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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第254章:破局之道,雁翎連弩
鳥鳥白霧尚未散去。

 因其而生的陰霾已然無聲無息地彌漫於燕王府邸。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背負著雙手立身於窗台旁。

 面色微沉地望著窗外漸漸稀薄的鳥鳥霧氣。

 腦海中則不斷地思索著應對之法。

 所謂祥瑞,大致有五。

 其一曰:嘉瑞。

 獸則麒麟,雄為麒、雌為麟,其狀麇身牛尾,圓頂一角,王者至仁則見,蓋太平之符也,是為嘉瑞。

 有羽之蟲,三百六十,而鳳凰為之長,雄為鳳、雌為凰,雄雌同飛,相和而鳴,是為嘉瑞。

 上圓法天,下方法地,背有盤法丘山、雲紋交錯以成列宿,其名神龜,是為嘉瑞。

 麟蟲之長,能興雲雨,利萬物,使風調雨順、豐衣足食,德至水泉,則黃龍見者,君之象也,是為嘉瑞。

 尾長於軀,不食生物,不履生草,君王有德則見,應德而至者也,其名白虎。是為嘉瑞。

 其二曰:大瑞。

 景星,大星也,狀如霜月,生於晦朔,助月為明,王者不私於人則見,是為大瑞。

 簡而言之,日月合璧、枯木再生、同色之星、河出馬圖、洛出龜書等超自然現象為大瑞。

 其三曰:上瑞。

 白狼,王者仁德,明哲則見,是為上瑞。

 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則至,是為上瑞。

 白虎,、白猿、白熊以及赤紅毛發之兔等少見生靈亦在上瑞之列。

 其四曰中瑞。

 所謂中瑞,則指各類少見之飛禽。

 如蒼鳥、赤雁、白燕、白雉等。

 其五曰下瑞。

 所謂下瑞,則指各類奇花異木及嘉禾等。

 如三苗為一穗之禾,如數百年乃至上千年之靈芝、人參等。

 思及至此,許奕不由得連連苦笑。

 莫說那尋無可尋的嘉瑞神獸,以及那可遇不可求的自然現象了。

 即使是那上中下三等祥瑞中的奇珍異獸、奇花異草,苦苦搜尋尚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得其一。

 更何況朝夕之間?

 然,‘祥瑞’一事正如一柄閃爍著無窮寒光之利劍懸於其頭頂之上。

 稍有不慎便會徑直垂落,刺穿其頭顱。

 縱使其僥幸逃得生機,其多年謀劃亦會付之一炬。

 “終究是機不逢時啊。”

 許奕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此事發生在天下大亂之後,那麽定是一‘祥瑞。’

 而發生於此時,則可稱其為當之無愧的禍端。

 許奕緩緩邁步至太師椅處。

 落座後,身子後靠於太師椅椅背之上,雙手自然交叉放於腦後,而雙腿則自然翹至書桉之上。

 深呼吸數次後,許奕盡最大可能地使自己身心放松。

 待身心放松後,其於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可冒充祥瑞之物的後時代物品。

 在其看來,此‘祥瑞’一事迫在眉睫,拖延越久則對手準備越足,其後果自然對己方愈發地不利。

 不知過了多久。

 許奕腦海中忽然冒出一金光閃閃之物。

 無論是自稀有性而言,還是自象征性而言,此物都絕對擔得上祥瑞二字。

 且此物成本極其低廉,即使送出去成千上萬個,也不會對其造成哪怕一丁點的負擔。

 思及至此,許奕猛然睜開雙眼,

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自其雙眼中一閃而過。 午後時分。

 陽光終究還是驅散了鳥鳥白霧。

 使得人世間重現明亮之色。

 適時。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在百余名身著半甲的精銳騎卒拱衛下,緩緩駛離了燕王府。

 朝著沮陽城東城門緩緩行去。

 因那郡守孫道華反應足夠迅捷,此時沮陽城東的街道上已然恢復了以往秩序。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不過是一夢境般。

 夢醒之後,一切皆了無痕跡。

 然,有些事發生了終究是發生了。

 ......

 ......

 午後。

 秋日裡的暖陽正暖之際。

 十余輛滿載著大箱子的馬車自沮陽城外一座百畝鐵器工坊緩緩駛出。

 車隊前行不過一刻鍾。

 位於隊尾的朱宗年便滿臉凝重地快馬加鞭趕至隊首。

 “廷哥兒,大事不好了。”

 朱宗年行至朱宗廷身旁,滿臉凝重地沉聲說道。

 “嗯?”朱宗廷聞言不由得減緩了馬速,隨即微微側首看向滿臉凝重的朱宗年平靜問道:“出了何事這般凝重?”

