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爾羅德離去之後，阿隆轉過頭看向顯示屏。

  滋滋——

  “你見過我?我印象裡，我應該不曾見過你。”阿隆聞言有些意外。

  滋滋——

  “通過方天木的眼睛觀察過我，原來如此，他很早就和你取得聯系了，甚至過去有一段時間依附在他身上麽。這倒是合理。”阿隆頷首道。

  大家都有些好奇，但是也只能聽到阿隆似是在自言自語，莉莉絲那邊發出的信息他們都無法理解。

  看到大家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阿隆便也道:“我們的事暫且放到一邊，你在這邊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呢，想必大家也還有一些問題想問詢問你。”

  眾人注意到屏幕上的那個輪廓也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緊接著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被注視的感覺。

  下一刻，一個男女聲音重疊的清脆聲音在他們耳畔響起:“你們好，人類。”

  “您，您好。”安德裡有些緊張，這是他此生第一次接觸泰坦這種傳說般的存在。

  什麽?阿隆的巴特加索也是泰坦?
  那種壓縮包算個錘子。

  “小子，有點骨氣，你都和我融合了，區區泰坦慫什麽。”阿波菲斯知道安德裡的所想，頓時不痛快地提醒道。

  它全盛時期可是半神。

  半神是什麽概念，在泰坦中也只有那些佼佼者才能算得上與它同級。一些年輕的小泰坦遇到了它也是照揍不誤。

  “這位貌似也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小泰坦啊！”安德裡也在心中說道。

  “莉莉絲閣下，很高興能與您這種存在對話。”布魯斯顯得就相當優雅文藝許多，符合他的氣質。

  默爾克心事重重無心他顧，布蘭迪也很冷漠地頷首示意。

  葉祖惜則是看著屏幕陷入了思索。

  “將你們卷入這件事十分抱歉，此事之後我會給予你們補償。”莉莉絲說道。

  雖然對莉莉絲的補償很感興趣，但是葉祖惜卻本能地有些不舒服，問道:“我能提問嗎?”

  “請講。”莉莉絲的語氣還挺客氣。

  “這一切是否在你的計劃之中。包括你會被奧卡姆算計，夢境遭到劫持並一路導致現狀這些，是否都在?”

  “是的。”

  “為什麽?”葉祖惜問道。

  “為了做好足夠的準備，去應對真正的事態，一些犧牲無可避免，沒有足夠的籌碼，奧卡姆不會輕舉妄動。”莉莉絲回答。

  “大事?還有什麽大事會比邪神蘇醒還要嚴重?”葉祖惜皺起眉頭。

  莉莉絲視線偏轉了一瞬，看向阿隆。

  “無所謂，他們以後總要知道的。”阿隆找了張椅子坐下，說道，然後想了想，又把自家的小隻們都叫了出來聽講。

  “邪神蘇醒尚在我們的處理范圍之內，對於外來的拳頭，我們只需要以更大的拳頭回擊回去即可。對付它們或許困難，但是方法很多，只要準備充足那便不是問題。”莉莉絲將書道。

  …

  “但是有些東西，僅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卻遠比邪神還要危險。”

  “那是什麽?”安德裡問道。

  “物質界的自淨系統，亦是物質界的宿命輪回。”

  物質界的自淨，這個概念是陌生。對於葉祖惜而言，他腦海中的自淨作用也不過是關於自然環境的自我作用。

  從莉莉絲的話語中可知，這種物質界的自淨似乎並不是什麽能夠令人簡單接受，甚至放仍引導的東西。

  “這種系統在每個物質界都存在，實際上虛無縹緲，無法研究透徹其真正的本因。你們可以將其理解為，物質界對於其依托的生靈的一場考驗。只是這場考驗，如果無法通過的話，對於世界上生活的生命而言，結果或許會有些殘酷。”莉莉絲道。

  “比如……滅亡?”布魯斯帶著溫和的笑意說出了可怕的語句。

  “是的，直面考驗的人會滅亡，不過也有存在能得以逃脫、躲避以此苟活。但世界卻會倒退，重複著發展、毀滅、新生的循環。”莉莉絲道。

  “我不認為這種物質界自身所提出的考驗會在邪神威脅之上。”葉祖惜道。

  他從小到大的觀念告訴他，外部矛盾和內部矛盾是兩碼事。

  “是的，對於尋常的物質界而言，為了解決自淨的考驗而去沾染那些虛空存在毫無疑問是愚蠢的。”莉莉絲對於葉祖惜的說法表示了讚同。

  “尋常啊……”不過葉祖惜也注意到了莉莉絲的措辭。

  “沒錯，尋常。很可惜，我們如今腳下所處的物質界並非尋常的物質界。這個物質界在整個混沌虛空中都是獨一份的存在。其來歷，其發展，其內容，等等，都是導致了如今現狀的因素。你不好奇為什麽虛空中的偉大存在都對這個世界虎視眈眈嗎?”

  “因為這個世界本身的不一般。”葉祖惜答道。

  “是的，世界本身的異常，使得這個世界的自淨系統產生了異常。要用你們人類的詞語去形容的話，我認為最合適的描述是‘不擇手段’。”

  聽著莉莉絲的描述，眾人一時間感覺毛骨悚然。

  “不擇手段?怎麽說?”安德裡好奇道。

  “自淨是考驗，既然是考驗，那便說明是有著讓被考驗者通過的意思的。但這個物質界的考驗，目前為止沒有種族成功過。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生靈弱小無法通過，而是對應於它們而言，那幾個考驗已經遠遠超出了常規。”莉莉絲的聲音澹漠，聽不到情緒的起伏，不過葉祖惜透過旋律卻是驚訝地從莉莉絲的話語中捕捉到了……恐懼。

  葉祖惜腦中思緒流轉，迅速意識到了什麽，緊接著便脫口而出:“法王紀的大戰爭?”

  “你很聰明， 亦或是因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沒錯，法王紀的大戰爭，其背後便是一輪自淨。”莉莉絲道。

  默爾克此時也已經從朋友的信息中回過神來，但是一回神，就又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安德裡也是不由得嘴巴一張:“法王紀大戰爭的背後象征著自淨?”

  “生靈確實存在著自毀的傾向，但自毀傾向並不代表著所有，你們真的覺得那個時代有什麽東西值得整個大陸生靈塗炭，歷史倒車，人類退步，也要一直打下去的理由嗎?”莉莉絲問道。

  無人回答。

  “事實上，這也已經是這個物質界目前為止，應對自淨的生靈表現最好的一次了。人類的一切沒有被完全抹平，幸存者達到了可觀的地步，並迅速在廢土上在短短幾百年間就迅速恢復了秩序，如今也重新發展了起來。”莉莉絲稱讚道。

  “目前為止?法王紀大戰爭，是第幾次的自淨?”葉祖惜再度抓住重點。

  “到法王紀大戰爭為止，共五輪。”

  這個人偶師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