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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原之都市贅婿》第266章 心淨如初
  田冰最享受的事,莫過於中信為她剪指甲、掏耳朵、洗腳,事情雖然簡單,但悉心細致地打磨,能讓生活變得藝術;無怨無悔地堅持,更是恪守承諾的真性情,也許,最令她歡喜並沉醉的,就是這一份被愛的感覺吧!

  “老顧,要不,我們買一架古箏吧,彈古箏用的是撥片,不用真指甲,漁舟唱晚、春江花月夜用古箏彈奏出來,也是非常好聽的。”

  中信深知其意,一面認真地修飾著她的指甲,一面緩聲說著。

  “好啊,我有個朋友就是做樂器生意的,我請她幫忙挑一架音質好的。對了,親愛的,很多人都把古箏和古琴混為一談,甚至我還見過妄言音律與國學之人,他自己就是個棒槌,張冠李戴且不說,還自詡風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你所理解的區別呢?”

  田冰非常乾脆地回答著,不是謙虛,而是性格使然。

  “音律和國學我不懂,我隻懂得紫砂,但是古箏和古琴的區別,我想我還不至於張冠李戴,彈奏手法的區別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再讓我深入下去,我就說不好了。”

  “老婆,你已經非常棒了!這二者真正的區別並非形式及音質,最終還是著落在意境之上,怎麽樣,需不需要我來賣弄一下?”

  田冰揉了揉他的腦袋,含笑而言:“開始你的表演吧。”

  “箏者,悅人,悅耳,以技巧與麗音,尋求聽者的認同與舒適;琴者,悅己,悅心,以意境與共鳴,觸摸本真的初心與沉淪。琴箏皆撫,則圓潤通極了!”

  他的說法明顯有些拔高,縱觀古今,以琴相知唯伯牙子期,她聽了,自然是面帶難色地苦笑起來。

  “照你這麽說,我都不敢碰琴了。”

  “哈哈,好像也是啊,不過,敢為又何嘗不是更高的境界呢?這人活一世,所為有限,拋開儒道思想,以我的世俗觀點,也為其劃分了三個層次,下為謹小慎為,中為膽大妄為,上為率性而為,這三為皆無關成功,僅關乎態度。”

  “那膽大妄為與率性而為不是差不多嗎?”

  “差別大了,既然是關乎態度,那麽,膽大妄為是蠻漢所為,不顧後果,更無三觀,只有私欲,如此之人,成功的可能性卻是最大,這才有了資本的原罪之說,血汙之言;而率性而為則顯得理想主義了,本欲由心,卻心性善良,看似隨性,卻枷鎖纏身,不肯妥協,無奈繞行,於是乎,成功與之漸行漸遠,在世人看來,就是那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之人,雖可欽可佩,卻也可哀可歎!”

  “有點兒深了。”她似懂非懂,黛眉微蹙。

  他抬眼看了看她,露出壞笑的表情:“深點兒難道不好嗎?有首歌唱得好啊!”

  說著,他就唱了起來,隨性篡改著歌詞: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想家的時候很溫柔,良宵短就莫使春意愁……”

  沒唱幾句,他就編不下去了,尷尬地卡殼了,她笑著吩咐道:“好了,別唱了,等下再把狼給招來了,打水泡腳,腳指甲也長了。”

  “懂了。”

  中信一聲應和,立即起身出去了……

  山中無歲月,

  葉落不知秋,

  年庚有新舊,

  心性可長留。

  中信和田冰兩人,整日山中廝混,不正經的想法時常冒出,如同兒戲:

  建了柴燒窯,取土煉泥,

盤築成型,燒出了粗胎拙器;  修了蓄水池,掘地埋管,鋪設線路,引來了山中清泉;

  砍來毛竹,運來磚瓦,借著石居的山牆,搭了一間單面坡的廚房;

  又數次出入農戶家中學習,壘出了土灶台,煙囪探出了房頂,半山居從此多了嫋嫋炊煙;

  近乎瘋癲的臨時起意,源自古書的隻言片語,以茶入酒,可慰雅風……

  兩人又買來蒸餾設備,開始嘗試釀酒,幾經失敗後,半山茶酒橫空出世。

  取出一杯,但見酒體微黃,形似果酒,度數卻是不低,聞之,酒香馥鬱,若有茶韻,飲之,飽滿爽滑,不冽不燥。

  靜靜是位神秘的好姑娘,無數人思之若狂,然而,人行濁世,苟且為活,又有幾人得見其真容呢?

  一如中信初進山,隻為靜靜無他念,寤寐求,不得見,終是無緣;

  呼朋引伴酒斟滿,野山野水有菜園,尋幽處,訪自然,豈能獨歡?

  朋友來了有茶酒,豺狼來了有柴刀,或為快意山林,或為顯擺人前。

  十幾年的吳市生活,朋友們倒也不少,一波波人來,新奇的表情,豔羨的目光,誇讚的言語;一茬茬人去,滿載的菜蔬,誠摯的謝意,不舍的離情。

  大多數人對兩人充滿了欽佩,在日趨激烈地生存競爭下,能提前享受如此愜意的退休生活,著實需要大勇氣,更是太任性!

