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化原之都市贅婿》第156章 愛怎怎地
  春節即將到來,中信的心中卻是躊躇難決,竭力放下的他,想回去又怕回去,今年春節,他只能看到媽,卻再也看不到爸了,他真的不敢去面對!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打斷了他的愁緒。

  “怎麽沒開空調啊?凍死了。”

  王總進屋就叫了起來,他穿著薄毛衣,中信卻是穿著厚外套,感覺並不強烈。

  “我這不是省電嘛,你穿厚點兒就不冷了。”

  “老顧,這兩萬塊錢是你的年終獎。”王總也不多囉嗦,將兩遝錢放在了中信的桌上。

  看了一眼嶄新齊整的鈔票,中信淡淡一笑:“飛來橫財啊,晚上請你喝酒。”

  王總卻露出尷尬的表情,似有難言之隱:“老顧,還是我請你喝酒吧,有個事兒得提前和你打個招呼。”

  “有什麽吩咐,請直說。”中信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留意到那一絲的古怪。

  帶著強烈的歉意,王總沉聲道:“業績提成沒有了,只有這個年終獎。”

  中信火了,當即給算了筆帳:“什麽?玩兒呢?這就給打發了?來的時候,咱們可是說好的,銷售利潤的百分之三是我的提成,按照百分之十的利潤算,也有將近五百萬的利潤,差不多也有十五萬了吧。”

  王總無奈地陪著笑臉:“老顧,消消火,我和我叔也差點兒吵起來了,你先聽我解釋嘛。”

  “有什麽可解釋的?無信不立,這是辦企業不是過家家。”

  “不是無信,實際情況是,銷售額雖高但沒有利潤,根據財務報表,實際是虧損的。”

  “呵呵~你告訴我,你相信財務報表嗎?別說是民企,就是國企央企,報表也只能是報表吧?”

  中信冷笑了兩聲,掏出一根香煙自己抽上,也沒給王總發煙,只是把香煙扔到了桌子中間,王總也不客氣,伸手拿了過來,自己掏出一根點上。

  “摳門,連煙也不發一根兒。我跟你講,我也不相信報表,不過,我們的紅線價定得太低,好多單子都是在紅線價簽的,價格高的單子,又都分了一半給業務員,這樣確實沒有利潤了,加上,營銷中心的建設都計入了銷售成本,綜合算下來,虧損也是正常的。”

  “紅線價是工廠定的,應該是經過核算的,至少會保證基本的利潤;超出部分被業務員分去一半,看著很多,可這裡面還包含了的他人費用,為了打單,業務員投入了多少精力與財力,坐在辦公室的領導們知道嗎?至於建立營銷中心,這怎麽能納入銷售成本呢?按照這個說法,是不是廠房、辦公樓、機器設備、工人工資都納入銷售成本啊?”

  “老顧,你說的都對,你也別生氣,馬上就過年了,好好過個年,年後我們一起找王董再爭取一下。”

  無話可說的王總只能是和和稀泥、搗搗漿糊了,中信能夠理解他的苦衷,也只能先拋開不談,關心起另一事來。

  “明年你的總經理有戲嗎?”

  “老實說,我覺得戲份不大,我叔是部隊出身,脾氣倔得很,跟他一起創業的老哥兒幾個也有怨言。”王總的情緒更加低落了。

  “可以理解,他這樣的經歷,又創下了如此的家業,哪個不是剛愎自用之人呢?”

  中信心中感慨,古來皆以成敗論英雄,而今更是錢財逞豪橫,那些成功人士,誰人不敢笑黃巢呢!

  靠著大班椅,看著桌上的兩遝鈔票,中信有種一撒了之的衝動,這就是他嘔心瀝血半年的獎賞嗎?

  一個煙圈緩緩暈開,

套到了鈔票,迅速向四周撲去,旁邊的盆景也被籠罩了,老樁的枝葉正綠,淡淡的煙霧下,送出縹緲的意境,很美……  香樟樹卻顯得精神不再,耷拉的葉片微卷著邊緣,兩根手指驀然降臨,捏住了樹乾,輕輕一提,破土而出,留下新鮮的土坑……

  看著躺在手裡的香樟樹,中信蹙眉想了一會兒,低聲念出一首七言:

  浮萍戲水任風吹,

  香樟矮身秀花閨,

  卞和有璧失雙足,

  伯樂不出看馬腿。

  隨後,他長籲一口氣,露出釋然的神態,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扔了香樟拿了錢,背著包回家了。

  ========

  春節辭舊,排面最大,友情最大,親情最大;

  遊子必歸,盡藏辛酸,盡力出演,盡心為他;

  老少青壯,或添歲月,或增愁緒,或逼婚嫁。

  與往年一樣,田冰負責收拾行囊,中信不管也不問;與往年不一樣是,商業迅速繁榮,已經不需要帶什麽禮物了,只要帶足鈔票就夠了。

  除夕前兩天,中信一家回到了白鷺。

  白鷺還是那個白鷺,流沙的河,臥波的橋;

  顧家還是那個顧家,方正的院,忙碌的人;

  顧家又非那個顧家,老態的娘,鏡框的像……

  站在供桌前久久不語的中信,看著兩個並排的相框,一位是祖父,一位是父親,都是短少的頭髮,消瘦的臉型,高企的發際……

  田冰走過來,輕輕偎依在旁,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中信,反覆幾次。

  中信低語問道:“怎麽了你?”

  “親愛的,你有沒有發現,你們三個很像啊!”

