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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子》第5章 第8節 槐花茶
  巧姑見蜂子這般的劍拔弩張,嘴上也不好說什麽,拉著亞美一塊去廚房,在廚房裡巧姑對亞美說:“柄坤平時話不是很多,但今天他說了這麽多的話,相信你能理解他。”

  亞美:“我十分理解,他的目的有兩個,一是不讓我加入日軍的衛生機構,另一個是讓我們相信日軍必敗,讓我早點找好退身之路。”

  巧姑:“我不政治和軍事,但我相信柄坤。但他今天話多,話多有失,您遠道而來,可別怪他。”

  亞美:“你真好,放心,他就是把你們中國的中嶽嵩山放倒,把壓力都放在我的身上,我也會原諒他。你知道什麽是壓力嗎?”

  “你說的是物理上壓力概念還是心理學方面的壓力概念?”巧姑說完這句話之後,還沒有等亞美回答就接著說道:“我只是一個沒有出過遠門還長期生活在河南農村的女人,你別笑話我。”

  亞美沒有說話,因為她聽巧姑說了‘女人’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對中國女性來說含義是複雜的。

  巧姑見亞美不說話就接著說:“你既然有山崩與前而不驚的氣魄,我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我們回去吧。今天你可要好好品嘗一下我們河南的菜。”

  亞美點了點頭,和巧姑回到餐桌邊。

  此時太陽快要落山,余暉灑在群山山頂,光線中似乎有數不清的顆粒,在夕陽的照射下跳動著,這些顆粒有點像亞美的心。她這次來河南,本來是帶著必勝之心來的,見到蜂子之後,通過一天的交談,她知道這個蜂子的心是比石頭還要硬的,說服他太難了。現在面對巧姑,她又有一種無力感,蜂子跟巧姑之間的溝通是不需要語言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於一個人腦子裡只要一想,另一個人就會感應到,這麽一般好人,自己怎麽能把他們拆散呢?但愛情是自私的,就算是為了這份自私的愛情,自己能爭取到蜂子,自己能帶給巧姑帶給蜂子的這份只靠第六感就能有了默契嗎?能帶給他那種來心底深處的安詳與靜美嗎?

  亞美搖搖頭,有些無奈,但她是個堅強的姑娘,她還會用盡最大的力量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亞美回到餐桌時麻理子正在問蜂子關於巧姑送來的茶。

  麻理子端著三件套的蓋碗,用蓋子不停撇撥著漂浮在水面上的碎茶問道:“這是什麽茶,怎麽會有一種花香呢?”

  蜂子:“巧姑給你們泡的是槐花茶,我每年隻做兩斤。”

  蜂子說完這話,突然把話停住了,不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我做的巧姑做的。”

  麻理子對巧姑說:“快說說這茶是怎麽做的,怎麽這麽好喝,殺的苦味中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這花香甜度不大,跟茶的苦味混在一起,還抵消了茶的澀感,中和了茶的味道。”

  巧姑:“你們兩個日本女孩,怎麽懂這麽多,說中國話說得這麽好,連中和也知道。真不簡單。”

  亞美:“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前,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都在學漢學,對中國的四書五經很多人家的孩子是從小就的,就以我和麻理子家為例吧,我的爸爸,爺爺,還有麻理子的爺爺,爸爸都會說中國話,麻理子的爺爺還到過你們中國,當然,是你們所說的八國聯軍,他特別喜歡中國文化,我們的父輩自小都會中國話。這是真的。”

  巧姑點了點了,並不多說,其實,她早就知道,蜂子到歐洲之後,在信裡給她講了很多有關日本的內容。

但她並不把話說明。  麻理子說:“巧姑姐,你還沒有講呢?這茶你是怎麽做的呀,這麽好喝。”

  巧姑笑了笑,衝蜂子看了一眼,說道:“這都是炳坤讓我做的,他給我定了四條年例,每得必做的四件事,一是做二斤槐花茶,二是在老家,就是這裡,每年給他采五斤金銀花。”

  亞美:“這個金銀花,我知道,蜂子當年在德國給我講過說你們這裡的金銀花是最好的,清熱退火是最好中藥材。”

  巧姑:“是的,你蜂子哥老家這裡的金銀花藥效是最好的,在我們這裡,叫金銀花為二花,就是開花的時候早期是一種顏色,最終又會變成另一種顏色。他隻讓我采陽面的金銀花,陰面的一枝也不要。他說只有太陽照得到的金銀花的藥效才最好。每年五斤,可是不太容易。”巧姑說著看了一眼蜂子,臉有些微紅。亞美看在眼裡,剛才巧姑說自己是女人,但稱呼她跟麻理子卻用了女孩,這個河南農村的女人可真是不簡單,但為什麽她看蜂子說話時會臉紅呢?

