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不要驚動閻解娣,鄭曉寶直視前方走過去。
好奇怪。閻解娣肯定是看到他回來了。按照以往的情況,無論是開心還是氣惱,她總會湊近來與他說上幾句。
可今天的閻解娣,只是用余光掃了他一眼,就繼續漠然地自顧忙碌了。
鄭曉寶猜想她或許是真的傷了心,但這樣的事也是平常。她的年齡也才十五歲而已,未來還很漫長,何必費心糾纏於不可能的事呢?
走到中院,鄭曉寶被何雨柱叫住了:“曉寶,來一下。”
到了屋裡坐下,何雨柱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就坐著沉悶不語。
“怎麽了?”喝了一口茶,鄭曉寶開口問。
直起身子向外看了看,何雨柱低聲說:“沒想到這麽快啊!”
鄭曉寶見他說得神神秘秘,就不再說話,而是由他自顧說下去。
婁家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他們全家人自然都輕松下來。
婁曉娥與何雨柱,就開始商量著要結婚的事。但沒過幾天,婁父就和婁曉娥談話,對他們的婚事表示暫時不同意。
婁曉娥很驚訝:“爸,人家可是幫了我們幾次的。我和他又是情投意合,您就是為了還情,最起碼也不應該阻攔啊!”
婁父被女兒質問,顯得很難堪。但他又似乎有隱情不便直說,還是勸說女兒,暫時先不要考慮結婚的事。
與父親沒有談明白,婁曉娥轉而尋求母親的幫助。
沒想到,平時一向溫和的母親,此時也保持著和父親一樣的態度。
無奈之下,婁曉娥隻好對何雨柱實話實說了。
這樣的事,原本是京劇裡才有的知恩不報,甚至還可能反目成仇。
何雨柱萬萬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真實世界中,更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裡肯定氣憤,但他還是基本保住了沒有開口大罵婁父婁母的衝動。
說是要去和婁父婁母懇求,何雨柱也是做足了低調姿態。
沒想到,他見了婁曉娥父母后,先是得到了對方的千恩萬謝,後面的回話,還是希望他和婁曉娥能夠再慎重考慮。
實在想不通,何雨柱在婁家飯也沒吃,就氣呼呼地走了出來。
婁曉娥連忙跟在身邊,一個勁兒地勸說:“雨柱,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樣。但他們畢竟是經歷很多,或者是擔心,或者是有其它不便說明的事。咱們也多理解,你先別多想。”
走了幾步,何雨柱站住腳,在冷風裡冷冷地說:“曉娥,我大概明白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廚子,你們家門檻太高,我邁不過去!”
見他這樣說,婁曉娥趕緊拽住他的胳膊:“雨柱,肯定不是你想的這樣。我爸媽膽子有點兒小是真的,可對你很看好更不會假。你想,要是他們真不同意,還用得著說‘過一段時間’再說的話嗎?”
何雨柱不耐煩地推開她的手,騎上車子就走。婁曉娥見他這樣,也很生氣,就沒有跟過來。
聽了何雨柱的話,鄭曉寶暗笑:婁家要去香江,但婁父婁母卻並不知道那邊的事情,是否會開展得順利。再說,他們被派往香江,屬於有關部門暫不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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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何雨柱這樣一個外人,就是婁家的兒女們,也都不知道目前婁父婁母的打算呢。
“柱哥,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鄭曉寶溫和地說。
“是啊,的確是他瑪想多了。”何雨柱哀歎著說。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他是不可能懂得什麽是執行保密任務的。
“那就先不多想。
”鄭曉寶笑著勸說,“對了,陳秘書他們也去了南方,你知道了嗎?”點點頭,何雨柱卻並未懂得他說這話時有意的關連。
笑了笑,鄭曉寶再低聲勸說:“古代就有卓文君跟著司馬相如偷跑的事。”
“什麽,什麽?”何雨柱對於那個典故並不很清楚,但“偷跑”這個詞他很關心。
“偷跑?”何雨柱先是一驚,隨即很感興趣,再又覺得頹然,“我倒是想,她要是不跟著呢?”
忍住了發笑,鄭曉寶低聲說:“嚇唬她一下。”
眼睛眨巴著想了想,何雨柱再問:“這就能跟我跑了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鄭曉寶站起身來,“不過,你可別多想。我說的‘偷跑’,不是真的私奔。”
何雨柱一臉茫然地仰看著他:“不是私奔,還跑個屁啊?”
鄭曉寶大笑著出了門,把呆愣的何雨柱留在了屋子裡。
坐了許久,何雨柱恨恨地自語:“好!豁出去了!”
說完,他起身出了屋。
才出屋門,他就見到秦淮茹手裡拿著個布包,從後院走了過來。
肯定是從天生仇敵許大茂那裡,拿來了一些什麽好吃食,何雨柱不想再與這個白臉女人多說什麽。
站在屋門口,他正要翻身回屋,卻被對方喊住:“傻柱!”
隻得轉身,他衝她點點頭:“哦,秦姐。”
“過年好啊。”秦淮茹把手裡的布包放低,微笑著問好。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您也好啊!”何雨柱呵呵地笑著說, “挺好的吧?我看你這前院、後院的來回跑,家裡家外地忙個不停。”
秦淮茹對於他的調侃,早已不放在心上:得不到你的飯盒,難道我們孤兒寡母的,就要每天吃窩頭、熬白菜嗎?
走近前來,她低聲說:“二大爺的事,到底怎麽著啊?”
提起二大爺劉海中,何雨柱除了對他騷擾婁家的氣憤之外,另外就只有覺得暗自慶幸。
這是因為,劉海中一直看不慣他。劉海中要是沒出事,以他那想著隨便整個人的狀態,何雨柱恐怕早就出事了。
最起碼,也是婁家早就出了大事了。
“活該!誰讓他做壞事兒呢!”何雨柱不屑地說。
“這話也敢在外面說?!”秦淮茹連忙低聲勸組,“你先回屋,我呆會兒過來找你聊聊。”
何雨柱還沒答話,她已經快步回去了。
不是不著急搭話,她那是著急先把那包好吃食放回家,以免讓何雨柱看著窩火。
本來是想去找妹妹何雨水的,但見秦淮茹撂了句話就走,何雨柱此時隻好等候。
站在屋外的台階上,他漠然地向二大爺家看了一下。
很冷清。劉海中家裡的爐子煙囪探出窗外,偶爾冒出淡淡的煙霧。其它的,毫無有人在屋的痕跡與動靜。
不是這家人哭,就是那家人笑。要是能有兩全法,那就不是人間而是大同正道。
一陣小涼風吹來,何雨柱略微打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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