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被俞拂緹狠狠的修理了一頓,圍觀群眾聽了來龍去脈,都覺得林峰就是個瘋子,嫌俞拂緹打的不夠,有人還悄悄去補了腳。
“林家不是想要白碧瑤白姑娘手中的鋪面嗎,告訴你們,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事先就說過用來報答我。我本來不想要的,但是現在我要了。那幾個破鋪面,你們林家想要就拿錢來買,不花錢我就是拆了都不給你們。”
俞拂緹怒視一眾林家人,這家人真的是眼皮子夠淺。算來算去碧瑤手中也只有兩成鋪子,卻被他們說的像是得了多大的好處似的,還犯得著為了這個去陷害親哥哥。真是想的出來,還好當年她只是想想,而沒有真的和林家合作,不然真的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白碧瑤眼裡泛起淚花,俞拂緹此舉,完全是替自己轉移了林家眾人的仇恨。她從來沒有寄希望於依靠別人,但是這時候她真的覺得,有個人能依靠的感覺,真的特別好。
看了看渾身氣勢震懾眾人的俞拂緹,白碧瑤暗暗發誓,日後若有人想傷害俞拂緹,先從她的屍體上爬過去。
林家人皆不敢說話,俞拂緹痛打林峰的樣子,他們全都看到了。面前這個女人,是比林碧瑤還要厲害的存在,若是惹了她,說不定他們也要被當街毆打,到時候不僅面子沒了,裡子也沒了。
看了眼狀若爛泥的林峰,俞拂緹又補了兩腳。
“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其實根本沒有多愛你兒子,你要是真愛他,你早就沒臉活下去了。像你這種拿兒子不當人的,他在天上都比在你身邊輕松。你兒子說不定,最恨的就是你。”
林峰不停的喘息著,他不信,他不信。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兒子怎麽可能會恨他。他給他找了最好的先生,給他買了最好的紙墨,給他找好了最好的親事。兒子怎麽可能會恨他,不可能,都是這個女人在瞎說。
他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俞拂緹也懶得再跟這種人廢話,抱起林碧瑤飛身而去。
“你們林家,半年之內,必敗。”
俞拂緹不是單純的在放狠話,她早就有想做胭脂水粉的想法,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實踐。林家真真的是惹怒了她,不管是出於和碧瑤的私交,還是成全自己一早的想法,總是胭脂水粉這一塊,林家別想再沾染分毫。
說到做到,回到東村,俞拂緹依照著記憶,火速開始尋找一些能找到的材料,做胭脂!
一星期廢寢忘食,終於研製成功。
無玉也沒閑著,他知道她心裡憋著一口氣,想要為白碧瑤討回公道。見她這麽勞累也沒攔著她,每日親自下廚給她頓補品,惹得白碧瑤一陣羨慕,調侃她是沾了俞拂緹的光。除此之外,無玉在安縣,林家最老的鋪面對面,開了一家胭脂坊,讓人找來皇城中最受歡迎的胭脂,進了不少過來,頓時把林家比了下去。
俞拂緹胭脂好的胭脂一出來,就被無玉安置在,拂玉胭脂坊最好的位置。雖然產品比不上星際,但是比這個位面的,綽綽有余了。
林家前有口碑暴跌,後有賣的東西不如拂玉胭脂坊,沒過多久就被打的關了好多鋪面。不少人看熱鬧似的預測,林家可能連半年都撐不了,最多三個月,鋪子就都關絕了。
誰曉得,不到三個月,隻一個半月,林家就倒了。
消息傳來時,俞拂緹都驚訝了,林家再怎麽說也在安縣立足多年,這麽就倒了讓人覺得有點不真實。
暗衛小六連忙補充,“主母,林家完全亂了,林峰受傷之後,林家其余的幾房都蠢蠢欲動。
