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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二十五.是時候了(3合1)
恐懼是會傳染的,令人渾身僵硬的連鎖在人群之中蔓延。莎拉自己也在其中——她做了很多準備,事前也有過無數次自我心理建設。然而,當她真的看到那些歸來的亡者時,恐懼不可避免地令她呆住了。

好在只有一瞬間。

手槍連連開火,被精心維護的它們沒有辜負莎拉的信任。一團不定型的亡靈被子彈穿過,它那霧氣般的身體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莎拉驚訝地看見它的臉上出現了疼痛的表情,這發現令她頗感疑惑。

這些亡靈們難不成還能感受到疼痛?

她不太相信,但還是在繼續扣動扳機。後坐力被她完美的控制住了,每一發子彈都帶著致命的迅疾與精準。

隨後,她又打死了一個有著實體的東西,那見鬼的玩意兒看上去活像是頭蝙蝠與狼的混合體。恰巧選用了兩種生物身上最為惡心的部位。

雷文揮舞著他手裡的軍刀,這東西是一次劫掠中從德瑪西亞人手裡搶來的。他為此吹噓了很久,不管他在故事裡是多麽誇大自己的英勇。但那把軍刀是貨真價實的德瑪西亞鋼,禁魔,鋒利,堅韌。

“他媽的,德瑪西亞人的貨可真好用啊!”

她的大副粗俗不堪地大吼著,其他人也不逞多讓。他們要麽高呼著胡子女士的名字,要麽就是喊著愛人抑或家鄉的名字,更有甚者甚至喊著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神名,那詭異的名字聽上去完全就是來自異域的邪神。

信則有。

莎拉的腦子裡又閃過這個想法,是的,信則有——信就行了,這些信仰的目的是給自己勇氣去戰勝眼前的敵人,而不是深究那些神話故事裡的存在是否真實。

好吧。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從腰帶上取下兩枚事先準備好的破片炸彈,祖安特供,強化了殺傷力。她將這兩個甚至能乾沉船隻的寶貝高高舉起,瞄準從扒手廣場另一端狂卷而來的黑霧,將其狠狠扔了進去。

爆炸聲震耳欲聾,幾乎讓莎拉感覺自己失去了聽力。木片和碎石在升起的火光中和著濃煙四處飛濺,一些骨頭的碎片從濃霧裡被炸了出來。她很滿意眼前所造成的戰果,耳朵裡的爆炸聲仍未消退,也正因如此,她聽不到來自大副的示警。

“船長!船長!”

雷文目眥欲裂地大吼著,手裡的手槍竭力想要瞄準那個在莎拉頭頂盤旋不休的鬼怪。它像是一塊破布似的,兩隻鋒利的爪子從身體兩端探了出來,上面甚至閃著深藍色的鬼火。

又是一次盤旋,它似乎在嘲笑著雷文顫抖的手臂。

那隱藏在破布下的臉第一次顯現了出來。滿是腐爛的碎肉,眼眶中黑洞洞的,大張著的下巴一開一合。它甚至還對雷文比了個手勢,這情況讓大副渾身發冷——它們居然有腦子?!

它高高升起,帶著冰寒的霧氣從莎拉頭頂直衝而下,鋒利的骨爪眼看就要將她捅個對穿。

大副連連開火,卻沒有一發命中。這鬼東西快得驚人,雷文痛苦地閉上自己的眼睛,不願看到自己船長的死,她是比爾吉沃特這鬼地方唯一一個真的將船員們當人看的船長了。

“鐺——!”

金鐵交加之聲響徹在所有人的耳朵裡,雷文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船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此時正和那鬼怪角著力。

他心中大喜,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那見鬼的玩意兒之前在空中飛來飛去他的確打不著,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王八蛋!嘗嘗這個!”

雷文連連扣動扳機,在燃燒的女王草煙霧中,子彈飛射而出,

將那東西打成了馬蜂窩。“操!”

莎拉也罕見地爆了粗口,在生死關頭,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還保持優雅的禮儀。她將劍插回腰間,撿起自己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手槍,謹慎地觀察著四周,她的部下們也逐步向著她靠攏。

“見鬼,船長,你那個炸彈是哪兒來的?勁也太大了!”一個船員對她抱怨道,手指在耳朵裡掏個不停。

“祖安的貨。”莎拉簡單地給他解釋了一下,隨後轉頭向她的大副發問了。“什麽情況?它們怎麽不進攻了?”

