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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一百二十七 文官培養目標(2合1)
“解元郎,今日秋高氣爽,天氣沒那麽炎熱吧。”

 以胡濙四朝元老的老辣,自然能看出沈憶宸那細微的表情變化。

 如果說成國公朱勇在今年初,權勢達到了個人的巔峰,那麽王振這幾年更是成為了天花板級別的存在,滿朝文武都得避讓三分。

 得罪他的後果,下場會更慘很慘。

 “回大宗伯,晚輩行路了一段時間,所以有些燥熱。”

 沈憶宸找了個借口遮掩過去,論城府他自然是比不上胡濙這種官場老油條。但也不能被區區一句話給嚇住,簡單就讓對方看穿自己內心所想。

 同時回過神來,沈憶宸覺得那日茶樓對話泄露的可能性不大,否則現在就不是胡濙跟自己這般談話,而是被錦衣衛給找上門來了。

 “既然如此,解元郎就到屋內喝口涼水解解渴吧。”

 說罷胡濙抬手示意沈憶宸進入正廳。

 “謝過大宗伯。”

 沈憶宸拱手致謝,跟在了胡濙的身後走入正廳坐下。

 古代的涼水並不單純是現代意義上的冷水,而是把冰飲也稱之為“涼水”。

 所以入座之後,仆人很快就端上來一杯冰酸梅汁,這也是沈憶宸來到明朝一年多,第一次品嘗到這個時代的冰飲。

 不愧是部院大臣,哪怕以節儉號稱的胡濙,府上隨便一杯尋常的飲品,對於百姓而言也是奢侈之物。

 “解元郎,現在涼爽些了嗎?”

 “清涼透徹。”

 沈憶宸放下手中酸梅汁,恢復到了以往的淡然神情。

 看著沈憶宸這麽快就平穩下來,胡濙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點頭道:“難怪敢招惹王公公,解元郎確實有幾分膽識。”

 “晚輩愚鈍,還請大宗伯明示。”

 這般信息不對等的交流方式,給了沈憶宸很大的心理壓力,同時也容易讓胡濙處於一種掌控地位。

 想要打破這種局面,就得開門見山了解對方的意圖才行。

 “你在應天府與求樂(劉球的字)之女的事情,我已經得知了。”

 說實話,當這句話出來,給沈憶宸帶來的危機感,比茶館泄露還要大。

 畢竟茶館罵了聲“閹賊”被人聽去,至少還能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而自己在應天府與劉婉兒的關系,京師目前除了陳青桐外,就只有周敘知道,胡濙如何得知的?

 看到沈憶宸面色凝重,胡濙開口告誡道:“解元郎還是年輕,心中所想都寫在臉上了,日後在官場切記要喜怒不形於色。”

 “解元郎也毋需擔心,老朽是從周翰林那裡得知的。”

 “晚輩冒味問一句,不知周大人為何會告知大宗伯此事?”

 沈憶宸並沒有放下心來,因為他想不到周敘要告知胡濙的理由,如果單純是大嘴巴的話,那就更壞事了。

 一個大嘴巴知道自己隱秘的事情,堪稱後患無窮。

 “翰林官雖然清貴,但卻並無多少實權,想要保住求樂之女,周大人只有找老朽出手。”

 明代翰林院官員,在沒有加大學士頭銜進入內閣或者六部前,基本上就是乾些修書撰文的工作。想要把手伸到應天府,去護住一名罪臣之女,說實話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敘找幫手沈憶宸能理解,不過他不明白,為何會找胡濙。

 “好奇老朽為何會出手幫忙對嗎?”

