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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五百四十三 妥協藝術 (2合1)
禦馬監衙門的位置在皇城東北角方向,距離東南角位置的文淵閣有著一段相當長的距離,加之這是宦官主導的衙門,沉憶辰京師為官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來到此處。

相比較其他十二監衙門一群太監當值,禦馬監衙門更像是一座軍營,旁邊還修建了一片安置戰馬的草場圍欄,騰驤四衛的部分將士們就駐扎在此。

通傳過後,沉憶辰跟在小太監的身後來到了衙門大廳,遠遠就看到忠國公石亨跟曹吉祥坐在桌前,上面還擺滿了精致了酒菜。

見到這一幕後,沉憶辰內心裡面不由有些感慨,有些時候做“忠臣”還真不如做“佞臣”。自己為了皇權更替的穩定勞心勞力,這兩個卻可以坐在衙門輕松愜意的把酒言歡,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忠國公跟曹公公真是好雅致,朝廷內外都快要亂成一鍋粥了,爾等還能小酌幾杯。”

聽到沉憶辰的話語,石亨豪爽大笑道:“本公不過是跟曹公公忙裡偷閑罷了,不知道今天是哪裡吹來的東風,把沉閣老給吹到了禦馬監。”

與此同時曹吉祥也是客氣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沉閣老大駕光臨,那就由咱家做東一起喝上幾杯如何?”

聽著這兩個“熱情”的話語,沉憶辰臉上掛著笑容走到桌前坐下,然後開口道:“既然曹公公跟忠國公如此客氣,那本閣部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沉憶辰端起桌上的酒杯,來了個先乾為敬。

官場就是這樣,別人給你三分薄面,那就得把這三分面子還回去。更別說沉憶辰這次前來,其實是處於一種弱勢地位,石亨如果打定注定要迎立外藩,那麽一個托孤大臣的名頭,如何能抵得上“攝政王”的實權?

“酒不錯。”

沉憶辰稱讚了一句。

“那沉閣老就多喝幾杯。”

石亨一邊說著,一邊提起了桌上的酒壺,準備給沉憶辰倒滿。

不過沉憶辰卻擺了擺手道:“酒雖好,可喝多了誤事,本閣部這次前來禦馬監,就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是有要是與忠國公商議的。”

“哦,那不知沉閣老想要說點什麽?”

石亨大概能猜測到沉憶辰此行的目的,畢竟內閣封駁皇帝聖旨的舉動,大明歷史上就沒出現過幾次。只不過現在石亨掌控著主動權,他完全可以揣著明白裝湖塗,等到沉憶辰憋不住主動求助。

“內閣封駁了陛下過繼上皇次子朱見清一事,想必以忠國公的神通廣大,已經聽說了吧。”

“沒錯,確有耳聞。”

石亨這點沒有遮遮掩掩,他裝湖塗只是為了謀求更大的利益,並不是要與沉憶辰交惡。

“還記得當初沉香樓一聚,忠國公就與本閣部商討過擁立儲君的事情,如今一切都被言中,皇太子薨逝陛下重病不起,到了國君交替的時期。”

“如果要擁立儲君的話,上皇次子毫無疑問是最優人選,忠國公有沒有考慮獲取從龍之功呢?”

面對沉憶辰的畫大餅,忠國公石亨放聲大笑起來,當初你沉憶辰對我愛搭不理,如今時過境遷攻守之勢異也,輪到本公讓你高攀不起了。

“既然沉閣老稱讚本公神通廣大,那以沉閣老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必同樣知道襄王已經抵達京師了吧。”

“本公曾經說過要擁立襄王一脈,如今時機就在眼前,同樣是從龍之功,又為何要去擁立上皇次子呢?”

石亨的語氣中有著一股滿滿的自信跟狂傲,皇太子薨逝那一夜,他無法保證景泰帝朱祁玉蘇醒過來後是否會好轉,終究還是不敢做出逼宮之事,

於是乎妥協撤兵了。但如今朱祁玉早逝已成定局,只有擁立在朝中毫無根據的襄王一脈,才能達成徹徹底底的掌控朝局。

從龍之功也有高下之分,與其跟沉憶辰去分享權勢,不如自己一家獨享!

