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張久齡逐漸松了口氣,雖然裸男的權能和奧雷裡亞諾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終究不是一個量級的。
不論是力量爆發力,還是防禦和耐力,奧雷裡亞諾都甩他幾條街。現在看來,那種等級的怪物還是鳳毛麟角。
台上的戰鬥一時間冷了下來,裸男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混混則是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唉,果然我還是把周邊的人想象得太美好了。”裸男站立起身,“你聽好了,身為成年人,就要有自己的擔當,不要被險惡的社會同化。面對困難和惡意都不要怕,要勇敢地面對它!”
“都這樣了,還這麽多大道理。”
混混對這種說教極其反感,當年就有不少大人站在道德高地上對他指手畫腳,現在又蹦出一個愣頭青和自己講人生哲學和為人道理。現在的他對這個男人厭惡到了極點。
裸男絲毫收起了自己的憤怒,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驟然間他背部發力,深入背部的匕首在肌肉的擠壓下逐漸被逼出體外。
當——
帶血的匕首跌落在擂台之上,裸男撿起後審視一番,隨手甩向混混,後者側頭閃過。
“看來需要對你進行教育,讓你走上正確的成年人道路才行。”
裸男擺弄著各種健身姿勢,他身上的肌肉在逐漸膨脹,如同一頭龐大的熊。混混從腰間抽出了數把匕首,夾在指間,成了簡易的拳刀。
裸男猛踩地面,裂紋順著指尖崩裂,而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混混的面前。混混沒有時間躲閃,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拳刀刺向敵人的腹部,但是這一次不再是鈍刀割肉,而是鐵與鐵的碰撞,幾乎都能看到濺射的火花。
混混被雞飛出去,重重地撞擊在擂台的邊緣,一口鮮血突出。裸男沒有乘勝追擊,在他看來這一擊已經重創了對手,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畢竟自己是成熟穩重的成年人。
“小夥子,為人正直,成熟穩重地做人做事才是正道。”
裸男挺直了胸膛站立在擂台的正中心,大力宣揚著自己的價值觀。混混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手中的匕首仿佛突然有了生命,脫離了混混的掌控,飛散在裸男的周圍。
“羅裡吧嗦羅裡吧嗦,什麽狗屁成熟穩重,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合格的成年人,怎麽會這麽標榜自己的成熟穩重。”混混吐出了一口血水,“一個人越缺什麽,越著重強調自己有什麽。”
裸男無所畏懼地看著混混,他的對手已經是輕弩之末,自己只需輕輕用力,就可以終結這場戰鬥。但是在那之前,他還想繼續宣揚自己的理念,讓更多人認可自己。
“在我看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嘴上喊著成熟,但是逃避這個社會的巨嬰而已。”
混混猛然揮下自己的右手,匕首像是受到了指令一樣刺向了自己的目標。裸男也不閃躲,自己的肌肉已經達到了超人的境界,絲毫沒有躲避的必要。
但是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匕首撞擊在肌肉之上後並未被彈出,而是輕松刺穿了裸男的肉體,毫無阻力地沒入,隻留下把手暴露在外。
裸男全身吃痛,他想再次用老辦法擠出匕首,但是這一次匕首如同獵犬一樣,狠狠地釘在他的肉體之中,分毫不動。漸漸地,麻痹感傳遍全身,他逐漸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有毒?”
裸男不可置信地看向混混,後者一步一晃地向自己走來。
“呵,
成年人?你見識過世界的險惡卻躲進自己的完美世界,不願意承認他人的成熟和妥協,一味地自我陶醉,標榜著自己所謂的成熟穩重。”混混走到了裸男面前,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你這才是真正的幼稚,和剛剛的那個孩子沒什麽兩樣!” 混混的拳頭猛然揮打在裸男的臉龐之上,這一擊匯聚了混混全身的力量,縱然是一頭肌肉熊,也被強大的力量擊飛。裸男面部扭曲地飛下擂台,掀起了巨大的塵霧,數個醫生打扮的醫療人員奔向台下和台上。混混伸手,數把匕首被召回,鋒利如初,不沾染一滴鮮血。
治療持續了幾分鍾,在醫療人員和權能的加持下,裸男逐漸恢復了意識,被八個壯漢用擔架抬下了場,而混混則是恢復如初,站立在擂台正中,高舉右手,向眾人宣示自己是勝者的事實。
四周再次爆發了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不少躍躍欲試的挑戰者縮回了身子,這一場鬥爭已經勸退了不少。
享受了幾分鍾勝利者的待遇後,混混伸手指向了張久齡所在的窗口,大聲呼喊:“那個擁有邀請函的小子,給我下來。是男人就和老子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雖然看到混混上場之後就有預感,但是真的發生的時候,張久齡還是打了一個噴嚏。望著身邊的嵐,他明白這場鬥爭不可避免。
“這都什麽事啊。”
張久齡暗暗吐槽了一句,雖然有點討厭自己之前出風頭的衝動,但是自己並不後悔。他穿過人滿為患的走道,向著樓梯進發。
“兄弟,加油啊。”
周遭的人給他加油打氣,但是張久齡清楚那些人也只是出於客套。看著張久齡如此平凡的出場,整個工廠瞬間鴉雀無聲,甚至傳出幾聲噓聲。
十幾分鍾後,張久齡終於爬完了樓梯,氣喘籲籲地跑過了空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擂台,如同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混混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張久齡,難道自己接下來要和這個還如如最一開始男孩的廢柴對打。本以為能通過打敗這個張久齡俘獲嵐的芳心,但是打敗這樣的廢柴根本不是什麽光輝之舉,甚至還讓自己有些跌份。
幾分鍾之後,張久齡終於爬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斷斷續續地說道:“能不能……稍微……等一下,我忘了……把武器……帶上來了。”
混混甩手飛出幾把匕首算是作為對張久齡的回應,現在的他隻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張久齡一個懶驢打滾躲開,順勢對著嵐所在的窗口做出了一個握住的手勢。
然而並沒有什麽發生,混混不耐煩地握著匕首衝了上來,對著張久齡就是一頓輸出。張久齡狼狽地在擂台上翻滾閃避,混混則是用著手中的匕首瘋狂輸出,擂台上的鋼筋水泥如同豆腐一樣被他切開,場外的幾個觀眾不忍心地捂住了眼。
這已經不是戰鬥,是單方面的碾壓。
躲避間隙,張久齡終於穩住了身形,衝著窗口再次用力一握,與此同時,混混再次甩出了自己的匕首,迅捷如風。
這一次張久齡沒有躲避的空間,匕首在他的瞳孔中逐漸放大,最終到達身前,幾乎是一瞬間,窗口中飛出一把漆黑的長刀,與匕首猛烈地撞擊在一起。擂台上的灰塵瞬間被掀起,籠罩著張久齡,讓人看不清實況。
就當眾人以為張久齡命喪當場時,一道凌厲的刀風劈開了塵霧,一個冷峻的少年手握一把漆黑的長刀屹立在擂台之上,嘴唇微動。
“好了,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