 胡濙仿佛能時時刻刻看穿沈憶宸心中所想,還沒等他提問就自己先說了出來。

 “是的,晚輩感到不解。”

 “因為求樂是我的弟子。”

 說完之後,胡濙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聽到這話,那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原來他們兩個是師生關系。

 同時沈憶宸繃緊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至少這意味著胡濙,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

 其實胡濙跟劉球,還不止普通的師生關系那麽簡單,兩人曾經同在禮部共事過,並且胡濙十分看好劉球,還推薦他侍講經筵。

 所謂經筵,就是為皇帝講論經史的禦前講席,稱得上半個帝王師。

 要知道能接近皇帝身邊,都是多少官員夢寐以求的好事,能為皇帝講書成為半個帝王師,那好處更是無需多言。一旦給皇帝留下好印象獲得賞識,就意味著仕途踏上了一條飛黃騰達的超級捷徑。

 事實上劉球也是靠著侍講經筵,進入了翰林院這個“儲相”之地,成為了翰林侍講。如果不是得罪了王振,很有可能日後加大學士頭銜,步入六部乃至內閣。

 由此可見,胡濙對於劉球是多麽的提拔看重,簡直為他開辟了一條青雲之道。

 “晚輩無知,沒想到大宗伯與劉翰林乃師生關系。”

 “那都是永樂年間的舊事了,你不知也很正常。”

 胡濙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其實老朽還應該感謝你,如若不是解元郎的相助,可能時至今日我都不知求樂女兒的具體下落。”

 “劉翰林乃國士,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不,世人稱讚求樂者數不勝數,如同解元郎這般敢於直面強權出手相助的,卻寥寥無幾。”

 “在老朽看來,解元郎才當得起浩然正氣這四字。”

 “大宗伯過讚,晚輩擔當不起。”

 望著沈憶宸這謙虛模樣,胡濙卻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老朽承蒙先帝信任輔佐聖上,現今已年到古稀,朝堂之事逐漸力不從心。年初向聖上乞致仕不允,也不知還能肩負先帝所托幾時。”

 “如今楊元輔(楊溥)也處於乞骸骨狀態,老朽退下之後,當年的托孤五臣就只剩下英國公一人,恐獨木難支。”

 “未來朝堂之上,需要解元郎這般文人風骨重振朝綱!”

 胡濙沒有點名道姓,卻已經把話給說的很清楚了。

 那就是隨著太皇太后張氏駕崩,內閣大臣“三楊”逝去,如今朝堂之上已經形成了王振一家獨大,再無壓製他的重臣。

 歷史上也確實如此,正統九年隨著內閣首輔楊士奇病逝,楊溥處於半退休養病狀態。其他閣臣諸如馬愉、曹鼐、高穀等人,都是屬於後進之人名望不高,完全無法與王振抗衡。

 從而導致宦官勢力一家獨大,形成了事實上的專權。

 宦官專權的危險,相信沒人會比文官更懂,畢竟這兩大勢力在封建時代爭鬥了不下千年。

 如今的內閣群臣能力不足,那麽只能把眼光放長遠,去考慮培養後起之秀,未來文官集團才能翻盤。

 並且這個新人要才華橫溢,不能是庸碌之材,還得與宦官王振處於對立面,否則到時候牆頭草倒戈一擊,那比不培養的危害還要大。

 胡濙上書致仕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年輕官員跟士子中尋找目標,直到沈憶宸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應天小三元案首、順天鄉試解元,這兩大科舉頭銜,意味著才華橫溢。

 勳戚之後,還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願意幫助罪臣之女,意味著大義稟然,不會屈服於王振的權勢。

 最後就是周敘、王英、泰寧侯等人的稱讚,展現了沈憶宸長袖善舞的能力,不會是死讀書的呆子。

 種種方面考量下來,沒有比沈憶宸更合適的培養人選。

 “大宗伯的盛讚,晚輩真是不勝惶恐。”

 沈憶宸面對胡濙這般露骨暗示,並沒有顯現出激動欣喜的模樣。

 相反,他依舊謙虛,甚至是回應的有些冷淡。

 原因很簡單,就連成國公這位親爹扶植,他都不想成為成國公府的一塊磚瓦。

 如今會願意成為文官集團手中,一把對付王振的刀嗎?

