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孤陽的籌劃裡,迦德大師與鬼王一夥人從發現他們失蹤,再到找著鳳凰廟時,再到他們殺入鳳凰廟,就算有小五他們做好的禦敵籌劃,這中間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他要做的,就是拖住這接下來的二個時辰。
三人言語間便就走進了那小石徑。三人正在商量時,小徑的那一邊上傳過來一絲細微的“嗤嗤嗤嗤”,那聲音細微到幾乎不可聞,又斷斷續續時有時無,但在李孤陽與柳青山聽來卻清晰入耳,李大聽得卻是熟悉。正是小五驅喚出來那些山間的蛇蠍蟲蟻發出的聲音。很快這聲音開始連綿而不斷且逐次放大。李孤陽清楚,那是小五布上的蟲陣已被入侵,這些蛇蟲這才啟動了攻擊。李孤陽沒想到對方來勢如此之快,知道這鳳凰廟上的第一批不速之客便就來了。
這正是那鬼王座下無常與判官的高氏兄弟二人。
高氏兄弟這幾日對鳳凰廟一帶地形已十分熟知,是以一路疾馳而來卻不料一下子衝入了小五布下的蟲陣。一時間那千百條的蛇蠍蟲蟻撲面而來,鬼王一門亦是此中高手毫不懼怕,二人均從懷中掏出一土黃色瓶子,瓶中一些淡黃色粉末,揭開瓶蓋往手上一倒,從裡面倒出一些淡黃色粉末,那粉末再往身上抹去。有動作快些的蛇蟲都已爬上腳面了,只是這淡黃色粉末一抹上,那味道一出來,這些蛇退得卻是更快,那原本一湧而上的蛇蟲紛紛避開,只在遠遠的一個箭步之內遊蕩,即不敢前去,也不後退。高氏兄弟每向前一步這五毒蟲陣便向後退一步。
高氏兄弟當然也明白這五毒蟲陣是另有高人所施,更知道現在自己的行蹤已暴露。
索命無常高不來說道:“二弟,此處必有蹊蹺,你速去報知。我再前去查看一番”。
追魂判官高不去正要答話,忽一聲音傳來,說道:“你兩個矮冬瓜總算是來了,讓我好一番苦尋啊!”。那聲音高亢雄渾,卻是兄弟二人都十分熟悉的。
正是柳青山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高氏兄弟經昨日黃昏時分的山林一役之後對柳青山又何止是忌憚,乍聽這聲音心中自然大是驚駭,兄弟二人更是以為柳青山專程在此追殺他二人而來。
高氏兄弟應付五毒蟲陣時柳青山已將高氏二人身份以及前夜山林一役之事細細告知。柳青山原本就想衝出去將這二個做個了結。但卻被李孤陽給製止了。
李孤陽的意思是,果真是要格殺鬼王這二位高徒,那勢必結下死仇。若鬼王一意以此事而轉稼於百裡將軍一事,那迦德與蕭白發也不便坐視不理,如此一來雙方便無法再以禮相待。而後又誠心相求,以當下情勢,還請兄台切莫節外生枝。”
故此,柳青山只出聲以示警嚇,高氏兄弟自是驚恐,聽到柳青山之話,以為是專程尋仇而來,當下如驚弓之鳥落荒而逃。
柳青山心中寄望於這二人對自己的忌憚而再不敢返回此地。只是都不曾料想到的是,這高氏兄弟畢竟是成名多年的凶徒,他二人同時想到的並不是一逃了之,而是要告訴自己的師傅,百裡莫就在此處,讓鬼王與迦德和蕭白發一起往這鳳凰廟殺來,借鬼王與迦德之力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
所幸,李柳二人做事向來謹慎,這禦敵之策並不敢有絲毫放松。
此刻李孤陽、柳青山和李大三人,一人一馬就在那石屋住鳳凰廟的路上,等著那些將要過來的人。
李孤陽問柳青山:“柳兄,你隨百裡將軍一起多少年了。”
“差不多五年不到,
山東打完之後便分開了。到現在分開有六年了,不想今日總算見著了。對了,一劍傾城李孤陽在江湖上一向都有極好的聲望,不知為何竟會成為相府裡的總管”。 “秦相於我有恩,當然入相府不只為報恩”。李孤陽沒料到柳青山會有如此一問,雖不介意,但也並不願意多提此。
這時李大騎著馬從另一側過來,到李孤陽身邊,湊在李孤陽耳朵邊,正要說話,李孤陽擺了擺頭,揮手說道:“有什麽話,直說即可。”
李大應聲說道:“是,剛剛收到此次最後一封相府秘信,將至玉嶺,一時三刻可至。”
卻比預計的時間要更早一些。李孤陽問道:“此次誰人與秦相同行?”