“我也不知道。”

雷文老老實實地回答,他一邊給自己的手槍填裝子彈,一邊說道:“我度過了六次蝕魂夜,船長,這次是最奇怪的一次。按道理來說,那群恐懼騎士早該出動了才對。”

“恐懼騎士?我以為它們只是傳說。”

“有時候是。”大副喘了口氣,平澹地回答。“騎著馬,穿著鐵盔,來去如風,揮一下武器就能殺死十幾個好手——這是恐懼騎士,而它們的頭則更是了不得。”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它們的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就怔住了。那些被炸彈炸散的霧氣再度聚合了起來,其中顯露出了令人難以接受的巨大陰影。霧氣緩緩地包裹了他們。

“媽的......”有人低聲咒罵出聲,莎拉沒有出聲,她陷入了莫大的懊悔之中。

每年蝕魂夜,普朗克都會和芭茹人的祭司做交易,讓他們庇護這座城市。

於是,所有人都必須向他上供,不交錢的人沒有活下來的權利。盡管如此,高昂的金額也不是大部分人負擔的起的。對於平民們而言,你要麽欠他的錢,苟延殘喘地在自己家中依靠換來的芭茹人神像渡過蝕魂夜,要麽就乾脆死了得了。

欠普朗克錢的人都死的很慘。

她之所以想殺了普朗克,不僅僅只是因為父母的仇,還因為她想證明人們只要團結起來一樣可以渡過蝕魂夜,完全不需要依靠普朗克那個狗雜碎。可是,現在看來......

霧氣越來越近,莎拉想,我不僅僅害死了自己和我的船員,我還把這座城市推進了火坑。

——然後,一道雷聲響起。

“轟——!”

巨大的金色閃電從天而降,照亮了所有人的臉。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光輝將黑夜照的如同白晝,雷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彷佛天上有一個發狂的巨人正在揮舞著鐵錘敲擊鐵氈一般。雷文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實際上,沒有人明白。

何慎言端坐在比爾吉沃特最高的山峰之上,凜冽的寒風吹拂而過他的黑袍,將衣角吹得獵獵作響。這裡應當是上不來的,山崖太陡峭,除非你會飛,否則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立足。

恰好,他會飛。

眼前的景象讓他難得的有些感慨——說真的,看慣了阿斯塔特們彼此拿著爆彈槍對轟,在太空中用星際戰艦彼此跳幫作戰,再回來看看這些獨屬於凡人的冷兵器近身戰反倒有了些別樣的感覺。

就在此時,事先放置好的魔法符文給了他一個回饋,來自比爾吉沃特下城區,一對躲在家裡的母女即將被黑霧之中的亡靈擄走。他微動手指,一道金色的雷霆從天而降,將那死者帶回了原本屬於它的地方。

一頭黑狼在他身邊不懷好意來回踱步。

“這次怎麽就你一個?”何慎言轉過頭去,對它露齒微笑,黑狼被這突如其來的微笑驚得炸了毛,差點直接化作煙霧飛走。

過了一會兒,它發現這個可惡的法師沒有攻擊它的意思,於是黑狼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它小心翼翼地走了回來,吐著猩紅的舌頭說道:“羊有其他事。”

“這不對吧?你們合在一起才是千玨。”

“哼。”黑狼不高興地搖了搖頭。“才不是,千玨是羊的名字,我的名字可不是這個。”

“是嗎?那你的名字是什麽?”

“不告訴你!可惡的法師!”

狼靈發出一陣難聽的叫聲,似乎是在笑。何慎言瞥了它一眼,意外於這死神的天真——在多數世界,負責收割、引渡靈魂的存在並不會如此活潑,而他面前這個卻不大一樣。

“讓我猜猜,多半是你和她鬧矛盾了?”

“我們從不吵架。”

狼靈又擺出了一副臭臉:“只是她不需要來這裡而已。到處都是逃脫者,他們用不上千玨的弓弦,隻配得到我的牙齒。”

“我也沒看你下去殺幾個亡靈啊。”

“你懂什麽?法師就是法師,永遠不會懂狼的智慧!”

這頭沒有千玨在身邊約束的狼靈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起來。

它也不怕何慎言了,乾脆趴在他身邊,擺出一副奸詐的模樣,身上的黑霧甚至都抖動了起來:“現在還不是時候,逃脫者們被凡人殺死,一樣會回到那討厭的黑霧裡去,我現在才不下去呢。白費功夫。”

“你不能直接將它們帶走嗎?”

