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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五百二十一 布局京營 (2合1)
521 布局京營 (二合一) 景泰三年五月十九日,魯王朱泰堪的哭訴上表被呈遞到了朱祁玉的禦桉前。

並且這封不是什麽密奏,而是走常規上表渠道,經過了通政司、內閣、司禮監等等部門,最後才呈遞到景泰帝朱祁玉的面前。

這種方式就意味著上表內容被公之於眾,恐怕此時京師的官員們,已經開始議論的沸沸揚揚。

如果魯王朱泰堪僅僅是彈劾控訴沉憶辰,那景泰帝朱祁玉估計不會太當做一回事,說不定還會生出一股看戲的心態,注視著朝中重臣與諸藩親王鬧翻,雙方梁子越結越大最好。

但是朱祁玉心中很清楚,這次三王共同赴京朝覲,最終目標是為了《宗藩條例》跟易儲。沉憶辰當年跟魯王的恩怨僅是引子罷了,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就是皇兄賓天的舊事被重提,導致天下議論紛紛朝野動蕩!

司禮監掌印太監興安,看到皇帝一臉凝重的神情,於是乎低聲說道:“萬歲爺,襄王的上表該如何批複,另外禮部已經制定好了流程,三王不日就將入京,途中會不會出什麽岔子?”

興安話的很委婉,原因在於這封上表他看過,裡面內容簡直能用“字字泣血,句句誅心”來形容。司禮監掌控著批紅權力,如果皇帝沒有明確表示回復不到位的話,萬一襄王朱泰堪赴京搞個什麽叩闕鳴冤,亦或者去敲兩下登聞鼓,那皇家的臉面就不好看了。

“興安,那你覺得朕應該如何回復?”

“奴婢不敢妄言。”

“盡管說就是。”

明朝宦官不得乾政這條鐵律,到了景泰朝基本上成為了廢話,連太監援引大臣入閣的操作都整出來了,議論點政事算個屁。

興安也就是做做樣子,得到皇帝的許諾後,立馬就開口回道:“奴婢覺得還是得安撫諸藩,畢竟襄王、魯王、趙王俱是歷代先帝嫡子,放在宗親裡面德高望重。”

“如今《宗藩條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除了三王赴京朝覲,大明各州府封地的藩王們,同樣上表多達幾十封向朝廷抗議。”

“要是這麽鬧下去,恐怕會真出現什麽亂子。”

說這話的時候興安一臉的擔憂,畢竟太宗皇帝朱棣一脈,就是靠著建文帝朱允炆一通削藩的瞎操作,才有了榮登大寶之位的機會。

結果出台這麽狠的《宗藩條例》,還把太祖皇帝定下的《皇明祖訓》給全改了。這樣做是減少了宗室俸祿支出,以及提高了國庫的稅收,但問題要是把藩王給逼反了,那結果就是得不償失。

面對興安的勸戒,景泰帝朱祁玉卻冷笑一聲道:“今日取消《宗藩條例》,明日怕是要推翻易儲聖旨,難道朕現在把沉憶辰交出去當個漢之晁錯,日後這個皇位就能坐得安安穩穩嗎?”

感受到景泰帝朱祁玉話語中的怒火,興安趕緊躬身致歉道:“奴婢說錯話了,還請萬歲爺恕罪。”

看著興安這副謙卑姿態,景泰帝朱祁玉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激,於是擺了擺手道:“罷了,你也是一番好意,只是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

“萬歲爺教訓的是,奴婢見識淺薄。不過話說來天底下凡事得講一個理字,魯王無憑無據這般控訴朝廷大員,還隱喻前內官監掌印成公公知情不報,要不乾脆命三法司來個會審,查明真相還沉閣老一個清白!”

伴隨著興安這番話說出來,景泰帝朱祁玉臉色瞬間就變了。

對於沉憶辰是否做出了誅王之事,其實之前一直處於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狀態,朱祁玉從未直言問過成敬,並且從對方那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桉。 原因很簡單,有些事情不上秤沒四兩重,一上秤千斤都打不住。成敬要是公然向皇帝承認了知情不報,一邊是自己的宗親皇叔,另外一邊是教導長大的“先生”,身為皇帝得朱祁玉要不要追責?

很明顯拋開皇帝這層身份,朱祁玉不可能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的魯皇叔去追責成敬,順帶更進一步的問罪沉憶辰。

於是乎這件事情各方保持著默契,大家心中都明白魯王之死大概率是沉憶辰動的手,卻沒有人會說出來。

如果按照興安的說法派三法司去查,朱祁玉不知道沉憶辰做的乾不乾淨,就自然無法保證是否會查出來什麽東西。現如今不管是保成敬,還是保沉憶辰成為儲君的“孤臣”,魯王之死都注定不能再重提!

“此事當年成敬奉皇兄密令,已經在河工勘驗時期查的清清楚楚,魯王就是畏罪自盡與任何人沒有乾系,成敬的人品難道朕還信不過嗎,有何查的必要。”

景泰帝朱祁玉乾脆的否決了興安了建議,只是這個舉動讓後者臉上閃現過一抹失落,看來皇帝的心中,潛邸出來的“老師”依舊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否則不會在誅王這等要事上包庇。

“萬歲爺所言甚是,奴婢終究還是見識淺薄了些,考慮不周。”

對於興安的謙卑言語,朱祁玉不置可否。

確實相比較成敬實打實的進士出身,興安就屬於常規的宦官學識,雙方在政務能力上面相差太遠,很難做到如同文臣那樣輔左君王。

想到這些景泰帝朱祁玉心中就隱隱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答應成敬的告老還鄉,如果此時他還在身邊的話,恐怕就沒有這麽多煩心事了。

“誰惹出來的事情,誰就負責善後處理。你把魯王彈劾之事告知沉憶辰,讓他自己去想辦法應對三王。”

本來早在討論《宗藩條例》的時候,景泰帝朱祁玉就已經與沉憶辰商議,把襄王之事一同交給他處理。如今再加上一個魯王、趙王,想必以此子的能力跟手段, 應該能解決問題。

“是,萬歲爺。”

興安躬身領命,然後便走出了禦書房。

朱祁玉望著興安的背影離開之後,立馬就從書桌抽屜裡面拿出一盒火紅的丹藥,放了幾顆含在嘴中閉目養神。最近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方士煉製的丹藥了,也不知這是個好事還是壞事。

另外一邊的沉憶辰,同樣聽到了京師流傳的魯王控訴奏章。不過對於這些“風言風語”,沉憶辰屬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類型,弑君這種事情都乾過了,還怕區區一個誅王?

趁著削藩跟易儲兩件事情塵埃落定,迎來了一段難得的空閑期,沉憶辰把趙鴻傑跟李達等人全部通知了一遍,找了京師一間飯館定了一桌酒席,打算跟這群兄弟們好好喝上兩杯。

算起來李達等人赴京,已經過去小半年時間了,沉憶辰之前為了避免惹人注目,一直沒有與他們接觸聯系,也不知在京營任職的如何。

李達等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醉仙樓的包廂,推開門後看見沉憶辰正滿臉微笑的望著自己,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來了個熊抱,然後用著抱怨語氣說道:“現在官是越做越大了,結果連兄弟之間都得避嫌,還不如咱們在漠南遼東呆的暢快!”

“官場就是這樣,哪有戰場的快意恩仇。”

沉憶辰笑著回了一句,中樞官員“勾結”邊關武將乃朝廷大忌,景泰帝對這方面已經算得上寬宏大度,換作猜疑心強的皇帝上位,李達等人連輪班京師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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