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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落幕我劍起》第10章:解字
  兩個少年在這方小世界睡了好久,微風徐來,吹散滿身酒意,葉輕塵起身看著身旁的小弟,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至此,世間多了一位有趣的少年,葉風,取自虎虎生風的風。

  這一日,柳老頭把葉輕塵叫到後院,問道:“拿回去的書,讀的怎麽樣了?”葉輕塵沒有作答,只是從懷中掏出那本《儒學啟蒙》翻開第一頁,就這麽怔怔看著。

  柳老頭一手捋著胡須一手負後輕聲道:“儒者,通天地之人曰儒,能說一經者曰儒,開闔詘信者曰儒。那麽,你心中的儒是謂何?先別急著回答,等你什麽時候有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了,再來與為師道一道何為儒。”葉輕塵作揖道:“弟子受教。”

  那一日,少年翻過了第一頁,但其實也是最後一頁。因為,粗略知其全部者,不若知其詳細一者;儒學之道,得此一者方可衍萬千...

  儒者,正如柳老頭所言,能通天地之人曰儒,何謂通天地之人?上古有巫、史、祝、卜者皆可稱為儒;

  巫者,釋為上一橫頂天,下一橫立地,中間一豎直通天地,中統人與人,是真正通天達地,有釋以舞降神者,皆巫也,既通曉神明勾連鬼神,能調動鬼神之力為人消災致富、降神、預言、祈雨、醫病者,世人皆謂之儒;

  史者,上口能容天下事,下撇一捺掌管之,為神明代掌人間者,世人皆謂之儒;

  祝者,從“示”,象神主牌,從“口”從“卩”,釋為世人傳達夙願者曰祝,有大祝、小祝、喪祝、甸祝、詛祝、廟祝者,世人皆謂之儒;

  卜者,上古有雲:“焰焚龜甲而卜見,卜者知其指意。”釋為可通天機者,有佔卜、預卜、問卜、卜算、卜筮者,世人皆謂之儒。

  又開闔詘信者曰儒,開闔者,開啟與閉合,又言善廟堂權術和策略者用兵之間隙和疏漏者,再言善詩文結構的鋪展、收合等變化者,皆謂之開闔;詘信者,釋屈伸者,謂之萬物彎曲與伸直,釋進退、出處隨時、勢而變化者,皆可謂之儒,所謂“天道無心,詘信皆仁。”此理善也。

  至於能說一經者,上古有雲:說一經者曰儒生,博覽古今者為通人,采掇傳書以上書奏記者為文人,能精思著文連結篇章者為鴻儒,故儒生有過俗人,通人勝儒生,文人逾通人,鴻儒超文人,然,世人亦皆稱之為儒。

  閑來無事,葉輕塵就偷偷溜進玉牌小世界中找葉風了,此刻葉風正在主峰火山口邊上修煉。

  山頂豎有一碑,碑文大致寫著些:南荒外有火山,其中生不盡之木,晝夜火燃,得暴風不猛,猛雨不滅。

  葉輕塵來到旁邊,看著滿頭大汗,難受至極的葉風,葉輕塵知道,葉風又開始修煉他那祖傳的煉體訣了。

  話說自從上次二人結拜為兄弟之後,葉輕塵知道了很多關於妖族修煉的秘密,就比如葉風,本體是上古赤焰虎的分支,體內蘊含上古妖族血脈,隨著修為的提升,血脈會漸次覺醒,相應的也會覺醒一些功法秘籍,而他現在正在修煉的煉體訣,就是之前渡過化形期躋身通幽境所覺醒的煉體功法,此功法雖然強悍,但是修煉條件極為苛刻,必須在地火、熔漿等高溫環境之下借助極高的溫度開脈淬煉體魄,而小世界這方火山就極為適合葉風修煉。

  按照未央天下對煉體層次的劃分共分四大境,每境內含四小階,由弱至強依次分別為柳筋、鐵皮、銅身、金身。修得柳筋者,

周身經脈得以強化,源氣運行負載增強,是氣四境修行者躋身空四境的必要前提;修得鐵皮者,周身肉身體膚將得到蛻變,達到了常人所能理解的刀槍不入;修得銅身者,肉身體膚進一步蛻變,能承受同階修士全力一擊而不壞,且修行者在激發體內源氣時,周身呈現紫銅色,故曰銅身;而修的金身者,肉身體魄漸趨於金剛不壞,達到金身圓滿者,兼具佛門所言之金鍾罩鐵布衫一般金剛不壞之身,百毒不侵。  此前,葉風和葉輕塵聊過此功法,雖說是上古妖族的修煉功法,但同樣適用於人族,因此他本想傳給葉輕塵一同修煉,但葉輕塵並沒有接受。

  一來,柳老頭對自己的修行隻字不提,肯定有特殊原因,不單單是自己一竅不通這麽簡單,如果貿然背著柳老頭修行煉體功法,只會適得其反;其二,雖然葉風說此功法同樣適合人族修士修行,但他也不敢冒這個險,畢竟自己的命就一條啊。

  葉風運轉源氣驅散周身汗漬,來到葉輕塵身邊,開口道:“你之前說,一個老頭用一件內含這方小世界的咫尺物與你交換了一柄有關你身世的劍?”

  “嗯,那老頭可能就是你口中所說之前在萬獸山脈森林和你做交易的妖族大修士。”

  “他既然是妖族修士,為何會走出萬獸山脈來到靈秀城把我的那柄劍換走呢?他會不會也和我的身世有些關聯?”

  葉風沉默許久才開口道:“他很強,我連他半招都接不下。如果和你身世有關,最好不要是仇人那種,不然會很難辦。”

  葉輕塵轉頭看向葉風,見他不似在開玩笑,大笑著說道:“哪有這麽巧。”

  說完臉上沉寂下來,“如果真如你所說可能是仇人,那也沒什麽好怕的,不是嗎?”

