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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雪》第13幕 爸爸你去哪
  教室裡安安靜靜,全班同學都在認真聽著老師的講解。整個上午少年卻無心聽講,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像電影般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平淡而美好的生活為何在一夜之間全被打破?媽媽那溫柔的笑容定格在腦海久久揮之不去。她時常告誡自己,要與人為善。不能因為一點委屈就對他人冷眼旁觀。

  那天之所以在棋攤前勇敢挺身而出,也是因為少年從母親身上繼承的善良使然。母親善良,父親勇敢。他雖然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可從小到大沒有動手打過他一次,每一次少年犯錯,父親都會不厭其煩的對他進行教誨。而每當少年取得良好成績的時候,他都不會吝嗇讚美之詞,並告誡他再接再厲。

  “兒子,做人要勇敢,勇敢面對困難,勇敢面對壞人,而最重要的是要勇敢面對自己。”記憶中那位身姿挺拔的男人,漸漸被歲月磨彎了腰。鬢邊的白發和時常布在眼睛裡的血絲讓少年覺得父親好累,真的好累,可他卻樂此不疲,“人活著不能光為自己,要多為他人,更要為國家。”

  少年一個人孤單地回到家中,剛才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發出莫名邪火。他心裡對姑娘明明只有感激,可話從嘴裡說出卻是那麽的犀利,那麽的傷人。屋子裡空無一人,母親被公職人員帶走,可以想象醫院裡現在一定是流言蜚語飛滿天。

  “爸爸,你到底在哪?”

  少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助,他隻後悔昨晚為何沒有勇氣把真相說給父親聽。如果他及時告訴父親一切,是不是母親就不會被人冤枉,或者是此時父親已經想到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他們一家三口又會迎來歡聚的時光。

  “天呐,我還是不知道她叫什麽?

  少年又想起剛才自己像隻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姑娘此時一定非常傷心。發生的一切讓他荒腔走板,已經認識兩天的人居然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再一次能見到姑娘的話,他一定好好的給人家道個歉,還要鄭重其事的問一問她的姓名。

  “爸,你怎麽來了?”

  黑色的奧迪平穩穿梭在城市繁華的街道上。車輛熙熙攘攘,霓虹燈閃閃點點的映襯著夜空,而夜空中的繁星似乎都害羞一般隱匿在黑暗之中。

  “怎麽?我來看看你也不行?”姑娘的父親人長得十分帥氣,年輕時就是一個標準的奶油小生模樣。現在人到中年卻風采不減,臉上那些歲月的痕跡反而讓旁人看起來會覺得他越加的穩重成熟。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麽有空到省城來?不用忙工作嗎?”

  姑娘知道父親作為一市之長每天的工作量有多繁重,她在報紙上看到這幾年那座美麗的海濱城市發展得日新月異,作為那座城市的市長,父親的付出有目共睹。

  “難道我的生命中只能有工作?連個人生活都不能有了?你自己說說我們多久沒見面啦?”猶記得上一次和女兒相見還是她考上傳媒大學他親自送女兒進京,一晃四年已經過去。這次相見他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記憶中扎著馬尾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已經出落成美麗大方的大姑娘。

  “每次春節你都借口不回來過年,還得麻煩你周阿姨每年跑去BJ看你。”姑娘默默地看著父親,他口中的周阿姨是父親的新任妻子。高二那一年父母離婚後,這個女人就漸漸走進他的生活,只是這個生活裡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周阿姨沒跟您一起來嗎?”姑娘對這個女人沒有惡意,

更談不上反感。畢竟當初是母親背叛了父親,而幸好有她的出現,才讓父親一點一點走傷感中走了出來。  “她得下周才能來,畢竟你周阿姨有一大堆工作要交接。”姑娘聽得似懂非懂,畢竟那座海濱城市距離這裡有四百多公裡,這個距離足夠令她對父親的這個女人感到陌生。

  “周阿姨要來省城工作?”姑娘十分不解,作為一名大學教授,她為何要拋下眼前的一切跑到幾百公裡之外的省城來?

