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東鄉莊已經成為了全性的窩點,那個胡傑已經變成了四張狂的傀儡。”
聽完徐四的介紹,張楚嵐做了一個總結。
“是呀。”徐四唏噓一聲,“東鄉莊幾十年的基業就這樣毀了,雖然那胡傑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又被四張狂蹂躪過情緒,神志不太清醒,但還是說出了個大概。”
“只是他就是一顆棄子,關於全性的計劃,他是全然不知,就算這次沒犯到胡修吾身上,他早晚也會暴露。”
“按照他們的計劃,四張狂·禍根苗沉衝的能力,會持續在胡傑身上發作,早晚會把他逼瘋,到時候他在龍虎山發狂,自然會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至於,胡修吾······”
徐四還未說個大概,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屏幕是馮寶寶的電話號碼,左右看看確實沒看見馮寶寶:
“寶兒什麽時候出去的?”
張楚嵐說道:“我剛剛見寶兒姐哼著歌出去了,可能是在外面閑逛吧。”
徐四不置可否:“寶兒有那個閑情雅致,八成是去埋人地點踩點了。”
“遭了,寶兒不會被龍虎山的道長發現了吧。”
徐四接通電話,還開了免提,電話那一頭果然是馮寶寶的聲音,馮寶寶開口就是求助:
“四兒,撈我!”
徐四真不想猜的這麽準,捂著臉十分無奈,不過慶幸的是,馮寶寶既然還能說出撈人的詞來,那說明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起碼對面能困住馮寶寶的人,有意願和他們交流。
徐三有些擔心馮寶寶的安危:“這是我們哪都通的員工,不知道她做了什麽,若有失禮之處,我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徐三當了白臉,徐四自然的充當了紅臉的角色:“小子,她腦子雖然瓜了點,但好歹也是我們哪都通的人,你確定要在龍虎山上動公司的人嗎?”
馮寶寶還在那一頭不服的說道:“四兒,我腦子一點也不瓜,我只是失手了。”
你現在說出這話就不精明!
徐四和張楚嵐在心裡瘋狂吼道。
徐四打了個哈哈:“兄弟,你聽到了吧,這就是個憨大姐。”
對面的交流的人換了一個,是個男聲,語氣倒是聽不出來什麽怪罪的意思:“你們來一趟吧,來乙白虎的場地。”
“帶著張楚嵐一起。”
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
月色之下,張楚嵐等人就匆匆奔向,白日作為乙白虎組比試場地的競技場。
深夜的競技場陰影重重,寂靜清冷,與白日時的火熱場景截然相反。
沒有路燈,競技場內漆黑一片,幸好今日月光還算明亮,幾人又都是異人,這點微光已經足以讓他們看清場內的情況。
空曠的廣場內,馮寶寶被繩子捆住,躺在了地上,無神失落的望著夜空,嘴唇嗡動。
一副一個月都沒有放過假,生無可戀,消耗殆盡的社畜模樣。
張楚嵐剛剛趕到,見到這幅模樣的馮寶寶,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失落的馮寶寶,便擔憂的說道:
“寶兒姐,你沒事吧?”