李大道:“小的不知,隻知是三人同行。”
李孤陽想了想,對柳青山說道:“秦相還有一個時辰可到,比原本預計的要早了些。同是一行三人,有一人柳兄應也熟悉,如不出所料的話,這一位應是不死神龍方無恨。”
“哦,不死神龍方無恨?”柳青山聽到這名字時,不禁大為動容,問道:“當年華山之巔三龍聚首狙殺修羅王的三大神龍之不死神龍方無恨?”
李孤陽點頭問道:“莫非這世上還有另一個方無恨?”
“想不到秦和身邊竟有如此高人相助”。能讓狂人柳青山如此動容的人,當非常人。
李孤陽又說道:“柳兄,龍象法師的般若龍象,你可聽聞過?”
“有耳聞,有當世第一神功之稱。又當如何?”。
“龍象法師座下弟子迦德大師,再加上鬼王和蕭白發。柳兄,你覺得,你我加上方無恨和劉福春,能否與之一戰?”。
“那自然是可以一戰”。柳青山想也沒想的回道。
“那我們就不躲閃了,全力一戰。也挫挫他們的銳氣”。
“嗯,你說秦和要來與將軍說什麽呢”。柳青山忽然又問道。
當年百裡莫遭貶被逐柳青山都是親眼所見親身所歷,秦和當年的手段他自然也是清楚,是以對秦和自然是深有敵意。他只是不明白,到今天,秦和又有何事,不惜動用李孤陽和方無恨這樣的人物,如此大費周折,不遠千裡來與百裡將軍會面。
“秦相處心積慮的自然是國家大業。如今北陽府城破,在這緊要關頭下,能擔下這國之大業者,這世上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左相右相齊心合謀才是當下大悅國上下最緊要的大事。”李孤陽望著前面的路,輕輕說道。
“北陽府破了?唉,終究是破了”,柳青山乍一聽到此消息,雖也清楚這北陽城被破不過是早晚之事,但仍舊免不了一聲歎息。柳青山神情略有一些黯然,喃喃自語道:“北陽六年宇文將軍也是力盡所能了。只是想我大悅國也是名將輩出,當年威懾天下的百萬雄兵就這短短數年便就耗了個乾淨!落得如此受人欺負的田地。南蒙就不說了,西涼、鮮於還有詔日,這等邊陲小國也不斷的挑畔,連年邊事不斷戰火不休。唉,這什麽時候又是個頭啊?終究還是奸人誤國啊。名將雖多,奈何這讒言惑主的奸邪之輩更多啊。”
“是啊,如今是到了存亡之際,唯願此次能真正的左輔右弼,中興我大悅國運。”李孤陽說道。
“我隻為將軍,其它諸事與我皆無乾系。若是放在平時,秦和我是瞧都不願瞧上一眼。只是我有些好奇,這秦和何德何能,能讓堂堂的一劍傾城甘心這樣鞍前馬後的,卻不知他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馭人之術啊。”
李孤陽轉頭看著柳青山,他奇怪於柳青山如此直率得近乎無禮的莽撞,但他並沒有惱怒,只是笑了笑,問柳青山:“柳兄,你可曾做過什麽事是你平生引以為傲的事?。”
“殺南蒙人,開大悅朝。和百裡將軍,和福春哥哥他們一起建功立業。”柳青山這麽說的時候全然忘了他們被貶逐被迫害時的樣子。
李孤陽說道:“嗯,與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建千秋大業,那委實是讓人神往而敬仰的事情。而我平生引以為傲的事,柳兄,你可知是什麽嗎?”