“我們要遵循規則。”

說到這裡,黑狼非常沮喪地將舌頭吐了出來:“可惡的黑霧主人鑽了空子,那些亡靈只要有黑霧的存在就還算不上真正的死者,我沒有辦法直接帶走它們的靈魂。”

“你也太弱了。”何慎言十分同情地說。“說真的,你大概是我見過最弱的死神了。”

“那只是你太強了吧!”狼靈對他齜牙咧嘴的說。“可惡的法師,強的和怪物一樣!討厭,討厭!你和那條龍一樣討厭!”

“龍?你指的是那條和星星一樣璀璨的龍嗎?”

“就是他!”

黑狼不太高興地將腦袋歪到了一邊,剛好錯過了何慎言搖動手指牽引天雷劈死一大群醜惡亡靈的時刻。它說:“他都好久沒有回來看過我和千玨了!”

何慎言若有所思地抬起頭,被烏雲遮蔽的天空中漆黑一片,幾乎看不見什麽星星,更別提月亮了。但這是對於凡人們來說的情況,對他而言,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他耐人尋味地笑了起來,輕聲安撫著黑狼的情緒:“或許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不能回來。”

“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呢,你嘴裡沒一句真話。”

“你未免將我想得也太壞了一些。”

“你本來就這麽壞,難道不是嗎?你莫名其妙地將那輪太陽帶了過來,現在好了,我和羊都找不到能收走的人類了!”狼靈氣衝衝地衝他低聲吼叫著。“人類的靈魂都被他拿走了!”

何慎言聳了聳肩:“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想跟著他走,而不是他決定將他們帶走呢?靈魂們也是有感情和基本智力的,或許他們就只是單純的不想跟著你們倆離開而已。”

“反正你怎麽說都有理......”狼靈沮喪地趴在一邊,不動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相當沉悶,何慎言幾次有心繼續逗逗這頭黑霧似的蠢狼,但它顯然也沒那麽蠢。無論法師怎麽激它,它都不說話了。

無奈之下,何慎言隻得繼續手上的活計——那些有著罪孽在身的海盜他根本不管,那些還算善良的人和老實生活的平民們則每每都在情況危急之時被他用雷霆救了下來。

和黑狼一樣,他也在等。

等什麽呢?

等待天亮。

蝕魂夜只會持續一個晚上的時間,亡靈們雖然能夠返回生者的世界,但它們無法抵抗太陽的偉力。時間一到,就必須返回。而那時,就輪到他了。

佛耶戈正在努力地回想。

啊,她的臉......是什麽樣子?

金發碧眼?有著秀氣的鼻子和一張飽滿的嘴唇,每次微笑都會帶著酒窩......?不。好像不是。

黑發?棕發?她的臉......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蒼白到近似鬼魂的人坐在他的王座上一言不發。那王座焦黑而破敗,像是被焚燒過後所殘留下來的心。王者之刃被他插入地面之中,堅硬的黑曜石如同豆腐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撕裂了,劍刃在地底深處輕微顫動著。

一如他的心——時刻,顫動。因為疼痛。

一種空洞在他的心臟深處生根發芽,按理來說,生長的東西應該填滿心臟,可是,他心中生長的卻是一個空洞。

佛耶戈怔怔地看著前方,黑霧的示警對他來說便是耳旁風。錘石死了?他罪有應得,一個殘忍的獄卒,一個劊子手,瘋子,如果他還是那個國王,錘石必定會被處死。

赫卡裡姆也死了?啊,這倒也沒什麽......無所謂,黑霧裡從來不缺乏強大的死者。

比如他。

死者之王們坐在他的王座上,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王者之刃的劍柄,一種憂愁令他說不出任何話——尹蘇爾德,你在何方?

他得不到回答。

“他奶奶的這可真夠勁嘿!”

奧拉夫興高采烈地用斧頭給一具腐屍做了個小手術,讓它和自己敞開心胸交談。就算是皮爾特沃夫最好的外科醫生在這兒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那腐屍的整個胸口全都被奧拉夫刨開了,無論它生前如何,現在肯定也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了。

還沒完,這跳進黑霧中大肆殺戮的狂戰士回頭又是一斧頭,當頭砸下,臻冰製造的斧刃鋒利無比,可他用的是側面——厚實的臻冰一下就把一隻不定型的煙霧拍成了灰。他高呼著洛克法的名字,別提在這兒過得有多爽了。

“今年我要是沒死,明年我還來!”