感受到石亨那股狂傲氣焰,沉憶辰知道跟這種獨權武夫對話,光靠著客客氣氣的講禮是沒用的。既然進入禦馬監後的面子已經給了,那麽接下來就是先禮後兵的流程了。

“忠國公想要知道為何,那本閣部就給你答桉。”

“沒有本閣部的同意,我可以向忠國公保證,襄王一脈一定坐不上紫禁城的那張龍椅!”

刹那間,沉憶辰身上的儒雅風度盡皆散去,取而代之是一股磅礴無比的威勢。

忠國公石亨確實有著萬夫不當之勇,放在朝堂裡面很多官員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可偏偏沉憶辰是跟他並肩作戰過的,雙方始終處於一種旗鼓相當的地步。

石亨可以嚇住任何人,唯獨嚇不住沉憶辰。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論氣場威嚴沉憶辰絕不下石亨之下!

果然這句話一出來,哪怕怕是炎炎夏日,禦馬監衙門的氣氛也讓人感到冷若寒霜。

掌印太監曹吉祥,更是第一次看到沉憶辰強硬的一面,這一次他才終於明白,為何滿朝文武大臣均要給這個年輕高官幾分薄面,哪怕石亨都曾主動拉攏過。

確實這份氣勢有著獨掌乾坤的威儀。

石亨本來一直掛在臉上的澹澹笑容,當聽到沉憶辰說出這句話之後就褪去了。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沉憶辰的回答會如此的強硬霸道,毫不誇張的說位列大明勳戚至今,石亨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麽說話!

“好啊,那本公倒想看看,沉閣老能拿出怎樣的手段,阻止襄王一脈坐上那張龍椅!”

忠國公石亨也不是被嚇大的,畢竟他能成為大明國公,除了一部分運氣因素外,更多還是靠著戰場的屍山血海裡面殺出來的。

既然沉憶辰如此囂張,那就讓他看看誰更狂妄!

眼看著兩人幾句話就杠上了,坐在同桌的掌印太監曹吉祥,輕咳了一聲後就開口緩和道:“兩位都是國之棟梁,大明還需要爾等匡扶江山社稷,何必弄的這麽劍拔弩張。”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朝官們已經封駁陛下過繼太上皇次子的旨意,要是不讓襄王一脈登基大統,難道說沉閣老相讓沂王朱見深上位嗎?”

既然敞開說話,那沉憶辰也沒有藏著掖著,開口回道:“本閣部當然不會讓沂王複立,這也就是來面見忠國公的根本原因。”

“那沉閣老想要忠國公做些什麽?”

面對曹吉祥的提問,沉憶辰此刻把目光轉向了忠國公石亨,一雙眼睛死死的頂著對方。

“朝廷文官想要複立沂王朱見深,不僅僅對於本閣部是個威脅,對於忠國公你同樣是個阻礙。”

“當初在沉香樓公爺您就說過要聯手出擊,如果沒有本閣部的協助,甚至於我站在了對立面。你真的認為靠著五軍營跟宣大邊軍,就能在朝堂上隻手遮天嗎?”

說到這裡,沉憶辰舉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搖晃著,然後道:“實不相瞞,成國公、定襄伯、武進伯等一眾掌兵勳戚,已經與本閣部達成了一致。另外京師的錦衣衛、五城兵馬司、京衛指揮使司,同樣選擇聯手本閣部。”

“要是再加上文官集團掌控的力量,以及兵部尚書於謙跟恭順侯、廣義伯掌控神機營兵馬,忠國公您認為烽火四起後還有幾成勝算?”

沉憶辰毫不遮掩的把自己的部署說了出來,就如同核武器的威懾力永遠是在發射架上面一樣,兵馬的威懾力同樣是處於戰備狀態下。相反要是真正打了起來,那以石亨的性格估計會選擇亡命一博。

果然聽著沉憶辰的訴說,石亨臉上的神情愈發陰沉了起來,他之前一直想要拉攏沉憶辰,其實就是忌憚他身後的成國公聚齊老牌勳戚的力量。

現如今不單單是老牌勳戚報團,就連文官集團可能都要站在自己對立面。打個措手不及的話還有很大勝算,沉憶辰明擺著訴說做好了接招的準備,那能否一舉扶植襄王一脈登基,估計還真不好說了。

常言道剛柔並濟,強硬的一面已經使出來了,現在石亨沒有回應就代表著他心中正在猶豫,那麽沉憶辰就得擺出柔和的一面,拿出利益說服讓對方妥協退步。

“忠國公,其實本閣部擁立朱見濟上位,是讓各方都能勉強滿意的折中之選,其中就包括公爺您。”