  “沒錯,下周你周阿姨會去遼寧大學報道。小雪,不只你周阿姨,下周我也將正式來此報道。剛開完人代會,爸爸是這座城市的新市長。”

  姑娘驚訝的長大嘴巴,回憶像泉水一樣瞬間湧出。遙想當年父親還是這座城市一個區長的時候就立志要成為市長,短短幾年過去他的願望終於達成,而代價就是那個曾經溫暖的家一去不複返。

  “穆振新,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還有我們娘仨嗎?”

  “雪萍,正是因為我心裡有這個家,有你和女兒們,我才更要每天不辭辛苦的忙碌,去服務好百姓,去當好這個區長。”

  高一的時光很快過去,她在校園裡結交到新朋友,那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好朋友。本來一切都是美好的,可就在那一年每當她回到家裡聽到的全是父母無盡的爭吵。

  “夏夏,跟姐姐進屋。”進到家門,姑娘就看見只有五歲的妹妹坐在門廳的地板上杵著下巴在等自己回來,表情好像一隻可憐的小狗在等主人回家一樣。

  “姐姐,我餓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樣子很是討人歡喜,與耐看的姐姐不同這個小家夥長得有些驚為天人,誰第一眼見到都會不自覺多看上幾眼。

  “讓他們吵去吧,姐給你下面條。”姑娘拉著妹妹進了廚房,樓上父母的爭吵聲依舊此起彼伏仿佛潮水一般不斷衝刷著岸邊堅硬的礁石。

  “地球離了你不轉是吧?憑你的學歷,資歷和閱歷咱為啥非得當那個破區長呢?像我老同學那樣下海經商多好,現在多少體制內的幹部都出來下海經商,你怎麽就那麽鼠目寸光呢?”妻子的話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難聽。在改革吹風的浪潮中的確掀起一股下海創業的大趨勢,她的老同學聞聚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你別張口閉口就是那個老同學,我們能一樣嗎?人家有個好爹,我呢?我不靠自己打拚能行嗎?”丈夫心裡明鏡,妻子口中的老同學曾極盡瘋狂的追求過她,當年若不是自己這個程咬金半路殺出,恐怕他們可能還真的成為一對。

  “收起你那點自尊心吧,穆振新。天底下就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別老用你那庸俗的眼光去評判別人,你怎麽不從自己找問題?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最親的人往往互相傷害也是最深,那些別人聽起來不痛不癢的詞語,從愛人嘴裡說出仿佛就像一把無形的匕首深深扎進彼此的心中。

  “嫉妒?我說咱們家的事你老提他幹嘛?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和他的那些破事,你還想藕斷絲連怎麽的?”妒忌使人瘋狂,心愛的妻子口口聲聲提起初戀情人,哪個男人心裡也不會毫無波瀾。愛的越深,爆發的就越強烈。男人也許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個家即將刮起暴風驟雨。

  “穆振新,你就是個混蛋。你這混蛋話不怕讓女兒們聽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個人就是自私自利,就是愛你自己,在你眼裡我們都是可有可無的是吧?”

  “紀雪萍,你少轉移話題。你事情都做了還怕女兒聽見?昨天晚上你幹什麽去了?是不是和你那個老情人約會去了?”

  靜,此話一出,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作為妻子要對丈夫忠誠,但忠誠是相互的。昨天她的的確確受邀參加了一場晚宴,那是因為老同學宴請日本客人需要她去當翻譯。信任是他們夫妻之間最後一塊遮羞布,想不到此刻也被無情的掀開。

  她曾是一名優秀的雙語翻譯,自從嫁給面前的這個男人之後就淪落成每天柴米油鹽的黃臉婆。因為她有著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因此可以生兩個孩子。兩個天使一般的女兒曾讓他們感到無比的幸福與快樂。但那些快樂都是短暫的,她好想回到職場去大展身手,否則這輩子她會抱憾終身。

  “你跟蹤我?調查我?”丈夫成天忙工作,為了這個家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心甘情願的照顧兩個女兒。她此刻已經想不明白自己在丈夫心中到底算什麽?是妻子,是愛人,還是一個每天只能買菜做飯的老媽子。

  “離婚吧,既然連信任都已失去,今後的路就沒有必要一起走下去。”女人終於說出離婚這兩個字,男人猛然回首眼神中有憤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震驚。

  “你們別吵了,我求求你們。你們要是離婚,我和妹妹怎麽辦?”大手拉著小手,兩個女兒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眼睛裡含著淚花。到底是什麽樣的魔鬼會拆散一個擁有兩個天使的家庭?答案顯而易見,那就是自私。

  “祝賀你,爸爸。”奧迪汽車內,姑娘看著夢想成真的父親,暫時收回思緒。纖纖玉手抬起似乎在等著和市長大人握手。男人微微一笑,配合著回禮,“以後我是不是該叫你記者同志?”

