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風在這座血與屍體交雜的城池當中不斷嘶吼,屹立在城頭的旗幟此刻也已千瘡百孔,城門被毀,城牆破碎,最為嚴重的,當屬東門城牆,那裡直接被霹靂車砸成了一個大洞。
敵軍先鋒手執魏軍戰旗順著那道口子衝殺入城, 鎮守此處的李休所部節節敗退,無奈只能退守城闕,以箭樓與角闕為防線,盡全力阻擋敵軍衝進城內。
而他們的兵力,卻所剩無幾……
………
東門一處角闕。
滿身血汙的李休疲憊不堪地守在二樓,掌中的佩劍早已斷裂,只能用曹虎的佩刀來作為他的兵器,腰間還掛著一張長弓,其身靠在窗前,以便隨時持弓向外射殺敵兵。
身在此處的漢軍士卒已寥寥無幾,算上鎮守三樓、二樓的一百余人,這座角闕守兵不過二百余人,但在體力上,卻大不如前,甚至他們是在高強度的壓力下與敵軍展開交戰。
五天五夜的猛攻,讓略陽城徹底被夷為半片廢墟,除了那些箭樓以及角闕還尚為完整,城內的民房、軍營、府衙都被霹靂車摧毀得十不存一,甚至漢軍俘虜的那些魏兵,也被砸得死傷一片,戰況不可謂不慘。
此刻還在北門與敵軍展開城牆爭奪戰的魏延也被張郃的部隊打得抬不起頭來,若不是長時間得不到休息,他們也不至於被打成這個模樣。
卻見魏延獰著表情守在一座角闕門前,他麾下的數十名刀手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沒有人因為敵軍的猛撲撕咬而被嚇破了膽子, 這群人早已殺得瘋狂,誰敢傷他們一人, 他們就敢群起毆之,直至自己死在血泊之中!
“還有誰!!!誰敢與老夫一戰!?”
他的身軀被血汙所籠罩,灰白的發絲間摻雜著些許血色,那充滿皺紋的臉龐紅黃相間,只能看得出,魏延那無窮無盡的憤怒。
這隻巨獸屹立在角闕門前爆發出暴怒的嘶吼,使得眼前衝上來的敵兵頓時止住腳步,肝膽俱裂。
他們怕的不是魏延的怒吼,是魏延的武勇,即使是滿身血汙,累得筋疲力竭,也讓他們的內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恐懼,這個老將,太可怕了。
“喝!!!”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為何意!?”
轟隆隆——
忽的,天空陰雲密布, 卻聽遠方雷聲隆隆, 片刻後,雷龍乍現, 一道白光衝破天際,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騰騰——
這群圍過來的魏兵臉上不再神氣,取而代之的是驚懼、敬畏、恐慌,魏延雖老,但他的氣勢卻仍然震懾著周遭所有魏兵。
踏踏踏——
見他們打又不打,退又不退,魏延對此有恃無恐,他率領身後的勇士開始緩緩向前逼進,而那群敵兵卻是一步接著一步向後退去。
“…………”
還在登城的後續部隊見已經登城的士卒居然陸陸續續地向城邊靠攏,這讓他們不禁失聲高呼:“別退!!別退!!!後面還有人!!!”
“誰敢臨陣脫逃,殺無赦!!!”
刹那間,孫興忽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只見其手執長劍,眼神中掠過陣陣殺意,隻一個眼神,仿佛就能夠殺死一人。
踏踏踏——
眾人錯過身子,掌中盾牌緊緊護住孫興,生怕角闕之內的弓弩手傷了他。
而魏延卻對眼前來人全然不懼,因為他認得眼前之人,他是李河曾經的部下。
“喂!許久不見了。”他提著刀看向眼前氣勢洶洶的孫興高聲叫道,“李河已死,莫非爾前來,可是為其復仇嗎?”
“是,也不是!”孫興推開眼前的盾手走上前來,他提起長劍指著魏延冷冷道,“今日前來,是來取爾狗頭,來祭李將軍在天之靈!”
“哦?呵呵呵……倒要看看,汝可有本事來取老夫的頭顱!”魏延看著眼前這個狂妄的小子,臉上頓時露出了驕狂的笑容,“弓弩手!放箭!!!”
咻咻咻——
嗖——
刹那間,角闕各層門窗弓弩手一同放箭,眾多盾牌手頓時護在孫興身前,有幾人沒能躲開飛來的箭矢頓然倒在血泊之中。
而魏延也不多做糾纏,他迅速帶人退回角闕門前以為依托,佔據這個位置抵擋敵軍的衝擊。
由於這裡空間狹小,敵兵規模眾多,他們根本形成不了太大規模的進攻,只能各自為戰,所以這正中魏延下懷,能拖多長時間就拖多長時間。
不過只是依托這個位置也不是個辦法,如果援兵再不趕來,恐怕略陽城失守,可就真的是時間問題了。
…………
南門方向,卑胡兒與袁綝兩人合力守城,負責進攻這裡的將領換成了臧霸和郭淮。
相對於其他兩門的攻勢,這一道門的攻勢要相對那兩門的攻勢弱上一半,而且投入的兵力也極為稀少。
“攻城!!!”
郭淮坐鎮中軍鎮定自若,只見其手提長劍指向眼前城門高聲令道。
忽的,大量魏軍從郭淮左右湧出,他們手執各類兵器,那一台巨型攻城槌要比普通攻城槌大上一倍,使用的人也多了一倍。
四台霹靂車坐鎮中軍,臧霸負責指揮霹靂車的進攻,基本上是每隔兩刻鍾,發石五輪,然後停息等待步兵登城衝殺。
“敵軍的攻勢怎麽這麽有規律?”
袁綝很疑惑,他看著城下魏軍的攻勢不急不慢,每次攻勢規模都不太大,而且都是他們反擊的可控范圍之內。
“是不是,敵軍有意隱藏實力來欺騙我們的眼睛?”卑胡兒忽然看向旁邊面露疑色的袁綝提醒道,“然後再適時出擊,將我等殺個措手不及,一舉奪下城門?”
袁綝點點頭深以為然,遂命各部將士不要掉以輕心,謹慎對敵,若敵軍挑釁,不得輕易迎戰。
“傳令,任何人不得輕易出擊,若敵軍挑釁,忍著便是!若有人膽敢違抗軍令,殺無赦!”
此刻身在城外的曹真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即將倒塌的城牆, 他對於這場作戰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大司馬,略陽再攻一輪,便可攻破!”
夏侯霸滿臉血汙,並提著一顆偏將的頭顱跑了過來,“這是蜀賊麾下戰將張勝的頭顱!請大司馬準許末將再攻一輪!”
“………嗯,去吧!”曹真依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他指著眼前的城牆對夏侯霸命令道,“活捉李休,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什麽樣一個人!”
眼前的城門遲遲不能被攻破,這不由得讓曹真對這個李休改變了看法。
“張郃說的沒錯,李休此子……已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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