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常需戶對門當,攜手且為強強,
貌合神離各守溫床,不過是蓄意出演,情早殤!
婚姻,多為選擇黃粱,彼此情切心盲,
苦辣酸甜漸起彷徨,更哪堪倦意苟活,身已髒!
難姻,或許夜行不妝,良緣無人擊掌,
魂牽夢瑩單陽孤芳,偶相聚紅袖添香,書文章!
從高處看下去,外面已是素裹的世界,心境開了,更懂得欣賞那份潔淨,那份靜謐,那份清逸!
“可微,你別介意啊,說真的,未來的日子還早著呢,如果你遇到了合眼緣的,請務必……”
嗷~
一聲痛呼發出,剛剛還在吐露真情,理性淡定的他,卻大張著嘴巴。
“該,讓你胡說八道,再有下次,你就等著我的拳頭吧。”她松開合攏的兩指,嬌笑著。
他脖子一梗,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著,他的眼中有一絲道不明的複雜。
“就算你是克威,我也要說,女人的花季太短,就這樣白白虛耗,我真的不忍心,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應該理智。”
她直面他的直視,沒有任何的閃爍,似乎做出了決定。
“女人本來就感性,尤其對待感情,你跟我談什麽理智啊,好吧,我也跟你講一講我的戀愛史,我知道,你的心中還存有不小的疑問。”
她拉過他的手,輕輕在上面劃弄著,她在整理凌亂的思路,這些年,她一直不肯去仔細梳理,她怕突然的失控,此時,有他守護在旁,她的心境已然近乎圓滿,她敢於去觸碰那久遠的疼。
“我家是標準的軍人世家,第三代就我一個女孩,從小我就被雙性培養,一直到大,都是走著家裡鋪好的路,格鬥、射擊、駕駛、國學、形體、外語……哪一樣我都得學,我每天都很累,可我必須忍著。”
“好不容易長大了,家裡又在幫我張羅著對象,他們想要的門當戶對,其實就是聯姻,那個時候,我已經在嘗試著反抗了,我不想任人擺布,家裡介紹的幾個都讓我打怕了,不是我囂張跋扈,而是我想告訴那些人,打不贏我一切免談。”
他伸出手捋著她的秀發,她溫順得像隻小貓,誰能想到她就是當年那隻發威的老虎呢。
“唉~可憐的孩子。”
“那天,你在台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跟院兒裡的那些人不一樣,說不清楚的感覺,大概這就是氣度吧,可當你上了台,你居然連動手都不敢,一屁股坐地上了,像個無賴,比那些人還慫!”說到這兒,她露出甜甜的笑意。
“我那是識時務好吧,對了,你當時是不是好失望啊?按照書中的描寫,應該是我大敗天下群雄,最後把你也打敗了,贏得了比武招親的勝利,結果,完全不按照劇本來演。”他露出壞壞的笑意,不像無賴更像浪子。
“你呀,確實讓我好失望,還真有點兒看不起你,可是,你的言談舉止卻帶著不俗的超脫,不經意間就讓人上頭了。你的話語,為我點亮了一盞燈;你的微笑,讓我知道我還是一個女人;你的真實,讓我決定做回我自己;當時我的心裡就印下了你的影子,覺得跟你聊天很開心,我多想能再次和你交流,可你卻狠心的拋下了我,領著若欣絕塵而去。”
說的是過往,卻也是再一次的經歷,她的情緒緩緩低落了下來。
“唉~我也好失望啊!”他愁苦著臉。
他的歎息牽動了她的神經,忙問道:“你失望什麽呀?”
“我一直自以為很帥氣,誰曾想,可微卻視若不見,真是可惜了我這俊朗的外表和這勝雪的肌膚啊。”他繼續著自我陶醉,卻是輕輕撫摸著她的柔荑。
“去,別搗亂,還想不想聽了?”她笑著拍落那不安分的爪子,情緒已然陰霾盡去,隻余晴好嫵媚。
“想聽。”
“你狠心地走了,我卻想了好多天,我覺得你說得對,如果滿足了大人們的需求,我就要維持著自己都不喜歡的形象,到最後嫁給一個根本沒感覺的人,過著枯燥乏味的日子,誰又會在意我開不開心呢?正因為有了你的鼓勵,我第一次忤逆了爸爸和爺爺,我說出了自己想法,過程就不用講了,反正就是不同意,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只要我一畢業,他們就會把我送去中都。”
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似乎心有余悸,他回以溫暖,輕輕攬她入懷,拍著她的後背,豪言道:“他們也不問問我答應不?”
