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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戲精》二十九、帶出不少泥
  陶諧沒趴下去,而是挺直了腰杆:“謝陛下抬愛,微臣便是會稽人,正好家裡有些山地,這茶是微臣家中自產。”

  咦,竟然放了空槍,朱厚照抬眼看了一下陶諧,發現他也沒有露出慌張,跟預想的不一樣。

  不像是寫錯了字就急急忙忙上本請罪的那個陶諧。

  那就繼續挖,朱厚照指劃了一圈:“這套院子也不便宜吧,你是弘治九年的進士,還是庶吉士,坐館都花了三年,以朕所知,京城裡在這樣的地界買套院子怎麽也得三千兩往上,可不是你個清流禦使吃得消的,你這裡再過兩條街就是李閣老府上了,李閣老的府邸可是先皇禦賜給閣老的,不然他也買不起,而且你的家人呢?”

  小樣,還不拆穿你!當著裸官呢,別欺辱朕不讀書,老子可是讀了九年義務教育、三刷《人民的名義》。

  可陶諧又一次剛了,鞠了個躬:“正要向皇上稟告,這處宅子是老師垂憐,於去年賣與微臣,作價三千兩,微臣到現在也就付了一半,京城開銷太高,所以不能接老母奉養,母親還在鄉中采茶耕田,荊拙與小兒在旁照料。”

  不打自招哇,朱厚照找到了線索:“你的老師?朕想想,弘治九年,當時謝閣老剛入閣,是會試的主考,你還是浙江鄉試解元,對不對?”

  “是,皇上聖明。”甕聲甕氣的,說到了得意處陶諧的中氣又足了。

  那就沒跑了,朱厚照上下左右地打量陶諧,讓後者一陣陣的不自在。

  也沒有故意晾著他,而是轉了話頭:“你是解元,會試也在二甲,怎麽會王、黃不分呢?就算是禦史風聞奏事,可也不能聞著氣就當是個屁呀!”

  陶諧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窘的,他吱唔不聲,打算死扛。

  這時幕友們發威了。

  “不用說,他就是謝遷的炮灰,工科給事中,應該跟黃偉沒打過交道,一定是有人指使他寫的奏折。”

  “根據搜到的資料看這人還是很清廉的,而且敢於任事,就是情商不太高,打劉瑾他衝在前頭,劉瑾敗亡後好多年別人才想起他。”

  “而且這家夥不太懂事,他曾上疏建議官員任職要滿六年為期,即兩屆,在一個崗位上要安撫一方有所建樹,這不是堵別人的路子嗎?”

  “所以他的路也走窄了,當兩廣總督,別人要剿他卻說要撫,要化育生民,結果又連著幾年甄別出上萬的匪患,這不是在酒席上拉屎麽,功勞都領了,何必多事,連嘉靖都問他:前面事怎麽算?”

  “綜上所述,陶諧就是個官場上的二楞子。”

  有了以上的小道消息,朱厚照直接點了出來:“你想為別人擔事也行,朕猜猜,彈劾黃偉的奏折是別人給了你條子?”

  陶諧的臉色忽然就變得鐵青了,朱厚照則繼續加壓:“也算是直腸子,然後朕說你寫錯了字,你就上疏請罪了對不對?”

  還是不吭聲,但陶諧臉上已經冒冷汗了,接著朱厚照咚咚踏了兩下地板:“根子還在這套房子上,領情人情,得還啊!”

  語氣拉長了,拉到陶諧再也崩不住,啪地一聲跪地,磕了下去:“微臣有負聖恩,請皇上發落,微臣絕無怨言,一切都是微臣繳名賣直,咎由自取。”

  朱厚照像看戲一樣看著陶諧直笑,還行,這時候還講義氣,怪不得別人拿他當炮灰。

  想到此處,朱厚照朝門外喊了聲:“來人啊!”

  錢寧帶著兩人聞聲便衝了進來,

連繩子都準備好了,只等朱厚照一聲令下,便把陶諧綁了下詔獄。  馬屁沒拍對,朱厚照看著錢寧直搖頭,似歎其不知趣:“讓你進來不是讓你拿人,帶錢了嗎?”

  錢寧楞住了,傻傻地回復:“帶了。”

  “帶了多少?”

  “幾錠金子,還有一些碎銀。”

  朱厚照一伸手:“金子拿來。”

  錢寧從懷裡掏出六錠元寶,還挺大,掂著大約有十六兩的分量。

  看著錢寧肉疼的樣子,朱厚照玩味著笑道:“是奉獻與朕還是回去銷帳?”

  錢寧當然不敢說銷帳,只能磨著牙硬撐:“給皇上進貢是榮耀,小的歡喜還來不及呢。”

  朱厚照卻不苟同:“公是公,私是私,如果公與私都分不清,那什麽也別辦了。”

  他看似在說錢寧,卻又盯著陶諧,並將那六錠金子擺在桌上。

  “放心,朕不像你們,砸壞的門朕賠。”

  還有下文:“但朕被你們打落的臉面可沒有人賠給朕,這筆帳怎麽算?”

  陶諧剛才都在心裡罵昏君了,可朱厚照現在的做法又很奇怪,跟他料想得有些不一樣,感覺皇帝更像是個小孩,就為了爭一口氣,倒也不是胡作非為。

  可他還是老老實實:“不用,不敢讓皇上破費,微臣可以自己修門庭。”

  朱厚照可聽了出來:“怎麽,不讓朕賠一扇門,那意思是說朕的臉面也沒人管,丟地下隨便踩?”

  陶諧不敢應聲,而是跪了下去,是福是禍,看天意吧。

  朱厚照先是揮揮手將錢寧等人打發出去,然後才瞪著陶諧,怒其不爭:“你是工科的給事中,哪怕再不曉事,至少也應該知道凡高大的建築都裝有引雷的寶頂,為什麽民間的那些沒事,到了皇宮就年年引火?”

  這時陶諧才終於破了功,很明顯看到他的肩膀抖動了幾下。

  朱厚照故意提這個就是為了突破陶諧的心防,現在機會來了,他大喝一聲:“陶諧,抬起頭來見朕!”

  陶諧下意識地直身抬頭,看到朱厚照炯炯的目光,不知不覺偏了偏躲開,心亂了。

  趁虛而入正當時:“有人告訴朕陶諧是諍臣,證明給朕看,你是不是心口如一,當得起諍臣二字。”

  朱厚照一直盯著陶諧,他也沒法說慌,他的性情和理念不讓他誑語,咬了幾次牙,終於鼓足了勇氣,陶諧撂了。

  “皇上,會稽大善塔高七層,過十丈,就在城中,數十裡外均可觀瞻,微臣也曾經登覽,其塔數焚數建,上一次重修還是永樂年間,至今亦有痕跡,可以看出從塔頂往塔基的牆中嵌有銅絲,一如皇上所用避雷之法,會稽志雲此塔建於梁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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