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夾雜著驚怒的痛呼聲,在密林之中蕩開,眾人驚覺,這聲音有些不對。
贏洄的聲音偏軟糯,而蕭鈴兒,則是生入其人,其聲清脆,這叫聲,分明是蕭鈴兒的。
眾人紛紛去看向二人,贏洄滿臉無措,毫發無傷的試圖上前去看蕭鈴兒,又有些膽怯難過的退了幾步。
看來是真的被這一變故傷到了心。
而蕭鈴兒,腹部破開一道口子,正涓涓的留著鮮血。
那上邊所帶的金系靈氣,可不就是她剛剛的傑作嗎?
雖然沒有看到經過,但是不用說也知道是贏洄用什麽秘法躲開了攻擊,而蕭鈴兒卻沒有收住掌風把自己大傷了。
雖然覺得她是自作自受,但是到底是隊友,還要一起考試,總不能放任不管。
成澤浩上前一步,替她處理傷口。
蕭鈴兒受了傷,卻如發狂的母虎一般,怒吼著要殺了贏洄。
“婊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赤紅的眼睛,滿眼的恨意噴薄而出,讓人看了不禁膽寒,將她本來漂亮的臉蛋襯的恍若惡魔。
“夠了!”
一直都比較沉默的劉連突然斥責道:“太微仙宗的前輩們此刻就在水鏡之前看著咱們的鬧劇,進來一天一夜,一絲線索沒有找到不說,卻把自己弄傷了,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你除了拉幫結派,欺負人,幫倒忙之外,還做了什麽?”
“你說什麽?”
蕭鈴兒呆愣了半晌,才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
“我說你一無是處,連贏洄都不如,贏洄最起碼還有個聽話的長處,你呢?
本以為你也算世家出身,知道些通關的秘密,這才聽你一通指揮,可你呢,除了浪費大家的時間還做了什麽?
明明應該大家分頭行動,你非要把我們大家綁在一起,我本以為,你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頭緒,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接下來的行動,我不會再聽你的了。
方易,成澤浩,你們是什麽想法?是和我一起組隊,還是繼續跟著她?”
劉連突然發難,讓所有人都靜了靜,蕭鈴兒險些吐血,他們怎麽敢,怎麽敢拿我和贏洄比,一個卑躬屈膝的賤人,怎麽配!
她的雙眼好似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將劉連和贏洄千刀萬剮。
可是,她還沒有將心中憤怒宣泄出去,方易卻突然開口,道:“我跟你一起。”
成澤浩幫她包扎的雙手緩緩的停滯下來,有些猶豫,好似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鈴兒終於有點慌了,她伸手拽住成澤浩的雙手,留著淚,哭道:“不要,不要,澤浩哥哥,我知道錯了,我向你們道歉,我以後不會任性了,求你們不要把我扔開。”
蕭鈴兒低頭啜泣,高傲的人兒,放下驕傲小意道歉的樣子,著實有衝擊力,遠遠比贏洄這種一直委屈求全的女孩子更讓人心疼。
就像現在,三個少年頓時面上都有些過不去。
成澤浩連連安慰更是眼神示意劉連過來道歉。
劉連本還要拒絕,蕭鈴兒淚眼朦朧的叫了一聲連哥哥,那到嘴的話變成了,安慰之語。
一場鬧劇草草收場,四個人再次和好如初。
蕭鈴兒挑釁的瞥了瞥贏洄,卻見對方正笑意盈盈的對著她笑,好似十分欣慰他們解開矛盾似的,蕭鈴兒才不信她有這麽好心,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卻還要強撐著笑臉。
對贏回來講,她這番刺激,
讓蕭鈴兒身上受傷,激化四人矛盾,已經是血賺了。 至於會不會引起蕭鈴兒的警惕,她完全不在意,本身蕭鈴兒就對她十分厭惡,從不肯讓她近身,再討好,也沒用。
浪費了這麽久的時間,蕭鈴兒等人心中都是十分焦急,想要趕緊回村,重新尋找線索,在密林之中走的便十分匆忙。
等到幾人發現周圍景色十分熟悉,好似剛剛經過一般時,已經晚了。
“咱們被迷陣困住了!”劉連突然道。
陣法造詣看來不錯,比贏洄預計被發現的時間還略早了些。
“迷陣?哪裡有迷陣?”
成澤浩瞅了瞅四周,疑惑的問道。
其他人也均看向他,想要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看咱們周圍的這些樹,長得都是一模一樣。”
眾人抬頭看去,就見那一棵棵參天大樹恍如複製粘貼的一般,就連樹下的雜草,樹上的鳥兒,也都別無二致。
劉連隨手撿起地上一枚石子,咂向樹上的鳥兒,只見所有樹上的鳥兒,全都振翅而起, 在天空中不斷盤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隨後,好似受到了什麽指令一般,猛的俯衝而下,衝著眾人飛射而來。
眾人紛紛出手,將這些鳥兒擊落,只是苦了唯一的凡人。
蘇如被鳥兒銳利的喙啄的頭破血流,雙手用力的揮舞著,試圖將這些凶殘的鳥兒趕走。
其他人自然也都看見了,只是沒人在意,他們既然已經確認蘇如和滅村慘案沒有關系,就幾乎沒有再關注過對方。
之所以沒有分開,也是這小姑娘自己跟上來的。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突然出現得陣法上,就更沒有心思去關注她了。
除了贏洄。
一陣細密的冰雨落下,糊在蘇如身上,咬的她皮開肉綻的鳥兒紛紛掉落在地上,化作一道煙霧,消失不見。
贏洄將小姑娘隨手往身邊一拉,一道道法術打出,每一次出手,便會落下一地的鳥屍,然後,不等他們有喘息之機,又會有新的鳥兒奮不顧身的撲來,讓人煩不勝煩。
“劉連,這是怎麽回事,你不說這是迷陣嗎?怎麽還帶攻擊?”
蕭鈴兒一邊抵擋鳥群一邊忍不住出聲質問,她本來就對劉連突然發難心懷不滿,為了武試,不得不忍辱負重,此時終於有機會發難,尖利的嗓音直衝雲霄。
“誰告訴你,迷陣就不會攻擊人了?”
劉連被一而再的絆住手腳,心中早就怒火中燒,蕭鈴兒正是撞到槍口上來了,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本就脆弱的友誼,再次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