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秋意正濃。
“哥哥,別睡了,有客人來了。”
看著依舊躺在大樹下,提著酒壺打盹的林毅,蔣玉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湊到林毅身邊道。
“有人喝了哥哥七杯酒,並準確的說出了裡面的滋味哦。
若是哥哥在不醒來,那人就要走了。”
“嗯?”
聽到這話,林毅睜開惺松的眼眸,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你這丫頭,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看著已經出落的極為水靈的蔣玉兒,林毅一臉狐疑的問道。
他不由得有些想念以前那個可可愛愛的小不點了,雖然個子矮了一點,但好在聽話誠實,像個小棉襖。
哪裡像現在這樣,只要他多睡一會,便會想著法子將自己叫醒,都快漏風了。
“這次肯定是真的,那人是王懷恩帶來的。
據說還是遠近聞名的大儒,看其滿面風霜的樣子,一定能夠滿足哥哥的要求。”
蔣玉兒雖然不懂為什麽自家的林哥哥,放著好好的錢不賺,喜歡聽別人的故事來換酒,但也一直留著心思。
畢竟,她可沒有忘記小時候哥哥說的話。
家鄉裡有個大壞蛋,需要賺很多錢,才能夠回去的事情。
“七杯酒……能夠準確喝出我們那七杯酒的滋味,來人看來確實不簡單啊。”
聽完蔣玉兒的述說,林毅的目光一動。
“那就見見吧。”
“好勒,我這就去叫人。”
聽到林毅口中我們的酒,蔣玉兒頓時興高采烈、蹦蹦跳跳的向著前院小跑而去。
“這丫頭,到現在還沒有個正行。”
看到這一幕,林毅用桌旁的酒漱了漱口,在心中感歎道。
自從酒鋪遠名之後,一開始可沒少有人在暗中打著不堪的主意。
不過,都被林毅一一處理了。
若非如此,這寧安城的那些商人和官家,哪裡來的這麽安分。
“說起來,她馬上就要十歲了。
按照這裡的規矩,再過幾年就得出嫁了,我也該為這丫頭釀一壺女兒紅才對。”
想到這裡,林毅緩緩的閉上了雙眸,腦海之中倒映著兩人的過往。
“哥哥,客人來了。”
正當林毅想的出神之時,就看到蔣玉兒帶著兩人來到了院子裡。
他隻得在心中歎息一聲終究是太早之後,便也將釀製女兒紅一事,暫時放到了腦後。
“林先生許久不見了,這位是在下的故友蘇白。
他是趙國鼎鼎有名的大儒,想來必然能夠滿足您的要求。”
方一來到院子裡,王懷恩懷念的看了一眼四周之後,感歎道。
“許久不成來到這裡,當真是懷念,這人一懷念,便也少不得酒。”
說到這裡,王懷恩向著林毅拱了拱手,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引路的蔣玉兒。
“玉兒去拿酒來吧。”
“放心放心,酒錢管夠。”
見蔣玉兒頗為不情願的樣子,王懷恩連連拍打著胸脯說到,並將一個很是厚重的錢袋,放在了桌子上。
“這還差不多。”
看到這一幕,蔣玉兒這才拿起錢袋,向著裡屋裡走去。
見此,王懷恩心中一松,別處的酒能夠用錢買到,這裡可不行。
若不是此前蘇白一連飲下七杯符合了資格,他這錢都沒有地方花。
“在下蘇白,聽聞林先生釀製了新酒,不知道此番是否可以品鑒一二?”
蘇白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友之後,在林毅的邀請下方一落座,便拱手詢問道。
“蘇先生能夠一次性品出林某七種酒的味道,自然是可以。”
林毅一臉微笑的說道。
他也想看看這位人間大儒,是否又與常人有所不同。
畢竟,從此人踏入這院落之中時,林毅便從這蘇白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念頭。
那念頭之強,在散發著鬱鬱不得志之時,更有著一股極為驚人浩然之氣。
若是不以法術神通的威力而論,單單是這股浩然的念頭,便已經勝過築基以下的所有練氣修士。
簡單的說,練氣修士若是想以精神、魂魄之類的法術操控此人,必然會遭到反噬。
“若是讓此人念頭通達,怕是有朝一日,即便沒有修行,這精神意志也會不下於築基修士。
如此人傑,想來那天機門的人一旦遇上,必是不肯放過。”
至少,在林毅看來,此人若是願意修行,絕對不會止步金丹之境。
相比之下,蔣玉兒那小丫頭就要差了許多。
不過,這丫頭現在還是他的小棉襖,就算是有些漏風,元嬰修士打其注意,也是一個死字。
至於修行資質的問題,在林毅的眼中,從來都不算是問題。
“酒來了。”
正想著,林毅就看見蔣玉兒端著酒壺和酒杯,來到了院子裡。
看到這一幕,王懷恩頓時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蓋子。
“這個數!”
與此同時,蔣玉兒則是悄悄咪的湊到林毅身前,比劃出了一個極為令人滿意的數字。
顯然,在拿酒的這段時間,必然是看了看那王懷恩給出的金銀。
“林先生,不知這新酒可有什麽名堂?”
看著手中的酒杯,明明只是小小的一盞,但王懷恩卻好像是看見了瓊漿玉液一般,一臉陶醉的嗅了嗅,開口問道。
“此酒名為秋意濃!”
林毅抬頭,看著緩緩飄落的樹葉,開口說道。
“好名字!”
聽到這話,王懷恩還沒有說什麽,一旁的大儒蘇白,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在一聲讚歎之語中,一飲而盡。
“秋意濃、秋意濃、瀟湘夜雨是驚鴻、再回首往事轉成空。”
一杯酒下肚,蘇白的目光在緩緩睜開之後,眼中有著明顯的恍惚。
似有一股蕭瑟悲傷之意,於此刻從其心中衍生。
“林先生這酒,果然非同一般,不知此地可有文房四寶?”
話音一落,蘇白又是一笑。
“是蘇某草率了。”
“文房四寶或許湊不齊,但筆紙倒是有。”
林毅微微一笑,起身在蔣玉兒疑惑的目光之中,向著裡屋裡走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筆墨紙硯便拿到了院子裡。
“林先生的酒,蘊含了故事,但在蘇某看來,比酒更為直觀的,應該是畫。
蘇某不擅長言辭,故而今日以畫換酒。”
伴隨著此話的落下,蘇白豪飲一杯之後,當即衣袖一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