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雙手交叉胸前,做了個防禦的架勢:“伯安,你不會是好南風吧,先說好,真要是的話為師也能接受,但同門之間不許。”
王守仁哭笑不得,急忙解釋:“是內子心理有問題。”
噢,朱厚照松了一口氣,轉頭眼又亮了:“難道你妻子好呂風?”
還有沒有為人師表?
【叮,道德敗壞,昏庸度+10】
咦,很久沒試過這麽好賺了,朱厚照看著王守仁眼冒金光。
還好,王守仁的心態很正:“學生估計不是,只是內子很抗拒親近。”
“噢,那你還真得好好研究心理學,那上面還是有辦法的。”
聽著像安慰,實際上還是扎心。
王守仁卻很受這一套:“學生也認為如此,內子很可能是小時候受了驚嚇,需要疏導和開解,此次南回,學生也打算試試。”
朱厚照又躺平了:“所以心理學還得多研究,現如今世道人心多惘,卻只有道釋之義聊以排遣,又多為消極之法,儒道更甚,就不讓人有雜念,人吃五谷雜糧,怎麽可能沒雜念,個個人都是聖人的至道之世,千年以內都談不上。”
果然是道德敗壞,系統都認定的,錯不了。
沒了八卦做為談資,朱厚照很快就困了,今天的行程也緊,他又不是鐵打的。
王守仁恨不得師尊快點睡著好趕進度,當然是憋著不出聲。
只是朱厚照在迷蒙中感覺有雙小手在幫自己掖毯子,睡得沉,也沒在意。
等他眯了一覺醒來,天還沒亮,只見微光。
可朱厚照卻覺得胸口處有一隻小貓咪壓在那,定睛一下,頓時七竅皆震。
有隻精靈扒在他胸前,睡得甜甜的,一吐一翕之間吹出一股如蘭的氣息,那精致的面眸和晶瑩的肌膚讓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感。
朱厚照也是凡夫俗子,當然抵擋不住,他猛一仰頭就親了上去。
太滑嫩了,剛出爐的豆花都比不上,還特別地香。
【叮,混亂倫常,昏庸度+10】
那隻精靈受了騷擾,於甜夢中皺起了眉頭,也許夢中有一個惡魔來侵襲了吧。
朱厚照忍不住又上了手,緩緩地輕輕地幫她將眉頭的皺褶撫平,這才籲了一口氣,強迫症好了,精靈就該是完美無瑕。
可這隻精靈這時猛地張開了眼。
這還不打緊,也許是夢中的驚懼帶了出來,她張開櫻桃小嘴就呼喊了起來,朱厚照連蒙上她的嘴都來不及。
這一聲叫喊有如啼鳴的黃鶯,撕破了清晨的寧靜,直衝雲霄,將整個行營裡的人都吵醒了。
“啊……”
“啊……”朱厚照也被嚇壞了,跟著叫喊起來,僅兩息的功夫,大帳的簾子就被衝開,錢安第一個到位。
然後神機營的各小隊隊正也進來了,再加上吳傑,以及頂著熊貓眼的王守仁。
這下熱鬧了。
都在外面守著呢,他們也不覺得朱厚照會有什麽危險,但這兩聲叫喊聲實在太驚悚了,不由得他們不揪心。
終於吐完了長長的尾音,小精靈突然噗嗤笑開了花:“哥,你喊什麽?”
朱厚照沒好氣地翻白眼:“是你先喊的,朕也是被嚇著了才叫喊。”
衝進來的人進退不得,這時候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而且他們都看到了,要糟。
果然,三美隨後也衝了進來,嚇得梨花亂顫,看到了這隻小精靈,夏雨荷和沈沉魚齊刷刷地臣瞄向吳落雁:“滿姐怎麽在這裡?”
這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本來就不夠分,再帶進來一隻小精靈,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吳落雁喏喏:“把滿姐一個人丟在京裡多可憐啊,而且她在我家又認生,所以我就托神機營的人將她帶了出來。”
夏雨荷怒氣值MAX:“那她怎麽在這裡。”
似是怯怯:“我見哥就在大帳裡睡,怕他著涼了,就給他加了床毯子,可哥睡覺不安穩,老是動來動去,沒辦法,我就只能看著。”
王滿堂別看人小,卻很有一股大將風范,一點都沒有被夏雨荷的氣勢懾住,進退自如。
至少她將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到了,一邊問題都找不著,也許是從吳落雁處學到的兵法,儼然有序。
夏雨荷也不習慣擺大姐大的譜,剛才是出於義憤,被削去了浪頭,夏雨荷就縮了。
沈沉魚會算帳,沒找王滿堂的帳,而是衝著王守仁去的。
“王伯安,怎麽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靠近皇上,你這個弟子也太粗心了吧?”
王守仁沒坐蠟,而是很自然地向沈沉魚行禮:“娘娘,公主說怕皇上著涼,吳太醫當時也在,學生……”
沒說完,但很明白,他攔得住嗎?
王滿堂是朱厚照親自認的義妹, 還是明旨,公主的稱謂一點都不錯,這也是朱厚照可以收獲十點昏庸度的原因。
朱厚照忽然就發現這是個賺昏庸度的不二法門,只要多收幾個義妹,那不是可以混到嘩嘩響的點數?
想得美!
就連幫了大忙的吳落雁都不會讓他得逞,她拉著王滿堂就溜:“滿姐昨晚一點沒睡好,還是去臣妾車上吧。”
吳落雁對戰機的把握越來越精到了,見勢不妙,還不趕緊跑。
王滿堂還有些依依不舍,卻也拗不過吳落雁,力氣就不夠,一步三回頭地隨著吳落雁走了。
夏雨荷和沈沉魚也找不到什麽把柄,也一擰身,撤!
錢安和神機營的隊正們身手了得,嗖一聲就躥沒了影,只有王守仁和吳傑被晾在了當場。
還要挨朱厚照的一頓訓:“王伯安啊王伯安,想不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學會跟為師打馬虎眼了,說,你什麽時候知道王滿堂跟出來的,為什麽不早稟告。”
王守仁還得整理一下語言:“師尊,學生也是到了通州才知道,是……那誰帶著公主出京的。”
好懸沒將手下賣出來,朱厚照笑著虛點了他幾下:“你呀!”
也不知是氣還是誇。
吳傑不等朱厚照找借口就撂了:“微臣以為公主能將皇上照顧好,便沒有聲張,請皇上發落。”
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啊,還要靠是吳大禦醫保命呢。
就是這哥哥妹妹的有點裝不下去。
朱厚照咂巴了一下嘴,猶有余香,這次旅途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