 就算日後要與王振為敵,那也是沈憶宸站在家國大義角度上去對抗他,而不是背後有著一群文官大佬們操作,讓自己成為傀儡。

 沈憶宸的這番平淡回應,著實讓胡濙有些驚訝,他本以為這種年輕小生的想法,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

 並且最開始的那幾句對話,也是胡濙的刻意試探,他就想看看沈憶宸的反應如何,結果也確實不出所料。

 為何短短時間之內,此子就如同變了個人般,讓人捉摸不透了?

 “解元郎過謙了,在老朽看來,當擔此重任。”

 胡濙更為直白的拋出橄欖枝,他感覺這種好事,沈憶宸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畢竟站在古代的角度上看待,文官就代表著正義,代表著尊貴。沈憶宸科舉走的也是文官之道,雙方利益沒有任何衝突的地方,助力仕途為何會不答應?

 說實話,沈憶宸也很心動,如果沒有歷史的上帝視角,成為文官集團的培養對象,確實充滿了誘惑。

 但是很可惜,沈憶宸知道胡濙正統九年致仕,遠遠沒到他仕途的終點。相反他可能自己都想象不到,未來還有著十九年的官場生涯!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打倒了王振,胡濙也退不下去。沈憶宸頭上永遠頂著一個,在大義上無法反抗的老前輩!

 後世就連街頭的小混混都清楚,元老們不退位,年輕人如何上位,沈憶宸會不明白嗎?

 並且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大明的文官尿性,並不是沈憶宸心中真正的文人風骨。不出意外的話在未來,他會與腐儒的理念產生激烈的衝突。

 如果自己成為當今文官集團中的一員,日後利益被深度綁定,是否還有勇氣跟魄力去變革?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將來入朝為官後,以胡濙為代表的文官集團上疏策略,要求極力打壓武將官兵,來保證重文輕武的政策延續下去。

 自己身為文官集團中的一員,是該附議還是反對?

 亦或者要保障士大夫階層的權利,擴大文人士子免徭役、免賦稅的定額,空缺的稅收部分就從泥腿子身上玩命壓榨,沈憶宸又該如何面對?

 可能有些人會說,既然抱著以天下為己任的目標,自然就得反對這些政策。

 但問題是你反對所屬團夥的利益,就會被打上“叛徒”的標簽,從而成為群起而攻之的目標。

 用後世的一句話來形容,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

 並且權利這個東西,是自下而上的,孤家寡人就算位極人臣也是個空架子。到時候就算想要拉攏其他方勢力合作,也會因為身上“反骨仔”的標簽,紛紛避之不及。

 甚至可以想象個更極端的畫面,胡濙還沒有致仕,他身為有扶持之功的老前輩,站出來反對的話,沈憶宸是聽還是不聽?

 很明顯,如果日後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變這個世界,那麽身上就不能被打上任何團體的烙印,更不能讓自己頭頂還有著一個“太上皇”。

 沈憶宸雖走文官之道,但終究與大明的文官集團道不同,不相為謀。

 “晚輩尚且年幼,恐難以擔此重任,多謝大宗伯厚愛。”

 當這句話說出來,幾乎是明言拒絕了胡濙的拉攏,沈憶宸決定放棄這條捷徑靠自己。

 胡濙表面上不動聲色,瞳孔卻劇烈收縮了一下,表明了他內心的震撼程度。

 他真的完全想不到,沈憶宸會拒絕自己的拉攏扶植,明明這是樁百利而無一害的合作。

 不過話已至此,胡濙身為禮部尚書,自然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一名年輕後輩。

 所以他的語氣變得冷淡下來:“看來解元郎是有著自己的想法,那麽老朽也就不強求了。”

 說罷,胡濙就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端茶送客的意思沈憶宸懂,於是他站起身來,恭敬行禮後就找了個借口告辭。