 朱宗年微微一扯韁繩,使胯下駿馬更靠近朱宗廷幾分。

 隨即低聲道:“方才聽後方車夫說,沮陽城出祥瑞了。”

 “出祥瑞了?”朱宗廷低聲喃喃一句,隨即反問道:“這不是好事嗎?”

 朱宗年聞言歎息一聲,隨即沉聲道:“祥瑞出自燕王府,且現如今竟有越傳越離譜的趨勢。”

 待聽到祥瑞出自於燕王府後。

 朱宗廷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暗道一聲:‘糟糕。’

 身為朱家嫡長孫的他,自然是完完整整地看過許奕過往所有情報。

 也正因此,其心中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明白這件事的危害程度。

 朱宗廷強行定了定神,隨即忙問道:“是何祥瑞,速速說來。”

 “唉!”朱宗年重重歎息一聲,隨即沉聲道:“有人說今日辰時,自大霧中看到白龍於燕王府上空盤旋許久。”

 “有人說其於大霧中看到有鳳凰於燕王府上空共舞。”

 “有人說其於大霧中看到有仙人落於燕王府內。”

 “更有人說其於大霧中看到有麒麟於燕王府上空嬉戲。”

 “總之,現如今說什麽的都有,而且越說越是離譜。”

 話音落罷。

 朱宗年微微一頓,隨即補充道:“現在好多人都說王爺是天命之子,那太子之位本該是王爺的。”

 聞得朱宗年最後一言後。

 朱宗廷面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

 沉吟幾息後,朱宗廷滿臉凝重地緩緩開口道:“有人要陷害王爺,吩咐下去,無論是朱家內部,還是朱家工坊內,凡繼續散播此類謠言者,立即逐出朱家!”

 “凡知情不報!刻意隱瞞者,同樣逐出朱家,且終生不可再入朱家大門半步。”

 身為朱家嫡長孫的朱宗廷自然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朱宗年聞言面色同樣一正,隨即鄭重拱手行禮道:“是!少家主!”

 ......

 ......

 未時。

 陽光逐漸濃烈之際。

 三轅青篷馬車在百余名騎卒的拱衛下緩緩臨近王大營正門。

 “臣朱宗廷拜見王爺。”

 “臣朱宗年拜見王爺。”

 “末將辛思玄(屈寶田)參見王爺。”

 隨著三轅青篷馬車緩緩靠近。

 提前一刻鍾趕至此地的朱家兩兄弟與辛思玄、屈寶田二人同時踏步上前行禮。

 三轅青篷馬車車簾緩緩挑開。

 一身墨玉色青龍常服的許奕緩緩自車廂內走出。

 “免禮。”

 許奕面色如舊地微微擺手。

 隨即邊朝著眾人邁步行去,邊看向朱宗廷問道:“宗廷,東西可曾帶來?”

 朱宗廷聞言拱手回答道:“回王爺,兩千把雁翎刀、百把橫刀,以及十張連弩皆已帶來,現已被辛校尉與屈校尉安排士卒運至校場。”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在辛思玄、屈寶田等人的帶領下緩緩走進了王大營。

 ......

 ......

 “吾等拜見王爺!”

 許奕等人方一行至校場處。

 早已等候多時的二十個百人方陣,齊刷刷地面朝許奕抱拳行禮。

 聞得行禮聲後。

 許奕漸漸頓住前行的步伐。

 面朝兩千士卒鄭重地抱拳還禮。

 待還禮過後,許奕方才緩緩走向那兩千士卒身前不遠處的數十口大箱子。

 許奕立身於校場之上下令道:“打開。”

 “遵令!”辛思玄抱拳行禮答應一聲後,當即組織人手將那數十口大箱子一一打開。

 隨著木箱被一一打開。

 其內所盛放的一把把刀刃漸漸顯露於眾人眼前。

 許奕彎腰自身前的一口木箱內取出一把雁翎刀。

 緩緩將那雁翎刀抽出刀鞘。

 因黃油包裹,雁翎刀並未第一時間顯露出其鋒芒。

 “王爺。”

 朱宗廷見狀極有眼色地快步上前,遞上一方潔白的手帕。

 許奕微微點頭,接過朱宗廷遞來的潔白手帕後,緩緩擦去刀身上的黃油。

 隨著黃油被漸漸擦去。

 雁翎刀那雪白刀身徹底浮現於眾人眼前。

 經陽光照射後,那通體修長,尾部略彎曲的雪白刀身上瞬間泛起層層寒光。

 許奕緩緩舉起手中的雁翎刀,手臂微微發力,閃爍著寒光的雁翎刀於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隨後以一種似慢實快的速度朝著身前的大木箱劈去。