三房直接鬧著要分家,二房一看也坐不住,立刻找了娘家人來幫忙,都在忙著爭財產。四房五房還打起來了,林峰壓根壓不住他們,這會子生龍活虎的那幾房,明爭暗搶正家主呢。”俞拂緹冷笑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解決了林家,俞拂緹沒再過問,而是轉頭開始研究從崖底帶出來的種子。
現在這個季節,已經過了正常栽種水稻的時機,但是想要種植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再過一個月,他們就要出發去東海,給海一尋找溯古草。來回會很耽擱時間,想要等到合適的時間,周期太長。
培育出秧苗,俞拂緹把幾個暗衛,以及暗衛的主人——當朝太子無玉,和他的弟弟——當朝太子施無極,全都抓去種植水稻。幾個暗衛想笑又不敢,沒想到,有天他們竟然還能和主子一起下田,這機遇,也是暗衛中的獨一份了吧。施無極這次,倒是沒有第一次被抓來種田時,那樣的抵觸反感了。
兩年前在這被皇兄訓了一頓,回皇宮把事一說又被父皇,連嘲笑帶教育,讓陳大儒連著一個月給他講,糧食對國民、國君有多重要。他現在對這件事情,何止是不排斥,簡直是抱著敬畏之心。
東村的村民見她這個時候種秧苗,已經不會覺得奇怪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她經常做些超出他們認識的事。以前他們還會懷疑,現在她就是給他們說,這田裡能長出個人來,他們都能相信。
酒廠的新品種果酒,已經準備好。酒廠的員工們依舊忙碌著,他們的家裡人比村裡其他人,都要富裕。家屬們一見俞拂緹忙,都主動的跑來幫忙。人多力量大,隻用了半天時間,俞拂緹備好的秧苗就都插完了。
正常栽種的稻谷,這會都已經從秧田移植到大秧田了,這小苗能不能趕得上?暗衛們都疑惑。雖然主母說的都是對的,但是這個時候種小苗,看起來就有點不太靠譜的樣子哩。
東村村民卻都樂呵呵的,相互還聊著。
“我覺著竹子娘這苗,一月就能趕上那大苗。”張大娘特別有自信。
“我覺著,我估摸穩妥點,一個半月。”林大娘也是對俞拂緹很有信心。
“都被你倆說了,那我們就估在你倆中間。”
暗衛小六彎腰,轉過頭瞄了瞄老大,眼神詢問,“老大,你有沒有覺得,主母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有點怪怪的?”
老二截下了小六的眼神,動了動眼皮,“可不是,主母做這麽奇怪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而且他們還對主母特別有信心,你說主母會不會是這個村的村長?”
俞拂緹瞧見他們幾個的小動作,突然出現在老二身旁,啪的拍了一下他肩膀,“聊什麽呢你們幾個,偷偷摸摸的。”
她原本只是調侃,誰知道剛好打斷了幾個人的溝通,小六直接把剛才老二的意思描述了出來。
“主母,老二說你是不是這個村的村長。”
說完小六才反應過來,他這相當於是把老二賣了,趕緊搖了搖手捂住嘴巴。
俞拂緹聞言一樂,小六還真是個傻孩子,一會少不得又要被幾個大的欺負了。
“我呀,我不是這個村的村長,而是這個村的村紅。”
幾人一頭霧水,什麽是村紅,俞拂緹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拉著無玉丟下一句話就跑了。
“回家吃飯了——”
無玉被她拉著,陪著她傻傻的朝前跑,施展輕功轉眼就能到的距離,他們偏偏沒有這麽做。周圍的山是綠色的,水是溫柔的,風是清涼的。聽她說回家吃飯,他隻覺得心內滿足,安寧祥和。
第一次她帶著他回家,是他耍無賴求來的。
這一次,是她主動帶他回來的。
她說,回家。
夜晚,俞拂緹敲響了無玉的窗戶,讓他跟她出去。無玉躍出窗戶,心中一陣激動。最近她都在忙,他們好就沒有單獨在一起了。
“走,我們去叫無極。”
無玉停住腳步,怎麽還有無極的事?難道不是他們單獨出去?
“為什麽要帶著無極?”
俞拂緹看他誤會了,頓時忍不住笑,突然靠近他。
促狹道:“你想跟我單獨去?”