  葉風正色道:“我會幫你,你是我兄弟。”

  葉輕塵笑道:“說什麽屁話呢?那是我自己的事兒。”

  葉風回答道:“我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膽小鬼大哥了。”說完,兩個少年相視大笑起來。葉輕塵輕聲念叨著:兄弟,兄弟啊。雖然做了大哥,但這膽小鬼的坎是過不去嘍。

  就這樣一直待在鋪子裡直到傍晚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柳老頭在後院喝著小酒道:“還不回學院溫習功課?”

  半晌,也沒見葉輕塵應聲,柳老頭放下酒葫蘆,走進鋪子籠著袖道:“還有事兒?”葉輕塵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柳老頭也不著急,靠在門邊道:“你現在還不能修行,這個你是知道的,你周身竅穴一竅不通,為師也沒辦法。”其實這幾日,柳老頭髮現葉輕塵周身修行竅穴封印正逐漸減弱,老頭本意是不想讓葉輕塵踏入修行之道的,因為那意味著要承接所有與他身世有關的因果,如果只是一個讀書人,那些老不死的還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哎!罷了,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啊!

  柳老頭之前就與斷劍聊過有關葉輕塵竅穴的封印之法,雖然詭異,但卻不是沒有破解之法,此法應該是後天人為封印,至於年限,不得而知。

  但隨著最近葉輕塵頻繁進入那方小世界,由於內外兩界時間流速的差異,可能導致葉輕塵竅穴封印提前解除,之前他也曾翻閱古籍試著找出破解之法,但最終都無果而終,如果按照現在的消散速度推測,不出一旬,葉輕塵身上的竅穴封印將徹底消散,到時候對葉輕塵來說是福是禍猶未可知啊。

  柳老頭見葉輕塵沉默,接著道:“以後沒事少出入那方小世界。”

  葉輕塵聽聞疑惑道:“為什麽?”

  老頭道:“那小世界時間流速異於外界,你尚未踏入修行,對你而言有害無利。”

  葉輕塵道:“那師傅,我現在能否修煉煉體功法?”

  柳老頭聞言微微皺眉:“煉體功法?為師也沒現成的給你啊。”

  葉輕塵道:“不用師傅給,我兄弟就有現成的煉體訣。”

  柳老頭聞言更加疑惑:“你兄弟?”

  葉輕塵連忙解釋道:“就是小世界裡那頭赤焰虎,他已經化形成功,認了他當小弟。

  柳老頭道:“妖族功法,應該沒什麽問題,你可以先試著練練,如果遇到問題在停下便是。”葉輕塵得到柳老頭的許可,心中稍稍放下些許顧忌。

  回到學院,葉輕塵並未直奔寢室,而是來到桃園的一處大石頭上,月明星稀,葉輕塵坐定,片刻後消失在桃園,進入玉牌小世界,小世界不同於外面,並沒有白晝之分;葉輕塵找到了正在修煉的葉風,葉風獨自在這方小世界裡,除了修行便是修行,而且聽葉風說,這方小世界裡源氣濃度極高,比萬獸山脈還要高不少,因此他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見葉輕塵走來,葉風睜眼道:“問好了?”葉輕塵笑著點頭,葉風接著道:“現在開始?”

  葉輕塵道:“當然,越快越好,我可不想下次再被罕末那家夥三拳搗死。”葉風也沒有廢話,直接拉著葉輕塵直奔火山口。

  葉風讓葉輕塵坐在一旁,道:“我把功法通過意識傳與你,你要記好,然後你先按煉體訣走一次,我在旁為你護道,如有不適立刻停止。”

  葉輕塵嗯了一聲,二人相對而坐,很快葉輕塵便依照腦海中的煉體訣開始修煉起來,按照此訣所講:煉此訣者,以焰焚經脈肉身而不壞, 周身淬體九重為一煉。

  半個時辰後,葉輕塵在次峰石屋前的藥桶裡醒來,葉風道:“大哥,你終於醒了。”葉輕塵試著扭動一下身子,仍感到奇痛無比,看著桶裡的藥水問道:“這是?”葉風答道:“我在這方世界尋得的一些助於療傷的草藥,大哥你剛才一次煉體直達九重,雖然勉強煉了一個周天,但身體難免吃不消,所以需要借助藥水浸泡恢復,不然會傷及經脈。”

  葉輕塵聞言心裡一暖,“謝謝你,葉風。”

  葉風聞言愣了一下道:“大哥,你和我客氣啥,咱倆誰跟誰,再說了,萬一你修煉了我傳給你的煉體訣出了什麽好歹,我怎和那老頭交代,我也打不過那老頭啊。”

  葉輕塵苦笑,之前葉風和他提及過老頭與葉風的交易,按照葉風的說法,老頭在萬獸山脈森林給了葉風兩個選擇,要麽被他打死,要麽進入小世界第一層修煉,等待小世界主人發落,而且還許諾小世界第一層的修煉資源應有盡有。

  葉風當然沒得選擇,隻好乖乖進入小世界第一層,雖然暫時失去了自由,但裡面的源氣濃度還是修煉資源都應有盡有,而且現在還認了這小世界的主人葉輕塵當兄弟現在葉風顯然大賺。

  葉輕塵沒有再糾結,問道:“從我進入小世界到現在過了多久了?”葉風揉了揉下巴想了片刻道:“已經一個多時辰了。”葉輕塵連忙起身強忍住疼痛穿好衣物道:“我師傅只允許我每日在小世界待一個時辰,我得走了。”

  說完葉輕塵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臉疑惑的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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