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娜每天還是跟往常一樣正常上課放學,向老師打聽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表現,但回到家之後她再也不跟以前那樣,進門就抱著母親的腿撒嬌,鬧著要玩手機或者看電視了,都是一個人躲進小房間裡呆著。
李寶楨非常擔心女兒的狀況,就偷偷在孩子的房間裡安裝了監控攝像頭,想要知道促成這種改變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安裝了攝像頭的當天晚上他就發現了異常,女兒居然一個人在房間裡說話玩耍,那畫面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朋友陪著她似地。
李家的家境很好,哥哥在市政府規劃局做副司長,弟弟自己開了一家連鎖餐飲公司,分家後都各自買了新房子。這棟位於三清洞的大平層公寓非常寬敞,所以李友娜從小就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和父母分開來居住。
前陣子流行兒童帳篷,李寶楨就女兒給買了個小小的印第安帳篷支在臥室裡,李友娜和他至交好友的女兒劉恩智很喜歡鑽進小帳篷玩過家家的遊戲。畫面中妻子前腳整理好被褥離開房間,後腳女兒就掀開被子爬起來,鑽進帳篷一個人玩了起來。
換做幾天之前,李寶楨可能會覺得女兒真可愛,但如今看著這一幕,他隻覺得驚悚。女兒的表現,就像是好友從未離開似地,一邊玩一邊咯咯笑個不停,手裡還拿著劉恩智生前最喜歡的毛絨玩具。
盡管覺得有些殘忍,但李寶楨還是在第二天早上認真地和女兒談心,說她的小夥伴已經去往另一個世界了,讓她不要在晚上做奇怪的事情。但女兒的表現超出了他的想象,一直追問他是怎麽知道她晚上玩過家家的,還用一種令他陌生得眼神看她。
妻子嘗試了各種方法,隻想讓女兒回復正常,甚至不惜把劉恩智中秋那天帶來家裡的毛絨玩具丟掉,但最終適得其反,李友娜的舉止比先前更加叫人不解了。
李寶楨懷疑女兒是目睹好友慘死的畫面心靈受創了,覺得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就放下公司的業務帶著女兒去各大醫院檢查,但核磁共振現實大腦沒有問題,心理醫生也沒分析出任何毛病,白白浪費他的時間和精力。
最後也不知道是聽哪個親戚說的,孩子這種症狀可能是中邪了,目睹死亡的人總是容易被髒東西纏上。李寶楨不信這些,但病急亂投醫的他還是帶著孩子去了個有名的神堂,希望神婆能幫忙解決她身上的問題。
這一次情況發生了變化,去醫院做檢查什麽話都不說的李友娜,在下車的瞬間就哭鬧了起來,死死抓住車門把手,不管如何勸說都不願意進入神堂。
李寶楨不得已,讓妻子看著孩子,他去裡面把神婆請出來,結果還沒等他和神婆商量好,就接到妻子打來的電話,說孩子咬了她一口獨自跑到大路上去了,讓他趕緊出來追孩子。
經過這件事,李寶楨就明白了,孩子還真是遭遇了邪祟入體,被不乾淨的東西影響了,但他又不敢逼迫得太過分,擔心那東西狗急跳牆對孩子不利。
畢竟出了那麽大的事情,李寶楨肯定要和哥哥說得,所以李寶棟也知曉這件事。他也不信神鬼之說,但弟弟都那麽堅持了,他也只能當做是真的。
“老二家的事情先不急,從中秋到現在已經過去小半年了,真能解決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功夫,你還是把咱們女兒的事情先處理好了再說。”方敏荷也心疼李友娜身上發生的事情,但那終歸是別人家的孩子,不及自家的親閨女重要。
“我知道的,
這不就是正好聊到了,提一嘴麽。”李寶棟聳聳肩,他知道老婆跟老二家的媳婦不對付,這時候只能尷尬地小小,“那個白冬不是咱幼甄的男朋友麽,打電話讓他跑一趟就是了,又不會多麻煩。” “是朋友,不是男朋友!”李幼甄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雖然她自己最近經常在臨睡前幻想一些不著調的東西,可心裡卻十分清楚,人家白社長只是拿她當小孩看的。
“說就說,你臉紅什麽?媽媽也是從那個時期過來的,待會兒就教你決勝良方,保管把他拿下。”方敏荷忍不住戳了戳女兒的臉蛋,跟熟透了的蘋果似地。
“你們娘兒倆,非要在我這個當爹的面前談論其他男人,真的合適麽?”李寶棟還是非常開明的, 覺得女兒現在十九歲了,就應該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只要對象不是人渣就可以了,反正又不是立刻就要結婚。
白冬並不知曉隔著兩個街區的一家人,已經把他當做未來女婿的後備人選了,他正和面前的女人大眼瞪小眼,“權小姐,咱們就見過一次面,是什麽讓你覺得我是如此地值得信任,居然跑到我這兒來說凶殺案的事情?”
“除了您,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若論信任,權恩菲當然最信任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但他們畢竟都是普通人而已,真的被卷進來很難說會產生什麽後果,“上一次見面後,我就知道您不是普通人,所以請幫幫我吧。”
白冬撓了撓頭,這女人進門之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陣連珠炮,說她去了崔瑞娜之前租下的房子,然後碰巧聽到了房子裡發生了凶殺案件,而殺人的凶手就是上次見過的房東金燦民。她來找到這裡,居然是希望自己和她一起去揭露凶案的真相,順便幫死者收斂屍體,“權小姐,我還是覺得你直接去報警比較和誰。”
“但我沒法解釋自己是如何成為案件目擊者的。”權恩菲攤開手。
“那麽,你時如何到現場,並且旁聽了一切的呢?”白冬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權恩菲不敢報警卻來找他,說明在對方的心裡他能夠接受警方無法接受的東西。
“請您務必保守秘密。”權恩菲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她賭白冬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她相信那種感覺錯不了。下一秒,她伸出的手就變成了爪子,輕松一跳就掛在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