奧拉夫的這句話讓一旁的其他人聽見了,他們都在黑霧的包圍之中緊緊地跟著這個弗雷爾卓德人,不敢離開他分毫。沒辦法,只有他有戰鬥力能夠以一敵多,在他的‘幫助’下,其他人多少也能多一些生還的希望。

但他的這句話......還是讓很多人驚掉了下巴。

一個水手渾身哆嗦著握著手裡的劍,哭喪著臉問一邊和他一起來這兒的一個弗雷爾卓德船長:“他一直都這麽瘋嗎?”

“你還是見得少了。”

那個弗雷爾卓德人年紀略大,胡子花白。這在殘酷的冰原上是很少見的,或許也跟他早就離開那兒出海生存不無關系。他一邊給自己的手槍上著子彈,一邊對那水手說:“奧拉夫在我們那兒是出了名的,大家夥基本上都聽過他的名字。”

“為什麽?因為他是個瘋子?”

“不。單論瘋的程度他在我們那兒還排不上號。”這個家夥篤定地說,隨後嘿嘿地笑了起來。“他是洛克法的,他部族裡的佔卜師預言說他會安詳的死去,對洛克法人來說,這種死法和懦夫沒什麽區別。”

“然後呢?”

“然後他就這樣咯——到處跑,挑戰那些龐然大物和傳奇戰士,他打定主意,自己要死在一場值得稱頌的史詩戰鬥裡。所以,你現在應該能明白他為什麽說自己明年還要來了。”

“媽的,這不是瘋子是什麽?!”

另外一個穿著開胸襯衣,作魚叉手打扮的男人憤憤不平地插了句嘴,同時將奧拉夫漏下沒補刀的一隻僵屍獵犬用手裡的鏟子活生生拍死了:“咱們每年費盡心機地想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卻說自己明年還要來?!”

奧拉夫懶得理會他們的閑言碎語,他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但他根本就不想理——沒人能理解他,部族的同伴不行,溫血人更不行。他從很早以前就明白這件事了。

隻管殺就行。

他低聲笑了起來,一時之間,渾身鮮血掛滿腐爛碎肉還笑得出聲的他,和那些穿行在黑霧中的鬼怪比起來,竟然說不上誰更加恐怖一點。

水手打了個寒顫,滿心恐懼地問那個弗雷爾卓德船長:“他不會殺的興起連我們也一起乾掉了吧?”

“放心好了,你只要不去惹他,奧拉夫一般對你這種軟腳蝦是沒什麽興趣的。當然,除非你當著他的面去罵他。”

“我看上去像有病的樣子嗎?”

“像,很像。”老船長一把將他踹在地上,手裡的手槍連連開火,將幾頭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食腐烏鴉打死了。它們落在地面,有幾隻甚至還在抽搐。船長抬腳碾過它們,又將水手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不是有病是什麽?”

他很認真地看著水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大家夥都在忙著補刀,找那些奧拉夫沒砍死或者沒看到的東西殺,你卻在這兒問東問西的,你腦子沒問題吧?”

水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在他們不遠處,一個披著兜帽的身影正在緩緩獨行。黑霧裡的鬼怪並非對他沒有想法,而是實在無法接觸到他。

低沉的嗡鳴聲閃過, 兩道光束一前一後地命中了一隻體型巨大的幽靈馬,這可憐的畜生很快便被融化成了一灘爛泥。它的精魄從中升起,眼看就要再度被黑霧帶走。兜帽人卻搶先一步,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銀釘。

經由聖泉浸泡,長九寸,刻滿驅邪符文。

他一把將這銀釘抵住那即將升起的精魄,將其狠狠地刺入其中。慘綠色的精魄伴隨著一聲劇烈的哀鳴消散了,兜帽人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黝黑的臉:“不必抗拒,死亡為你前來。如是我言,此時即為終點。”

他脖子上的一個吊墜正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他滿面複雜地收回銀釘,心中充滿了失落——他追尋那個邪惡的亡靈已有數年之久,卻始終未曾真正找到過它的存在。蝕魂夜可能是個機會,但他已經在這裡漫遊了一夜,還差兩個小時便是天亮,依舊未曾找到它。

錘石......

他默念著仇人的名字,眼中沒有過多仇恨,有的只是一種平靜,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恐怖執著。

“我會找到你的。”他默念著,抬起手摩挲著自己的吊墜,將其緩緩打開了。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卡噠聲,吊墜盒打開,輕微的光亮突兀地亮起,盧錫安怔怔地看著其上的那張臉,甚至未曾察覺到這光亮是從何而來。

一直到他腰間的那把曾經屬於塞納的手槍亮到了甚至幾乎燙傷他的地步,他才意識到了什麽。

盧錫安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猛然垮坐在地,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一抹微小的光亮直衝而來,在他面前匯聚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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