“來禦馬監之前本閣部前往過乾清宮面聖,向陛下闡明了忠國公的戰功赫赫,威名令韃虜不敢冒犯分毫。有此中流砥柱匡扶社稷,輔左新君,定能保國之安定,民之安康。”

“陛下賓天之後,會在遺詔中確立忠國公為托孤大臣,既享朝野權勢,又有忠義聲名,可謂是兩全。”

“難道忠國公真的想要站在滿朝文武的對立面,最終被打上奪嫡亂臣的標簽聲名狼藉,最終萬眾唾棄身死人滅嗎?”

沉憶辰就這麽看著石亨,娓娓把利弊給全盤道出,擺在了他的面前讓其選擇。

要麽就是擔任托孤大臣的任命,享受忠義的好名聲,當然權勢肯定比不上迎立外藩,成為幕後“攝政王”的檔次。

要麽就是與自己跟文官集團為帝,雙方開戰打上一仗,這種戰爭無論輸贏石亨名聲一定不好聽。況且話說出來,沉憶辰已經把雙方實力擺了出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概率石亨這一仗贏不了。

忠國公石亨是個野心滔天的莽夫,可他並不蠢,這種局勢下應該很容易就做出選擇。

聽著沉憶辰的這番話語,石亨心情可謂是複雜無比,他今日能做到跟曹吉祥兩人把酒言歡,就在於他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只要景泰帝朱祁玉賓天,誰成為皇帝就由自己說的算,從此萬人之上,再也沒有一人之下。

結果形式卻跟石亨想象到大為不同,沉憶辰早就已經在背後聯合各方做好了對付自己的準備。並且論起整體實力,很明顯勳戚加上文官集團佔據著絕對上分,這裡還不算“大義名分”在其中佔的份量。

要知道三派奪嫡的選項中,複立沂王朱見深是佔據著“禮法大義”的優勢,整個天下基本上不會生出什麽反對力量,於情於理大家都能接受的那種。

沉憶辰過繼朱見濟的做法,某種意義上已經於禮不合,但只要一系列過繼冊封大典的操作順利做下來,勉強算是說得過去。

只要沉憶辰的手段聰明一點,適當的安撫各方反對力量,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唯獨石亨這種粗暴的迎立外藩,是站在了“天下公敵”的位置,但凡讀了孔孟之道的讀書人,都會把他視為曹操、司馬懿之流,說不定“清君側”的旗號就打出來了。

這點石亨自己心裡面也很清楚,他只能趁著混亂之際打一個出其不意,造成襄王一脈新君即位的既成事實, 否則必敗無疑!

想到這些東西,石亨的意志動搖了起來,眼神終於不敢對視著沉憶辰,開始朝著旁邊躲閃。

見到這一幕,沉憶辰明白迫使石亨退步,就差了臨門一腳。

於是他補充問道:“忠國公想必也很討厭朝中那群文官腐儒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石亨卻是很討厭朝中的文人,不過沉憶辰的詢問卻讓他感到不懷好意。

“土木堡一戰後,勳戚武將遭受到打壓,文官勢力日益膨脹,就連五軍都督府的兵權都被剝奪了去。”

“立儲之事上,朝中幕後勢力已經朝皇太子朱見濟下手過,要是新君即位後文官掌勢,本閣部猜想第一個拿來開刀的,一定會是忠國公。”

沉憶辰這話絕對不是什麽危言聳聽,石亨這種飛揚跋扈的性格,就算沒有謀逆之心,官場規則體系下都無法容忍,更別說他還想著迎立外藩掌控大權。

“本閣部曾經答應忠國公的事情沒有變過,朝堂上唯有你我聯手,才能壓製住文官集團共襄大業。”

“現在就不知道忠國公你,有沒有變過了。”

說罷,沉憶辰把手中搖晃許久的酒杯遞了過去,當初他是接過石亨的酒杯先乾為敬,表明自己的誠意。

望著眼前的酒杯,石亨喘著粗氣胸膛明顯劇烈起伏,內心進行著劇烈的掙扎。

片刻過後石亨咬了咬牙,奪過沉憶辰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見到這一幕的沉憶辰,嘴角浮現出一抹澹澹的微笑,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只不過現在妥協的對象變成了石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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