  直到此時姑娘才明白剛才主編的話,怪不得大家都在忙碌唯獨她可以休息。怪不得主編說要說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現在看來主編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是在提醒自己,還要不要作為一名記者走下去,僅僅是一名記者,不是什麽市長的女兒。

  “爸,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希望你不要用你的身份影響它。”姑娘變得嚴肅又認真,說話的模樣鄭重其事,一旁的老父親見狀再一次微笑起來。

  “我是認真的,你不要笑?”

  “爸爸沒說不尊重你的選擇?從小到大你做什麽事都很有自己的主見,爸爸隻想讓你休息一天。”此時男人只是作為父親,雖然沒有親身體會女兒的忙碌,但看著她憔悴的小臉他知道女兒一定非常疲憊。

  “您這話是作為市長說的,還是作為父親說的?”

  男人怎麽也沒想到女兒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懟自己,但看她認真的模樣又不好繼續笑,於是拿出領導的派頭,嚴肅又認真的回答,“當然是作為父親。”

  “好,第一,工作上我只聽主編的話,您就是市長也不能乾預電視台的事。第二,我感謝父親大人對我的關心,但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我可以對自己負責。第三,您仔細回想一下,當年我和妹妹還小的時候您也不是同樣不著家,經常不在我們身邊嗎?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對您當年的報應。”

  姑娘機關槍一樣把歪理邪說說得一本正經,惹得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想真不愧是市長的女兒,連說話都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等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再進行父女之間溫馨的對話,現在請您把我放下,我得趕回編輯室和大家戰鬥在一起,一個艱巨的任務在等著我去完成。”

  天底下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拒絕女兒的要求,市長也不行。奧迪開著雙閃停在了路邊,望著女兒瀟灑離去的背影,男人仿佛見到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當姑娘回到編輯室的時候大家同樣吃驚,消息傳的可飛快,她父親的身份這回台裡幾乎人盡皆知。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姑娘我囊中羞澀只能請大家吃爆米花了。”只見姑娘拿著一大袋爆米花笑眯眯地望著眾人,臉上的酒窩都透著真誠。這個舉動也讓大家明白,穆雪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敢說敢做的實習記者,她是不會去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去討得便利或利益。眾人紛紛投以認可的目光,有幾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伸手要爆米花。

  “穆雪說的對,今晚我請客,KFC。”主編林靜從外面走了進來,雙手拎著香氣撲鼻的美食。眾人拾柴火焰高,編輯室的夜晚燈火通明,但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對不起,留置人員調查期間不允許家屬探視。”

  檢察院外高大慶木然的站立,別看他平時在家屬區是個萬事通,可真到了市檢察院這種衙門口還真就兩眼一抹黑抓瞎。這個時候他能想到幫忙的人只有師弟,可連續的命案接連發生,此時分局刑警隊已經是高負荷在運轉,他不能為了一己私事影響辦案的效率。

  財務科長實名舉報醫院院長挪用公款,想必這個天大的消息已經在家屬區傳開。真金不怕火煉,高大慶相信自己的妻子。在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時他心裡對她沒有產生過一點懷疑。這份信任不僅是同床共枕幾十年建立起來的,也是作為從小就知根知底的兩個人之間那種依賴彼此的羈絆。

  妻子曾不止一次和他講過這個舉報人楊柳,憑著和副院長的特殊關系當上醫院的財務科長。工作中的表現十分懈怠,每天到點就下班回家。有一次院裡的績效獎金晚發三天,原因竟然是她算錯了時間,硬是拖了三天。

  “賴軍,楊柳。副院長,財務科長。”高大慶可不是普通的基層民警,若乾年前他也是叱吒風雲的刑警隊紅人。憑借著敏銳的嗅覺他似乎聞出整件事哪裡有不對之處,但一時還沒找到門徑。

  賴軍昨夜剛剛離奇身死,轉過天這個楊柳就舉報自己的妻子。從現場分析昨夜這個賴軍和楊柳八成是在這裡構陷什麽見不得人的是,但那第三個人的腳印又是怎麽回事?這個人和整個事件又是什麽關系?