 看著沈憶宸離去的背影,胡濙臉上表情無比複雜,他歷經四朝為官數十載,自認識人無數。

 今日到了最後,卻偏偏沒有看穿沈憶宸這個年輕人,到底想要什麽。

 離開尚書府,沈憶宸重重呼出一口氣,一方面是拒絕了如此大的誘惑,另外一方面,就是胡濙給了他很大的無形壓力。

 要知道沈憶宸之前深交過的京師官員,只有翰林院的周敘。相比較起來,周敘為人耿直、有著傳統士大夫氣節,加之對於仕途權勢並不癡迷,與他相處不用勾心鬥角。

 胡濙就完全不同了,每句話背後都蘊含著深意,甚至有著刻意試探施加壓力的嫌疑。

 而且沈憶宸也不敢像得罪勳戚子弟那般,去得罪胡濙這樣的托孤重臣,每句回答都得小心翼翼再三思考。

 哪怕拒絕對方的拉攏,也不能讓雙方關系出現很大裂痕處於對立面。所以這一番交談下來,並不輕松。

 回到成國公府,阿牛看到沈憶宸的臉色不太好看,於是開口問道:“宸哥,你去拜見尚書大人怎麽樣了?”

 “挺好的。”

 沈憶宸擠出一抹笑容,內心卻高興不起來。

 明明是想著趕過去抱大腿的,結果沒想到差點得罪人。

 早知道當時腦子裡面就不想著文人風骨這些玩意了,老實抱個大腿先躺平下來再說。

 “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怎麽好的樣子。”

 阿牛比較耿直,發現不對直接就說了出來。

 “可能是馬車坐的吧。”

 沈憶宸不喜歡馬車的顛簸,這點阿牛是知道的,當初從通州下船到應天會館,差點就沒有把沈憶宸給顛吐了。

 “那宸哥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好。”

 沈憶宸點了點頭,然後回到自己房間,坐在了書桌面前,腦海中思索著未來走向。

 沉默良久,沈憶宸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了“錢習禮”三個大字。

 當初在應天府的時候,老師林震著重強調了他在京師的三個人脈關系,讓沈憶宸千萬別忘記了恭敬拜訪。

 分別為當年會試座師禮部侍郎王英,房師翰林院掌院錢習禮,以及同鄉兼同年老友探花郎林文。

 禮部侍郎王英,沈憶宸已經在鹿鳴宴上接觸過,並且在對方那裡留下了極佳的印象,暫時不用著急拜訪。

 至於探花郎林文,目前官職為翰林侍講,跟周敘處於同一個級別,在會試上能幫的忙不多,也可以稍後緩緩。

 唯獨錢習禮這個翰林院掌院,沈憶宸沒記錯的話,正統十年乙醜科會試他擔任主考官,並且還點中了商輅這個三元及第的狀元公。

 所以想要在會試中擁有熟臉優勢,那麽錢習禮就是必須要運營的人脈。

 之前沈憶宸並不打算著急上門拜訪,因為剛中了順天府鄉試解元不久,處於風頭正盛的階段,外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

 並且鹿鳴宴後沈憶宸還私下拜訪過一次周敘,當時他用著不忿的語氣,隨口談了幾句外簾監考官程富的暗示質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再聯系上當時有新科舉子發難,提出要看鄉試文章,讓沈憶宸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畢竟自己經歷過成國公府舞弊, 再加上唐伯虎的前車之鑒,沈憶宸意識到如此高調的拜訪主考官,很容易在日後成為別人手中攻擊的把柄。

 所以他決定把拜訪錢習禮暫緩下來,同時選擇低調行事,不再引人矚目。

 不過今日拜訪胡濙的變故,讓沈憶宸不得不選擇提速了。原因就在於胡濙扶植自己失敗,雖然翻臉成仇、刻意打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勢必會把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

 會試不同於之前的鄉試、童子試,排名什麽的除了榮譽之外,並無多少實際利益。

 殿試排名將直接決定未來前景如何,哪怕一個名次的差距,最終映射在仕途上面,都會導致天差地別。

 所以沈憶宸必須搶在胡濙扶植他人之前,就打下與錢習禮的人脈基礎,保證會試不被關系戶擠到後面去。

 甚至有可能話,他還想要爭奪會元頭銜,只有這樣才能在殿試中,優先被皇帝矚目。

 那麽沈憶宸對於征戰會試的準備,就得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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