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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子》第5章 第7節 酒和大米
  巧姑和麻理子意想不到的是,蜂子的吟唱剛剛停,這邊亞美也吟唱起來:“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這回輪到蜂子和巧姑臉上露出了吃驚之色,就連那個長著撲克臉的蜂子也是一臉驚詫。亞美見蜂子這個從來沒有別的表情的那張臉也有驚詫流露,她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見好就收吧。亞美說:“中國的古樂極美,你離開德國後,我跟一個中國老學究學的。開始極難,因為要掌握好平仄韻律才可以。”亞美說著還衝巧姑微笑著點點頭。

  巧姑看著亞美和蜂子你唱我和,臉上竟然流露出高興之色,對蜂子說:“亞美唱得真是好聽,古樸而典雅,哀怨而真摯。你當主人的,菜都上桌了,還要再等嗎?”

  蜂子:“你看,都說‘兵怕散,官怕聚’。我們這些文人,特別是喜愛中國文學和中國文化的,聚在一起太麻煩,太麻煩,太麻煩。來,酒已滿杯,我和巧姑熱烈歡迎我的兩位語言老師。來,共乾一杯!”

  說罷,蜂子帶頭喝了一滿杯。

  亞美和麻理子各自都乾杯喝了,巧姑只是淺嘗一下,便最後一個放在酒杯。

  亞美對巧姑說:“巧姑應為姐姐的,我們都喝了,你為什麽不乾杯呢?”

  巧姑:“我不會喝。”

  蜂子:“今天我們喝酒各自高興,不用相勸,想喝就喝,各自把握。”

  亞美能猜得出,這巧姑平時是不喝酒的,或者說她就沒有喝過酒,所以才顯得拘謹。亞美也完全理解巧姑,蜂子離開她的時候,她只有16歲,家裡又窮,離開蜂子以後,她就更不會飲酒了。

  麻理子:“你給我們喝的是什麽酒,為什麽這麽酸?”

  蜂子:“我們這裡有句話說是‘釀酒不成反成醋’,就是說釀酒和製醋是一個原理,不同的條件和時間酒會變成醋。”

  麻理子:“你在日本呆過,你們酒和我們日本的酒有什麽不同嗎?我聽說,我們日本的清酒是從中國學來的。”

  蜂子:“麻理子妹妹會客氣了。”

  “不是客氣,是真的,我聽很多人這樣說。”

  “你說得沒錯,日本在很長時間製酒的方法跟我們這是一樣的,你們喝的也是我們喝的這種酒,我們國家叫黃酒,叫黃酒的叫法也很晚才有。黃酒源於中國,且唯中國有之,與啤酒、葡萄酒並稱世界的三大古酒。我們國家明代名醫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把當時的酒分為三大類:酒,燒酒,葡萄酒。在我國的蒸餾酒出現之前,酒都是指谷物釀造酒,由於酒既是所有酒的統稱,又是谷物釀造酒的統稱。我們現在喝的黃酒在我國的歷史上很長時間都叫‘白酒’或‘濁酒’。你們日本人以前也叫你們做的清酒叫濁酒,就是因為當時的過濾技術不過關,酒色渾濁的緣故。”

  麻理子:“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蜂子:“我自小跟隨著爺爺,他可是我們這裡的小名人,還喜歡訪友拜客,他的朋友多,學生多,特別是山裡的那些修休的人來往更多,這些修休之人,無意仕途經濟,在雜學方面很不少人都很精進,所以,我自小跟著爺爺長了很多我見識。這都是我爺爺的功勞,我只是轉述他或他的朋友之說而已。”

  見亞美和麻理子還是專心地聽,像是在說:“別停,接著說。”

  蜂子接著說道:“剛剛麻理子提到《金瓶梅》中的金華酒,

這個酒也是黃酒中的一種。在《金瓶梅》這本白話小說中,一共提到四種酒,金華酒是為名貴,其次是南酒,再次是葡萄酒,而燒酒在書中有個很有意思的表述,但凡有身份的人,是平時是不喝燒酒的。燒酒多是賞賜給下人,傭人,或出力氣的工人。我們現在喝的也是黃酒,但這種黃酒是南陽黃酒,這種酒不像你們日本是用大米為原料製作,而是南陽特產,紅小米為原料製作的。”  “小米是中國最古老的農作物,比大米還要古老,我知道小米都是黃色的,也沒有聽說過有紅色的。”亞美說。

  “這事我能確定,因為小時跟隨爺爺去南陽,見過做酒的過程。”蜂子接著說道。

  麻理子:“你們中國的酒為什麽酸度高?”

  蜂子:“你能這麽問,說明麻理子的味覺系統很發達,‘酸’味,確實是我們黃酒的一個特點,就我們省南陽黃酒來酒來說還有一點點的糊味才對。”

  亞美笑了笑說:“是的,我沒有好意好出來。”

  蜂子:“這就是地方特色。習慣之後,你會喜歡這種略有糊味的酒。”

  “來,我們再乾一杯!”蜂子說,接著又喝下一杯。

  巧姑看了看蜂子,蜂子明白,巧姑是知道他能喝酒的,在阿爾卑斯山第一次喝大酒後,曾專門給巧姑寫過信,給她說過酒。蜂子理解巧姑的意思:她們遠道而來,可別讓人家女孩喝多,不好說,也不好聽。

  蜂子跟巧姑交流了一下眼神,巧姑就明白蜂子的意思了,不再在酒上有什麽想法,但她不敢喝,因為,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還沒過門,如果在這個村子裡喝多了,那才是件丟死人的事情。

  蜂子見亞美和麻理子都喝了下去,接著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裡所指的杜康和杏花村在當時都是指這種谷物釀造的水酒,跟燒酒沒有任何關系。”

  亞美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蜂子接著說:“其實你們日本的清酒, 只不過是過濾的次數多,把酒的顏色濾掉了罷了,只是用大米發酵,其他的是一樣的。”

  “那你們為什麽不都用大米發酵,而要用小米,高粱,豌豆,紅薯來發酵呢?”亞美不時插話問道。

  蜂子一聽亞美說這樣,心裡一點也不吃驚了,這個亞美,此次來河南,是做足了大功課,對中國鄉村人平時喝的酒的配料都有了了解,見的功夫可謂是極深了。必須回擊她。

  “哦,今天我們國家的東北,就是你們國家稱之的‘滿洲國’有一條法令,注意,是法令。在我們東北的大街上,百姓帶其他糧食,可一人帶百斤,自由通行,帶大米是不能通行的。”

  亞美和麻理子表情凝重。

  “在我們的東北,住在那裡的人,隻分兩種身傷證,一種是紅皮的,一個綠皮的。紅皮的多是日本人跟朝鮮人,日本人可以吃大米,朝鮮人一半大米一半小米,而中國人,你們知道,你們日本定的是什麽政策嗎?”

  兩個人表情極為凝重。

  “吃大米,犯法。”

  “啊”兩日本妞,齊聲叫了起來。

  “就我所知,大東北的大街上,抓到攜帶大米超過十斤,沒有證明的,嚴重的就會被殺頭。”

  “啊”

  “香,這個字,就是專指大米香氣的表述。沒有大米之前,是沒有這個字的。”

  巧姑聽到蜂子說這句話,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誰知,巧姑的心剛放下來,就聽蜂子又說了一句:“你們知道,大米,是從我們中國傳到你們日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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