柳青山想了想,擺頭說道:“不知。莫不是當年一夜間踏平南山三十六盜的俠義壯舉?”
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那時李孤陽初入江湖正是風華正茂時,那南山三十六盜為惡多年,橫行西域邊關魚肉百姓。李孤陽以一舉之力,單槍匹馬在一夜之間斬殺南山三十六盜首,為中原武林除去大害。那一劍傾城之名便由此而來。
柳青山當然熟知這江湖軼事,而這也應是李孤陽的平生得意之事。卻不想李孤陽聽得後,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不過是年少氣盛的荒唐之事。上不得台面。”
而後,李孤陽又頓了頓,複又認真的,一字一字的說道:“就當下而言,入相府,為秦相行事。這是我的福氣。也希望會是我以後引以為傲的事情”
柳青山聽聞一片愕然。
李孤陽坦然一笑,對柳青山說道:“我入相府十余年,蒙秦相重托,掌管相府大小事宜,秦相行事之風俱收心底。這世上的有些惡名,隻得如秦相這般人物才背負得動。”
柳青山仍舊只是看著李孤陽,李孤陽這番話卻是讓他大感意外。最少,如他所言,這麽多年下來,他並不曾在百裡莫的口中聽到過有關於秦和的半句不敬之言。但終究,柳青山還是無法參悟到李孤陽的話中之意。
二人說話之間,那高氏兄弟便早已逃竄至那石屋。
二人神色慌張進得屋內徑直向鬼王走去,高不去附在耳邊低聲說道:“師尊,那百裡莫便在就鳳凰廟那邊,還有那柳青山也在。”
鬼王沉聲問道:“那也無妨,可曾發現你們了。”
高不去說道:“被發現了。對方在那小徑上布了五毒蟲陣,我們不小心闖進了。”
“大師,那百裡老兒果然就在那邊。”鬼王向迦德說道。
“好,那鳳凰廟我們必是要去了,事不宜遲,這就走吧!”迦德大師又對那一隊侍從說道:“你們留些人下來,一是照看唐將軍,二是等蕭白發,如他們來了便告知他。我們不來,你們不要走開。”
到他說到最後“你們不要走開”這幾個字時,人已遠在十余丈之外。那聲音並不大,猶如在每人耳邊輕語字字清晰。迦德大師提氣縱氣,那內力便源源不絕催動起來。鬼王見狀亦不甘落後,發足全力緊隨其後。高氏兄弟則是不急不慢的跟在後面。
片刻間,迦德先行逼近那小徑。五毒蟲陣隨迦德大師的闖入而更再度發動。迦德純元真氣充沛全身,這五毒蟲陣如視無物,來勢絲毫不減。他身形所經之處蛇蟲紛紛揚揚散開一地,卻是那渾厚無匹的神功將這蛇蟲全部震散落在四處。
隨後,那五毒蟲陣才散,又是二塊巨石向著迦德身前直直的砸來,這緊要關頭下,那迦德仍是不閃不避,只是停下身形,伸出雙手迎著巨石而去。那巨石來勢如此之猛,跟迦德雙手一碰,竟無聲無息,那巨石便如沾在手掌上的小毛團,而後輕輕再又往地上一放。如此往複,第二個巨石也同樣被迦德輕輕托住並放擲於地上。
這兩塊巨石一前一後實則只在瞬息之間,迦德在這瞬息間展露出如此身手著實讓人歎為觀止。又聽得迦德再又怒喝一聲,說道:“竟有如此下三濫的伎倆,還真是高看爾等了。”話聲才落,三支竹箭一左一右一前分襲而至。若此三箭放在那巨石一齊發動攻擊時,迦德要應付大約就不會如這般輕松。只是這麽一來,那三支竹箭在迦德而言如兒戲。
當初小五作此布置時自然沒料到會有如此神功之人出現,所以在這條小石徑上大費心思精心布置的戰陣轉眼間就這麽被迦德大師這麽輕松破去。
