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振聲帶著兩個狐女和小黑離開了縣衙。
白遊日行,讓一路看到他們的凡人都遠遠避開,不敢靠近。
莫振聲一路來到了當日曾經到過的陸家,門口的狗妖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恭敬道:
“請莫縣魁入內稍等,主人應該就要回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陸煥就笑著走入廳中。
“莫縣魁,今日真是大出風頭啊。”
無論是武鬥場之戰,還是孽鏡問心,都讓人開了眼界。
更何況,雪球兒被他抓住的事情,沒有走漏一點風聲,便是司馬婷那個主人,還有自家這條看門狗都不知道。
他的衍道修行,恐怕比自己想的還要高!
“陸家主,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如何才肯把雪球兒交給我?”
“好!莫縣魁真是痛快啊!那我老陸也不藏著掖著了,雪球兒私自潛入我的府庫,盜取靈材,按律是可以打殺的,但正是看著莫縣魁的面子上,我才留了她一命!”
“縣魁可曾聽過破境畫?只要縣魁為我作畫,那麽不僅雪球兒雙手奉上,我府庫中的所有靈石、靈材,縣魁自可拿走,陸某絕無二話!”
莫振聲眉頭頓時微皺。
在七絕童子輸給他的七絕秘錄中,就詳細講述了這種可以幫助修士提高突破境界的幾率的奇作!
畫道照見萬象,自然也能夠以畫道照見修士!
若是有極高明的畫師,通過觀摩畫出修士修為境界,然後在畫中為他接續前路,模仿突破之機,也許真就能逆天改命。
只不過這種畫作非畫道大家不可得,即便找到能夠作畫者,輕易也不願下筆。
因為這種畫極其損耗心神,基本都會損害修為,傳說中,這甚至有損修士的命數,就如同是將自己的修行前路分潤給他人一般。
陸煥的算盤,打的真是叮當響。
讓一個九元同首的絕世天驕來為他鋪路,甚至說不定還能憑此,如寄生蟲般從他身上偷到一些命數。
與之相比,一隻貓妖的生死,根本不足輕重。
“如何,莫縣魁可想清楚了?”
莫振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知道靈石寶物,其他任何東西都打動不了陸煥。
對這樣前路斷絕的修士來說,再沒有什麽比破境更有吸引力的了。
為此,他那怕得罪莫振聲,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一幅畫的損失和雪球兒那個更重要。
莫振聲沒有猶豫:
“好!”
“哈哈哈!莫縣魁果然重情重義!我已經準備好了筆墨,莫縣魁還請移步,跟我一同去靜室之中。”
陸煥狂笑起來,激動的就要伸手拉莫振聲的衣袖。
莫振聲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來,陸煥一愣之後,仍舊笑道:
“請吧。”
.....
三個時辰後。
書院之中,司馬婷走到了院長書舍,敲門道:
“父親。”
“進來吧。”
司馬伯手中捧著莫振聲所畫的那副百鬼夜行圖,似乎正在欣賞,抬頭道:
“言之他怎麽樣了?”
“回父親,陳郎他似乎已經平靜下來,此刻正在葬劍。”
“嗯,他的天資是夠得,受此磨煉也好,但你應該知道,他不會在豐登縣待多久了,如今這裡沒了科舉機緣,他之後肯定會去其他下縣參加科舉,他......會帶你走嗎?”
“......”
司馬婷眼中閃過一絲哀色,
看來並未受到肯定的回答。 “罷了,罷了,你師兄金煙名,十日前也死在了妖奴叛亂之中,為父本以為他會是你的良配,去吧,去吧.......”
就在這時,司馬伯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突然抬起頭來,看向遠處。
那裡,正傳來一陣陣意氣翻湧的波動,似乎有人突破。
“陸家?是陸煥那小子啊,沒想到在一境卡了這麽多年,竟然還能突破........”
看這樣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豐登縣就要多一個二境修士咯。
.......
“這就是我的前路嗎?”
陸煥此刻神采飛揚,看著自己的雙手,幾乎喜極而泣。
看著眼前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更是心中火熱無比。
僅僅是一幅畫,便破開了自己的修為境界,此子若是能一直為他所用.......
可惜,這也只能想想而以,莫振聲不會為任何人所左右,而他陸煥也根本不配佔有這也一位天驕。
惋惜之後,陸煥連忙抬手:
“多謝縣魁相助,我這就帶你去陸家府庫!”
“不用,我只要雪球兒,把他交給我,你我再無乾系。”
陸煥仍舊有些不死心的道:
“莫縣魁,我看你似乎心神損耗頗大,要不然現在我府上休息一夜如何?”
莫振聲的手已經不耐的伸向刀柄。
陸煥頓時心中一涼。
此刻他還沒有完全破境,只是找到前路的而已。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勝莫振聲,若是莫振聲真的拔刀,那今天說不定他就要做刀下亡魂了。
頓時歎道:“哎,莫縣魁何苦如此不近人情,我馬上把雪球兒送來。”
大白貓看到莫振聲的時候,頓時就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
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莫振聲卻抬手止住了她,只是示意她跟自己離開。
一起走出了陸家,又走出不遠後,莫振聲腳步突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虧被兩個狐女扶住。
而後更是口鼻溢血,氣息明滅不定,意氣大圓滿的修為境界,終究維持不住,然後下降到了只有意氣大成的程度。
她們頓時明白,為了救雪球兒,莫振聲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破境畫果然霸道,竟然要消耗修為境界,還好可以重修,不然這次我可就虧慘了啊!”
大白貓氣的渾身炸毛,淚眼汪汪道:
“都是陸煥那個該死的家夥,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砰!
白貓額頭被莫振聲彈了一下。
“自己剛剛覺醒神通,就得意忘形,胡亂去偷東西,這次就當是長個教訓!走,去書院!”
雪球兒渾身一顫,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說,我們就這樣悄悄走了不好嗎?何苦去找不自在?
但見莫振聲毫不動搖的向著書院行去後,她還是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就像是陸煥早就知道莫振聲會來一樣,司馬伯似乎對莫振聲的來訪,也早有預料,門口早早就派了一個修士迎接。
“莫縣魁,院長讓我把這兩件東西交給你,還說,無需擔心丁靈,縣魁自可放心離去。”
莫振聲接過一看。
那是雪球兒的命符契約,以及一個黑鐵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