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州正要倒水喝,拿著水壺的手一軟,“哐當”一聲,水壺碎了一地。
傅西州倒在地上,蜷縮著身軀,渾身顫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溫笙已經睡著了,手上的手串突然變得很燙,她翻身坐起來,捂著胸口,忍著靈魂撕碎的感覺。
她知道,這是本體又要離體的征兆。
一陣撕扯後,溫笙變回了狐狸身,她剛落地就嗅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黑暗中她那雙綠色的眼眸準確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只見他倒在輪椅旁,卷縮著身軀,渾身顫抖在極力忍耐著疼痛。
溫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男人臉色蒼白,痛得滿頭大汗,卻緊邀牙關一聲不吭。
溫笙透過現象看穿了他內心的脆弱,心頭一軟,伸出爪子推了推他的肩膀。
卻不成想,他卻伸手緊緊將她抱在懷裡。
“嗷嗷!”溫笙突然被男人抱住,抗拒地嗷叫著。
下一秒卻感覺到男人的顫抖的身體慢慢恢復了平靜。
他,好了?
溫笙伸出爪子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試圖掙脫出去。
她才動了一下,男人立刻就抱得更緊了,似乎她就是救命稻草,抓住她不放。
溫笙被他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一爪子撓他脖子上。
“別走!”男人意識不清地呢喃。
溫笙心口一震,這脆弱得隨時要破碎的感覺,還是那個冷漠到骨子裡的男人嗎?
她望著男人被抓出血的脖子,幽幽歎了口氣,就當是報答他第一次相遇時幫她壓製魔性吧。
溫笙稍微變前探出頭去,傅西州還以為她又要走,又將她抓了回來,一雙大手覆在她身上。
她抽了抽嘴角,伸出舌頭舔了舔男人被她抓傷的脖子。
冒著血珠的傷口立刻就止血了。
溫笙被他抱著動彈不得,也深知不在他身邊待夠時間,是無法回到身體裡的,她乾脆趴在男人懷裡休息一會。
這一趴不要緊,溫笙卻嚇得站了起來,他沒有心跳!
溫笙不信邪,又趴下去認真聽了聽,爪子在男人胸膛上一通亂摸,確定他真的沒有心跳。
但是她又無比確定他還活著的。
自從上次提前醒來,傅西州最近發病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他又一次被扯進無盡的深淵中,正在他苦苦掙扎時候,突然一抹火熱闖了進來。
他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它,抱著它時無盡的痛苦得到了緩解,仿佛冥冥之中這就是他無盡歲月裡尋覓的解藥。
刺眼的陽光射下,傅西州猛地睜開眼睛,他躺在地上望著金色的晨光,他又熬過了一夜嗎?
他隱約記得昨晚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抹溫暖將他緊緊包裹住,那是可望不可及的救贖。
感覺到懷裡軟軟的觸感,傅西州驚訝地低頭。
一隻渾身黑毛的小狐狸,正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狐狸躺在他胸膛上,閉著眼睛睡得安逸。
傅西州黑眸一凜,難道昨晚並不是夢,是她救了他!
溫笙睡夢中被勒得不舒服,下意識想翻身,卻在輕易翻身之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綠色的狐狸眼對上男人的黑眸。