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基見胖子一心護著康亦石,心中更是惱火,果然!他們串通好的!
一盞茶的功夫,翟基的狐朋狗友們紛紛聞訊過來勸架。
翟基對來勸架的狐朋狗友們也是又打又罵,狀若瘋魔。
眾人隻當他是喝多了酒耍酒瘋,就一起抬著給他送到了他自己的號舍。
待眾人離去,那胖子緩緩起身,將康亦石扶起。
“石哥,你跟基哥鬧矛盾了?”那胖子捂著自己的腰,一邊吸冷氣,一邊問道。
“有個屁的矛盾。”康亦石坐在床上,氣鼓鼓地說。
“那基哥今晚有點說不過去啊,基哥的酒量我是知道的……”
“石哥,小弟有話直說,今晚的事要是就這麽過去了……”
“石哥,小弟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石哥,……”
“……”
一團火焰,悠悠地飄向康亦石門口那被揉成一團的稿紙。
夜,又重歸寂靜。
第二天,李雲志仍起得很早,練習控劍,修行內功,等一切結束,李雲志在屋子裡開始蹲馬步,此時,天才剛亮……
周圍的聲音逐漸多了起來,李雲志依舊閉著眼,蹲馬步,仿佛這周遭世界與他無關。
唐風敲門邀請他一同去講堂,今天要提前去,因為今天早上肯定是一名大儒來講《易經》,去晚了怕是沒位子了。
李雲志蹲著馬步也沒法開門,喊著:“風哥你們先去,幫我留個位子……”
唐風也沒多說,叫上易氏兄弟一起吃了飯,提前去講堂佔了兩個桌案。
等李雲志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始緩緩收功,活動僵硬的大腿,洗漱出門,去大食堂拿了兩個饅頭,一邊啃著,一邊往廣業堂的方向趕去。
到了廣業堂,門口都已經是人頭攢動了,在門口等待的監生焦急得踱著步。
李雲志分開人群,向裡面擠去,在一個略靠後的位置找到了唐風三人。
大儒還沒到,唐風低頭看著書,李雲志跟唐風打了聲招呼,唐風轉身看到李雲志後,往右邊挪了挪身子,李雲志啃著饅頭一屁股坐下。
“來這麽晚?”唐風笑嘻嘻地問。
“唔,蹲馬步。”李雲志含糊不清地回答。
唐風對著李雲志豎起來大拇指,李雲志回應了一個白眼。
“你為什麽總叫我‘風哥’?”唐風合上手中的書,不解地看向李雲志,在唐風的印象裡,X哥都是市井村頭、狐朋狗友間的稱呼,自持身份的一般都是叫X兄。
“親切啊,不然叫你什麽?風兄嗎?”李雲志繼續啃著饅頭,也不看唐風。
“風兄不行嗎?”唐風一副本應如此的表情。
李雲志回味著這兩個字。“不太行……”
“無所謂,隨你吧?”
唐風聞言聳了聳肩,又打開書胡亂地翻著。
李雲志啃完了饅頭,心裡琢磨起來劍術的事,弓步直刺的動作要領……控劍飛行的劍訣還有什麽改進的空間……
……
廣業堂內嘈雜的聲音,似乎小了些,因為有人看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書生從側門出來,上了講堂。
一些人開始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因為那書生竟在講堂的桌案後坐了下來。
在滿堂人的目瞪口呆中,那書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看向眾人微笑著點頭。
其他人還沒明白現在的情況,這書生是誰?說好的大儒呢?
李雲志和唐風更驚訝……
“大哥?”李雲志喃喃出聲,
大哥李無塵不是在國師府學藝嗎? “元,亨,利,貞。”李無塵緩緩開口,聲音溫和,卻傳遍了廣業堂每個角落。
“嗡!”廣業堂一下子炸了,這是誰?哪來的膽子講《易經》?
討論聲蓋過了李無塵的聲音,李無塵隻得停下來,不惱不怒,不驚不懼,面色如常地看著堂下眾人,似乎是等他們議論完自己再接著講。
片刻後,台下的議論聲似乎並沒有減小的跡象,李無塵眼光慢慢移向了講案的“醒誤”(驚堂木)上來。
右手微抬,左手於下方拉住右側垂下的袖口,李無塵右手已經觸及“醒誤”,正在手起木落之時。
“啪!”李雲志拍案而起。
“安靜!”李雲志沒學過獅吼功,但習武之人含怒出聲,威懾力也是很足。
議論聲一下子小了許多。
易安見此,也是緩緩起身,環顧四周,易安的身形,壓迫感更足。
有監生認得李雲志和易安,正是昨日比拳的二位,議論的聲音又小了許多。
盡管,堂內還有少許嗡嗡聲在議論。不過這音量已經不影響李無塵繼續授課了。
李無塵對著李雲志和易安微微點頭,仿佛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繼續講解《易經》
“‘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乾也。君子體仁,足以長人……”
“剛才你應當說‘肅靜’。”待李雲志坐下,唐風輕聲跟李雲志糾正。
李雲志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有些監生開始離席退堂,李無塵也不去管,自顧自地講《周易》。
退堂的人在逐漸增多……
……
“我就說吧?”李太白站在山腰的一塊巨石上,看著廣業堂陸陸續續出來的監生,扭頭對著旁邊的柳寄風說道。
柳寄風解下了腰間的白葫蘆,小酌一口。
“心高氣傲,心浮氣躁。”說完,柳寄風又把葫蘆掛在腰間。
李太白見狀,手很自然地伸向柳寄風腰間的葫蘆,“你不打算幫忙?”
“啪!”李太白的手被柳寄風抽開。
“不需要。”柳寄風面無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