?”秦懷道提議道。
“不用那麽多。”李雪雁可是知道商隊有多賺錢,一成利潤可不少,能讓過來就不錯了,不敢求太多。
“無規矩不成方圓,多了不公平,少了說不過去,對了,景仁無力如何?上過戰場沒?隴右道可不太平。”秦懷道關心地問道。
李雪雁想了想,說道:“和程處亮差不多,比程處默弱一點,沒上過戰場。”
“那實力有些不足,又沒有實戰經驗,不能帶隊,不然太危險,這樣吧,走漠東,往高句麗方向,這一帶目前還算安全,就是路途遙遠些,但利益大,但需要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將協助。”秦懷道調整方案。
李雪雁無所謂走哪條路線,也知道秦懷道言之有理, 答應道:“放心吧,父親身邊有幾個忠誠老人,實力和經驗都不俗,做不好不用郎君說,我就會叫停。”
荷兒見秦懷道點頭,便笑道:“雁兒姐姐還是挺為府上利益考慮。”
“那當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現在是秦府的人,幫娘家人是義務,但不能損害咱們府上自己利益。”李雪雁嬉笑道,一雙妙目卻看向秦懷道,生怕秦懷道誤會,生出別的想法。
“少主!”
外面忽然傳來一道急促的喊聲。
秦懷道一聽是薛仁貴,趕緊喊道:“進來說話。”
“嘎吱——”
房門被推開,薛仁貴走進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顯然一路跑過來,抱拳行禮:“少主,兩位夫人。”
“薛大哥千萬別客氣,有事你們聊。”李雪雁起身,準備去攙扶荷兒離開。
秦懷道笑道:“都是一家人,無妨,坐著吧。”
說完,秦懷道看向薛仁貴,薛仁貴見秦懷道不避諱李雪雁,自然不會說什麽,將一份信遞上去,一邊說道:“尉遲寶林派人帶來口信,在外面恭候。”
“帶進來說話。”
薛仁貴趕緊出去叫人。
很快領著一名彪形大漢進來,秦懷道認識對方是尉遲府上老人,當年跟著尉遲恭一起上瓦崗寨,貼身護衛,現在跟了尉遲寶林,倒了杯茶遞上去,一邊笑道:“這位阿叔,來,先喝杯茶,咱們慢慢說,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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