柳青山見此情形心中自忖,虧得自己沒有從這條路上過來。若不然還真要著了這個道。眼前這個來勢如此凶猛的老和尚應該就是那個迦德和尚了,果然是名不虛傳。
李孤陽也沒料想到迦德如此便就衝了過來,若此時果真與他們交上手只怕真會弄到個兩敗俱傷的地步。便與柳青山和李大二人一個手勢,三個揚鞭駕馬呼嘯著向山下飛馳去。這三匹馬本就是南蒙當年進貢而來的戰馬,這一撒腿狂奔自是風馳電掣一般。
這迦德剛一落定,又聽得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在鳳凰廟那片響起,仍不做休整未有絲毫猶豫,展開身法,提氣縱身再又尋著那聲音凌空躍去。
沒一會鬼王隨在其後跟了上來,再往後一些的便是高氏兄弟和一眾侍從。
迦德原本並不在意百裡莫的不告而別,他是相信百裡莫會信守諾言與他在午間碰面。但自闖過那五毒蟲陣和巨石陣之後終是惱怒了,待見到三人騎著三匹快馬奔逃而去時,實有些惱羞成怒是以全力追襲。只見他如空中踩著龍形虎步,衣袂飄逸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三匹久經戰場且又訓練有素的馬兒在全力疾馳近一個時辰後,終是氣力漸有所耗,漸漸的有些慢了下來。
鬼王隨迦德之後也是發足狂追,他的輕功術原本就是冠絕武林,但這麽一個長途追襲之下終是內力不足,之後也只是勉強跟上。只是他這麽一慢下來發現,兩邊人馬這一路狂奔之下好似都在轉圈子,這前面三人三騎兜兜轉轉之後終是不離這鳳凰山左右。
想到此,鬼王索性也不再追趕,慢下了腳步。
這一陣狂襲之後更顯得出迦德那深不可測的純元內力,猶如大江大河一般不停不歇。這此消彼漲之下,兩方相面也不過是片刻之間了。
李孤陽與柳青山三人也知躲不過去了,便索性也停了下來,駐馬停足,看著迦德如大鳥一般從空中掠過停下。
迦德落在三人面前,看起來還算心平氣和,但實則已有慍色。低聲喝問,道:“百裡將軍,這又是何故?竟是如此下三濫,歹毒如此,是要至人於死地嗎?幸虧是我,換成旁人,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李大扮的假百裡莫也不敢吭聲。柳青山也默然不語。李孤陽心知迦德於此已有誤會,但卻又不好解釋,是以也不做聲。
迦德見三人半響都不作言語,又接著對李大所飾演的“百裡莫”說道:“前面有個鳳凰廟,聽說這個廟還頗有故事,也聽聞百裡將軍對此地甚是熟稔!”
李大也仍不做言語,只是笑一笑。李孤陽隻得接話,說道:“百裡將軍昨晚飲酒過量,又在夜間受了些風寒,現下噪子不宜說話。大師,請莫要見怪!”
“哦,是麽!?”迦德眼睛盯著李大,問李孤陽,說道:“眼下這位果真是百裡將軍!”
李孤陽一征,隨即哈哈一笑,撫掌說道:“大師果然目光如炬。這種小把戲真是上不得台面,讓大師見笑了。”
迦德不怒反笑,說道:“拖延時間就為百裡與秦和的會面。何苦要這番的煞費心機啊!假若我現在偏要阻攔呢?”
李孤陽隻得尷尬的笑著說道:“大師若絕意如此,我等自然是無法加以阻攔。只是我想大師不至於如此強蠻。”
“先回鳳凰廟吧。”迦德不再多以理會,徑直向鳳凰廟走去。
迦德、鬼王、高氏兄弟和一眾侍從,再加上李孤陽、柳青山與李大一行人都又回到了鳳凰廟中。此時,快刀浪子蕭白發已早早的在寺院內守候著。這二十來個人便都聚在那不大的寺院裡。
進得寺院,鬼王便已急不可耐,大聲嚷道:“請百裡將軍現身吧!”
