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娛樂圈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心理問題,不管在人前表現的多麽陽光可愛、善良正直,可本質上都是追名逐利的虛榮動物,真實的模樣恐怕連他們自己都難以直視。
聽慣了那些或誹謗或真實的傳聞之後,是個人都會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在看到權恩菲如此瘋魔的狀態後,在場的眾人還是被嚇了一大跳。房東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畢竟遭受攻擊的是他的母親,“你這個瘋子在幹什麽,居然對一個老人動手?”
權恩菲仿佛全然聽不見一樣,只顧著用手扯老太太的頭髮,拿指甲抓對方的臉,口中還不斷地咒罵,“去死吧,你這卑賤的下女,勾引我兒子的放浪東西,今天屬於你的報應要來了!”
老太太的口罩被抓得掉了下來,雖然她的皮膚已經非常松弛,上面還刻滿了皺紋,但臉型和眉眼仍然能看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來。白冬因為剛過來得緣故,此刻站在眾人的對面,所以他立刻就鎖定了站在人堆裡的崔瑞娜。
隨著他的注視,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盯著崔瑞娜的臉猛看,唯獨她自己沒察覺到任何問題,“你們忽然怎麽了,都盯著我的臉看什麽?”
網上曾經有過一項很火的活動,叫“尋找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口基數足夠大,所以找到兩個長相相近的人十分容易。從遺傳學的角度來看,人類的臉型本來就很有限,如果再搭配上高明的化妝技術,完全可以使得本就差不多的兩個人更加相像。
但即便如此,崔瑞娜和房東的母親也長得太像了,哪怕有著半個世紀的年齡差距都如此,可以想象她們若在同一個年紀時容貌該是何等的接近,“像,太像了。”
“別管那些了,快拉開這個瘋女人,救救我的母親啊。”房東衝上去識圖拉開權恩菲,卻驚訝地發現沒有拽動,自己一個身強力壯的大老爺們居然不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的對手。
白冬已經察覺到有大問題了,深知不能任由權恩菲再這樣繼續下去,趕緊跑過去架住權恩菲的胳肢窩把她抱了起來,並且死死禁錮住她亂揮的胳膊,“喂,你清醒一點。”
“別碰我,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無恥的下女!”權恩菲還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被架開了還死死瞪著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仿佛彼此有不共戴天之仇。
“哪裡跑出來的瘋女人,竟然在我家裡撒野,我一定要把你告上法庭。”房東氣得不行,想直接給權恩菲兩下,卻礙於白冬擋在他的身前無法動手。
“金燦民,你這個惡毒女人與野男人生下的野種,和你的下流母親一樣無恥,鳩佔鵲巢還有臉稱這裡是你家。”權恩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她連句西八都不會說,現在卻能出口成髒。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房東金燦民驚訝地問道,他並不認得眼前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泄漏過自己的個人信息。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成了孤魂野鬼,哈,你活著都奈何不了我,現在死了又能怎麽樣……哈哈哈。”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不知道又是發什麽瘋,原本還捂著臉直哼哼,可聽了權恩菲的叫罵之後卻忽然囂張地大笑了起來。
“沒錯,你是我殺的,你老公是我殺的,連你兒子都是我殺的,這個忤逆子也確實是野男人的種,可已經過去了五十年,早已經不在刑事追訴期內了,就連法律都製裁不了我了!”老太太笑得面目猙獰,
比惡鬼更加恐怖。 “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金燦民崩潰了,雖然幾十年的相處,讓他十分清楚母親涼薄又狠毒的個性,但面前的這個女人依然讓他感覺陌生。
“事情還得從五十多年前的一個雨夜說起。”權恩菲似乎累了,坐了下來給眾人講起了一個故事:
戰爭剛結束不久,遷徙往南方的人漸漸回到了故土,有些人找回自己的房子,但更多的人還是成了流離失所的災民。漢城的金氏一家生活還算不錯,在一個雨夜被表親家的女兒找上了門來,請求他們接濟一段時間。
金家的少爺叫金大友, 跟這個叫張佳人的女孩年紀相仿,又加上女孩一直表示不奢求別的,只求能吃上一口飽飯,甚至給他們家裡做下人都可以,金家人覺得可憐就收留了她。
頭幾個月還沒什麽,可不久後金家的夫人金閔氏察覺到家裡總是丟東西,偷偷留了個心眼之後,發覺竟然是平時一直表現得勤快質樸的張佳人手腳不乾淨。她偷了東西拿出去賣,換成了錢就去大學路那邊看話劇吃甜品,靡廢無度。
這種事情顯然是不可接受的,金閔氏當機立斷把這丫頭趕了出去。
金家的人原本以為一切都到此為止了,卻不想第二年開春張佳人又回來了,並且懷裡還抱著一個不足一歲的男孩,聲稱是她和金大友的兒子。
這種事情其實很容易被拆穿,因為親子鑒定在那個年代也不算稀奇,花點錢去醫院就能做。然而這個女人耍了一個花招,在其他人的面前死咬著說孩子是金大友的,卻又在背地裡偷偷找到金大友說孩子是他父親,也就是金家老爺的。
舅舅跟外甥女亂來,傳出去可不得了,金大友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又著實被張佳人那有恃無恐的態度給唬住了,所以他為了保全當時在市政上工作的父親的清譽,最終自作聰明的選擇了配合,表示孩子就是他的。
在那個特殊年代,連同一個姓的人都不能結合,更不要說是表親了,金家的人不可能把兒子送去坐牢,隻得捏著鼻子認了。張佳人雖然不能和金大友結婚,但她順利地住回了金家,直到金大友後來找到了另一半也依然是這個家裡另類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