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墨筋柔骨的第一高手白鴞梁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甚至還滅掉了墨筋柔骨滿門,
他自己就是墨筋柔骨,最後一位傳人了。
梁挺將墨筋柔骨改良,在自己體內植入機關術製成的觸手,
既無堅不摧,又如毒蛇般詭異難擋。
世間只有梁挺,才有改良後墨筋柔骨的秘籍,
而梁挺是當年甲申之亂的罪魁禍首,全性掌門無根生的護衛。
‘不可能,不是說梁挺死於唐門的高英才的手裡嗎?’
‘不對,當年說梁挺已經死了的,可是無根生的結義兄弟許新,董昌,
沒準就是無根生讓他們說梁挺已死的。’
‘這是個陷阱!是無根生設下的陷阱!針對我們的?’
高老三越想越害怕,越怕越愛想。
越是全性老人,越是知道無根生的可怕。
那種能夠看破你的內心,比你自己還了解你自己,
找到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欲望。
找到你自己發了瘋都找不到的前路,甚至還能夠在後面推你一把的人。
這樣的人躲在暗處算計你,你不覺得害怕嗎?
高老三已經方寸大亂,隻覺得這八仙山危機四伏,
這裡只有一個梁挺的傳人嗎?
谷畸亭是不是也躲在暗處,
又或者··
無根生是不是也來了。
‘跑,不能在耽擱了,這就是個陷阱,張懷義只是個魚餌!’
高老三心裡臨陣脫跑的念頭,越發強烈。
就連被修吾繳獲的三屍針也顧不上了,轉頭就跑,
至於其他全性的人,他們的死活管他何事。
在一定程度上,他還真猜對了,這確實是一個陷阱,
只是,這不是無根生設下的,
他高估他們自己了。
張懷義即是誘餌,他也是陷阱,他就是吞噬掉他們的黑洞。
高老三沒有想明白,
所以他死了。
在修吾擊敗高老三之後,
張懷義似乎是解開了某種心結,火力全開,將圍住他的這幾個自然門宿老都擊殺在地。
剩下的全性中人都已心神失守,
比張懷義預想中還要簡單,就被他處理掉。
現在,場上還能站著的,就只剩下唐門門主楊烈了。
而張懷義的腰間也中了他一記丹噬。
不多時,楊烈的腰間和胸口突然爆裂開。
唐門門長楊烈身亡。
唐門丹噬,失傳了。
見敵人都已失去戰鬥力,修吾控制符條重新纏回身上,順手就將三屍針插在腰帶上。
然後,定在原地,壓製三屍。
神鬼七殺令,入門簡單,難就難在,如何收功。
如何讓自己躁動的三屍,重新沉睡,退出泥丸宮。
如果不能成功將三屍退回身體內部,修煉者就會變為一個貪財好色,還暴躁易怒的小人。
所以修煉神鬼七殺令對靜功有極高的要求,
而修吾天生就可以就對靜功有極高的天賦,靜功的修為達到了最高境界:
舍念清淨,斷念舍欲。
呼~
修吾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七情抽離,無思無欲,
三屍沒有了食物,便退回了修吾的體內。
等他再睜開眼睛後,
唐門門主楊烈已經死了,張懷義也躺在了一顆大樹下。
“老師!”
看見張懷義的樣子,
修吾趕緊跑到他的身邊, “老師,你沒事吧。”
張懷義說道:“咳咳,沒事,就是中了楊烈一記丹噬。”
“怎麽會這樣,我記得您可以解開丹噬的呀?”
“老了呀,我先天之炁已經耗盡了。”
“不會的·····對了,高老三說過,他的三屍針是錦鱗蚺的尾骨做的,那他那裡很可能有可以,解百毒的分水珠。”
修吾說完就要去翻高老三的屍體,卻被張懷義一把拽住了。
“咳,咳,沒用的,丹噬可不是靠藥石就可以救回來的。”
張懷義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修吾,在心裡想到:
‘師傅,說的沒錯,我心裡確實有賊呀!’
其實他本來不用雷法,就可以將這些來找他的人全部解決掉,
但是他還是用了一招雷法,造出了不小的聲響。
為的,就是將修吾吸引過來,
明明已經知道了修吾的本性,但是他還是想要試探修吾一下,
看看他到底和全性有沒有關系,
看他到底對八奇技有沒有覬覦之心。
一旦修吾起了絲毫的雜念,張懷義就會將修吾,一起帶走。
張懷義說道:“孩子,我沒求過你什麽,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您說。”
“一會丹噬發作後,殺了我,我怕我熬不過那滋味。”
“好!”
修吾沒有拒絕,
“去找那高老三的屍體吧,看得出來那三屍針和你很合適。”
“是,”
修吾找到了高老三的屍體,在他的腰間,翻到了三屍針的針囊,又從針囊上面的口袋裡,找到了一顆分水珠。
對於高老三的死,他並沒有什麽感覺,他本就情感少而純粹。
他的情感只夠分配給身邊的人,陌生人對他來講,毫無意義。
修吾回到張懷義的身邊,盤腿坐下。
········
“這是,一氣流和自然門的門長,還有各門派中的宿老,”
徐翔看著一地的屍體,極為震驚,
這些人並非無名之輩,他們個個都是異人中的翹楚,但是如今都死在了這裡。
“那裡,有血滴味道!”
一個穿著棕色外套,軍裝褲,長發及腰,說著一口四川話的三無黑長直美少女,指著另一條路說道。
“阿無,跟我來。”
徐翔帶著馮寶寶,順著馮寶寶指著的地方趕去。
順著馮寶寶指的方向, 兩人來到了血腥味的盡頭,
徐翔帶著馮寶寶躲在暗處,
他看見了一具屍體,還有一個年輕人坐在了一個老人的身邊,那老者似乎已經身受重傷。
“只有兩個人!就兩個人就將這津門高手一網打盡了嗎?”
突然,半倚在樹乾上的老人看向徐翔和馮寶寶隱藏的地方喝道:
“出來吧!還想躲到什麽時候!”
聽見老人的斷喝,年輕人立刻站了起來,警惕的看向徐翔和馮寶寶。
既然已經被人發現了,徐翔也就不在隱藏了,帶著馮寶寶從暗處走了出來。
“沒想到,還有人對我感興趣,你們是·····”
“馮,馮寶寶!”
“老爺爺,你曉得我是哪個!?”
馮寶寶聽見了張懷義的話,從剛才開始一直面無表情的她,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與焦急。
“天意呀,沒想到,我臨死前還能遇到你。”
張懷義感慨道,忽的又看向了修吾:
“建國,我這裡不需要你了,你走吧,你以後的路還長,不要卷進上一輩的事情!”
修吾聽見懷義老師叫自己建國,就是到他不是很信任眼前的人,
或者說,是不信任那個中年男人。
修吾很聽話的說道:
“是,您保重。”
對著張懷義深鞠一躬,感謝他的活命之恩後,便轉身離去。
徐翔看著修吾的身影喊道:“等以哈!”
“別去找他!只要你還想知道馮寶寶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