李孤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卻對鬼王的話置若罔聞。柳青山假扮的劉福春也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李大也一樣,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望著遠遠的的天邊。
迦德本就心有忿然,如此一來更是和鬼王一樣氣極而惱,沉聲喝問道:“爾等如此,是何用意!”
李孤陽和柳青山三人隻想拖住時間,此番如此作為也是不得已。見到迦德已生惱怒,也不便再裝聾作啞,李孤陽也隻好如實相告,說道:“大師,百裡將軍與秦和秦相在此有約,還勞大師多耽誤些時辰。將軍已應允過,與秦相會面之後即刻與大師一起啟程”。
“我若是不答應呢?”迦德厲聲喝道。
李孤陽輕輕一笑,說道:“那……隻得悉聽遵便了!”
柳青山在一邊緩緩的說道:“這,始終還是大悅國的天。”
這話音剛出,那高氏兄弟臉上一驚湊到鬼王身邊小聲耳語。柳青山也看在眼裡,躍下馬來,指著高氏兄弟說道:“矮冬瓜的,別打什麽貓語了,正是你柳爺爺我。”
鬼王聞言臉上皮肉抽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是柳狂人。好,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好,很好!”
“哦,是昔日百裡將軍帳下五虎上將的柳狂人,真是巧。僅存的三大將今日居然匯齊了,也是難得。伯駒歷來對你極為推崇,少時定要討教一二了。”迦德大師亦是冷言說道。
鬼王走到柳青山的面前,陰沉沉的說道:“我二十四個徒兒隨我十多年,讓你一朝間盡廢。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柳青山看著眼前的鬼王,寬大的衣袍之下裹著瘦長的身軀,一雙飄忽而詭異的眼神和一張灰暗而死氣沉沉的臉,讓人望而生畏。
柳青山當然沒有生畏,更多的是說不出的厭惡。他絲毫沒有掩飾這種厭惡,掩著嘴和鼻子,帶著明顯厭惡的口吻說道:“廢話無需多說,放招來吧。”
“好,好得很,妙極了。”鬼王怒極而笑,說道:“大師,這柳狂人我來先幫你掂量掂量。”
柳青山對鬼王不加理會,對著高氏二人說道:“你們也一起來吧。三虎子背上那一掌總是要還給你們的。”
鬼王行事本就陰騭,更不在意所謂的江湖規矩,柳青山這麽一說卻正合他意,當下也不客氣,拍拍手,說道:“好,果然是柳狂人。你們兩個聽到沒有。”
鬼王話才說完,柳青山便已攻了出來,他作戰向來乾脆利落,仍是那大悲手三式,只是攻的不是鬼王,而是高氏兄弟,快如閃電勢如破竹的殺向高氏兄弟。
幸得高氏兄弟之前便已見識過柳青山的路數,早已是全神戒備,雖柳青山來勢亦如蛟龍出海,二人還是能堪堪躲過。這一閃過,那邊鬼王符已遠遠的先聲而至,那鬼王符閃著妖魅的亮光,直襲到柳青山面門。柳青山前面已領教過鬼王一門的奇門暗囂,閃身讓過那鬼王符,這邊鬼王便已欺身過來,“幽冥奪魂掌”已無聲無息的向柳青山肩背拍去。
李孤陽並沒料到雙方這麽快便開始了廝殺,且這一出手便是生死相搏。但李孤陽更沒料到的卻是迦德這邊,只因當下之景反而是讓迦德陷入了左右為難之地。
迦德必也清楚鬼王與柳青山之間剛剛結下了這化不開的仇怨。柳青山的行事之風更讓這仇怨沒有了緩和之地。
如此一來,鬼王與柳青山的廝殺便成了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迦德本就不齒鬼王為人,就更不會插手此事。是以,當下他能做的,只需撇開此事直接向李孤陽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