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鈴兒還待反駁,方易直接打斷:“好了,說這些有什麽意思,想想怎麽破陣才是要緊,劉連,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你們幫我擋一下鳥群,我來破陣。”
方易和成澤浩立刻靠近劉連,將他擋在中間。
劉連騰出空來,終於有機會觀察四周。
這些鳥兒不過都是麻雀大小,更是肉體凡胎,他們作為修士,隨意一次出手,就能殺死數百隻,可這麽半天,天空中仍然是烏泱泱一片,不見天日,鳥兒的數量,竟然不見絲毫減少。
這不正常。
劉連捏起法訣,一道火焰長龍騰空而起,大片大片的鳥兒被燒死,天空之中出現一陣短暫的空白,隨後,被前赴後繼的鳥兒再次佔滿。
劉連皺著眉,突然出聲道:“不用殺了,這些鳥兒是殺不絕的,這陣法中套有生息陣,我們這邊將鳥兒殺了,鳥兒化作煙氣,轉瞬就會在樹上重新復活。”
“那又怎麽樣,就算知道它們會復活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要殺,我們又不是銅頭鐵臂,隨便這些鳥兒啄,都怪你,沒事招惹這些鳥兒做什麽。”
蕭鈴兒不滿的抱怨。
恰巧這時,一隻鳥兒不知何故突然拉下一灘鳥糞,落在正發牢騷的蕭鈴兒鼻間。
蕭鈴兒崩潰尖叫,可好像聽到了什麽信號一般,漫天遍野得糞雨鋪天蓋地的掉落下來。
其他人在那鳥糞掉落的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紛紛打出防禦法術。
尤其是劉連,幾乎是第一時間在頭頂布下結界。
贏洄直接化出一片大木板,將自己和蘇如牢牢擋住。
幾乎是在眾人將防護做好的瞬間,糞雨已經落了下來。
蕭鈴兒因為被第一泡鳥屎刺激了下,反應慢了一拍,然後,就被鳥糞蓋了滿頭。
蕭鈴兒直接抓狂,還是成澤浩實在不忍,將其拉進自己的防禦之中。
她才漸漸冷靜下來,瘋狂的往自己身上打清潔術。
大殿之中,看到這一幕的端玉真君忍不住嘖嘖感歎,“真是個促狹鬼。”
而密林之中,蕭鈴兒已經出離憤怒了。
“劉連你不是自詡陣法天才嗎,怎麽到現在連個迷陣都搞不定,早知道你這麽中看不中用,我就不該和你一起組隊。”
劉連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回懟,“彼此彼此,我也是這麽覺得。”
蕭鈴兒氣的仰倒,還想再吵,贏洄突然道:“鈴兒姐姐,你先不要生氣了,劉連哥哥已經在想辦法了,他這麽快就發現了鳥群的異常,又是第一個發現陣法的,我想他很快就能找到破陣的方法的,你一直找他鬧,會打擾他的。”
這茶言茶語直擊靈魂,對蕭鈴兒這種暴脾氣,簡直就是暴擊。
果然,蕭鈴兒迅速轉移了發火目標。
贏洄之前為了破壞線索,不讓他們發現滅村原因,一直和他們虛與委蛇,伏低做小,如今,所有人都被她困在此處,飛屍即將養成,她也無需再壓抑,現在,就當是收些利息了。
“我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你以為我為什麽帶你一起組隊,告訴你,就是看你會伺候人,擺正自己的位置,再插嘴我撕爛你的臉,扒了你的皮。”
蕭鈴兒滿臉的戾氣,甚至已經要和她動手了。
“鈴兒姐姐,你,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我,我好歹也是修士,過了武試,我們就是同門了,你怎麽……”
“武試?就憑你?你除了伺候人,
還會幹什麽? 還武試,你以為我拉你進隊伍,是為了讓你跟著我們躺贏的嘛,哈哈哈,真是笑話,我可從來沒想過讓你通過武試。
就你,也想進入太微仙宗,呸,你也配!”
成澤浩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最後,直接低聲斥道:“鈴兒,別再說了,這是武試,外邊有考官,宗門有前輩,都在盯著呢。”
“他們看到又怎麽樣,我哪裡說錯了,她這種人,就算是進了宗門,也是給宗門丟臉,我替宗門把他處置了,說不得還能得到獎勵呢。”
成澤浩無力再管,贏洄一臉受傷,“鈴兒姐姐,你怎麽能如此說話,我待你真心實意。”
蕭鈴兒就欲上前出手教訓贏洄,卻聽劉連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想到了,生息陣生生不息,陣法不破,生息不絕,大家隱藏氣息,保持不動,鳥兒找不到目標,自然而然就會全部歸位。”
說著,當先收斂了自己的全身氣息。
贏洄等人迅速跟上,蘇如是凡人,不懂斂息之法,贏洄便讓她閉氣。
反正她也沒有靈力在身,鳥兒們本來也不太在意她。
蕭鈴兒先是不肯,擔心撤掉防護,再被拉一身鳥糞。
可見著其他人周圍的鳥兒果然漸漸散去,也不得不從。
卻沒想到,在她剛一撤掉防護罩,就被拉了一身屎。
贏洄好懸沒憋住笑,將鳥兒重新招來。
蕭鈴兒眼中噴火,卻在其他人的鋒利的眼神中不得不強自忍耐。
等到鳥兒終於徹底散去,站在樹梢,一片歲月靜好,蕭鈴兒又是不斷地往身上甩清潔術。
“鈴兒姐姐,你身上就算有鳥糞味,我們大家也不會嫌棄你的。”
“你說什麽?我撕爛你的嘴。”
“別嚷,你想把鳥再招來嗎?”
劉連毫不客氣的斥責。
隨後,又放軟了些口氣,對贏洄道:“贏洄妹妹,你不用再理蕭鈴兒,你關心她,她也只會像一條瘋狗似的到處亂咬,根本不會領你的情。”
贏洄喏喏道:“我知道了,劉連哥哥,我不再說話了,省的惹了鈴兒姐姐生氣,耽誤你破陣。”
蕭鈴兒本來就被接連刺激,她最是驕傲,此刻被人比作瘋狗,甚至,比鳥糞落在身上還要難受。
此時此刻,被劉連所侮辱的憎恨,甚至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對贏洄的厭惡。
蕭鈴兒緊緊的咬著唇,恨不得直接剁了對方,可是她不能。
劉連不是贏洄那種可以隨意欺負的小可憐,他本身修為就不差,更是一位陣法師,這裡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還指望著對方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