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這五年怎麽過的權國家並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剛剛熬過了三十年人生中最黑暗的五分鍾,別說男人借Wi-Fi痛苦,女人比男人更痛苦,如果沒有攝像機對著拍的話,她當時可能就什麽都不管了,先放進來再說。
這場戲拍完,白冬的情況還算好,拿濕毛巾擦了擦就穿回了自己的衣服,而權國家就不行了,趕緊坐車去旁邊的四季酒店,在金世綸的房間裡洗澡,晚上還有一場戲要拍呢。
等到她洗澡結束回來重新化妝做頭髮的時候,金世綸正在拍攝和吳部長的對手戲,她找了個椅子坐在外圍觀摩了起來。雖然人家的年紀很小,但隻論演技卻是三個女主角裡最出色的,值得她靜下心來仔細觀摩。
“喂,大嗎?”韓恩靜本來坐在最前面的,但是扭頭跟助理小聲說話的時候看到了後面的權國家,立刻搬著小板凳湊了過來,開口就是老色孽份子了。
“姐姐,大家都是職業演員,別說這麽不職業的話好嗎?”權國家丟了一個衛生眼過去,她本來還有跟韓恩靜別苗頭的意思,但那天晚上跟金世綸夜談之後確認自己是三個人裡戲份最多的,心態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
“嘖,說說嘛,我剛才可是聽人說了,之前你站起來的時候腿肚子都直打顫。”要是一般人韓恩靜還沒那麽好奇,但白冬顯然不屬於一般人的范疇。
白冬跟很多女人都傳過緋聞,特備是權恩菲和金世綸兩個人,一個經常跟他去酒店,一個乾脆在他家裡住了十幾天。有一起去醫院的金玟靜,有送花上門的崔瑞娜,再往前一點還有樸志妍和艾悠這對親故,這些跟他私交甚密的女人,彼此卻沒什麽矛盾,以至於傳出了他給邪術的奇葩傳聞來。
韓恩靜雖然曾經遇到過靈異事件,也聽那個神婆說過白冬真的有神氣,但她覺得在女人這件事情他未必是給人灌迷魂湯,多半是天賦異稟,著名的俄國妖僧拉斯普丁就是這個類型。
“西八。”饒是權國家從小到大一路上的都是女校,家教也特別嚴苛,聽到這種話也忍不住罵了一句涵國的國罵。當時她確實有些站不穩,但那是因為拍動作戲給累到了,“就那幾個人在場,可別給我抓到是誰在背後亂嚼舌頭根。”
“那你就是承認了?”韓恩靜瞪大了眼睛,光是蹭蹭就能叫人腿肚子打顫,要是來真的豈不是要大通任督二脈飛龍上天啊?某種程度上講這已經是超能力了。
“哎呀,我解釋不清了。”權國家很惱,她確實覺得白冬很特別,可今天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而且也只是演了一場對手戲而已。很多演員在戲裡好得不得了,戲一結束連電話號碼都直接刪了,在其他場合碰巧遇上了也跟陌生人一樣,“姐姐真想知道,找咱們金大編劇去給你加戲去。”
“去就去,你以為我不敢麽?”韓恩靜完全不在乎地說道。
兩個人都是大器晚成類型的,出道當偶像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出頭了,現在完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說起小話來自然不會像十代的小女生那樣放不開。
白冬無疑是帥的,哪怕跟娛樂圈裡的那些小鮮肉比他也依舊佔據優勢,對於女人來說光這一點就足夠了。大家都是阿偉,跟梁超偉來真的,女演員就趕走果替親自上場,跟曾知偉來真的,女演員就落下心理陰影精神失常。他沒有這麽過硬的顏值,兩個女人肯定也沒那麽好的心情聊天。
當事人之一的白冬此時此刻正在一樓的吸煙亭抽煙,
剛才差點就失控了,讓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但心裡的那團火一旦死灰複燃,想要再滅掉就難了。好比一個戒煙的人,一直不抽也沒什麽難受的,可忽然哪天撿起來嘗了一下味道,就會變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喂,已經好了嗎?嗯,我就來。”煙抽到第二支,金世綸忽然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要轉場去小公洞酒吧街那邊去拍攝了,他連忙把半支煙按滅往停車場走。
第二場戲按照電影情節的時間順序應該在下午那場戲的前面,但因為需要夜間拍攝,就被放到了最後面。這邊還在拍攝的時候,那邊就已經開始布設場景了,主要是打光需要反覆調整, 現在那邊已經忙完了,這邊的人過去正好。
隔著兩個多小時後再見面,白冬止不住地有些尷尬,反而是擦腿擦了老半天的權國家表現得十分坦然,還朝他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在嘲笑他像個青春期的少年。
“白冬,待會兒拍完了戲沒事吧?”韓恩靜主動走過來,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金世綸就在邊上,看著老大姐裝作無意地伸手,與某人產生肢體接觸,嘴角止不住地抽動了一下。
“沒事是美食,但……”白冬其實是有事的,但那些事情沒一件可以擺在名面上說,而別人的眼裡他連花店都交給韓敏熙搭理了,肯定每天都無所事事。
“那就行了,待會兒拍完了這場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喝一杯,我把忙內也叫過來。”韓恩靜不由分說地幫他做主了,也不管他到底樂意不樂意,“兩位大明星也一起吧。”
“我沒問題。”權國家點了點頭,她還挺喜歡喝酒的。
“我就算了,明天還要早起乾活呢。”金世綸不是不喜歡喝酒,而是她除了要拍戲之外還同時身兼編劇和副導演的職務,喝酒影響到明天的狀態就得不償失了。
“呀,都過來準備了,拍不好就給你們一遍一遍地拍,我倒看看你們怎麽喝酒。”李容弼就在不遠處,清楚地聽到了這邊商量著下班去喝酒,不過他沒有硬要往裡湊,年齡上差距太大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解不了壓,只會積累壓力。
“各部門準備,第三幕,第四場,第一條,!”人員就位之後,李容弼拿著小喇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