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荊哲被自己問的啞口無言,白清源有些沾沾自喜,這麽久以來,似乎這是第一次在跟荊哲的對決中佔了那麽一點上風,就跟過年一樣。而他知道荊哲雖然敢肆無忌憚的得罪他,但卻不敢得罪月瑤女皇,讓安帝不堪,而他正是抓住了荊哲的這個軟肋,乘勝追擊。
“荊社長,難道你覺得月瑤女皇配不上你?若是這樣,那這和親人選,倒要重新擇選一下了!”
白清源一臉“認真”的說著,似乎在為荊哲考慮一樣。
在心裡再次問候了白清源全家,荊哲才笑著說道:“白太傅不光年紀大了,現在連眼神都不好使了嗎?月瑤女皇國色天香,猶如天仙下凡,是個男人見了女皇都會自慚形穢,怎麽會有女皇配不上的男人?白太傅這麽想,只能說明你不夠男人啊——對了,都生不出孩子,確實不男人…”
“你你你…”
“撲通!”
“哎呀,白太傅又暈了!”
“快叫太醫!”
白清源終於沒有抗住荊哲的一波魔法攻擊,直接暈倒在地,朝堂上一片哄亂。
等到太醫把白清源給抬下去,場面才逐漸恢復控制,慕容熙和初夏對視一眼,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看來荊哲在安國,果然非同一般。
“你這張嘴啊…太招人恨了!”
安帝看著荊哲,數落道,但說著說著自己就笑起來了,幸虧白清源沒醒過來,不然看到安帝的反應,估計心塞的能再暈過去一次。
荊哲聳肩,這是白清源自找的。
梁州一別,他跟慕容熙的關系本就尷尬,這次回京州,他還在祈禱,能不見慕容熙最好。
哪裡知道剛進皇宮就遇到了,而白清源還一直慫恿他去和親,不罵他罵誰?
尤其是慕容熙的反應,差點讓他吐血。
這還是當初那個傲嬌女皇嗎?
好在白清源被罵暈過去,此事算告一段落。
可事與願違,白清源被抬走之後,慕容熙自己抬起頭來問道:“荊社長,既然你覺得本王配的上天下所有的男人,那這和親的事情,荊社長是如何考慮的呢?”
“……”
兩人好歹有“同過床”的友誼,沒想到慕容熙現在卻咄咄逼人,這是荊哲想不到的。
而看著她明亮的眼神,荊哲連拒絕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和親或者不和親,這是個問題…
……
當慕容熙問出這句話後,所有壓力都來到了荊哲身上,他的回答牽著太多人的心。
有看熱鬧的,也有緊張的。
荊哲側頭看了祝馨寧一眼,只有她的眼神顯得十分平和,在發現荊哲看過去的時候,還對他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只有她是不擔心的。
但是當荊哲轉過頭去,她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看著慕容熙,若有所思。
荊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女皇實在太高看在下了!我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小官而已,在這朝堂之上,哪敢議論和親這種大事?”
“……”
你的官雖然小,可是膽子不小!
連正一品的太傅都能被你氣暈,這朝堂上還有你不敢說的事?
慕容熙撇了撇嘴,剛要反駁,這時荊哲又開口道:“和親這種涉及國與國之間的外交事宜,還是要交由陛下決定吧!”
“……”
次奧!
安帝在心裡爆了句粗口。
他本以為靠荊哲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把這事很好的圓過去,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抱著吃瓜看戲的心態,哪裡想到皮球突然又踢到他這裡來了?
讓荊哲去和親?
安帝覺得自己腦子就算進了水也不會答應!
荊哲出現之前,
南有南齊虎視眈眈,西有西疆時常冒犯,朝堂上大臣陣營繁多,宗門太強不受控制,國內還有晉王蠢蠢欲動,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安帝都會焦頭爛額。這個時候,荊哲出現了。
他打敗了南齊三皇子,讓南齊不敢再輕易打安國的主意,前幾天收到的信息,西疆重騎兵團遭受重創,以荊哲的聰明才智,肯定跟西疆達成了某種協議,他準備等會再問。
然後還因為他的出現,朝堂上的各方勢力都均衡許多,宗門也因為他而脫離了被晉王控制的危險,最重要的是大安報社,建社之初誰能想到會這麽成功?
若是把大安報社以現在的模式開到全國各地去,荊哲原來提的“素質教育”定會普及,到時候安國的國力肯定還會突飛猛進!
安帝有時候在想,荊哲就是上天賜予他的福星,他怎麽可能把福星送走?
而荊哲早就猜到了安帝的想法,所以才把這個燙手山芋丟過來,反正安帝不會讓他和親,乾脆讓他來做這個壞人得了,省的慕容熙再因此記恨自己!
……
安帝沉默片刻,突然板起臉來。
隨後大手狠狠的拍在龍椅上,發出“砰”的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大膽荊哲,你一個從五品的官員,按理來說都沒有資格入宮上朝!朕讓你上朝已經算是格外開恩,沒想到你不但不珍惜入宮的機會,反而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公然頂撞白太傅,簡直目中無人!荊哲,你可知罪?”
安帝大聲吼完,手縮在袖子裡轉動兩下:剛才打龍椅那下有點太過投入,疼啊!
荊哲趕緊跪地:“臣,知罪!”
所有大臣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要知道,自荊哲第一次入宮以來,無論行為多麽出格,安帝都未像今天一樣,那麽嚴厲。
難不成,要變天了?
只有荊哲本人和祝馨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已經猜到了安帝的用意。
接下來,安帝繼續冷聲道:“既然你也知罪,那朕罰你…”
“陛下,臣身為從五品的芝麻官能被準許入宮上朝,是陛下破例賞恩,而臣卻不懂珍惜,枉費陛下一片苦心!要不就罰臣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入宮上朝吧!”
不等安帝開口,荊哲趕緊躬身,義正言辭的說道,態度之誠懇,語氣之認真,讓人動容。
“……”
這話一出,安帝卻愣住了:
這跟朕想的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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