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茉莉有些驚訝“你瘋了嗎?我可不想和這種事情扯上關聯。”

　　“你不是也經常晚上出去嗎?”

　　“這不是一回事，出去玩和跟蹤能是一回事嗎?”

　　“放心，我會一直看著，你只要遠遠跟著就行，感覺危險就離開。”

　　“這不是危不危險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一包魚乾。”茉莉舔了舔爪子，感覺還能舔出一點味道。“而且要和這次一樣大小，品質也要一樣。”

　　艾利克斯沒想到這隻貓竟然是想跟自己要好處，隻好咬了咬牙。

　　“好。”

　　遊行隊伍沿著文萊街一直向前，然後突然轉入一個巷口，穿過一條條小巷，最後從一個叫比爾巷的地方出來。

　　茉莉遠遠蹲在一處房簷上俯視著遊行隊伍，在內心和艾利克斯溝通道:“還要跟著嗎?”

　　“跟著。”

　　“這個地方可不再有高樓了。”茉莉有些猶豫:“跟過去我會有危險。”

　　“跟過去。”艾利克斯顯然不想就這麽放棄:“我再加一條魚乾。”

　　“一旦你感覺到危險可以隨時離開，價格不變。”

　　茉莉沒有回答，但艾利克斯通過共享視野可以看到她從屋頂一躍而下，然後在一眾雜亂的灌木叢中遠遠跟隨。

　　“你之前天天看到他們遊行?”

　　“有幾天我回來的晚就沒看到。”

　　“那你有沒有數過他們的數量?”

　　“你覺得我是那麽無聊的貓嗎?”

　　哪怕是心靈傳信，艾利克斯也聽出的對方的不滿。

　　“六十三。”茉莉最後還是說出了一個數字:“他們人太少了，不足夠我數到睡覺。”

　　“那你要不找個高點的地方，我確認一下數字。”

　　“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

　　“我只是確認一下。”

　　茉莉歪頭想了想，接受了這個理由，然後繞開人群，提前跑向不遠處工匠之家的樓頂上這應該是目前這條街最高的建築了，盡管只有三層。

　　這是艾利克斯第一次從正面看這群人，一個個人經過工匠之家門口，得益於茉莉的夜視能力和優秀的視力，艾利克斯甚至還能看見這群人臉上都保持著幸福的微笑。

　　“六十三。”

　　趴了好一會，茉莉打了個哈欠說道。

　　但她等了好一會卻沒有等到艾利克斯的回應，這讓她趕到有些好奇和不安。

　　“艾利克斯?”

　　“走吧，這裡沒什麽好看的了。”艾利克斯的聲音緩緩響起。

　　茉莉沒有遲疑，轉身返回。

　　一路踩在高低不齊的屋頂上，茉莉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今天不會有收獲了?”

　　“我可沒說沒有收獲。”艾利克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懶。

　　“那你發現了什麽?”

　　“有個熟人在裡面。”

　　“誰?”

　　“萊曼。”

　　“萊曼是誰?”

　　“我現在的上司。”

　　“看來你很相信你的上司的能力。”

　　“不。”雖然茉莉看不見，但艾利克斯還是搖了搖頭:“既然有專業人士參與進來，那我們還是不要暴露自己旺盛的好奇心比較好，畢竟你自己也猜測對方的能力級別比你高，被他發現了我們基都會有大麻煩。”

　　“而且，

”艾利克斯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我覺得他不論死活我都不會心痛。”　　

　　萊曼非常鬱悶。

　　這是他跟蹤這個遊行隊伍的第三十三天了。

　　但是這群人除了他們雷打不動的遊行舉動外完全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他們出現的第一天自己就開始加班跟蹤，但是至今沒有任何收獲。

　　他試過很多方法來探究他們的意圖。

　　比如跟蹤他們，看看他們會去向何方，結果發現他們每天都在一個時間段紛紛離開家門聚集在一起，如果有人遲到他們甚至還會原地等待，知道人員齊全，然後按照固定路線遊行，最後在黎明時分解散各回各家。

　　比如研究他們的行進路線，將線路畫下來，看看會不會是什麽陣法或者符號。結果區域主教和自己看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個線路圖和什麽東西有關聯，區域主教還拿著線路圖詢問了大主教，結果大主教看到不耐煩也沒有看出什麽，轉頭還把自己和區域主教訓斥一頓。

　　比如研究他們的人員構成，結果發現男女老幼各行各業的人都有，沒有任何共通性，甚至他們都不認識。

　　萊曼也請過夜間巡邏的警察對這群人進行盤問，結果這些人對答如流，神志清醒。問他們原因，他們就說出門散步。問為什麽結成隊伍，就說各走各的，只是碰巧一路。

　　萊曼甚至還偷偷抓走一個人帶回去讓教會研究，結果折騰了一晚上也沒研究出任何異常。

　　這下就連區域主教都徹底失去了耐心，給萊曼批了一份加班費，讓他每天“留點心”。

　　萊曼也是無奈，隻好每天陪著這群人熬夜散步。

　　最初幾天他還是遠遠的跟著，可後來他發現對方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之後，他便也大大咧咧的加入了遊行的隊伍。

　　萬一這是一種健身方法呢。

　　萊曼安慰著自己。

　　但一想到自己沒日沒夜的加班執勤就感到全身癱軟無力。

　　“我明天一定要和那小子聊聊，萬一他知道什麽呢。”萊曼恨恨的自言自語。

　　畢竟對方出事的那晚和遊行隊伍出現的時間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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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艾利克斯準時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麽兌現昨晚給茉莉的承諾。

　　但他驚訝的發現萊曼神父沒有像之前一樣在正廳等待迷途羔羊的到來。而是帶著一臉熟悉的笑容看著自己。

　　“坐。”

　　萊曼指了指早已擺在自己面前的椅子。

　　待對方坐下後，他又推了一杯咖啡到對方面前。

　　看著猶豫的艾利克斯，萊曼保持著微笑:“放心，這杯不會收錢。”

　　艾利克斯勉強接過咖啡，然後放到自己面前，一口未動。

　　“您找我有何貴乾?”艾利克斯也掛起營業式的笑容。

　　“沒什麽。”萊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只是上面讓我寫總結報告，我想問你一些那晚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