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連續說了幾遍,閻解娣才回過神來。
答應一聲,她低著頭走回屋中。
“怎麽了?”三哥閻解曠看著她問,“幹嘛大過年的不高興?”
“一邊兒去。”閻解娣不耐煩地說。
“呵呵,是因為鄭曉寶吧?”閻解曠調侃著說。
被說破心事,閻解娣只有更加羞惱。她忍不住大喝一聲:“關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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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解曠也是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現在街道辦的小工廠做個臨時工。工作收入不高,工作內容很枯燥——幫著把紙張原料以及糊好的紙盒搬來搬去。
正是閑得難受的年紀,他肯定不能接受妹妹的喝罵。
“你敢跟我這樣說話?!”他怒喝著說。
“都各乾各的去!”三大爺閻富貴擺擺手,“大過年的別吵吵。”
閻解曠、閻解娣兄妹倆衝對方“哼”了一聲,都很
她雖然情緒低落,但肯定不能影響鄭曉寶與冉秋水出去玩的心情。
跟這大晴天一樣,兩人的心情都很好,說笑著坐上107路無軌電車,到了京城動物園。
不是要去這裡面遊玩,他倆繼續轉換了334路近郊公交車,前往香山公園。
香山公園是京城西郊的著名遊覽地點,以秋天賞紅葉最為著名——後世,每逢觀賞紅葉的十月至十一月中上旬這段時間,香山周邊的交通就大為壅塞。
當下肯定好得多,又還不是賞秋景的時節。
現在還是冬末初春的時候,香山公園與其它地方一樣,除了松柏之外,其它樹木都是乾枯的。
既然是這樣,鄭曉寶與冉秋水到這裡還有什麽可以遊玩的?
西山晴雪。
因為香山總體是坐西朝東,北面與南面的山勢向前伸出,略微呈環抱狀。因此,它的正面就成為了不易被陽光直曬的區域。
前些日子下了大雪。山的南面肯定已經被太陽曬得融化,但環抱在內的這一面,還是白雪皚皚的狀況。
遠遠地看去,香山左面的一側是樹木叢生的樣子,而右面的一側,卻是一片銀白。
豔陽高照,兩人在山腳下仰看著這個景色,遊玩的興致更濃。
沿著山道,他們在山間穿行。
口中不時地冒出白色的呵氣,冉秋水白皙的臉龐上,因為連續登山變為紅彤彤。
“歇一會兒嗎?”鄭曉寶站住腳。
被他關心的眼神注視著,冉秋水的心裡很溫暖:只要認識他的人,都說他的言語並不多。
但兩人相處時,他總是能夠說出或者關心,或者一些趣聞,使她不會覺得枯燥。
“不累,”冉秋水喘了幾口粗氣,仰頭看了看香山頂峰香爐峰的影子,再轉而把視線放在他的臉上。
他另外讓冉秋水感到溫暖的就是:兩人認識一年多,單獨相處多次,鄭曉寶從沒有對她有侵犯的舉動。
即便是現在登山疲憊,他也沒主動有牽手的狎昵舉動。
既有紳士風度,又有君子風范,鄭曉寶給冉秋水留下的印象是安全可靠、平易可親。
這對於生性溫和恬淡的冉秋水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她如同密林中的小鹿,對於外界的一切,既充滿了好奇,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她可不想在剛走出密林,剛踏上鮮花芳草的廣闊天地的時候,就遇到惡狼或者陷阱。
鄭曉寶被她呆呆的眼神注視著,有點難為情:“繼續嗎?”
回過神來,冉秋水笑了。她很喜歡鄭曉寶的這個狀態:略有靦腆,但因為心胸坦蕩而還是落落大方。
“當然啊!”冉秋水回復他,“學習、生活上的困難要克服。就把真實的登山,當作是鍛煉。”
走過拐彎處的泥濘山道,鄭曉寶眺望了一下山頂:“再有二三百米的山路就到山頂了。”
聽起來不多,但這段山路比較陡峭。而且因為近來下了雪,山路也有些濕滑。
到了一處狹窄的路口,走在前面的鄭曉寶回過身來,伸手示意:“拉你一把?”
冉秋水仰看著他,稍微遲疑一下後,微笑著把白嫩的手臂伸了過去:“謝謝。”
她的手柔軟、溫熱,鄭曉寶握在手裡,像是攥著一塊玉。
冉秋水的手被他握著,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在胸脯裡呆不住了。“嗵嗵”得跳著很劇烈,使得她的胸脯更顯得起伏不定。
鄭曉寶笑著看了看她,仍是拉緊她的手。
相互攙扶、鼓勵著,兩人終於站到了香爐峰上。
極目四望,他們指點著眼見的江山:近處是玉泉山、頤和園、圓明園,遠處是藍天白雲之下的京城。
太行山余脈,以及首鋼的座座冒著白煙、黑煙的高爐,都是清晰可見;
影影綽綽的殘存城牆、箭樓之內,是有著無數煙火人家的紅塵俗世。
山上的仍然鼓蕩著寒風,冉秋水不禁說:“真是高處不勝寒。”
“的確。”鄭曉寶笑了,“應該低調一點兒。”
看著他帶著調侃語氣,以及頑皮神態說出來的話,冉秋水笑得很開心:“曉寶哥,我覺得你並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就像你剛說的,你是不是也隻想做個低調的人啊?”
“我?”鄭曉寶撓撓後腦杓,“我不低調也不行啊。”
“誰說的,我都知道。 ”冉秋水似乎不悅,“我爸都誇你有本事呢。”
“就是挑幾件老物件兒而已。”鄭曉寶隨口說。
“嗯,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冉秋水目視前方,抬起右手做著捋長髯的姿勢,語氣裡盡是老氣橫秋。
“哈哈哈。”鄭曉寶被她的可愛樣子逗得大笑。
冉秋水笑過之後,看著他稱讚:“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哦,嗯。”鄭曉寶覺得她的稱讚是真心的,是符合實際情況的。
“另外,”冉秋水壓低聲音,伸手示意他的腦袋湊近自己,“我爸還說,你能夠想出幫助人的辦法,做得很自然。”
她鬢邊的頭髮被風吹起,在鄭曉寶的臉上廝磨,很癢、很曼妙的感覺。
“我沒有刻意,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鄭曉寶說完,站直身子看向來處,口中默默地說,“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嗯。”冉秋水看看山腰處,再看向他,“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鄭曉寶剛要稱讚她,卻見她眼眶濕潤、眼圈發紅了。
“好了,我們下山。”他溫和地說。
“嗯,是該收收心了,快開學了。”冉秋水點點頭同意。
下山後,鄭曉寶送她回了家後,自己也回到了大雜院裡。
一進門,他就看到閻解娣正在忙著晾曬洗好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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