  麻理子催促著巧姑,“快講,還沒有講完呢?”

  巧姑:“其他兩項都是家事,在這裡就不講了。我講講這槐花茶是怎麽做的吧。”

  麻理子“嗯”了一聲,放直身子,很認真地聽。

  巧姑:“蜂子的爺爺,認識我們信陽一家茶人,那家茶人姓左,家住信陽的黑龍潭,左家的製作的茶最佳,每年定例定會托帶來五斤春茶。茶葉一般五月送來,我把茶葉封存好,等到八月,黃河邊有個漢王寨和霸王寨,就是楚漢相爭時的鴻溝,附近有個大槐樹,就是我家的村子,裡有一樹至少有五百年的大槐樹,開花以後,我摘些花,亮曬乾之後,在乾淨的平鍋上炒出花香,就把花和茶混合一起,封嚴,喝的時候再取,隨喝隨取,很方便。”

  巧姑跟這兩個日本女子說起話來已經沒有什麽障礙了,她覺得她們倆了是心地善良的人,說接著說:“這左家的茶可是大有講究的。他左家在黑龍潭這個村子裡很有特點,是什麽呢?”

  亞美和麻理子都在認真地聽著。

  “這左家祖上不知什麽時候,什麽原因從很遠的地方被遷移到黑龍潭,上千裡的路,當差的怕人跑了,就在白天走路的時候用繩子把人一個一個串起來,把手捆在身後,背著手走,走了幾千裡,才來到信陽的黑龍潭,結果,巧事就來了。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蜂子看巧姑跟這兩個日本女子聊得熱乎,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是什麽?”麻理子問道。

  “自此以後,這左家的後代中,無論是男女老少,從會走路都會背著手走。在黑龍潭村子裡,只要看見四五歲的小孩背手走路,不用問,一定是左家的,你們說人的習慣有多重要!”

  “天啊!”麻理子驚叫起來。

  “這左家,自來到信陽,學會種茶以後,就以經營茶為業,他們家的茶葉最講信譽,質量第一,從不缺斤短兩,炒出的茶還有股特別的香氣,他們都說是板栗香,但蜂子和我都覺得是蘭香。你們說怪不怪,別人就是做不出左家茶的香氣,我做的槐花茶就是用信陽黑龍潭左家的茶葉。”

  “哦?”麻理子還不些疑問,但不知道該問什麽,看一眼頭頂的槐樹,就看著蜂子。

  蜂子說:“麻理子小姐真是越來越認真了,你頭頂的槐樹我這裡叫洋槐,是德國人佔了我們國家的青島之後,在青島種下的,這種洋槐樹花期就是眼下,花期長,流蜜多,是最好的蜜源植物,我爺爺,早年請人從青島移了樹苗,種在這個院子裡,你們看,這些樹已經有快三十年了,這種樹繁殖力很強,我們村子裡已經有不少這樣的洋槐樹了。而我們國家的槐樹,我們叫國槐,花期是八月,味微甜,流蜜很少或不流蜜,但這花卻是個寶貝,可以入藥,有清肝瀉,消炎止痛之功效。把晾乾的花和信陽地區產的茶混在一起,正好可以中和信陽茶的熱性,多喝不上火,特殊適合那種常常發火的人喝。”

  蜂子說完,看了一眼麻理子,麻理子搶著說著:“我就常常發火,巧姑姐,聽你說,你每年隻做兩斤,五月送茶,八月製作,是不是都快喝完了呀!”

  麻理子這一問,誰都沒有想到,蜂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蜂子這一笑把大夥都驚呆了。

  “你原來是一個會笑的人呀!”亞美和麻理子幾乎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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