“完了,完了。”
馮寶寶抬頭,泫然欲泣,被人欺負後,可憐巴巴的模樣。
“完了!張楚嵐,我不是他的對手,你拿不到天師了。”
張楚嵐沉默了一陣,隨即無奈的吐槽道:“我可謝謝你,都這時候了,還在考慮這個事。”
果然,探尋自己過去,在馮寶寶心裡是永遠的第一,比自己的安危還重要。
張楚嵐在心中哀歎一聲,但隨即就換了一副熱情的笑臉,面對站在一旁一直默默打量他的胡修吾。
張楚嵐一副崇拜的粉絲模樣,和胡修吾套著近乎:“哎幼,您就是胡修吾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們都是哪都通,包括地上那個,和您的哥哥還是同事呢。”
看著張楚嵐市儈的模樣,胡修吾反倒會心的笑了起來:“這副心機,倒確實和懷義老師有幾分相像。”
懷義老師?這人確實和爺爺有聯系。
之前胡修吾打電話過來,讓他們來乙白虎來領人。
可是,張楚嵐的性格怎麽可能老老實實,說讓過來就過來,當然要找幫手了,他是先去找了張靈玉,想要讓張靈玉幫忙把人領回來。
在龍虎山的地界,天師的關門弟子說話總是有點力度的。
他們到時,白天剛剛認識的王也道長也在,不過他不是來找張靈玉的,而是來拜見老天師的。
張靈玉和天師住在一個院子,所以雙方正巧碰在了一起。
說是巧合,其實也不是,張楚嵐是來說馮寶寶的事,王也的借口也是這件事。
天師一聽,是胡修吾抓住了張楚嵐的打手,然後讓張楚嵐去領人,便哈哈一笑,讓張靈玉不要去管這件事,讓胡修吾和張楚嵐他們兩個自己去解決。
天師既然已經發話,張楚嵐也就只能和徐三徐四先來到乙白虎。
不過,天師敢讓他們自己解決,那就是有他們不知道的把握。
天師的話張楚嵐還是多少信一點,
他很清楚,這羅天大醮就是天師為讓他回歸龍虎山而設立的,若非十老中的王藹,呂慈從中作梗,不會有這種麻煩。
既然如此,天師不會畫蛇添足,在張楚嵐還未過複賽時,就找人弄個陷阱,沒有這個必要。
但猛然聽見胡修吾親口承認自己是張懷義的弟子,張楚嵐還是有些吃驚的。
難道說,天師放心我們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天師難不成和爺爺其實是有聯系的?
他們老哥倆玩的這麽大?
在張楚嵐腦筋飛速旋轉時,胡修吾垂手向下,凝視著張楚嵐,歎了一口氣:
“老師臨死前,仍希望你能夠永遠不要踏足異人界,可惜總有人想要挑動風雲,你的安生日子一去不返了。”
徐四挑了挑眉:“哦,怎麽說修吾你早就知道楚嵐了。”
“不錯,”胡修吾坦然承認,“老師曾經跟我提起過楚嵐的存在,只是他不允許我去找他,擔心我的出現,我把他帶入漩渦。”
“你們也不要瞎猜了,沒錯,我就是當年徐翔和馮寶寶看見的那個人。”
“方新生?”
“是,”
胡修吾輕笑道,“幸好方爺幾年前就走了,要不然讓他知道自己做的最後一件作品,人家一眼就看穿了,恐怕要給他氣死。”
張楚嵐急切的說道:“當年八仙山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提起他爺爺的事情,他多少有一點關心則亂,少了些定力。
說到底,張楚嵐還是一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而已。
胡修吾說道:“老師感覺到了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想要將甲申之亂的事來個了結,先去闖了唐門禁地,引出了唐門門主楊烈。”
還順手帶出了丹噬圖錄,讓我能救下朵兒。
“又在津門八仙山故意露出蹤跡,讓還在惦記著八奇技的人,都來找他,好讓他一波帶走。”
張楚嵐低頭微眯雙眼,將自己的眼神遮掩住:“又是唐門。”
胡修吾的褲腳被人扯動, 是馮寶寶不知何時提起了鐵鍬,像是一條毛毛蟲蛄蛹到了胡修吾腿邊,雙眼放光的望著他:
“怎麽說,你知道我的來歷了?”
胡修吾搖搖頭:“我是後來看見了你的照片,才猜到了你的事情,師傅帶我去找懷義老師,只是為了解決我身體的隱患,並非為了探究甲申之亂。”
“而且,就算老師想對我說,也說不出來,老師似乎身上帶有某種禁製,平常時偶爾提及曾經的經歷,但卻從來沒有提到過了甲申之亂。”
“所以你問我也沒有用。”
馮寶寶的神情頓時落寞下來,不在搭理胡修吾。
胡修吾說道:“你們也不用猜我的目的了,我這次參加羅天大醮,就是還懷義老師的救命之恩。”
“我會把他送上羅天大醮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