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異狀來的快去的也快,頂多也就是十幾息時間,唐安震顫的身軀終於平靜了下來,隨著體內大量異響消失,他的表情也不再痛苦。 雙眸猛地睜開,陡然間精神抖擻的唐安一躍而起,卻就是一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一股隱隱作響的“劈啪”之上就從他的筋骨當中響起。
咧嘴露出一臉發自內心的歡喜表情,雷動大笑道:“現在突破到煉體中品可真是時候,這樣你乾翻那個唐天雄更沒有什麽懸念了。話說突破到了煉體中品,你感覺有什麽大的變化沒有。”
“煉體下品只是淬煉皮肉,中品卻是筋脈骨骼,上品就是內髒骨髓了。”伸了伸胳膊隻覺自己舉手投足間比以往力量更是強了幾分,掩飾不住一臉的興奮,更是對皮膚上從體內淬煉後排出的雜質視若無睹,精光灼灼的雙眸直是有些激動地看向了雷動。
嘴角微微一個抽搐,已經習慣了唐安這種表情、狀態的雷動走到一邊早就收集好的碎石堆前坐了下去,大手一卷拿起了幾顆雞蛋大小的碎石,想來想去卻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可得瞅準一些,倒不是我懷疑你的暗器手法,這可不比白天,萬一你瞅不準一飛刀奔著我投了過來,我的速度不是強項,受些傷也就罷了,可別要了我的命。”
唐安神秘一笑沒有說話,將一邊唐糖用獸皮替自己縫製的暗器囊綁在兩邊腿側,又是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綁在頭上蒙住了眼睛。
“搞什麽?”雷動直是從地上跳了起來,驚駭地看著唐安手一展就摸出了兩把寒光四射的飛刀,他下意識地跳到了一邊。
唐安側了側頭,微微豎起的耳朵對準了雷動的方向,微笑說道:“經過這麽多天的練習,基本的手法已經差不多掌握了,眼到心到、心到手到差不多已經可以自如地做到,剛剛突破到了煉體中品,我想試試能不能做到不用眼睛,只是心到便手到。”
“你確定你能做到?”雷動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太過誇張了,走向石堆的同時問道:“用你另外一個暗器囊中那飛蝗石也就罷了,說到底是石頭打上最多也就是骨折,你手裡現在捏的可是飛刀,那東西會要人命的。”
“放心吧。”唐安深吸了一口氣卻是不再說話了。
“來了!”嘴上說著,顯然對唐安的暗器手法還是很有信心的,雷動話音未落就是猛提力將手中的石頭暴力甩向了唐安,在碎石發出的“嗚嗚”聲中卻也不管能不能擊中唐安又抓起幾顆猛力拋了出去。
一道道短促而劇烈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山頂連續響起,一柄柄飛刀、一根根袖箭以及一顆顆質地堅硬的飛蝗石從唐安雙袖翻揚的手中接連暴射了出來,那連續不斷飛擊向他的石頭卻是無一例外都被擊碎在了當空。
密集而短促的撞擊聲中雷動消失在了原地,悄無聲息移到了一邊的他在唐安打出兩顆飛蝗石將自己換位時扔出的兩顆足有拳頭大小的石頭擊碎的瞬間,借著沉悶的撞擊聲他用盡全身力氣就將兩顆同樣大小的石頭一先一後猛砸向了唐安胸膛。
雙手就像穿花蝴蝶一樣飄逸、不可捉摸,剛剛打出兩顆飛蝗石的唐安右手在腿側一抹就順勢甩了出去,一支不過三寸左右的細箭“嗖”地一聲電射而出,卻是力猛勢烈地破空迎向了第一顆石頭,短促地沉悶的撞擊聲中堅銳而勢烈的細箭勢如破竹就將那顆石頭擊碎在了當空。
去勢卻是不消,那猛烈的細箭與石頭碰撞間就微微改變了方向,速度不減分毫間就斜斜迎上去將第二顆從側邊襲過來的石頭擊碎在了當空。
仍舊還在狂飆猛射著,一連擊碎了兩塊石頭的細箭帶著攝人心魄的嗚嗚聲就激射到了雷動身前,鋒銳的箭鏇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芒就將雷動高舉起來的手中石頭擊中,那犀利可怕的力道竟是帶著雷動的右臂向後一個伸展卻是拿捏不住,任由細箭將掌心的石頭撞了出去。
刹那間就有些毛了,雷動隻覺剛才這一瞬間自己的手掌險些被這一支細箭刺穿,不禁被激起了戾性的他猛加入將手中剩下的石頭一古腦狂扔出去,同時一彎腰搬起了腳邊足有百斤的石板猛地就向唐安擲去,巨石甫一脫手就覺自己有些衝動的雷動急是一聲“小心”,同時揮拳衝上去就想將那巨石板砸落下來。
一大把飛蝗石從唐安的掌心綻放了出去,以天女散花手法激射而出的大片飛蝗石卻是無一落空將大片激射過來的碎石攔了下來,卻就在那一塊巨石板猛烈地砸到面前時,這半晌身形不動也不曾退上分毫的唐安手在腰間一抹旋即自下而上就是猛甩了出去。
六根齒刃無聲地探了出來,幾乎就是緊貼著唐安的身軀將那塊不過三寸厚的石板劈中,極度鋒銳的快刃高速旋轉著斜斜向上飛出去輕易地將巨大的石板從中間剖了開來,緊追而來的雷動眼見寒光暴射的快刃去勢不減反倒是旋轉間更厲地急斫向了自己,早已經見識過快刃鋒銳程度的他魂飛魄散直是怪叫一聲,卻哪裡還收得住身形眼見就要被劈中面目。
卻就像是活著的一樣,斜斜向上劈碎了整塊石板的快刃在輕微的震顫聲中倏地一震,就在唐安左手摘下面罩微微一笑時,那犀利霸道的快刃如同聽話的妖獸一樣在旋轉間擦著雷動的頭頂斜斜兜了個圈就飛了回去。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雷動下意識在自己有些刺痛的頭皮上摸了摸,借著月光見手心並沒有鮮血只是多了被切斷的頭髮,後背冷汗直冒的他驚駭的雙眸這才看向了唐安。