  “怎麽會呢?我沒在意過。”

  “你自己對鏡子看,雖然你年輕些,但是你們三個的臉型和神態都很相似。”

  田冰說著拿來了鏡子,擺在了供桌上,透過鏡子,中信仔細觀察,除了自己梳的背頭,看起來還真的有些神似:尤其是微微隆起的眉宇,很寬闊,皆有愁緒鬱結於此,只是短短的豎紋或多或少而已……

  中信輕歎一口氣,輕輕放倒鏡子,轉過身來,環視著滿屋堆滿的原料和包裝,似乎在找尋當年一大家人圍坐在此,喝酒歡笑吵鬧的記憶。

  “走吧,到前面去吧。”田冰說著,牽起了中信的手。

  “嗯。”

  中信緩緩合上了大門,就讓父親偎依在他父親身旁,不被打擾,訴說過往!

  天已擦黑,院子裡早已朦朦朧朧:

  暗影搖曳的,那是樹冠輪廓;燈影閃爍的,那是遠近人家;乍響乍亮的,那是鞭炮煙花;咫尺重樓的,那是大哥的家……

  他已經沒有家了!

  老街的家,賣了;

  這兒的家,空了……

  旁邊的大門打開了,月英走了出來,衝著兩人招呼著。

  “天都黑了,大冷天的,你們倆在院子裡站著幹嘛,快進來。”

  “媽,來了。”

  明亮的燈光,平整的四壁,這是月英的臥室,兼小餐廳,與廚房一牆之隔,旁邊就是寬敞的過道,也是臨街的正門,樓上住著老大中孝一家。

  除夕當天,哥姐都來了,中孝又啟用了後院的老屋,收拾歸攏後,繼續用做餐廳,算是陪著父親一起吃年飯了。

  初一,一年之始。

  中信被人搖醒,掙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母親側身看著自己。

  “媽,我困,想再睡會兒。”

  “兒子啊,今兒是初一,不能睡懶覺,起來吃飯吧,困了再睡。”月英輕言輕語,滿是慈愛,一如小時候。

  “好,我起,晚上催著我睡,早上又催著我起,放個假都不讓我輕松啊!”

  中信嘴上說著怨氣的話,其實心裡很珍惜這樣的感覺,更不想把難得的陪伴浪費著睡眠中,頭天晚上,他就和母親說個不停,直到母親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

  中信說著起床,但還是抱著母親的手賴了一會兒床,才在月英的再三催促下,穿起了衣服。

  月英像發現了大事件一樣,很驚訝地問道:“你怎麽還是這件衣服啊?你沒買新衣服嗎?”

  中信滿不在乎地說道:“為什麽一定要新衣服呢?平時怎麽穿就怎麽穿唄,沒那麽多講究。”

  “老話說的,遠了衣衫近了人,你一年到頭不在家,過年就得穿新衣服。”

  很顯然,月英的觀念不是老,而是面子思想在作怪。

  “我管它呢,我的日子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愛怎怎地。”

  “兒子啊,你是不知道啊,現在那些在外面打工回來的,個個穿得漂亮的很,都跟當了大官似的,你看你這衣服,灰不吐榴的,看著就像個打工的。”

  中信笑了起來:“我的媽媽呀,我可不就是打工的嗎?再說了,我這衣服可不便宜,這叫低調。”

  “媽,早,你們笑什麽呢?”田冰推門進來了。

  “說新衣服呢,我媽說我這衣服不好看。”

  還沒輪到田冰說話,月英已經發現她也沒換新衣服,有些不高興了。

  “你們怎麽都沒買新衣服啊?給孩子買沒買呢?”

  田冰趕忙安撫著老人家的執拗:“媽,我們都買新衣服了,路上不好帶,就都提前穿著了,您孫子的新衣服帶著的,他還在樓上睡著呢,等會兒下來你就看到了。”

  “你們這衣服的顏色都有點兒老氣,看著舊舊的。”月英還是有些糾結。

  “這品牌服裝設計的就是這樣的,衣服要穿著舒服才對啊!”

  說完,中信趕緊出去洗漱了,這樣的問題是掰扯不清的。

  一年之始,代表著美好寓意的湯圓便是早餐。

  中信剛剛咬住第一隻湯圓,便有人上門拜年了:衣服是鮮亮嶄新的,笑臉是積攢一年的,語言是美好飄忽的。

  頻繁站起坐下,還以禮節的祝福,靦腆訥言的中信,草草吃了早飯,跟媽和妻說了一聲,就獨自出門去了。

  中信低著頭一路疾行,像隻藏頭隱尾的孤狼,奔向那片蕭瑟的墳場,欲將滿腹的鬱結安放。

  遠遠就聽見鞭炮的劈啪聲,在曠野中顯得無力而沉悶。

  雖見面甚少,中信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背影。

  “大哥,你來看大伯了。”

  “老弟,你來看二叔了。”

  放鞭炮的男人轉過身,高大的身材如父,俊朗的面龐如母,歲月的刀痕如刻,笑容的清淡如煙。

  空手而來的中信,看著空中的青煙嫋嫋,不斷幻化變淡消散;地上的落英紛紛,像花環,將兩座墳塋圍在了一起。

  “謝謝大哥。”

  “我們都姓顧。”

  “是啊,這一片都姓顧。”

  本家哥哥走了,中信圍著新墳緩緩巡視一圈,不到一年,草已鋪滿,固住了泥土,守護了安寧。

  中信面東席地而坐,陽光直刺他的雙眼,曾經擋在前面的父親,而今只是心中的虛影,眼前的墳塋!

  太多話無從說起,只能默默地陪伴,父子間的溝通,由心開始,由心持續,由心永恆……

  假期結束,中信悄悄把年終獎留給了母親,帶著妻兒帶著缺憾回到了吳市,開始了新一輪的未知打拚!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