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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戲精》二百一十九、王爺果奔州衙
  酒樓掌櫃耍橫,他也就咳嗽了兩聲,都沒有摔杯,一群酒樓的夥計領著十幾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人把朱厚照一行給圍實了。

  連肌肉都曬了出來,深春了,暖和,打手們可以穿點顯示身材的衣裳,鼓動那如虯的肌肉,德州扒雞沒有,紅油燜雞多。

  夏雨荷和趙滿兒哎呀一聲急忙捂眼睛。

  掌櫃得意洋洋地指著朱厚照:“去報官,這群人闖進了酒樓廚房,將咱們的絕技偷學了去,還妄圖要脅咱們的生意,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啊,拉著他們去見官。”

  都不需朱厚照出馬,吳落雁拍起了手掌,傳說中的打臉戲,神往已久,以前她都沒機會親歷,只是聽著朱厚照講故事,這次總算攤上了。

  “好啊好啊,不過掌櫃你說錯了,是柿子的柿,薯蕷的薯。”

  這都說的什麽呀,看熱鬧還不夠,還要拱火。

  朱厚照也跟著一起皮,打了個響指:“帶路吧,其實在這裡打也行,就是打壞了心疼,馬上就是我的產業了。”

  出來也半個月了,都沒碰上官府,正好試試水。

  錢安等護衛已經掏出了彈弓,卻沒動手,很淡定地簇擁著朱厚照和幾位娘娘。

  錢安在神機營裡帶徒弟,身手練出來的跟著錢寧組成了禦前護衛隊,以他們的身手,別說就這麽二十三個人,再翻十倍也應付得來。

  掌櫃見這夥人一點都不害怕的架勢也有點虛,不過想到王府剛剛打點過的德州知州,掌櫃又安了,官字兩口能撐天,還怕他們?

  一行人迤邐而行,不像去見官,反倒像遊街,就是外頭一圈裡面一圍很分明,都很有把握。

  朱厚照這邊牟斌的暗探已經回去報信了,王守仁一夥收到消息那叫一個激動:“抄家夥,走,保護師尊,將州衙給圍了。”

  不提神機營撈著了實戰演練上下湧動,魯王府這邊也知道了狀況,神機營的動靜不小,他們一直盯著。

  酒樓的掌櫃再作也派了個人回來給管事報訊,所以管事對動向門清。

  可管事卻很為難。

  別以為他不想找漕運衙門的人算帳,在通州是人生地不熟沒人撐腰,而且當時漕運總督在場拉了偏架,至使魯王府吃了個暗虧。

  回到德州後管事早就摩拳擦掌打算給對方點厲害嘗嘗。

  可管事還沒動就被摁住了,他攤上了個賢明的少主。

  魯王府坐鎮德州的是魯王的小兒子歸善王朱當沍。

  朱當沍喜歡舞刀弄槍,卻有著一顆熱血報國的心。

  可他生錯了人家,蕃王郡王就不能熱血,可以貪婪狗血混吃等死,熱血死得快,等不到老。

  所以朱當沍從小就不受魯王待見,照道理最後還是走上老路,蒙冤悲憤撞牆而死。

  可朱厚照把歷史給改了,允許王府重置一營衛隊。

  朱當沍撿著了,親自上陳領兵,操持了起來。

  魯王看著眼暈啊,這可是取死之道。

  正好漕運又開放了招標,魯王府標下了德州到聊城之間的河段。

  不敢標自己轄地內的,怕惹忌諱,就在轄地邊上弄吧。

  有了運河經營,就得派人手看管,漕運沒武力可守不住。

  朱厚照明旨天下,經過官方認證的產業也算是封地的范圍,宗室可以涉足。

  眼不見心不煩,魯王就把朱當沍和一營護衛打發了出來,這是向朱厚照顯示:哪怕有了護衛,咱也沒有異心,

拿來當保鏢做生意。  走之前魯王還一再跟朱當沍叮囑不可生事,得對朝廷忠心耿耿。

  不用吩咐朱當沍也是這麽想的,他以身上的朱氏血脈為榮。

  而且他心性單純,熱血青年一枚,認為自己一條命是老朱家的,得守住朱家的江山。

  所以朱當沍了解到管事吃癟的過程之後,不但沒有替管事出頭,反而賞了管事幾鞭子。

  “咱們就管一小段運河都發愁,皇帝為漕運該操什麽樣的心,可他還將運河的收息分給了大家,哪怕咱們幫不上忙,可也不能添堵。”

  管事動彈不得,這也是王守仁和楊慎百思不得其解之處,魯王府怎麽就轉了性?

  今日也一樣,收到了消息,朱當沍第一反應是魯王府又在欺行霸市了,鞭子都亮了,管事也隻得認。

  沒打,朱當沍打算拿鞭子抽自個兒,他要去州衙救人。

  朱厚照一行進了州衙,還沒來得及申辯,那知州便一拍驚堂木:“大膽,爾等何方人士,為何在德州貪圖良賈的營生,是何居心?還不從實招來。”

  剛才知州跟酒樓掌櫃肆無忌憚地對眼色朱厚照也經看到了,這會幕友們給知州下了定論。

  【這人不是個好鳥,山東巡撫朱欽要禁酒,他卻跟酒樓勾搭在一起,很明顯跟頂頭上司作對叫板。】

  【德州屬於濟南府管轄,真正的現管是知府趙璜,這麽明目張膽,看來朱欽和趙璜都被撤了職。】

  【照照,削他,這樣能取得朱欽和趙璜的好感,平白多了一層好處。】

  朱厚照也覺得德州知州送菜上門了,正想下筷子,卻猛然聽到外頭一聲猛喝:“慢著,老父母容稟,此事與外地客商無關,是魯王府禦下不嚴,做下了惡事。”

  然後一行兩人就闖入了公堂。

  幾個女聲“呀”地叫喚起來,急忙捂眼晴。

  因為來人赤身果體地奔入,那一身的腱子肉亮瞎了眼。

  來人還自縛雙手,將一條荊鞭橫擱綁在背上,正宗的負荊請罪。

  看到了堂上有女眷,朱當沍還有些窘迫,縛著手不便行禮,他乾脆一個躬身:“這位小兄台見諒,在下不知有女眷在場,唐突了。”

  德州知州鬱悶了,他當然認出了歸善王,可這麽乾他就難受了,好心幫魯王府,落了個裡外不是人。

  不行,不能把臉扔地上踩,知州在臉上擠出笑容:“王爺,莫上了當,分明是這些刁民作惡,可不是王府胡作非為,下官清楚著呢!”

  知州還衝朱當沍眨了眨眼。

  媚眼拋給了瞎子看,朱當沍不領情,冷哼一聲:“老父母無須替王府遮掩,來龍去脈本王已經了解清楚了,就是王府惡奴設計害人。”

  朱厚照詫異了,老朱家還有這樣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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