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麽刀架在脖子上了,你告訴我其實你不敢?!
趴在地上的安劍清心思急轉,他能做到錦衣衛指揮使,肯定就不會是個傻子。
而趙禦之所以沒有徹底吸乾自己的內勁,反而留下一成給自己續命,並不是真的就不敢殺自己。
可他們已經撕破臉皮,他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安劍清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可這個時候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劉振元。
傀儡!!
看到劉振元的那一刻,安劍清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等他多想,趙禦直接上前一步,將安劍清一把從地上提溜起來。
“我是不敢殺你,可指揮使大人您猜一猜,假如你這個指揮使武功全廢,會不會有人冒險來尋你報仇?”
趙禦語氣相當的平淡,但落在安劍清的耳朵裡,不亞於旱地起驚雷。
安劍清自己心裡明白,他現在的這個指揮使,是踏著無數人的屍骨爬上來的。
之所以他能活到今天,一來是有錦衣衛指揮使的頭銜在,很多有都忌憚他手中的權利。
二來,他一身武學根底,比之廠衛督公也相差無幾,即便是有人想要暗殺,也很難做到。
可現在不一樣了,只要趙禦廢掉他的武功,有的是人拚著被凌遲的風險,來要他的腦袋!!
“你……”
安劍清剛剛回過一口氣來,就看到眼前的趙禦緩緩的抬起右手,隨即一拳轟在他小腹處。
吸乾的他的內勁,安劍清當時就活不成了,依照趙禦的謀算,這個指揮使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所以只能留下一成內勁,然後再由自己出手,廢掉安劍清的丹田。
這樣一來,這個指揮使的武功是全廢了,但是至少可以保住一條命。
安劍清猜測的沒錯,趙禦就是想要將他按在錦衣衛指揮使的這個位置上,做一個傀儡!
想死?
沒問題,只要趙禦放出風去,有的是人會來要他的命。
不想死?
那就乖乖的待在錦衣衛,至少還有一個指揮使的頭銜在,好好活著肯定不成問題。
對於安劍清這樣的聰明人來說,肯定會知道如何選擇。
還有就是學過幾天心理學的趙禦清楚,像安劍清這樣的人,但凡有一口氣在,都不會去自尋死路!
打碎了安劍清的丹田之後,趙禦再次將手掌落在安劍清的頭頂上。
這一次不是為了吞噬,而是趙禦將自身的一道內息送入安劍清的體內。
“指揮使大人,監司下屬隨扈盧劍星和沈煉,確實是被人冤枉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趙禦從一側拿過一張空白的駕帖和筆墨,放在安劍清面前說道。
安劍清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趙禦。
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微微吐出一口氣,抖顫著拿過趙禦遞過來的毛筆,在駕帖上寫下開釋的帖子!
現在的他已經是趙禦案板上的魚肉了,要麽魚死網未必破,要麽就只能安安穩穩的當趙禦的傀儡了。
安劍清明智的選擇了後者……
畢竟,在安劍清這樣心機深沉的人看來,只要留著一口氣在,總會有機會一雪前恥的!
“指揮使大人明察秋毫,屬下替監司隨扈謝過指揮使!”
趙禦拿到駕帖,恭恭敬敬的朝著還癱坐在正堂地上的安劍清施了一禮。
安劍清看似認命的朝著趙禦點點頭。
趙禦將開釋的駕帖放在懷中,隨即轉身……
卻不是離開值堂去詔獄開釋盧劍星和沈煉,而是走到正在裝死的南司鎮撫使劉振元的面前。
“今日屬下多有冒犯,明日萬錦樓屬下設宴給指揮使您賠罪,還希望指揮使賞臉!”
話音剛剛落下,趙禦猛地抬起腳,一腳踩在劉振元的腦袋上。
可憐堂堂南司鎮撫使,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趙禦的腳下!
“屬下告退!”
一腳踩碎劉振元的腦袋之後,趙禦朝著安劍清拱了拱手,轉身退出了指揮使值堂。
趙禦離開值堂之後,安劍清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已經死透的劉振元,隨即掙扎著爬了起來。
他和趙禦心中都明白,整個值堂當中,除了他和趙禦之外的人,必須永遠的閉上嘴!
好在,為了研究如何對付趙禦,他將身旁的心腹之人都屏退,隻留下一個劉振元。
……
趙禦走出指揮使值堂,二哈立刻湊上前。
“你沒事吧?”
二哈看了一眼趙禦背後的值堂,隨即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禦看了一眼二哈,隨即從懷中拿出安劍清剛剛開具的駕帖說道:“我能有什麽事?”
隨即將駕帖扔給靳一川說道:“這是指揮使大人簽署的駕帖,你帶著去詔獄,將盧劍星和沈煉放出來吧!”
“啊?!”
看著手中的駕帖,靳一川現在感覺一頭霧水。
這進去還沒有一刻鍾,鎮撫使大人就毫發無傷的帶著開釋的駕帖出來了?
“監司本部所有力士聽著,今晚本鎮撫使包下了會賢雅敘,各位弟兄切盡興!!”
趙禦沒有理會一臉震驚的靳一川,轉身對著莫名其妙跟著自己來錦衣衛衙門的監司本部力士喊道。
“多謝鎮撫使大人!”
“謝過鎮撫使大人!!”
……
監司本部的力士們都習以為常了,直接一個個眉開眼笑。
而一旁被他們控制的兩名門值護衛,卻驚訝的看著站在值堂大門口,高喊著要請本部弟兄逛窯子的北司鎮撫使。
拜托,這裡還是錦衣衛指揮使值堂大門口,你就算要犒賞下屬,好歹也背著點人啊!!
不用於其他力士的歡呼雀躍,人群當中的季風卻顯得很冷靜。
看著趙禦遞給靳一川的駕帖,再看看那面上根本毫無波瀾的趙禦,他不由的皺皺眉。
這才進去多長時間?
不但拿到了開釋的駕帖,而且還毫發無傷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錦衣衛指揮使安劍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在季風看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指揮使安劍清有什麽要命的把柄,落在了趙禦的手上。
就像之前他們查抄錦衣衛百戶張英府邸的時候,查抄出來的那一箱子連九千歲都上心的密函一樣……
可不管季風多聰明,也絕對想不到,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已經是趙禦拴在錦衣衛衙門的一條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