“問你了呀,你不是沒答應嘛!你說你為什麽不答應啊?不咬你一口,實在難以解我心頭之恨。”她推開懷抱,幽怨地說著。
他挽起衣袖,將前臂內側送到她的面前,含笑招呼道:“來吧,這兒的肉最是細嫩可口。”
她親啟檀口咬了上去,並悄然留意著他的表情,隨著力道緩緩地加大,痛楚慢慢增加,他抿嘴咬牙暗暗抵抗著,臉上卻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那個孤獨的小酒窩浮現在嘴角,生理上的痛感遠非心理上的歉疚可比,越疼反而心理越輕松。
“你傻呀?怎麽就不知道喊呢?”
她主動放開了咬合,泛白的整齊齒痕現出,她連忙哈著氣,送去絲絲涼意,小心地撫摸著。
“是你傻好吧,心疼的是你,又不是我。”他笑意更濃。
“討厭,給你咬,讓你也心疼心疼。”她不甘示弱,如法炮製,將皓腕直接貼到了他的嘴邊。
“我才不乾這焚琴煮鶴之事呢,當此絕美,可以邀月小酌了。好了,你還是繼續說吧,他後來怎麽就同意了?”
他順勢親了一口,她急忙收回,面帶羞怯的淺紅,煞是好看。
“後來我就把你出賣了呀,我爸爸開始還很生氣,聽著聽著,他就皺起眉來,直到最後,我說了那四句詩,他想了一會兒,語氣有所緩和,讓我給他時間考慮考慮,隔了幾天,他告訴我,你說得對,順其自然,女兒還是女兒,否則,武家未必還是武家。”她再次停下不語,眼中帶有驚奇,更有佩服與欣喜。
“沒了?”
“後來你都知道了呀,我爸爸找到若欣的爸爸,提了那個事情,結果被你狠心拒絕了!我又想咬你了!”她眼中含笑,神態祥和。
“看來,這位武先生也是位妙人啊!佩服佩服!”他由衷讚歎著。
“你見到了,估計就不妙了。”她調笑著。
“我是不會見他的,我就是遙遙地敬佩一下而已。”他不見尷尬地豪言著。
“唉~好吧,最好別見,否則,他會讓你知道,不是所有的雪花都是白色的。”
“好嚇人啊!據我所知,雪花還有紅色和黃色的,就不勞煩他告訴我了。”
他聳聳肩,以示害怕的動作,臉上卻掛著無所謂的神情,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萬一,他想見你呢?”
這一回,他沒再斷然拒絕,留了一線。
“想見我?請他先跟可微預約吧。”
“中信,他想見你,可不單單是因為我。”
“若不是因為你,我更加不會見他了。”
“那年我申請轉業的時候,他發火了,如果不是我強行攔著,他又要準備找人調查你了。”
他的心中再次湧起滿滿的歉疚,輕輕摩挲著她的素手:“可微,謝謝你!唉~只是苦了你了。”
“中信,你不用自責,那個時候你都不記得我,我又憑什麽去打擾你的生活呢?再說了,這些年,我也多次想過找你,可一想到你可能的態度,我怕我會當場崩潰, 所以就退縮了,每次都是我心裡的那個他,陪著我度過這些難熬的日子。”
她淡然的表情下,隱藏著讓人心酸的憂傷,他卻無力幫她紓解,他除了無用的歉疚,又能做的了什麽呢?
“如果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真不知道我會是什麽樣子。”
“你肯定不認識我,你會挽著你的田冰,特裝酷地對我說:朋友,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憨聲憨氣地學著男人的腔調,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他只是隱約覺得,好像就在今天,自己已經說過同樣的話!
“咱不得記仇的,今兒確實是我的錯。”
“放心吧,我不會記仇的,尤其對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得若失,亦是心晴!”
她的言辭是清新的,她的聲音是清柔的,她的容貌是清雅的,她的心態是清松的,她的心境是清幽的!
最後的疑惑,他還是問了出來:“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是可微呢?”
“那天,在若欣的辦公室裡,我一下就認出了你,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在努力克制著,我要保持矜持,我要讓你看到最好的我!可看到你那茫然的神情,我就知道,你根本不記得我了,所以,我趕緊離開了!”
“此後,我不停安慰著自己,不要再心存幻想了,你早就不是他了。可我卻管不住我自己,就去找了若欣側面探聽,她也沒說你什麽。後來,我要了那套茶具,在看到田冰照片的時候,我已經徹底放棄了,有那麽仙氣的女孩兒陪伴,你怎麽可能會記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