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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神話:西遊》第4章 夔牛(下)
  而夔牛本是南海九幽寒冰所孕,經萬年修煉乃成,要想恢復實力,必須重回九幽寒冰地,但是那裡強者雲集,相互爭鬥;如果以孱弱之身,孤身前往,無異於飛蛾撲火。

  同時,在閑談中,我又了解到夔牛其實不食凡人,隻食天地靈物,而族裡活祭之事,純粹是以訛傳訛造成的,這倒讓我頓時放松不少。

  於是,趁漂流之機,我又開始打聽這異世之事,方知世間之大,能與夔牛抗衡者,除了遠古四大神獸外,還有一些巨頭:

  其一貔貅:龍頭、馬身、麟腳,形狀似獅子,毛色灰白,無翼會飛。

  據聞貔貅凶猛威武,負責天界巡視工作,能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擾亂天庭。

  其二贔屭(bì xì):龍九子之首,形似龜,好負重,以背負石碑而聞名。

  古時贔屭曾負“三山五嶽”興風作浪,被大禹收服後,便負石碑而行,隨大禹一起治理水患。

  其三青鸞:僅次於鳳凰的神鳥,羽翼青如曉天,聲音秒出凡塵。

  傳說青鸞是天地孕育而生,聲音清澈甜美,但隻為愛情歌唱。

  ……

  正是

  覓得乾坤寶,吸取日月華。

  清濁萬物生,陰陽百果成。

  天魂孕神鳥,地魄出蛟龍。

  本是混沌物,萬載脫凡身。

  ……

  在這樣的談天說地中,轉眼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夜晚,月朗星期,皎潔的月光如一層薄紗,輕柔地覆蓋在海面上。

  海浪翻滾,將薄紗化為點點月光,一閃一閃,明暗交替,如螢火般裝飾在浪尖。

  正陶醉在這夜色中,突然在正前方,一海島浮現,我驚喜莫名:“夔牛大人,快看,前面有一座島。”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盡管已然相熟,但夔牛仍然不改那傲驕的本性,裝作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卻又默默用尾巴在水裡卷起一圈浪花,使木筏立刻加速前進。

  對此,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少頃,抵達海島。我將木筏靠岸,走上島嶼,只見前面有一火光。走近發現,原來有一群人正在生火煮湯,蔬菜的香味混合著調味的芬芳飄散開來。

  真是久違的味道啊!

  我正欲上前攀談。“等等!”夔牛突然低聲叫道。

  我轉身疑惑地看向他。“有情況,先等等再說。”夔牛嚴肅道。

  沒有過多的猶豫,我點了點頭,選擇一塊視野較好的灌木叢蹲下,然後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趟出行收獲不佳,現在只能以蔬菜充饑,我對不起大家了。”火堆邊一位中年大漢,正跪坐著向眾人拜下。

  “大哥,您別這樣。折煞我等。”一精瘦青年趕快將他扶起,道:“我等當初出海前就立誓約定:

  逢小魚不抓獲,逢母魚不捕撈,逢魚群不殺盡,這才有今日之患。

  但大哥,我等並不後悔,正所謂積善成德,福莫大焉。大家說對不對!”

  “對!對!對!”旁邊五六個同伴一起響應道。

  “所以,大哥,今日雖然喝的是菜湯,但我等依然開心,正所謂酒肉穿腸毒,菜是智慧根。”精瘦青年繼續說道。

  得到大家的理解,中年大漢眼角濕潤,用杓盛著菜湯,將其端到精瘦青年面前:“多謝理解。”再看向眾兄弟,道:“這裡我就不再矯情了,大家的情誼我都記在心裡住了。來!喝湯吧!”

  “大哥客氣啦!”眾人抱拳,自覺開始盛湯。但他們的余光卻均悄悄看向火堆一角。

  只見精瘦青年將手中菜湯端到一俊美青年處,道:“來,你先喝口湯吧。這裡地處荒島,遠離人煙,你一個人流落到此,甚至可憐,先喝口熱湯暖暖身吧。”

  俊美青年看著他“陽光”的笑容,接過熱湯,道了聲謝謝,便欲入口品嘗。

  “不要喝!”夔牛在我身旁大喝道。“那是烏梅湯!”

  俊美青年聽後,臉色大變,湯碗應聲落地。隨即拳頭用力向前擊去。

  精瘦青年顯然早有防備,向後一倒躲過進攻,接著一記鯉魚打挺,抽出腰後小刀,砍向青年左臂。

  “鐺”地一聲,俊美青年不但毫發無傷,反而怒氣更甚,長發飄散,眼睛由黑轉綠,在夜色中發出一道綠光。

  綠光所至,所有人都如中迷藥般,頃刻癱軟在地上。

  正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害人不成反害己,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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