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旁邊的草地上放著我的背包,太陽剛剛偏西。幾步遠的地方,多吉和加央還在伏著包沉睡。
身後的山洞清晰可見,微風吹過,頭頂的松樹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為這寧靜的環境平添了幾分動感。
看看時間,從出洞到現在還不足兩個小時,這讓我迷惑難解,只能用夢的釋疑來安慰自己了。
多吉伸著懶腰:
“這一覺睡得正香!”
多吉的話,似乎更加印證著剛才我做了一場夢。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我們又背起背包,繼續行程了。
多吉望著左側的一處山谷:
“那邊好像是灌木林,還是去那邊吧!有林木的地方就會有食物。”
加央笑著說:
“你隻想著吃啊?”
多吉再沒說什麽,望了望太陽,笑著邁開大步,向谷中走去。
加央衝多吉不滿的大喊:
“應該上山,山上才能夠看得更遠一點!”
多吉回頭詭秘地一笑:
“好東西總是沉底的。這次聽我的,準沒錯!”
山谷很深,裡面不僅有灌木,還有高大的松樹。地上全是厚厚的落葉和枯枝。
“那是什麽?”
加央驚叫一聲,突地收住了腳步。
媽呀!好大的一匹白狼,被掛在近兩米高的一處樹枝上,脖子已經折斷,隻連著一些皮毛,頭和前胸都被紅紫色的血汙漫過,在白毛映襯下顯得十分刺眼。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取下白狼,一摸,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身體的余溫尚存。再一看,還有血液從頭上往下滴著,是明顯的槍傷。
我感到有點眩暈,頭也在微微作疼,情緒一下子低到了極點,近乎央求地讓加央他們去準備飯食。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食欲,只是為了支開他倆,想一個人獨自靜一靜,好好梳理一下混亂不堪的思維。
埋著白狼的屍體,有一種“自葬”的感覺,我感到自己的認知快要崩潰了。
我不禁在想,如果剛才的經歷是真的,那麽人生也確實太過短暫了一點。猶如一場虛夢。
身處期間,感受是那般的真切,喜悅和痛苦等一切酸甜苦辣都品味得出來,難道真的如同神秘家說的那樣,夢幻和現實只是對肉體而言,對靈魂來說,是沒有區別的嗎?
最近,我總感到有些古怪。有時似幻如夢,有時千真萬確,所有的證據都顯示著不容質疑。我不止一次地在懷疑是不是確實存在詛咒這麽一說,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詛咒。在哪裡被詛咒的?起於何時?是前世?還是今生……
記得從古埃及、古希臘到中國,都有許多關於詛咒神奇力量的傳說。既然這種事情已經染上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怕什麽了,不妨就去看看,試著揭一揭這個詭異面紗如何。就是毫無結果,也沒關系。不然,真的會留下遺憾的。主意已定,我背起背包,輕快的向林子深處走去。
“不回山洞了嗎?”
多吉追在我身後問著。
“路徑很多,誰能夠說得清楚哪是離開,哪是回去?”
我怕多吉問起來沒完沒了,說多了反而越說不清楚,乾脆反問回去,直接堵住他的嘴了事。
這樣做到效果還真好,多吉他們不再說什麽了,急急跟了上來。
離天黑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本來還可以再走一段路的,可是又覺得實在沒有那份必要。因為,現在確實是無所謂方向和速度了,只希望於能夠有新的發現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