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威壓逼迫著混混,他明顯感覺到氣勢上的差距,但是此刻的他不能承認。
”開什麽玩笑,只不過是裝的而已。”
混混甩出數把飛刀,它們像是有生命的鳥兒一樣,剛開始還羅列整齊,在脫手的一秒後瞬間改變的直線軌跡,在空中不規則地運動著。
張久齡的耳邊傳來了飛刀劃破空氣的聲響,此刻的他雖然無法看到全部飛刀的運動軌跡,但是他卻能始終感覺到所有飛刀的位置、速度甚至是即將到來的進攻方向。
不僅僅是飛刀,全場所有的金屬都在他的腦海中,像是隨時等候他操縱的士兵,靜靜等他發號施令。
“看來上一次的以命相搏還是有些收獲的。”
上一次和阿爾薩斯的戰鬥對於張久齡來說自然是慘敗,但是那一次也讓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全面的認識。他靜靜地閉著眼睛,感受著全新的境界,這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刷——
飛刀停止了不規則的飛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雙眼緊閉的男孩。然而就在距離張久齡幾厘米的地方,飛刀盡數停下,任憑混混催動也毫無用處。
“省省吧,你對金屬的掌控遠遠比不上我。”
混混渾身用力,憋紅了臉,極其狼狽。張久齡高高在上地看著這個小醜,在他的眼裡,這個剛剛獲得權能的平凡人和嬰兒無異。
“不可能,不可能!你剛剛還是那副樣子,怎麽可能!”
混混咆哮著衝向前方,他的精神、能力都被面前的男孩所擊敗。他作為一群小混混的頭目平日裡作威作福,在獲得權能後更是未逢敵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
張久齡雙指微彎,平整的水泥地面瞬間被兩道鋼筋突破,如同兩條鋼鐵長蛇,死死地纏住了混混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剛剛嗎?在女孩面前最好不要表現得太強勢,示弱之後再表現出強大,這種反差反而更能夠吸引女孩的注意。”
混混咬了咬牙,心中滿是不甘。張久齡嘴上這麽說,心裡還是很沒底,總不能告訴他一開始自己沒進入狀態,怎麽呼喚華鏡都沒有回應吧。為了維護剛剛建立起的高手形象,只能死鴨子嘴硬,隨便找個裝一些的說辭應付一下。
“好了,不跟你玩了,弱者退場吧!”
張久齡反握長刀,瞬間消失在原地,等混混回過神來時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隻覺得腹部遭到重創,隨後因為劇烈的疼痛昏了過去。數個醫療人員衝上擂台,鋼筋也隨之軟化松開了自己的目標。做完這一切後,少年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嘀咕道:“用的是刀背,應該沒事吧。”
如果說上一場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那這一場就是完全的單方面碾壓。這場戰鬥結束之快,讓剛開始唱衰的觀眾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打臉。
整個工廠鴉雀無聲,只有幾人竊竊私語。
“這就結束了?上一分鍾還在被追著打,這一分鍾不到就反殺了?”
“你懂什麽,這叫扮豬吃虎,當下可流行了。可惡,被他裝到了。”
“不會是暗箱操作吧,我看那人還挺強的,怎麽突然就……”
私下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如同蚊子飛舞一般從四面八方襲來,雖然張久齡聽不清,但是他也知道十有八九沒什麽好話。他尷尬地站在台上,冷笑兩聲。正在此時,一陣清脆的掌聲打破了這份嘈雜。
在一處破碎的窗口處,一個稚嫩的女孩緩慢地鼓著掌,
很快周圍的人受其感染,也隨之鼓起掌來,很快掌聲雷動,歡呼與讚美淹沒了這個一直在成長的男孩。 “好了諸位,還有人要上台挑戰嗎?”
掌聲持續了幾分鍾後逐漸稀疏,查爾斯的聲音回蕩在工廠上空,但是並沒有人回應。
雖然從開始到現在隻進行了三場戰鬥,雖然意猶未盡,但是從剛剛的戰鬥中可以看出,張久齡明顯還有余力。那個混混的實力已經在眾多觀眾中是上乘水準,現在看來能和張久齡一戰的人並不多。
實際上,多數人來只不過是湊個熱鬧,見證一下教主的誕生,如果沒有危險,上去玩兩下簡單交流也不是不行。但是從這三場鬥爭的結果來看,一個哭著下台十有八九社會性死亡,兩個重傷倒地估計接下來幾天下床也夠嗆。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想和這個目前看不出斤兩的男孩對打。
“沒有人嗎?難不成就要讓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當我們羅塞塔教的教主嗎?”
查爾斯盡可能拱火,但是他和眾人都清楚,現場沒幾個人有能力再競爭這個教主。
畢竟,教主這種虛名是虛的,受的傷可是實打實的。
“教主呢?”
不只是誰喊了一句,這句話如同黑夜中的驚雷,一石激起千層浪。
“對啊,教主呢?”
“教主快來,不能讓這個新人搶了風頭!“
教主的呼聲越來越高,觀眾們本身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誰當教主無所謂, 再看一場免費的激鬥才是正事。
查爾斯逐漸控制不住工廠的局勢,畢竟這次的規模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先前當個小頭,領導個十幾個人也許能力還夠,但是面對上千人的聲浪他也無可奈何。
正當查爾斯無計可施,正準備宣布張久齡就是信任教主的時候,一道黑影衝上了擂台。
這人穿著蓬松的運動褲和韓流連衣帽,個頭也是平均水平,臉上戴著和查爾斯一樣的面具,根本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教主?”
查爾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將信將疑地說出了兩個字。
教主點了點頭,隨後全場再次爆發了滔天的呼喊。
“教主,我是你的fans!”
“教主,我要和你生猴子!”
教主的出現將氣氛哄到了最高潮,原本有些失控的局面瞬間朝著一個方向發展,查爾斯松了口氣,組織著最後的開場白。
“好了,應大家的呼喚,我們的教主登台應戰。那麽究竟是教主守衛自己的榮光,還是橫空出世的信任坐上新的王座,讓我們拭目以待!”
聚光燈再次聚焦在擂台之上,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最後的擂台賽。
“那個,我並不打算當什麽教主,我稀裡糊塗就上來了,所以咱們回頭點到為止,行嗎?”
面前的對手一言不發,所有的表情都隱藏在面具之下。張久齡心裡也沒底,隻得客客氣氣地和他商量。
教主不為所動,這讓張久齡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個教主……難不成姓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