滴溜溜打轉圍著唐安的身軀飛了足足四圈,潑灑著冷月寒光的快刃旋轉速度慢了下來,唐安這才伸手握住,摁動了金屬圓盤中心的機關,等六根在月光下宛如一道道虹光似的齒刃收回進去,這才放到了腰間隱蔽的暗器囊中。
“不來了,下次怎麽也不來了。”雷動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眼睛瞪得渾圓嚷道:“這哪裡是給你喂招,簡直就是玩命,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找澹台新月去,你要嫌她扔石頭扔的不好就讓她用箭射,大不了去掉箭鏇就是了,肯定比我這樣扔石頭更能鍛煉你的反應速度。”
“這倒是個好想法。”借著月光將地上散落的細箭、飛刀撿回來,就連白天唐糖好不容易從後山撿回來的質地極為堅硬且大小適中的剛石也就是飛蝗蟲也沒放過,聽到雷動不滿的嘟囔聲唐安不禁眼睛一亮。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不會當真了吧。”雷動俯身幫著一起撿,同時說道:“你不覺得她對你欠缺好感嗎?我覺得她應該不會答應,你倒不如跟唐糖說說,沒準她還就應了。”
“算了,等打完這場生死擂台再說。”唐安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接過雷動遞過來的暗器同時解釋道:“去掉箭鏇的箭矢一樣會要人命,我現在還沒有把握可以攔下她全力射過來的箭矢,就剩兩天時間了,被她射傷了可就麻煩了,而她如果不盡全力,那樣的演練也沒有意義了。”
“一直說問你呢,這幾天要不沒時間要不就忘記了。”唐安抬頭看向了雷動,卻是微微皺眉問道:“你的新月娘娘和唐糖不用說了,年紀都是差不多,暫時忘記了兄仇父恨也就是個少女,她們倆關系好這沒什麽好說的。我覺得你的新月娘娘對你也不錯,偶爾還能溫和地交談幾句,為什麽我老覺得她就是針對我呢?以前還不明顯,這幾天卻是越來越明顯,看到我連個好臉色都沒有,搞得我跟落難了寄宿在她家一樣,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有嗎?”雷動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是一臉茫然說道:“我怎麽沒覺得呢?”
“雷動,做人要厚道。”唐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出來時她嘲諷我那幾句時,我怎麽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知道些什麽呢?”
乾脆就是搖起了頭,雷動都懶得回答了。
“好吧,這是你的決定。”唐安呵呵笑了起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有辦法讓她離開豬籠寨, 而且絕對還是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至於她現在傷勢未愈是不是還沒回到北邊就被邊境的蠻人抓住、殺死,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昨天你一個人去鐵匠鋪打造飛刀細箭時……她問……問過我一些事情。”雷動沒轍了,有些心虛地看了唐安一眼,旋即扭過頭視線漫無目的地在山頂飄了起來。
“什麽事情?”唐安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突兀想到了什麽,他的神情登時古怪起來。。
“也沒什麽大事,她問起我們一路從青林逃回來的事情時,我隨口說了說你幫她上藥的事情。”雷動訥訥然應了一句。
雙眉一挑,唐安直是一臉驚詫,顫抖的手指向雷動,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就是你們江湖兒女?當時那是什麽狀況你沒說清楚麽,我再不給她上藥,就她那竹竿似的體格光是流血就得喪命了。”
“我說了啊。”雷動看著唐安,一臉無辜地說道:“什麽江不江湖兒女的,她也不是不知好歹,也沒有因為這個生氣啊。”
“這事你得換個角度想。”看著唐安一臉忿忿不平,雷動想笑又不敢笑,認真的說道:“說到底她不過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清清白白的身軀讓你看了,你可以不介意,但她心裡沒有別扭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沒有不知好歹地發脾氣,對你發發小脾氣這也是正常吧。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吧?”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個屁。”唐安皺著眉頭沒好氣地笑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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