  卻也有著不同的聲音,滿懷好意地規勸。

  有位年長於中信的方姓大姐,是知名IT企業的吳省分公司老總,與他相識多年,對他一直青眼有加,此番周末,也被邀請來到了半山居。

  按照慣例,上午先去水庫轉轉,順便把昨夜放下的地籠收了,再沿著山道逛一逛原山,接下來就是去菜地看看,或拔草或翻地或摘菜,然後就是配合田大廚準備午飯。

  午餐結束後,便是室內娛樂時間,製做陶藝,交流音樂,品茶聊天。

  當天還有田冰的兩個朋友在場,或許是生疏感未能盡去,又或許是難得偷閑不忍辜負,方姓大姐不肯留在室內,說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飯後習慣走上一走,她想一個人再進山看看,說完,她便轉身欲走。

  來者是客,面對她略帶歉意的說法,中信當然不便阻攔,可山高林密,人跡罕至,更有野物或未知的風險,他也不敢任由她孤身入山啊。

  於是,中信與屋裡幾人打個招呼,便帶上那把柴刀,陪著她再度踏上了山路。

  方姓大姐帶頭走著,中信手持柴刀跟在了後面,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急不忙地向山上走著,腳下的落葉發出破碎的哀鳴,越發顯得空山一片靜寂。

  行至轉彎處,山勢變高,視野開闊,可以遠遠看到山下的村落,路邊有一些亂石,她停了下來,尋一稍大的石頭,坐了下來,中信也同向而坐在另一大石上,眼眉低垂,俯視著下方的陽坡。

  沉默許久,她清了一下嗓子,問道:“顧中信,咱們是朋友嗎?”

  “是,我一直當你是可以談心的朋友。”

  “那好,我有話就直說了,有不當的地方,你也別介意,OK?”

  “當然OK了,有話就直說吧。”中信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柴刀。

  “你真的就打算在這裡扎根了?就這樣荒廢下去了?”

  她的語氣不佳,似有質問的意味,中信當即就反駁了回去。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至少我很開心,高興就邀請朋友來玩玩,不高興就一個人到山裡來撒野,這怎麽能是荒廢呢?”

  “今天我也玩得很開心,這裡確實不錯,尤其適合養老,但是,你才多大呀?你現在就過上了退休生活,你有那個資本嗎?你也不看看,那麽多的IT業大鱷,不都還在一線拚搏嗎?他們有了退休的資本,卻依然讓自己的心時刻保持著年輕,而你呢?”

  “我的心也不老啊,誰說有資本才能享受退休生活?過什麽樣的生活,說到底都是心態使然,有的人,身在江湖,心已腐朽;有的人,遠離是非圈,心卻乾淨如初。如果活得通透,扎根在哪兒又有什麽分別呢?”

  她看了看中信,終是笑了出來,在寬闊的大山中,本就微弱難尋的壓抑瞬間蹤影皆無,她沒好氣地嗔怪道。

  “你這家夥,還是如此得能言善辯,我說的是那個意思嗎?你盡給我繞彎子,我是在擔心你啊,你這樣的生活雖然很愜意,可是沒有持續地經濟來源,怎麽能行呢?你那麽聰明,難道你就沒想過?”

  “方姐,我怎能不明白你的好意呢,眼下我確實有些逃避思想,我也知道坐吃山空的可怕,我也很著急啊,可是,沒辦法呀,著急只能亂了方寸,並不能解決問題呀。”

  中信攤了攤雙手,翻轉之間,柴刀反射出一道寒光,刺入了她的眼睛,她趕忙用手擋了一下,說道。

  “把刀扔地上,看著怪滲人的,喂,我怎麽看你一點兒也不著急呢?”

  “著急,我著急著呢。”

  中信扔了刀,淡然說道:“奈何無人賞識,我只能靠山吃山了,種菜撈魚,就像漁夫對海邊度假的富翁所言, 我一日三網,可食兩日,日日度假,要船隊何用,即便如你,富可敵國,不過偶爾度假而已。我也就是聽了些雞湯,尋求一絲自我安慰罷了。”

  “無人賞識?我看你是心高氣傲,不肯屈就吧?你真的願意工作嗎?那就來我們公司吧,給我做助理,也好過你整日虛耗光陰,又黑又瘦的。”

  她的眼神有些異樣的色彩,她毫不回避地看向他,他卻是怯懦地低下頭,撿起一顆石子,用力地扔了出去,居然擊中了一棵老松,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得了吧,您就別逗我了。”

  “真的,我不騙你,我最近是在招助理,只是薪水沒你原來的高,稅前八千,你乾不乾,給我句準話兒,我回去就把招聘信息撤了。”

  “謝謝你,方姐,我們認識差不多有十年了,初識是因為商務合作,投緣是因為胸懷坦蕩,交往是因為彼此欣賞,更有尊重與理解,職場之上,感情之殤,你我雖彼此信任,但身處染缸何來不染,我不想太為難了自己。”

  “你呀,明明是怕我為難,偏要攬到自己身上,唉,你呀,你~”

  她竟然無語了,她實在不知道怎麽評價,眼前這位桀驁率性而又溫潤睿智的人了,她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學著他的樣子,撿起一顆石子扔了出去,卻是杳無聲息……

  “方姐,不說了,下午時間充足,我帶你到大山深處走走吧。”

  中信長身而起,右手拎起柴刀,左手伸向了她,她坦然地握住,被拉了起來,兩人繼續向前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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