 ‘砰!’的一聲巨響後。

 雪白刀身直入那大木箱兩尺有余。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手臂再度微微發力,將那入木近三尺的雁翎刀刀身提了出來。

 隨著雁翎刀刀身再度完整地出現於眾人眼前時。

 其身前那二十個百人方陣中相對靠前的士卒們無不面色一變。

 一抹狂熱之色自那數以百計士卒雙眼之中瘋狂閃爍。

 無他。

 如此劈砍過後,那雁翎刀刀身依舊雪白如初,陽光照射之下,那刀身依舊綻放出道道寒光。

 軍伍之中,豈有不愛駿馬、不喜寶刀之人?

 許奕將手中雁翎刀緩緩歸鞘。

 隨即微微側首看向那二十方陣最前列一手持大纛之人。

 凡持纛者,無不勇猛過人。

 此人亦是如此。

 其名為嚴南星,燕地上谷郡人,身高八尺有余,天生力大如牛。

 其雖為新卒,但再過去一個多月的表現裡,其表現出來的潛力並不輸任何一位陷陣營老卒。

 也正因此,許奕對其印象極其深刻。

 “此刀贈予你。”

 許奕笑了笑,隨即將手中那已歸鞘的雁翎刀拋予嚴南星。

 嚴南星見狀面露狂喜。

 隨即一手持大纛,一手飛快前探去接那半空中的雁翎刀。

 待雁翎刀穩穩當當地落入手中時。

 嚴南星一手持纛,一手持雁翎刀,面露狂喜地雙膝觸地道:“屬下謝過王爺贈刀。”

 許奕微微擺手,示意其起身。

 待嚴南星雙膝離地後。

 許奕面色一正,叮囑道:“望你好生待它,莫要使其蒙塵。”

 嚴南星彎腰下拜道:“還請王爺放心,屬下此生絕不會使其蒙塵,日後上了戰場,屬下定會讓其痛飲匈奴之血。”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不再多言。

 緩緩轉身邁步走向其他木箱,沒經過一兩口木箱時,必從其中取出一把雁翎刀,做試驗之舉。

 其雖提前近一月有余便見識過雁翎刀樣品。

 但,樣品終究是樣品,其與實際量產終歸會有些許不同。

 而許奕現如今要做的便是抽驗此兩千把雁翎刀,看其內是否會有差距過大之刀刃。

 一刻鍾後。

 許奕將手中雁翎刀歸鞘後,重新放回了大木箱。

 隨即再度折返原點。

 隨著許奕緩緩行至原點。

 其身前兩千士卒無不心中大感惋惜。

 無他。

 自贈刀嚴南星後,許奕再無贈刀之舉。

 雖今日來此必然能得一柄寶刀。

 但此刀非彼刀。

 許奕親自所贈之刀,與每個人最終都能得到的刀,是同一種刀嗎?

 哪怕其出自於同一批工匠,哪怕其外觀、實用性完全一致。

 但在士卒眼中,兩種刀終究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一時間無數雙羨慕的眼光悄悄地望向那面露喜悅之意的嚴南星。

 士卒們的異樣自然逃不過許奕的雙眼。

 重回原點的許奕眼瞼微微低垂,心中暗暗發笑。

 其雖不是那兩千士卒肚子裡的蛔蟲,但以其之聰慧多多少少還是能看透士卒心中所想。

 其之所以後續不在贈刀,不過是有意為之罷了。

 無他。

 馭下之道罷了。

 許奕定了定神,隨即看向辛思玄與屈寶田,下令道:“發刀。”

 “遵令!”辛思玄與屈寶田抱拳行禮,隨即招呼著身旁士卒行發刀之舉。

 就在辛思玄與屈寶田等人忙碌著為兩千士卒發放雁翎刀之際。

 許奕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朱宗年。

 隨即平靜道:“宗年,尋兩把連弩演示一番。”

 “遵令!”朱宗年拱手行禮,隨即快速朝著不遠處盛放連弩的木箱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

 朱宗年手提兩把連弩,腰背兩壺弩箭快步朝著許奕走來。

 其手中連弩初看之下,與尋常手弩並無太大區別。

 無非是弩身稍稍寬大了幾分罷了。

 但其卻絲毫不耽誤單手提起。

 “王爺。”

 朱宗年止步於許奕一步外,恭敬彎腰行禮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吩咐道:“隨孤前往靶場。”

 “遵令!”朱宗年再度彎腰行禮。

 隨即手提兩把連弩跟隨著許奕等人前往不遠處的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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