  冷風吹得高大慶不禁縮了縮肩,想起今早妻子失落的表情,還在為昨夜死在手術台上的病人而自責,這更加堅定他心中所想。突然,他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停電關機。

  “糟了,手機怎麽沒電了?得趕緊後去充電。”

  當高大慶返回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除了值班的民警整個大廳已經空無一人。見到所長進來,民警小劉急忙起身,“今天有人找我嗎?”

  高大慶進門就是這句話,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今天的的確確有人找他,而且是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寶貝兒子。小劉也納悶高陽急著找父親到底為了什麽事?更納悶的是本來那個記者姑娘是陪著一起來的,沒多久人就氣衝衝的走了。緊接著高陽也悶悶不樂的離開,整的大家是莫名其妙。

  “所長,嫂子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我們都相信嫂子的為人,您也別太著急。”小劉見高大慶急三火四的樣子,以為他是在為妻子的事情上火,急忙出言相勸。這也印證高大慶心中所想,紙包不住火,看來妻子的事應該已是人盡皆知。

  “沒事,你忙去吧,我給手機充個電。”高大慶不想過多解釋,這個時候言語顯得十分蒼白。他一直不明白楊柳為何會實名舉報,他更不相信她手中會有什麽真憑實據,但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僅僅充了五分鍾的電,高大慶就迫不及待的開機。他想問問師弟那個舉報人楊柳找沒找到?賴軍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不是猝死?到底是誰敢明目張膽的冤枉自己的妻子而不怕檢察機關反調查,他心裡清楚這件事絕不會是楊柳一個人突然發瘋乾出來的,他要揪出幕後這隻黑手。

  一連三個都是師弟的未接來電,只有剛剛七點的時候有一串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高大慶仔細回憶一下,他根本不認識這個號碼。

  高大慶試著回撥給師弟,可對方電話一直在線。他怎麽也想不到此時師弟趙成剛正在火急火燎地趕往這座城市最中心的地帶,那裡剛剛發生一起車禍,肇事車輛逃逸,一個女人被當場撞死,而這個女人的名字真是意想不到的巧合,也叫楊柳。

  “喂,王宇。現場什麽情況?”趙成剛開車越野車飛快的行駛在馬路上,王宇已經先一步抵達現場,他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中午他才知道這個楊柳實名舉報了嫂子徐冬梅挪用公款,半天過去人就被撞死在鬧市街頭,整件事真是全亂了套。

  “頭兒, 確實是楊柳,人當場死了。”王宇收斂起嬉皮笑臉的模樣,他清楚高大慶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且他也不相信一位立過二等功英雄的妻子會乾出違法的事。

  “執勤交警說事發的時候這個楊柳正在路邊上對一個殘疾的老人又打又踢,整個人情緒非常激動。”這件事不僅是執勤交警,很對路過的群眾也都可以作證。被撞死的這個女人突然像瘋了一樣毆打一位老人,大家七手八腳的阻攔都沒攔住,最後路口真是亂作一團。誰也沒看清這個叫楊柳的女人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馬路上,迎面被一輛轎車撞飛。

  “屍體已經拉走解剖去了,路口正東面有個監控可以拍到這裡,但是距離比較遠,不知道能不能看清?”

  事到如今再去現場也沒有意義,舉報人楊柳被一輛不明轎車撞倒身亡已然是事實。想到此處趙成剛隻好叫上王宇一起去交警大隊,他要看看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

  夜已深,高大慶急衝衝地離開派出所,民警小劉端著泡麵看著那忙碌的背影不禁唏噓起來,平日裡所長秉公執法肯定是得罪不少人,現在嫂子出了這檔子事那些人肯定會落井下石。為什麽這個世道好人這麽難,遇上點事寸步難行。再看那些混的如魚得水的,哪個不是油嘴滑舌的勢利小人。

  時針已經指向半夜十二點,少年再也堅持不住倒在沙發裡沉沉睡去。在夢裡,他夢見爸爸媽媽舉著一個小男孩開心的笑著,唱著。不一會兒媽媽抱起男孩,只聽見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衝著逐漸遠去的身影說了一句,“爸爸,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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