無玉耳尖微紅,手上卻反客為主,攔住她的腰肢,貼著她的耳垂道,“對啊,我就是想單獨跟你一起,不行嗎?”溫熱的氣息拂過臉龐,帶起陣陣熱意。男子獨有的氣味將她包圍,耳旁是男子清冽中,夾雜著絲絲低沉的聲音。
俞拂緹掰過他的臉龐,兩人之間隔著兩指寬的距離,“想啊,也不是不行,求我呀。”
她的唇角勾起,眼睛裡好似有深不見底的碧水,一眼就讓人倍受魅惑。他軟下聲音,嗓音又低了幾分。
“求你。”
低沉的聲音一震,直直的從耳朵裡震到了心裡。這太犯規了,哪有人求人是這樣求的。
“你這也太不堅持了吧,這位皇子。你可是黎國的大皇子,要為天下民眾做表率的,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求人了?”她撫著他的臉龐,食指在上面輕輕點弄,嘴上說著這一本正經的話,眼神裡卻是海浪翻湧。直直就要將落在她眼裡的人,淹沒。
“做表率,那是無極的事。我,只要做你的無玉就行。”
說完,含住還欲說些什麽的嘴唇,把未說出口的淹沒在彼此的氣息之中……
第二天夜晚,無玉沒有再要求與俞拂緹單獨相處,雖然他很想,但是他明白俞拂緹是有事要做。
幾個暗衛,連同施無極,只要有內力的,都被俞拂緹抓了過來。眾人皆摸不著頭腦,一看俞拂緹的動作,更是不明所以。施無極偷瞄了他哥一眼,朝暗衛小六使了使眼色。
小六想哭,為什麽又是我。施無極一個眼神掃過來,小六忍辱負重硬著頭皮。
“主母,我們這是在幹什麽啊?”
俞拂緹一邊說著話,手上動作不停。“我們啊,大概就是個沒有感情的熱度製造機吧?”幾人聽不懂,俞拂緹便給他們稍微做了解釋。其實就是在溫度降下來的夜晚,用他們的內力繼續給秧苗輸送熱量。
雖然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用,但是姑且試試吧。
除了無玉之外,其他人都不信,只見過內力烘乾衣服的,還麽見過用內力給秧苗催長的呢,主母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沒想到半個月後,他們卻被驚到了,真的有用!才半個月而已,秧苗已然大變,不再是細細小小的模樣,茁壯的秧苗此刻橫向已經有兩指寬,快能追上那些移栽幾個月的了。
村民們也大感神奇,他們對俞拂緹很是信任,都相信她種出來的秧苗,一定能追上其他人的秧苗。 但是他們也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麽快就追上了,而且還那麽直觀的就在他們眼前,真神了!
“長得這麽快,又這麽壯,分蘖也多,掛的稻子一定少不了。”
“是啊是啊,這要是真能種出來,咱們東村就不愁吃了。”
村民們是離農作物最近的人,或許其他的事情他們不懂,但是一旦換到農作物上面,他們的反應卻是最快的,立刻就想到了這一層。
施無極身為一國太子,立刻也想到了這些,這要是真的成功了,黎國的百姓們都種上這種稻谷,還愁沒有飯吃嗎?還會有人流離失所嗎,還會有這麽多難民嗎?
沒有!
百姓的要求很簡單,吃飽飯就行!
施無極很激動,有些手足無措,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怎麽去表達自己。
“嫂子,嫂子,你真是。”施無極卡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表達,此事一旦成功,那將是不世功勳。“真是太厲害了,你就是我黎國百姓的福音。”
俞拂緹看他這模樣,有些欣慰。從這一刻她才覺得,無極是黎國真正的太子。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重,光是看得到權力,而意識不到義務,這不是一位合格的上位者。
不過,“這我可不敢當,這是一位老聖人留下來的,我只是把它從崖底帶了出來。我想,老聖人會希望,天下黎民都能吃得飽飯。”俞拂緹沒有把這些歸功於自己,她只是一個傳播人,亦或者是說傳承人。人們應該感謝的,是那位無私的老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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